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也是實話,絕不是敷衍。
本來還想着,等抓緊時間把這個箱子撈完的話,要是天還沒黑就再下水看一下,清掃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
但是這會兒船隻隨着箱子的漂移,也一直順風順水的追逐,早就離開了他下水的那一片區域。
那底下的暗礁根本就不大,在這茫茫大海上,還想在那一個點觸礁也不容易,那天那兩條船真的是霉運爆炸。
海面上這會兒還飄着不少的箱子,距離有的遠有的近,兩條船雖然所有人都在那裏幫忙打撈,但是想要撈上來一個箱子也不容易,都得費老大的勁,才能勉強撈一個。
飄的速度絕對比他們撈的速度快,魚船不停的追逐,所有人的心事都在撈箱子上,誰還去想剛剛下水的點是在哪個位置了。
想要等打撈完,重新回過頭去找,又得費老大的勁,冬泳可沒有那麼友好。
更何況海面上的這些箱子大概等到天黑,他們兩條船都撈不完,天黑也看不到了,也沒辦法打撈了。
他們肯定不能就待在原地,等到第二天再去尋找暗礁。
原計劃本來就是等着夜幕降臨的時候,趕在凌晨前到達市里,船上還有一堆的貨,等着他們拉上岸賣。
葉耀東權衡利弊後,也將二次尋找,下水清掃漁船的事放棄了。
能裝貨不被直接沉下去的也就只有船艙,其他位置大概沒啥什麼了,機器又抬不走。
大船的發動機不是掛漿機,是連着變速箱跟螺旋槳的一個總成,在水下靠他一個人根本就拆不下來,水底下連人基本動彈都沒有那麼靈活。
所以一開始他就不是奔着發動機去的,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惦記的從始至終都是船艙裏頭的貨。
反正這一趟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船上裏頭要是還有其他值錢的,那就留着給大海吧。
兩條船一前一後的一直順着水流去撈箱子,隨着海水的流淌,各個箱子被沖刷的距離也越拉越大。
壓根沒等他們撈多少個,就很分散了,一船的人也只能合力先一個一個的打撈,撈完再去追逐下一個,並不能像一開始那般,同時所有人都進行。
效率大大降低。
但是追肯定是得繼續追的,這比拖網捕撈來的收益快多了。
一整個白天誤工的補貼,只要一個箱子就能抵了。
「這天馬上快黑了,海面上還有好多。」
葉耀東應了一聲,「沒關係,能撈幾個撈幾個,等天黑了後,也打上手電筒,順水流前行,看看能不能再多撈幾個。」
「這一個個飄的越來越分散了,天黑了後,光線差,大概也追不了多久就不好找了。」
「現在只能一個一個的追,好一會兒才能弄上來一個。」
船上那麼多人,一時也不需要他幫忙,他就站在那裏看着,順便也數了一下箱子,已經撈上來22個,隨着時間的推移,撈一個需要的時間也越多,再繼續撈下去,應該也就撈個三四十個,就不好找了。
他又看了一下,跑在他前頭格外賣力的豐收號,也不知道他們船上撈上來了多少個?
