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翻看醫書的手,微微一頓,她輕笑一聲,「不過是傳言而已,怎麼把我家小茯苓,給氣成這樣?」
「主子,您不生氣麼?竟然把您同那已經涼了的沈愈白,相提並論,實在是太晦氣了!」
林晚意點了點頭,「的確有點膈應。」
茯苓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我跟天璣已經把那些說您壞話的人,都給記小本本上了,等回頭就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挨個收拾。您放心,肯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的。」
林晚意:「」
看着她表情複雜,茯苓又補了一句,「您放心,他們如果也只是說幾句話,我們也不會鬧出人命的,最多就是讓這人走路跌進茅坑,飯菜裏面放上巴豆,出門讓他們摔斷門牙之類的。」
林晚意更加無語了。
都督府的這群人,宴辭到底是怎麼給培養出來的?
說他們壞吧,其實十分忠誠,有的時候還挺可愛。
但若說他們善良吧,可那肚子裏面的壞水,一個接一個的!
夜半時分,宴辭才回來,如今已經入秋了,他身上帶着一股子微涼。
看着榻上已經入眠了的林晚意,宴辭則是轉身先去隔壁沐室,清洗掉身上的酒氣,沖走涼氣後,才換上一身月牙白中衣,輕手輕腳地上了榻。
林晚意聽到聲響,聞到那熟悉的檀香,她轉過身來,伸手抱住了宴辭的腰。
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軟糯含糊,「宴辭你回來了?」
「嗯,吵醒你了?」
「還好,」她下意識地往宴辭懷中靠了靠。
看着她依賴的模樣,好像是軟萌的小兔子一般,宴辭心中柔軟成了一片,他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婠婠,我可能要離京幾天。」
林晚意的身子一頓,瞬間睡意全無,她抬起頭,詫異道:「是九皇子那邊出事了?」
「不錯,七皇子跟三皇子都派出一撥人,勢必要殺了九皇子。」
「可是,九皇子的腿已經廢了啊,身有殘疾者,不能做儲君,他們怎麼還要趕盡殺絕?」
林晚意並不同情九皇子,就是單純地認為三皇子七皇子,也都太不是個東西了。
宴辭冷笑道:「九皇子腿廢了,但尚能人道,而且他還有後,雖然林皇貴妃已經把那孩子,接入宮中,但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夭折太容易了。」
林晚意聽後默然,早就聽聞,皇家無情,這兄弟幾個,為了奪嫡,恨不得弄死彼此。
她很快就想到了宴辭的遭遇,握住他的手,翡翠手鐲跟那菩提佛珠,碰撞到了一起。
「宴辭,你那個時候,也很辛苦吧?」
穆皇后去世後,宴辭假死離宮,也就是林晚意之前夢到過,在破廟中的情形。
怎麼能不苦呢?
如果不是為了復仇,他甚至好多次都不想活下去了。
宴辭愛憐地將林晚意一縷長發,卷在了手指上,他輕聲道:「我那個時候的苦,都是為了如今遇見你。先苦後甜,古人誠不欺我。」
林晚意看着他把兩人的長髮,綁在了一起。
如果真是先苦後甜,那我上輩子吃的苦,都是為了這一世,與你在一起吧。
宴辭輕吻着兩人的結髮,「為了拿到七皇子三皇子,謀害兄弟的證據,再加上之前在北境我做的局,這次九皇子一定要活下來,然後當堂指認七皇子跟三皇子。」
林晚意點頭,「我明白了,所以無論如何,這次九皇子是肯定得活下來。」
「嗯,不過婠婠你放心,我定然會在中秋宮宴之前趕回來。如果我沒回來,你就不要入宮。」
「倘若,我躲不開呢?」
「就去找皇祖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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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宴辭天沒亮就動身出發了。
林晚意醒來的時候,身畔被褥上,已經涼冰冰的了。
她伸手輕撫過微微隆起的小腹,神態如常地喊來銀翹她們給自己梳頭上妝。
除了妹妹婉盈回門那天外,其他時間林晚意深居簡出,基本都待在都督府,不出門。
慕晚堂也是三五天才去一次,去了林晚意也不看診,會讓半夏幫忙,配置那些美容丸瘦身丸容膚膏之類的。
這些美容養顏的丸藥,已經成了京城貴女們,競相追捧,引以為傲的東西了。
畢竟這些藥丸,不止好用,最重要的是,還限量!
江半夏好奇地看着林晚意,她疑惑不解道:「婠婠,為什麼每個月,只每樣制出來十瓶?這麼多人來買,做得多,不就是賣得多嗎?」
林晚意笑道:「如果都能夠買到的東西,她們就不會這樣追捧了。」
江半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物以稀為貴啊!」
林晚意每個月月初,就會有這些藥丸售賣,往往不到五日,就會銷售一空。
今日正好是初五了,剩下的也沒多少了。
現在林晚意準備的,是下個月售賣的藥丸。
就在這個時候,大堂那邊傳來了喧鬧聲,不一會兒銀翹進來稟告,「主子,那美容丸就剩下最後一瓶,之前被劉夫人定了,但劉夫人晚來一步,被江夫人給搶到了手裏。」
銀翹說的劉夫人,正是劉文舉的夫人,也就是沈四姑娘沈靜柔,跟林晚意有着短暫的姑嫂之緣。
而江夫人,就是前不久剛跟江妄成親的杜寧燕。
林晚意聽後眉角一揚,「走,我過去前堂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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