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
星城北部郊外,有一座巨大的莊園。
整座莊園完全中式園林設計,環抱青山綠水,錯落着宮殿閣樓。
太和宮前,有一個巨大的廣場,皆由晶瑩剔透的漢白玉石板鋪成。
在黑夜中,顯出了一片蒼白。
葉晨站在廣場上,仰望星辰。
最近發生了太多變數。
晨光大酒店的風水大陣,被一個神秘的傢伙用七星葬魂術給破了,還斗轉了星圖,反噬了陣法本身。
最後只好壯士斷腕,鏟去了門前三條路。
精心策劃的英雄救美,剛進行到一半,美人卻瘋批的跑路了。
這讓葉晨百思不得其解。
雨夜中,從天而降的男子,按住失控的車輛。
這個世上,真的有女人能夠抵禦嗎?
而原本十拿九穩的保安逆襲大計,突然來了一個叫江凡的撲街,將風頭全部搶了過去。
整盤棋,全亂了。
師父說,他走後,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
可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到氣運的流轉,反而停滯不前了。
冥冥中,似乎什麼已改變。
所以今晚,趁着星光茂盛,葉晨用羲皇卦演術,推演起了自己未來的運勢。
然而推演了半天,星圖始終晦暗不明,命宮之處,皆是一片旋渦。
這副卦象,以前從未見過,也參透不了其中的奧妙。
總感覺,不久後會發生一件大事!
『師父。』
葉晨心中念了一聲,開始懷念起了恩師陳北玄。
如果有他在,自己所有的困惑,或許就能解了。
白家也肯定早就拿下了!
師父去往新世界的時候,帶走了龍王殿絕大部分戰力。
只留下新一任的四大聖使。
青青、阿朱、小白和武兒。
這段日子,葉晨也在思考,組建龍王殿新一代的內閣勢力。
他是惜才之人,心中已有兩個人選。
其中一人,是那名七星葬魂術的傳人。
雖然他壞了酒店的風水,但現在想來,
這場素未謀面的交鋒,或許就是一場機緣。
葉晨已經派阿朱調查搜尋那人,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總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人只要肯歸順龍王殿,過往一切,既往不咎。
而他,可以繼承顧叔的位置,任龍王殿的左護法。
至於龍王殿的右護法,葉晨心中的人選,是江凡。
雖然那小子壞了自己的好事,但冷靜下來,不一定非得殺了他。
畢竟江凡也是有造化之人,竟能使出太乙神針完整的三針。
雖然龍王殿右護法,有一定的戰力要求。
但情況特殊,也是可以破格錄用的。
畢竟太乙神針乃起死人、肉白骨的上古奇術,無比玄妙。
目前,葉晨已經派人盯着江凡了,準備過幾天和他攤牌。
江凡,識時務者為俊傑。
到時候,我勸你最好放聰明點。
我承認你的醫學造詣很高。
但再高明,也只是個醫者。
可能你還會點功夫。
那又怎樣?
論武力,在我葉晨眼中,還不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到時,你只要乖乖聽話,把太乙神針的機緣分享出來。
我不介意傳你一套龍神功。
葉晨一臉傲慢的想到這。
忽然,遠方傳來了一個聲音。
「嗷~」
這個聲音,屬於魂音,只有修為到了一定境界,才能感應到。
葉晨立馬轉頭,望向了東南方。
幾乎同一時間,他手中戴着的龍王戒,動了一下。
葉晨連忙閉上雙眼,神遊到了另一片空間。
渾濁的空間內,巨大的石柱上,盤繞着一條白色的巨龍,渾身冒着黑氣。
這是一條真龍之魂!