其他人,也同時問了出口。
「也不知道他們撈了多少個,應該會還的吧?」
「應該會還的吧?這都是阿東下水整上來的,還都是親家。」
「這個倒不好說啊,海上的東西他們也出力打撈了」
「這個難說了,臉皮厚一點的話,也有可能不還。」
「我們別操這個心了,他們自己會商量的,他們是兒女親家」
「兒女親家遇到錢貨的事也得說清楚,說明白了,不然的話,老死不相往來的還少嗎?」
「那肯定得說說的,得商量好的」
葉耀東聽着大家的議論,腳步也往駕駛艙走。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剛開始看到豐收號也跟着打撈,那時候他就想到了,阻止人家打撈這也不可能的事。
他自己又不能將所有的箱子都摟在懷裏,兩條船同時進行也能多撈一點上來,免得都回饋給大海了。
他們也出力了。
「爹」
「天快黑了,撈了多少個上來了?看的一個箱子都離得挺遠的,現在也只能一個個追。」
「現在還能看得到,能一個個追就已經很好了,等會兒天黑了之後,撈一個的時間得更長更費勁,而且大概天黑之後也撈不了幾個了,都飄得很遠了,想要追也沒有方向可言。」
「嗯,那就等會兒看看,有多少個了?」
「23個了吧,剛又撈了一個,豐收號應該也撈了不少。」
葉父也心領神會的想到了分配的問題,看了他一眼,「你準備咋整?」
「等會打撈完後,找裴叔叔說說,這本來也都是我下到水裏,從船艙里放出來的,不然的話他哪可能打撈到?」
「那也得提前想好一個章程,你要把貨全部都要回來,一點都不給他留,這也沒可能,人家也出力了,提前想好章程才能商量。」
「所以我才跑上來問一下你咋說,這是你的親家。」
「是咱家的親家,哪裏是我一個人的親家,分他1/3?你覺得呢?」
「1/4吧?這關鍵還是看我啊,給他留1/4當報酬也不少了,而且我想的是,也不用算到公家了,這也不是正常的拖網所得,是意外收穫,也沒必要計入公家?」
葉父本來還皺着眉頭,覺得1/4會不會太少了?但是聽到他說不計入公家,又有點糾結了。
「沒有很多人一起分,就單單給他個人1/4那是可以了,但是回去大家說起的話,你二哥還有老鄭那邊」
「這有什麼?就說我潛到水裏面想要打撈沉船的貨物,所以讓裴叔幫我再海上面也撈一下,那些貨物實際上應該都是我的才對,他只是幫忙了,然後我給裴叔個人一點報酬,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這關公家什麼事?」
葉父想了想也勉強能接受這個說法,「那要這麼說的話,給1/4倒也合理,只是幫了個忙。一開始你下水的時候,我也說了,你是在那裏找沉船,想要發一筆意外之財。那些飄上來的箱子明顯就是你從海里搗鼓上來的,本來就打上了你的標籤。」
「對頭,然後等會兒給咱們船上的船工包一個紅包的同時,咱們也給豐收號上面的船工們包一個同樣的紅包,坐實了他們是在幫我們打撈,也感謝一下他們。」
「對對,這個要的,隔壁也不是咱們家的工人,既然都出力幫忙了,肯定也得給份報酬。」
「所以,等會兒天黑了,要是不好找了,咱們就讓兩條船靠在一塊兒,跟裴叔聊聊商量一下,當面說比較好,就按現在這個章程,看他怎麼說?」
「我看也行,主要是算給他個人的報酬,也就只是幫忙打撈了一下,能分1/4當報酬也行了。」
葉耀東點點頭,既然他爹也贊成,那就好說了。
這種重要的大事還是得當面說比較好說,有啥反應,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人家的細微變化。也沒得給人猶猶豫豫的。
當面說,當面解決,避免留疙瘩。
「那你先去底下開一下箱子,看看裏面有什麼,也能早點做到心裏有數。」
「行。」
他匆匆地又回到甲板上找工具開箱子。
一個個的船工也都靠在船舷邊上看着海面,看着一個人拿着帶鈎的竹竿,勾着邊上漂浮的箱子,所以在那裏說着。
「鈎到了,鈎到了」
「慢慢的一點點拉過來」
「阿東要開箱子了?」
看着他的舉動,閒着的人立馬跑過來瞧,只留有兩個人在那裏幫忙。
「裏面也不知道有什麼?」
「魚罐頭吧,就我們這兩天吃的那個魚罐頭,吃久了倒是也覺得挺下飯的,油炸過的東西就是香,連魚刺都可以嚼吧嚼吧咽下去。」
