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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魂力，那是天地之間一直存在着的一種無形力量，正是那種力量孕育着世間萬物，不管是人，還是凶獸，我們都活在那種力量之中，但那種力量雖然存在卻不是常人可以掌控，將軍可以感受到那種力量只能證明將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眼前一亮，雪吟對陸雲悠那用簡單言語表達出的深層含義非常高興。

    原先她便覺得陸雲悠有機會接觸仙道，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靈力？」雪吟的解釋對別人來說或許難以理解，但對感受過那種奇特力量的陸雲悠來說卻像是一種啟發，一時間，世間所有不被常人理解的事情在陸雲悠眼中一下子都變得可以理解起來。

    「恩，」點點頭，見陸雲悠明白她的意思，雪吟又繼續解釋道：「靈力是由天地規則所化，只有特殊的人才能接觸，或許有一天當將軍走到武煉之路的盡頭，將軍便能接觸那種神秘而又處處存在的力量。」

    「原來如此，」點點頭，陸雲悠把靈力當成是一種神奇的力量，一種不能被隨意接觸的力量，於是，思緒一轉，他又再次問道：「剛才你說的仙族是什麼意思？」

    「十萬年前，天荒大陸上其實生活着仙族、人族還有獸族三大族群，那時候天地間靈氣充裕，天材地寶到處都是，仙族擁有着無限生命，人族和獸族只要通過修煉，一樣可以獲得無限的生命，三族之間一直和平相處，天地間一片祥和，那個時期被稱為靈界時期。」

    「靈界時期足足持續了三萬年之久，直到有一天，仙族之人打破了禁忌與人族相戀誕生了仙族後裔，靈界的一切才發生改變，」見陸雲悠似乎對她說的事情很感興趣，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雪吟笑了笑。

    「仙族後裔雖然擁有堪比仙族的強大血脈卻失去了仙族與生俱來的無限壽命，自那時起，仙族後裔為了變得像仙族人員一樣強大，直接掀起了一場掠奪資源的時代，任何可以讓仙族後裔獲得無限生命的珍寶都成了戰火的開端。

    「那個時期，獸族為了避免成為珍寶的命運與仙族後裔之間鬥爭難休，愛好和平的仙族與弱小的人族都被牽連其中，戰火焚遍了天荒大陸上的每一寸土地，因為搶奪資源引發的族群之戰愈演愈烈，終究導致貫穿天荒大陸的幾條仙脈損毀，天地間的靈氣越發稀薄，仙族無法存立，無奈之下舉族遷徙。「

    「仙族離開之後，那些仙族後裔更加猖獗，整個大陸上的爭鬥持續不停，之後的幾萬年間，因為仙脈損毀，天地間靈物減少，強大的仙族後裔陸續離開大陸，持續了數萬年的轟鳴時期終於結束。」

    「在那之後整個天荒大陸重新劃分秩序，以中央板塊為主劃分五域，可惜戰爭並未停止，爭奪資源的事依舊隨處可見，只因仙脈損毀後，天地間靈氣愈發稀薄，仙路閉塞下，想要通過修煉成仙已是千難萬難。」

    「一直到三萬年前，原先生機盎然的洪荒靈界終就變成一個破敗不堪的洪荒古界，傳承至今，古界的資源已經非常之少，想要修煉成仙千難萬難，」長出一口氣，雪吟總算給陸雲悠說完這些洪荒年代的事。

    「你的意思是因為仙脈損毀，如今我們的修煉才變得如此艱難？」如先前所想，雪吟的一番講述直接給他打開一個新的世界，遺憾的是那個世界已經離他遠去，他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才是他真正需要關注的地方。

    「不僅如此，如今的武道也無法與那時相比，因為在術法還未失傳之前，原先人族武修在修煉到人階層次後就可以擁有一些媲美仙族人員的本領，翻江倒海、御空飛行根本不在話下，可惜在仙脈被毀後，如今人族要達到聖境之後才能藉助器具勉強在天上御器飛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修為層次已經遠遠無法和仙靈時期相比！」帶着些許感慨，雪吟又向陸雲悠陳述了一件事實。

    「原來如此，」心中一片悵然，陸雲悠頓感自身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從何想起，因為他對雪吟說的那些事情事先一無所知。