葉晨仰望着巨龍,一臉恭敬:「龍主。」
「剛才的那一聲,你聽到了?」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
「聽到了。」
「你師父開闢星空大道時,遭遇了護界神獸,我與它大戰了一場,如今已受內傷。而剛才那一聲,是一條快化龍形的蛟龍發出來的。」
「龍主的意思是……」
找到它!」
「是。」
葉晨點了下頭,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
這兩天,江凡有點煩。
自從那天從白家施針回來後,賈事道這個老畢登就纏上了自己。
整天跑來學校,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不停「前輩前輩」的叫。
去食堂吃個飯。
他跟過來,他不吃。
而是坐在另一張桌上,直接來了一場義診。
還別說,這老畢登還是有點本事的。
一針下去,啥都能治。
痛經少女不再痛。
蛋疼少年也不疼了。
眾人齊夸。
「老爺爺,您也忒厲害了,就跟活神仙似的。」
賈事道謙虛的擺了擺手:「我的本事,不及我師父萬分之一。」
眾人驚奇:「你師父是誰呀?」
賈事道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看向了旁邊一桌。
眾人連忙望去。
正舔着碗裏最後幾粒米的江凡,頓了一下。
隨後,與眾人目光相接。
『唉,江凡雖然現在逆天改命,成了財大新一任的男神,但有些本質,是永遠改不了的,從細節中,就可以看到真理。』
一名戴着眼鏡的小男生,目光深邃的扶了扶眼鏡。
賈是道在食堂義診的事,很快傳了出去。
還驚動了湘南財經大學的校長王國慶。
他跑來食堂一看。
乖乖,這不是鼎鼎有名的蜀中醫王賈是道前輩嘛!
這賈是道,還是王校長的救命恩人呢。
昔日,王國慶患了極為嚴重的抑鬱症,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賈事道一手怪三針,傾力使出。
王國慶頓時覺得,原本沉重無比的頭,就像老式火車噴氣一樣。
嘟——
裏面堵塞的各種東西,全都噴了出來。
再睜眼時,人間似仙境,清爽樂無邊。
再見如此德高望重的前輩,王國慶激動不已,立馬上前寒暄了起來。
其他校領導收到風聲,也接連趕了過來。
大家都圍在了賈事道身邊。
畢竟,誰不希望結交一位醫術高超的老前輩呢。
學生會的人一看。
臥槽!
學校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佬們,都聚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代表學校中堅力量的學生會,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了?
學生會,出動!
於是,各大部長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聆聽領導們的發言。
有些人,還裝模作樣維持起了現場秩序。
這種場面維持了十來分鐘。
終於,在江凡波瀾不驚的幹完第八碗飯後,局勢發生了變化。
他抹了一下嘴,起身就走。
賈事道見狀,連忙跟上。
賈事道一動,領導們也跟着動了。
校領導一動,學生會各大部長立馬跟着行動。
大家都動了,圍觀的吃瓜群眾,自然也跟了過去。
於是,當江凡雙手插兜走出食堂時,身後跟了烏泱泱的一大幫人。
這場面,如果放在東瀛島國的大街上。
沒有人會懷疑,這是大哥帶着小弟們,準備光復整條街。
總之,就是按照這個節奏。
江凡走到哪,後面一大幫人跟到哪。
省里的大領導來視察,也壓根沒這架勢。
賈事道是真不怕搞事情。
王國慶對他「前輩前輩」的叫。
他連忙跑上前,對江凡「前輩前輩」的叫。
這老畢登,臉都不要了!
走到學校廣場時,江凡終於不再忍了。
眼毛一動,將那個老畢登原地定了八小時。
而後,翩然離去。
這期間,無論誰來,誰都不可能挪動賈事道一分一毫。
他的腳和地板連為了一體。
腳下的石磚,金剛鑽都鑽不動。
至於賈事道的表情,如干化的水泥一般,徹底的凝固了。
連眼睛都眨不了一下。
總之,從頭到腳,里里外外,就是動不了。
徹底的定死在了那裏!
哀莫大於社死。
為了這事,學校還臨時找來工程隊,在廣場圍起了圈。
終於,在賈事道被定了七小時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後。
這個圈,圍好了。
下一秒,賈事道終於感覺到了生機,能動了。
他也顧不上身份,深夜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留下了無數滴自由的淚水。
而這件事,一時成了財大怪談,流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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