「應該是,箱子看着都一樣,阿東不是說魚罐頭挺值錢的嗎?那轉頭拿去賣也能賺好多錢。」
「先看一下是什麼,說不定就是魚罐頭呢?」
「要不要打個賭?賭一塊錢?」
「我才不要。」
「切,這說明你心裏也認定是魚罐頭,所以不敢賭。」
在船工們的議論說笑中,葉耀東將箱子一點一點拆開了,露出的冰山一角也直接證明那裏頭還真的就是魚罐頭。
船艙裏頭跟甲板上堆着的貨都是一樣的,只是船艙裏面堆不完,他們大概一趟又想多運送貨,所以都堆到甲板上了,反正這種鐵罐子包裝根本不怕海水潮掉。
大家也都一臉瞭然。
「就說是魚罐頭。」
「還好沒跟你打賭。」
「那一箱好幾十個,這裏這些不就好幾百個了?發財了。」
「阿東不止海運好,財運也好,真的又發財了」
大海果然是他的寶地,葉耀東也高興了,他的要求不高,不一定是別的其他什麼高檔貨,是魚罐頭就已經夠他掙大把的了。
該死的,上輩子竟然沒有早點出海,浪費了他絕好的海運天賦。
他就說吧,後面跑船以後跟着的老闆一年比一年富。
人家三四十米的深海大船出海拖網,有的運氣稍微差一點,一年都得虧個百來萬,幾年就將一條船虧進去,外面還能再欠個百萬的債,他老闆卻年年都是掙的。
瑪德,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還好重來一次,他洗心革面了。
「既然確定還是魚罐頭,那就沒必要再拆了,你們閒得慌,站在那裏看的話,就將這些箱子都貼着船艙疊放好,免得散落丟在這裏,影響等會兒下網上貨。」
「天剛剛看的還有點亮,現在已經黑的差不多了,還要繼續找?」
「再讓我爹找一下看看,你們該做飯的趕緊去做飯,天都黑了,也別光顧着看。」
「好的好的」
一下子,閒着的兩個就搬箱子的搬箱子,去煮飯了去煮飯。
還有兩個靠在船舷邊上合力鈎箱子。
等到天完全黑透,過了半小時後,葉父海面上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再看到後,才放棄了。
找到一兩個後,後面也不好找,正好裴父也找他聯繫,說自己好長時間撈不到了,打算放棄了。
兩條船隻相隔的距離也挺遠的,大家都是分頭行動,海面上也只能看到有對方的微亮燈光亮着。
雙方都放棄再去尋找打撈後,就雙向奔赴過去,連線時也說好了,先靠近聊一下。
裴父也肯定心裏有數,想私吞是不可能的,他也只是隨手吩咐船工幹活而已,冒險的人並不是他。
那兩條船匯合後,他們用竹竿上的鈎子勾了一下,讓兩條船併攏在一起,都準備好好談一下分配的問題。
葉耀東也將剛剛跟他爹商量好的說辭,跟裴父說了一下,然後就看着他的反應。
雙方船上的船工們都豎起耳朵聽着,都有些八卦,想聽聽他們怎麼分配。
豐收號船上的船工們倒是也無所謂誰分配的多,誰分配的少,就是純粹八卦,看兩方兒女親家會不會鬧起來。
反正他們就領個死工資的,但是聽到葉耀東要給他們發紅包,他們還是很高興的,沒想到還有他們的份。
大家心裏也更傾向於他們是在幫東升號幹活這個說辭了。
裴父也皺着眉頭,「算我個人的報酬?不計入公家?」
「對,所以你們撈了多少個箱子?」
剛剛問的時候,裴父也只是模稜兩可的說了三四十個,並沒有說具體的數。
葉耀東也不怕他陽奉陰違,船上的大都是本村的船工,而且還有一個是他塞上船的陳奇水,他不至於動歪腦筋藏私。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風聲流傳出去,誰都知道他鬼的話,那名聲就壞了。
但是沒有坦然的說撈了多少個上來,私心跟想法是肯定有的。
「33個,我想想,這魚罐頭我們這也沒見過,能拿出去賣錢嗎?看這個包裝肯定也不便宜,能賣多少錢你知道嗎?」
「我沒買過不知道啊,但是大概也得幾塊錢一個吧,所以這一箱貨裏頭,有50個魚罐頭,按價值算的話,一箱貨能值個幾百塊。叔撈了33個箱子,按1/4分的話,分8個多箱子左右,能賣幾千塊了!」
裴父給他算的,眼睛都瞪大瞪圓了。
「幾…幾…幾千塊?」
「啊,也不一定有幾千塊,反正按照我們那個橘子罐頭的價錢算,一兩千塊應該是有的?」
剛剛就隨口說說,想想也有點誇張,轉手出去,肯定也比不上原價,他趕緊補救一下,免得沒有這麼大價值,到時候反而賴他。
所以說,他還是太有良心了!
