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簡司辰和華可馨便帶着凌薇出門了。
這是凌薇正兒八經第一次出門。
上一次出門是什麼時候她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似乎一直住在醫院裏,就算來國時,也是直接在醫院門口坐車到機場,到國時已經是凌晨,然後又直接坐車回家。
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已經記不清了。
走出門時,凌薇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這看看,那看看。
一股淡淡的清香拂來。
凌薇忍不住閉上眼睛,深深嗅了一下。
「好香啊!」華可馨牽着她的手,踏在鵝卵石時,把她帶到綠化帶,指着裏面一株株白色小花道:「這叫梔子花,你聞到的香味就是梔子花的香味。
我表哥小區里種了好多梔子花,走到哪兒都是花香撲鼻。
」凌薇深深嗅了一下。
「真的好香!我能摘一朵嗎」「肯定不能……」華可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簡司辰打斷。
「別人肯定不能,但如果是你要的話……」一邊說,一邊四處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人後,馬上跨了進去,摘下一朵開得最漂亮的白色小花送給凌薇。
「如果是你要的話,我就一定會摘給你。
」大不了,再陪給物業一些錢,讓物業把他損害的修補一下。
只要小薇開心即可。
接過簡司辰送來的小花,凌薇開心的笑了,放到鼻子下面用力的聞了一下,臉上綻開一個比花還美的笑容。
「真香啊!」沒想到自己表哥居然這麼浪漫,難怪能讓薇薇死心塌地的喜歡他了,這不不比沈哲行那個直男好多了華可馨深深的看了簡司辰一眼,開口道:「薇薇,我給你把花別在胸口。
」凌薇用力點點頭,將花遞給華可馨。
幸好凌薇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女款襯衣,華可馨將花別到第二顆紐扣扣眼裏,這樣凌薇走到哪兒,都能聞到香味兒。
出了小區後,凌薇更加像個好奇寶寶,遇到不認識的東西就會問。
簡司辰很耐心的一個個替她解答。
華可馨驚奇道:「你平時都不出門嗎」怎麼感覺像個新生兒一樣凌薇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很平靜的解釋道:「對啊!平時倩婷都不讓我出門,說外面很多壞人,怕我遇到壞人。
」華可馨差點兒氣笑了。
這哪是怕薇薇遇到壞人,分別是怕他們找到薇薇,所以把薇薇關起來。
如果不是薇薇恰巧走出來,陰錯陽差的去了警察局,又陰錯陽差的被警察拍了照,她表哥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薇薇。
皺倩婷真的太壞了。
洗掉了薇薇所有的記憶,害得薇薇現在像個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
有的時候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歡薇薇,還是想害薇薇。
這個時間段,已經過了上班高峰。
簡司辰沒有開車,而是帶着他們兩個人坐地鐵。
曾經他和薇薇出去約會時,也會坐地鐵,反而更有小情侶約會的氛圍。
凌薇坐在人不算多的地鐵里,驚奇的這摸摸,那摸摸:「這……我們現在是在地下行走嗎」「嗯!」簡司辰耐心解釋道:「因為人口太多了,有了地鐵後就不會堵車,出行會更加方便。
」凌薇趴在窗戶上,想看外面。
卻發現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在到站後,才能看到人和亮光。
為了讓凌薇更快認識地鐵,簡司辰特地還帶她轉了路線,讓她能多坐一會兒,並且慢慢的給她講位置。
華可馨靜靜的坐在旁邊看着,以前她也沒感覺,這一次她竟然開始羨慕起薇薇來。
表哥真的好溫柔,好有耐心,孜孜不倦。
面對薇薇的所有問題,能一遍遍的講到她明白,就連很多爸媽都不會這麼有耐心了吧突然之間,她也好像談一場甜甜的戀愛,找一個像表哥這樣的男朋友。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路上耽擱的時間有點兒長,三人到達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這個時間段的學校並不算特別熱鬧。
上課的上課,沒有課程的也在圖書館學習,或者在寢室休息。
偌大的校園內,只有三三兩兩個人。
到了學校後,又換華可馨給凌薇講。
她帶着凌薇踏遍了他們曾經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他們喜歡的食堂,喜歡的竹林,喜歡的人工湖。
還有他們平時喜歡坐的校園觀光車。
全部都帶凌薇體驗了一遍。
每去一個地方,都會忍不住問凌薇:「怎麼樣這個地方你有沒有印象我們以前經常來的」面對她每一場翹首以盼的問題,凌薇都是茫然的搖頭,表示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呢!你在這裏可是度過了兩年啊!你在我表哥家才呆了多久,都能記起來一點,怎麼在學校里一點都記不起來呢!」華可馨不由得有些氣餒,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突然,凌薇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激動道:「停車……快停車……」校車馬上停了下來。
華可馨擔憂道:「薇薇,你怎麼了」凌薇視線盯着一個地方,仿佛被勾了魂一樣,自顧的下了車,一步步來到女生宿舍樓門口。
華可馨和簡司辰跟在她後面。
華可馨激動道:「這是咱們的宿舍樓,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從新生報到的第一天起,我和你就住在這棟樓里!我們一直都是一個寢室。
」凌薇指着宿舍樓門口的一處花壇,仔細的想了一會兒,腦海里模糊的片段逐漸變得清晰。
「這……這個地方……我……我昨天晚上好像夢到過……」華可馨瞪大眼睛,驚奇道:「你夢到過昨晚」凌薇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的話,歪着腦袋,右手摁着太陽穴,緩緩的吐出三個字:「陳卓遠……」華可馨:「……」簡司辰:「……」華可馨嘴角抽了抽,偷偷瞅了簡司辰一眼。
果然,只見某人臉色很難看,像踩了狗屎一樣。
「嘿嘿……」華可馨訕訕的笑着:「薇薇,呃……我們是來找回你以前的記憶的,呃……像學長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你……呃……你大可不必想起來。
」表哥和她的點點滴滴是一點兒沒想起來。
倒是記起來了曾經對她表白的學長。
這——換誰都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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