    「仙道渺渺，以後將軍要走的路還很長，希望雪吟能一直陪伴着將軍身邊，輔佐將軍登上大道，」沉默許久，最終還是由雪吟開口打破沉默。

    「難道你不想成仙嗎？為何要輔佐我？」觀雪吟的氣質明明比他更有機會成為傳說中的仙人，陸雲悠很好奇為什麼雪吟會有輔佐他的想法。

    「術法的修習方法早已不全，想要通過修行術法成仙的可能微乎其微，通過武道尚有可能，所以將軍比我更有希望修煉成仙，」無奈笑笑，縱然術法比功法更厲害，雪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可我聽說師父說七階層次只是仙道的開始，往後的修行會更加艱難，而且師父還說過若我想早日提升境界需儘快離開軍隊到外面歷練，難道你要一直跟着我留在軍隊中嗎？」近來已經很少有時間專心練功，今後軍務繁多，練功的時間更少，陸雲悠並不覺得他留在軍隊裏還有修煉成仙的可能。

    「將軍說的沒錯，整個中域有一百多個國家，無論是星國還是翼國都是邊陲地帶最小的國家，國土面積連中域的萬分之一都不到，將軍入軍已有一年時間，如今還困在這萬分之一中。」

    「若一切順利，等打完周遭的小國和那些面積是小國十幾倍的中型公國對上，甚至是面積比星國大幾十倍的大型公國對上，戰事會更加難打，不出意外，將軍遇到的對手只會越來越強。」

    「單憑將軍如今所學恐很難撐到最後，除非將軍能夠前往萬里之外的仙府之地修行一段時間，但要到那裏不僅路途遙遠，期間更是危險重重，即便將軍能順利到那，也未必能成功拜入某一仙門。」

    「除了拜入仙門，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記得之前凌飛葉同他提過拜入仙門之事，現在雪吟又提，陸雲悠對那傳說中的仙府之地更感興趣，可惜離那太遠，並非他感興趣就能接近那裏。

    「那裏是離仙道最近的地方，但即便是那些資質優異的人從小拜入仙門也未必能修煉成仙，何況將軍已經年過弱冠，」語氣淡然，雪吟深知出生在偏遠地方的武修與那些仙門弟子之間的差距。

    「原來如此，」可能雪吟的語氣過於冷淡，陸雲悠有些難以接受雪吟那直白的說法，但在想到他與倪友斌等世家公子之間的差距後，他完全能理解雪吟的意思。

    念及倪友斌等人的武技造詣，陸雲悠完全能明白那些仙門弟子會厲害到何種程度。

    且不論那些仙門弟子有多厲害，那些中型以及大型公國的世家子弟一樣不能忽視，不管八荒步的等階究竟能排到何種層次，陸雲悠很清楚越大的國家越可能有更厲害的功法。

    「將軍不必過於擔心，今日舉行祭天儀式後，將軍的神魂已經與天地相連，今後會更容易解除仙道，」就在陸雲悠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時，雪吟再次開口：「其實有一件事，雪吟一直在瞞着將軍。」

    「何事？」思緒被打斷，陸雲悠趕忙抬頭看向雪吟。

    「其實雪吟並非是逃難到翼國，而是在這裏等一個身負天命之人，那個人便是將軍，」不躲不避，雪吟的目光愈發認真。

    「什麼？」驚呼一聲，陸雲悠立刻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雪吟。

    「將軍不必驚訝，」緩緩起身，雪吟淡淡說道：「早在七年前，屬下便為自己算過一卦，將軍即是命中能幫屬下改變命運的人。」

    「若雪吟沒有算錯，這一世將軍承接天命，今後必定大有作為，或許將來有一天將軍可以結束這場已經持續數萬年的混亂，只希望將軍不會怪罪屬下的刻意隱瞞，」見陸雲悠閉口不言，雪吟直接向陸雲悠表示歉意。

    「何為天命？」陸雲悠不解。

    「天命即是既定的命運，好比將軍遠離家鄉到這裏領兵作戰，好比屬下會在這裏遇到將軍，」緩了口氣，雪吟又繼續說道：「將軍修煉至今，理應遇到過一些常人一生都不會遇到的事。」