葉父也瞪大了眼睛,突然間覺得分1/4出去太多了!
應該更少一點才對。
他偷偷的打了一下嘴巴,就不應該一開始說1/3,說少一點,東子可能會把分配壓的更低一點。
豐收號上面的船工們也驚呆了,他們壓根不知道這魚罐頭的價值,他們這邊根本就沒有,竟然還那麼貴,一個罐頭能賣好幾塊?
大家面面相覷,但是瞬間也更高興了,這貨價值這麼高,紅包應該也會大一點吧?
裴父原本還想着,他幫着撈了33箱貨,才分1/4有點少了,畢竟沒有他幫着撈,東子也不能多得這麼多的貨,不給一半,1/3也至少吧?
雖然是他下海搗鼓了一下,讓箱子都飄上來,功勞在他身上,但是沒有他們,他也不能多賺。
現在給他算一下,既然能分一兩千塊錢給個人,那倒是也值大發了!
也就搭把手而已,簡直血賺。
裴父皺緊的眉頭瞬間舒展了,面上也帶笑了,「真值這麼多錢啊?我們這邊也沒見過這種魚罐頭,倒是也挺稀罕的,沒想到魚也能做成罐頭。」
「誰讓新鮮的魚不方便運輸,夏天頂多一兩天就壞了,做成魚罐頭的話就很方便運輸,也能讓內地一些沒有海沒有河的地方吃到魚,也能不浪費資源,提高魚的保質期。」
「是這個理,那行,那既然能賣這麼多錢,那也是我賺到了,佔了大便宜了。」
見他同意沒意見,葉耀東也鬆了口氣,剛剛說1/4的時候,就看他眉頭緊皺了,所以他才緊接着說了貨的價值。
兩條船同進同出的,對大家都有好處,鬧掰了對誰都不好。
更何況,沒有豐收號的幫忙,他也確實打撈不了這麼多,可能都浪費在海上了。
他佔3/4也足夠多了,全部都散落在海上的話,他肯定也多得不了3/4這麼多?
自己佔了大頭後,也得給別人留點甜頭。
他自家船上也撈了42個,再加上24箱多,他得到手的足足得有66箱左右,只不過分8箱給裴叔罷了。
算算,也划算極了。
也皆大歡喜了。
葉父肉痛,笑的有些勉強,「既然你沒意見就好,東子一趟又一趟的下水找暗礁,也差點沒凍壞了,這大冷天的下去一趟可不容易,他可是反覆下水了好多趟。」
「水底下又危險,找船可不是容易的事,船沉下去,誰知道沉的有多深,他這冒險也冒得很大,咱們就在海面上撈撈幾下,倒是輕鬆省事。」
「沒有他下水冒險,這幾十箱貨也浮不上來,就是可惜了,還有不少都飄走了」
裴父給葉父說的有些尷尬,也覺得自己好像也太貪心,人家冒險他撿便宜,得了8箱也確實足夠多了,能賣一兩千塊呢。
其實吧,雙方的滿意度,主要看個人的欲望。
葉耀東欲望不強,他覺得自己吃肉,也得給人喝口湯,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還都不是外人。
裴父笑着說:「東子確實辛苦,也是全靠他的功勞,我要有他這樣的兒子,做夢都笑醒了,可惜家裏就一個兒子,還是你命好啊。好在大家也都是親戚,也不用算的那麼清楚,我這打撈上來33箱,咱就按整數算,給我留8箱就好。」
葉父勉強滿意了一點點,「那行,那你就留個8箱,剩下的就都搬過來吧,你們在那裏搬,我們在這兒接手。」
「行,大家都動一下。將貨搬個25箱過去給他們接。」
「好的。」
兩邊的船工都同時忙活了起來。
頓時裴父又想到了個問題。
「啊,東子,我們家買的店鋪根本就沒有開門做生意,根本就沒有營業,這些貨不好處理,也不知道要咋賣,你準備怎麼處理?放自家店鋪賣嗎?」
「我得回去琢磨一下看看。」
雖然說這些貨物外包裝上面都有標籤啥的,但是他也不怕,他是海里打撈上來的,光明正大得的,又不是走私。
海里沉船的貨,當然誰打撈上來的就是誰的,又不是古董得上交。
就是,他不知道陳局長那邊的進展,這些貨有沒有被打上贓物啥的,普通的走私貨,那他裝作不知道賣了就賣了。
現在律法又不完善,交通又不發達,信息又閉塞,也沒那麼容易流傳出去,更何況這是粵省生產出來的貨,離他們這裏隔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市里要是有在查的話,那他就不能放在市里店鋪賣了。
直接一起打包交給林集上,更省事,更穩妥一點。
