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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候,外面有不少人在圍觀,畢竟年三十大半夜的,大批警員殺將過來,動靜確實不小。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匆匆趕來的董振南,秦舞陽拉過他,直接上了董振南的車。
見秦舞陽沒什麼狀況,董振南鬆了一口氣,他要是有個好歹,他這個公安局長難辭其咎啊,連縣長出來吃個飯都能被打,這治安也實在太差了。
「秦縣長,你沒事吧?」董振南還是問了一句。
「振南,這麼晚讓你跑一趟,辛苦了。」秦舞陽倒是沒有遷怒的意思,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董振南寒着臉道:「安大志?天盛修理廠那個安大志?」
「暫時還不清楚。」秦舞陽並沒有把話說滿,「怎麼?你認識?」
「安大志是寥庸的馬仔。」董振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是挺無奈的,這小子犯了不少事,但每次動手的時候,他自己都不露面,根本沒有證據抓他,這一次撞到槍口上,那正好舊賬新帳一起算。
安大志被警方帶走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寥庸的耳朵里,此時的寥庸正在陪市裏的一位領導。
寥庸在春陽絕對是風雲人物,此人為人低調,屬於那種悶頭髮財的人。人的欲望是沒有滿足的,寥庸並不滿足於在春陽做大,他的目標是市里甚至是省里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春陽,他能夠走到現在,在經過原始積累之後,向來走的是上流路線,而且他也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在擁有了官方背景之後,寥庸基本上無往而不利。在嘗到了甜頭之後,他的目光就更長遠了,通過縣裏的人物搭上了市里一位分管經濟的副市長,接到電話的時候,寥庸正在一邊跟這位領導喝着紅酒,順便鑑賞一個明代的花瓶。
「領導,我接個電話。」寥庸面不改色地站了起來,進了衛生間,將手機貼在耳邊,「說。」
君悅的經理叫童睿,是寥庸的相好,她當時並不在現場,事情發生之後,也只是聽大堂經理說安大志被警方抓了,好像是跟某個包間的客人起了衝突,但對方是誰並不清楚。
在春陽,君悅無疑是檔次最高的酒店,沒有之一,加上老闆是寥庸,所以各單位各部門對君悅還是很客氣的,現在對方能讓警方不顧君悅的名頭來抓人,顯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不過通過調取大廳的監控來看,當時在那個包間裏有兩個人是認識的,那就是縣府辦主任張公岳夫婦,另外的一男二女她就不熟悉了。後來出警的人是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陶濤帶的隊,在門口還看到了副縣長董振南,再後來,那個不認識的一對青年男女則是上了董振南的車。
寥庸能夠走到現在,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很清楚,自己雖然看上去不可一世,但是對於一些大人物來說,既能讓你生,也就能讓你死,而且他現在正在設法搭上更高層級的人,輕易就不能得罪大人物,尤其是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一個縣府辦主任,還不足以讓董振南親自過來,不過安大志只是跟人家起了衝突,而且還是被收拾的一方,事態應該不會太嚴重。
寥庸親自打了個電話給張公岳。
寥庸雖然知道跟官員們打好關係的精髓,但他走的是上層路線,在縣裏,起碼都是處級幹部,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對一些中層幹部就會眼高於頂,和氣生財嘛,尤其是縣委辦、縣府辦的負責人,也是寥庸的交好對象,畢竟都是服務於主要領導的,所以寥庸和張公岳雖然談不上什麼交情,但也鬧個臉熟。
接到寥庸的電話,張公岳心頭冷笑,他麼的,天王老子的面子老子今天也不給。
「寥總。」雖然寥庸在春陽是個名人,但張公岳打心眼裏對這種黑白通吃的商人保持着天生的警惕性,平時跟寥庸有所接觸,也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所以雖然很清楚寥庸打這個電話的用意,語氣上還是很淡然。
「張主任,不好意思啊,這麼晚還打電話打擾你。」寥庸並不囂張,說話很客氣。
「沒事,寥總是有什麼事嗎?」
「張主任,君悅酒店發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是酒店的管理出了問題。」寥庸開門見山,把責任先攬了過來。
「呵呵。」張公岳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哈哈,「寥總,這就是客人之間的一些誤會,你千萬別這麼說。」
寥庸聽出來張公岳的話音有點兒不對,安大志是自己的人,基本上認識安大志的都知道,倒不是他自己想這樣,主要是安大志太高調太張揚,不過他也理解,畢竟自己在春陽就是一塊牌子,靠上自己就相當於祖墳冒了青煙,能得道升天了,張公岳顯然不會不知道,他直接把自己給踢開了,說是客人之間的衝突,那顯然是要公事公辦了。
寥庸就有些鬱悶,他並不知道張公岳挨了打,只當是當時在場的有連董振南都比較忌憚的大人物,心裏頭就有些不大安穩,仍然保持着低調道:「張主任,我們是老朋友了,你給我撂個底,當時跟你一起吃飯的還有誰。」
張公岳心裏透亮,同時也隱隱有一些爽快,原來春陽還有你寥庸緊張的人啊,不過想歸想,考慮到秦舞陽的身份,張公岳可不敢亂說話,便淡淡一笑道:「寥總,有些事情,你還是別亂打聽的好,就這樣吧,我要睡了。」
電話掛斷,夏玲玲的眼神就有些吃驚,她當然不會不知道寥庸是什麼人了,見自己丈夫用這種口氣跟寥庸說話,就擰着眉頭道:「老張,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他就是一商人,你說我該怎麼跟他說話?我告訴他我被他的人抽了?」張公岳心裏肯定有怨氣,「我不求發財,不求進步,只求安安穩穩地上個班,他寥庸咬我?」
夏玲玲有些擔憂:「得罪他,真的沒必要。」
「人要臉,樹要皮,我還豁不出去這張臉。」張公岳硬梆梆地沖了一句,直接去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