    「原來如此，」好似一切問題都想通般，聽雪吟這麼一說，陸雲悠直接想起他被公孫無量逆天改命，後來又有一股仙氣飄進他體內的事，一種內心釋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只是再次看向雪吟時，他心裏卻產生一種莫名的排斥感覺：「今晚的儀式是否在大藥師的預料之內？」

    「並非如此，屬下所為只是順應時勢而已，」見陸雲悠面色不對，搖搖頭，雪吟急忙解釋道：「屬下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將軍。」

    「那好吧，」隨着心中的猜疑不斷滋生，陸雲悠不想再多言。

    「今晚托將軍的福，整個祭天儀式持續時間比屬下預期中要長很多，骨牌吸收了足夠多的魂力，屬下的推演之術已達到小成的階段，以後屬下可以盡心為將軍卜算吉凶以及保護自己。」

    「難道你的推演之術還具有實際力量？」

    「推演之術又被稱為天命之術，本身只是用來推測天命並不具有實質的力量，不像武修可以直接將力量展現出來，只是雪吟還學過其他術法，如果將軍想見識一下，雪吟可以為將軍演示。」

    「好，」對武修的元力清楚無比，但術法的力量，陸雲悠並不曾見過，再看雪吟那一副認真神態，陸雲悠倒想見識一下。

    「將軍，請看，」點點頭，雪吟立刻笑着用雙手比劃出一些手勢，緊接着，他們兩人面前火盆里的火焰直接躥升幾尺高，像是有什麼力量瞬間改變火勢般，那景象十分怪異，比當初那蛟龍渡劫的場面還更令陸雲悠驚奇。

    「那就是術法的力量？」火勢又瞬間變小之後，陸雲悠原本後仰的身體漸漸豎直，打量一眼那與之前沒有半點區別的火盆後，他眼中只剩下更多的驚訝。

    「恩，」點點頭，雪吟又比劃一些動作，火盆里的火焰再次變大，隨後又迅速恢復正常。

    整個過程除了火勢變化外，陸雲悠還發現在雪吟纖細的手指間似乎一直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可能那便是常人難以接觸的靈力。

    「術法可以操縱世間的一切事物，如果以後將軍有機會或許可以了解到這個層面，」見陸雲悠臉上驚色不減，雪吟又淡淡解釋一句。

    「原來如此，」結合先前在儀式期間的經歷，陸雲悠再次陷入深深的遐想之中，已然忘記剛才的不快。

    「時候不早，今晚打擾到將軍休息，雪吟甚感歉意，若無其他事情，雪吟就此告辭，」見陸雲悠的面色漸漸恢復正常，雪吟擔心多說無益，遂直接向陸雲悠告辭。

    「好，我送你出去，」答應一聲，陸雲悠直接將雪吟送到帳外。

    等雪吟離開後，回到營帳里，陸雲悠思緒萬千，剛才和雪吟的一番對話比之前與聯軍決戰時給他的壓力還大，坐在冰冷的板凳上，陸雲悠不斷想着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若繼續留在軍中，將來他和下面星軍面對的敵人將越來越強大，難以推斷他們星國究竟能走多遠；若離開軍隊，他要麼前往修仙聖地，要麼返回混亂之嶺，不管走那一條路都需要經歷重重考驗。

    以前在武陽城時，他總感覺環繞武陽城的東亭山是他一生都難以逾越的高峰，但現在雪吟說的那些事情卻像是一座座山疊加起來，不僅更難以逾越，還將他徹底包圍，偏偏身為主將的他已經被人托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苟且偷生。

    偏偏明明被人托起，他卻感覺到周圍的山峰比東亭山更高也更加陡峭，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攀至頂峰。

    回想雪吟與他說過的種種事情，陸雲悠心緒起伏不停，無論是能御劍飛行的聖境武修，還是從未漏過面的天階武修，對他而言都太過神秘。

    無論是比星國大十幾倍的中型公國，還是比星國大幾十倍的大型公國，對他來說都太過強大，一種迷茫的感覺油然而生，陸雲悠愈發有種感覺，不管他選擇走哪條路，未來他要走的路都很遠很遠。

    不管身負天命究竟寓意為何，也不管今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在遇到擁有神秘卜算能力雪吟後，他將開始一段新的旅程，往一個更加遼闊且神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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