他這邊也是正經打撈上來的,他也沒有參與走私,只知道人家要收,那他就賣。
你情我願。
哪裏有人家買你東西,你還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
這理由也是很冠冕堂皇。
而且照林集上上輩子的發展軌跡,這人也是平平安安混出頭了,直接一塊打包給他處理,不管是賣到全國各地哪裏,還是遠銷海外,看着都比他自己慢慢賣更保險,脫手的也更快。
但是,返程從市里回去後,經過縣城,他肯定又得在縣城多停留一會兒,去找陳局長聊聊問問,看事情的進展情況。
然後再確定貨拉回去後的具體打算。
裴父滿臉疑惑,「琢磨什麼?」
「琢磨是要放店鋪零售,還是直接找個老闆一塊打包賣給人家,一筆出貨,也省得自己賣,耽擱的時間太長。」
「這倒也是,一次性脫手,來的錢快一點,當然更好了,便宜點也沒關係,反正也是海里撈上來的,少掙一點也沒事。」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等回去後琢磨一下再打算。」
「那等你琢磨好了,再跟我知會一聲?我這點貨,也就8箱,我也沒有門路可以賣,你有門店,認識的也人也多,人脈也廣,你要是有聯繫好人出手的話,順便也幫我一塊脫手了?」裴父笑得一臉殷切。
「到時候看,能不能問得到人也不好說,我先琢磨琢磨」
「行行,那你先琢磨,有消息了再跟我吱個聲,咱們也不是外人,大家都互幫互助。不過也不能讓你白忙活,要是一塊賣出去的話,咱們也按人家中介的規矩,抽5個點給你」
葉父聽着這話才滿意了,雖然都是親家,但是也得把賬算清楚,本來便宜也都讓他佔了。
「親家客氣了,這個到時候再說,先問一問。」
裴父笑着點頭。
葉父心裏也覺得,豐收號跟着他們,也佔了老大的便宜了,東子海運好,經常會遇到好事,豐收號跟着他們,已經沾光了好幾次了。
要是照前幾個月,豐收號每個月分賬的賬單來看,每一回拖網賣的貨,可沒掙現在這麼多。
這可完全都是沾了東子的光!
現在還能跟着白得一筆橫財,真是便宜他了。
還好老裴家只有一個兒子,掙再多錢,以後都是阿光跟惠美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倒是也沒那麼難受。
現在讓他們沾一下光,以後他女兒女婿,外孫們的日子也好過。
船工們在那裏來回搬貨接貨,他們三人在那裏商量完,也開始閒聊了起來。
「那麼多箱子都飄走了,也太可惜了,一個箱子百來塊錢,那真的飄走的都是錢。」
葉父也回過神來滿臉肉痛,「就是說,找到的太晚了,要是早點找到地方的話,能多幾個小時打撈,也能多撈幾個箱子上來,現在什麼也看不見,海面上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跟前幾米。」
「那…那東子有沒有在底下仔細看過?還有沒有別的倉儲空間?」
「這個是貨船,我打開的是最大的貨物倉儲間,他們睡覺的地方大概也沒其他值錢的東西,更何況還想再回過頭去找,也沒那麼容易,太費勁太費時間了,冬泳沒那麼好受的,叔,咱們現在得到了也不少了。」
裴父笑笑,「那倒也是,橫財發一筆也很可以了,也不能太貪心,就是那些人損失的也太大了。貨沒了,人還被抓進去,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放出來?」
「對了,東子,那些海事局的人怎麼沒有出海查一下?還能讓咱們下水撿了個便宜?」葉父也突然間想到了這一點。
「不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我也啥都不知道啊,不也都跟你待在一塊?不然,等回去的時候,我再經過縣裏,去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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