「還好我跑得快。
那女人恐怕萬萬沒想到,我最後還留了這最大的保命後手。」
張炎摸了摸狂跳的心臟。
就在那三眼女子殺死他的瞬間,他開啟了聊齋世界,躲了進去。
不過雖然逃避了那殺招,但是三眼女子的詭氣還是入侵了他的心臟,讓他頭暈目眩,心口疼痛。
甚至,那股詭氣,還在朝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必須找地方將體內的詭氣排出去,否則這道詭氣會不斷地破壞我的身體。
那會很麻煩。」
張炎捂住心口,猛地嘔出一口殷紅鮮血。
他左右環顧了周圍幾眼。
這是一處荒山,一條破敗的驛道從山的那一邊穿過來,隱沒入了深深的森林裏。
此時正是烈日當頭,視線正好。
「也不知道這第三個聊齋世界,是哪個故事。」
張炎看了一眼聊齋世界,現在還沒有任何任務觸發,故事的主線劇情應該還沒有開始。
「先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養好傷先。」
他瞅着附近好像有一座規模不算大的山洞,連忙躲了進去。
那三眼女子的詭氣並不算太難祛除,只不過因為張炎和她的實力差了太多。
所以整整花了三天時間,張炎才將其排出體外,可卻也元氣大傷,實力弱了許多。
就在他正要離開的時候,驟然一道閃電划過天際。
緊接着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天猶如漏了個窟窿似的,密集的雨水竟然將整個世界都遮蓋了。
視線觸不到十米外的風景。
天空時而落下霹靂,豪雨中,閃電猶如一條條的長龍,不斷地劈頭蓋臉朝森林中的某一處山頭密集地砸下去。
「臥槽,到底是哪位仙人在這裏渡劫啊。」
張炎看得目瞪口呆。
哪怕作為現代人,他也算經歷很多了,也從未見過如此離譜的大雨,那麼離譜的閃電。
少頃,雷聲電光初歇。
但是雨依舊沒有小多少。
張炎突然耳朵一動。
他能聽到雷雨噼里啪啦的白噪音中,出現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是腳步聲。
人類的。
很慌亂。
徑直朝着張炎藏身的山洞跑過來。
不多時,果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是個男子,書生打扮,大約二十來歲。
在豪雨中狂奔,書生的衣裳早已經全部濕透了。
看來是跑來山洞裏躲雨的。
乍一看到山洞裏有人,那書生愣了愣,拱手笑道:「兄台有禮了,借問這山洞,可否容我也躲一躲。」
張炎哈哈一笑:「客氣了,這山洞本就是無主之物,兄台請進來便是。」
「如此,多謝了。」
書生很有禮貌。
進了山洞後,又和張炎寒暄幾句,這才脫下了外套,用力擰乾衣服上的水分。
張炎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互相介紹了自己的底細。
這書生姓王,名生。
王生。
太原人。
此去是剛從親戚家串門回來,結果路上遇到了暴雨,被淋成了落湯雞。
幸好他時常走這條路,知道這段官道附近有一處山洞可以避雨,便匆忙趕了過來。
張炎跟王生說,自己是巴蜀人氏,來太原有事。
王生很是好奇,詢問了張炎一路行來的奇聞軼事,張炎隨口說了一些,聽得王生嘖嘖稱奇。
『叮。
王生對你的羈絆度增加15點。』
聊齋世界彈出了一行字。
張炎很鬱悶,心中道:「你奶奶的,老子廢了那麼多口舌,結果只增加了王生的好感度。
但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從他口裏掏出來啊。
只知道他和老婆的感情,最近有一些不合。」
張炎也是無語了。
這才認識多久,王生就在吐槽自己的老婆了。
看來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對老婆的吐槽,只要是男人就沒有停過。
說話間,暴雨終於徹底停了。
王生笑着對張炎說:「既然張兄和我都要去太原,要不,一起同行?」
「也好。」
張炎連忙點頭。
鬼才知道去太原是哪個方向,他巴不得王生帶路。
何況,雖然還不清楚劇情,但是這王生既然出現了,就代表他肯定是主線任務的一部分。
甚至他本身,就是故事的主角。
跟着他准沒錯,不好說什麼時候,推進劇情的事件就要出現了。
張炎當即和王生同行。
腦子裏也依然在不停搜刮着聊齋故事中,有哪些主角叫做王生的。
一想之下,他就很頭痛。
王生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普通了,昔日蒲松齡寫《聊齋志異》,不知道是不是偷懶。
男主角要不是書生,要不名字就是這個生,那個生的。
例如《俠女》故事中的主角,就是顧生。
何況,聊齋世界的故事,本就是魔改,和原劇情有許多不太一樣的地方。
完全參考原劇情的話,他鐵定會被坑死。
王生帶路,張炎挖空心思的搭話,路上兩人沒停過嘴。
可惜,一無所獲。
王生除了會吐槽,會抱怨以外,他確實沒啥城府。
張炎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甚至因為聊得起勁,居然將張炎視為知己了。
張炎無奈地看到,王生對自己的好感度一路飆升。
「我特麼,拿他的好感度幹嘛啊,我又沒有龍陽之好。
而且這王生,也不俊俏啊!」
張炎不斷在心裏吐槽。
「張兄,你千里迢迢趕往太原,可是投親訪友?」
一回兒功夫,王生和張炎的羈絆,已經高達50了。
他開始對張炎兄弟相稱。
張炎擺擺手,隨口道:「我沒有親友在太原,只是去要賬而已。」
王生眼睛一亮:「那張兄,你在太原可有住宿的地方?」
「沒有。」
張炎實誠地搖頭。
王生一拍手,樂呵道:「那剛好,要不張兄,若是你不嫌棄的話,可去我家住宿。
我家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好歹還是有幾間空房。
現在太原舉行大會,想必張兄臨時想要找到合適的地方住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生很熱情。
張炎正愁沒辦法融入這個故事,立刻打蛇順棍上,道了一聲謝,趕忙答應了。
沒想到連令他鬱悶的是,同意去王生家裏借住,也能增加自己和王生的羈絆。
這裏,怎麼說?
越是往前走,驛道顯得越是偏僻。
張炎突然發現,這條路,好像是通往剛剛的雷電密集地落下的位置。
驟然,他指着一座被雷轟得焦黑的山頭,突然問:「王生兄,那座山是什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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