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直起腰,看着快要爬到頭頂的太陽。
製作陷阱很浪費時間,也很浪費精力。
但陷阱卻能在陳浪干別的事的時候,持續的發揮作用。
比如現在。
陳浪背着包回了庇護所。
拿上砍刀,再喝幾口放涼的開水。
略微休息了片刻後,陳浪進了樹林。
陳浪砍了很多帶着綠葉的樹枝。
又收集了很多落葉。
他要畫米奇,不對,是sos。
sos,全名國際摩爾斯電碼救難信號。
產生於海難頻發的上個世紀。
國際無線電報公約組織將sos定為國際通用的海難求助信號。
隨着時代的發展。
今天的sos已經成為了遇難者求助的標誌信號。
陳浪來到了沙灘上。
清理出一片空地。
他用工兵鏟在空地上挖出寬闊的深溝。
深溝的形狀自然是sos。
再用綠葉將深溝填滿。
潔白的沙灘上,陳浪以工兵鏟為筆,以綠葉為墨。
成功的將sos寫在了沙灘上。
再把樹枝壓在上面,防止海風將樹葉吹走。
大功告成。
陳浪跑到遠處看了看。
很清晰,如果有直升機飛過,一定能看出來。
保險起見,陳浪又回到樹林中,又砍了不少帶葉子的樹枝。
在sos求生救難信號的旁邊。
陳浪用樹枝搭起了篝火架子。
這樣,一旦陳浪發現救援人員的蹤跡。
他能第一時間回到住所,拿着火種引燃篝火。
濕潤的樹枝和葉子搭成的篝火在燃燒的同時,會升起滾滾濃煙。
能最大程度的吸引到救援人員的注意力。
求生欲望拉滿。
......
遊艇上,陸導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可憐的陳浪現在還不知道。
從他流落荒島開始,節目便已經開始錄製。
救援?
在節目組的溝通下,這四座島嶼附近根本不會出現任何救援人員。
「陳浪白費勁了。」
工作人員笑道。
陸導搖了搖頭:「情有可原,畢竟陳浪也不知道真相。」
說着陸導切了畫面,是一號選手。
一號選手:艾倫·瓊斯,漂亮國海軍陸戰隊退役,曾在某熱帶島嶼服役十年之久。
在參加節目之前,艾倫已經完成過近60天的荒島生存。
作為最有經驗的選手,艾倫目前是四人中過的最好的一位。
他找到了一個很大的山洞作為庇護所。
山洞內部,還連接着一條寬闊的地下河。
食物上,一號島嶼的生物資源極其豐富。
艾倫此時的目光已經瞄上了島上的野豬。
看了沒多久,陸導就煩躁的切了屏幕。
「陸導。」
一位工作人員來到房間。
陸導沒抬頭,語氣不耐:「怎麼了?」
工作人員道:「上次開會提出的意見,上邊通過了。」
「通過了?!」
陸導又驚又喜,他連忙坐了起來:「快讓我看看。」
陸導搶過文件,一字不漏的從頭看到尾。
「好啊,好啊!」
陸導忍不住叫好:「去,聯繫那幾個直播平台,看看他們誰誠意更足。」
「好的。」
......
四號島嶼。
陳浪算準了退潮的時間,準備去陷阱看看。
這座小島是半日潮小島。
一天有兩次高潮。
這會兒正是第一次高潮消退的時候。
還沒到陷阱,陳浪的心就猛地一沉。
石壩倒了。
陳浪快步走到陷阱邊。
陷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草!」
陳浪罵了句。
絕對有大魚!
自己的石壩不可能會被小魚撞倒!
陳浪坐在陷阱邊緣,有些沮喪。
這標籤不是說永不空軍嗎?
***,退錢!
......
遊艇上。
老吳醒了。
老吳來到監控室,發現一群小伙子紛紛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怎麼了這是?」
老吳饒有興致的問道。
工作人員抬起頭,充滿悔恨:「曾經有一個找回面子的機會就放在我面前,我卻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卻後悔莫及......」
「說人話!」老吳滿臉黑線。
工作人員道:「老吳,你早上說的賭約還作數嗎?」
「什麼意思?陳浪那小子沒捉到魚?」
老吳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皺着眉,走到陸導身邊:「不會吧,那小子的陷阱做的很不錯啊。」
陸導點頭:「是很不錯,但不要忘了,四號島嶼的北方,是一大片珊瑚礁。」
「你的意思是?」
老吳若有所思。
陸導切出畫面,赫然是不久前,四號島嶼的監控。
監控畫面中,潮水不斷上漲,將陷阱淹沒。
而就在潮水到達頂峰時。
三角形狀的背鰭劃開水面,直直的撞向陳浪佈下的陷阱。
「鯊魚?」
老吳面露無奈:「這小子,也不知道是說他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能吸引鯊魚,說明他的陷阱里肯定引來了大魚。」
「可惜了。」
......
陳浪花了十分鐘去整理心情。
現在,他好多了。
大魚是沒指望了,但石頭縫裏說不定會有小魚。
陳浪走進陷阱。
翻開一個石頭,沒有。
再翻一個,也沒有。
再犯一個,還......
等等,這個有。
陳浪一把按住了一個想溜走的螃蟹。
螃蟹也就陳浪半隻手那麼大。
但卻充滿了活力。
它揮舞着威風凜凜的大鉗子,仿佛在警告陳浪。
「擦,這麼瘦,也就塞個牙縫。」
陳浪咧了咧嘴:「算了,總比沒有強。」
將螃蟹扔進背包,陳浪繼續尋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陳浪不斷的尋找下,他又找到了一隻螃蟹,一條小拇指長的小魚,還有幾隻小蝦。
「不空軍是這個意思啊。」
陳浪調侃了一句,重新將石壩壘好。
隨後,陳浪將目光投向石灘。
陷阱收穫不夠,只能打野來湊。
陳浪不斷的檢查着殘留的小水坑,還時不時的翻着石頭。
半個小時後,陳浪成功的收穫了安慰獎。
一條食指長的魚,三個螃蟹,一小把蝦。
夠一頓。
陳浪揉着曬得生疼的脖子,連忙返回庇護所。
兩條魚開膛破肚,擠出內臟,繼續煮魚湯。
螃蟹和蝦用削尖的竹子一串,放在火堆邊烤。
不多時,魚湯和海鮮燒烤便出鍋了。
這次陳浪為了增添些風味,拿出了帶的一包鹽。
陳浪捏了一丟丟,灑在小蝦上。
小蝦米烤的嘎嘣脆。
陳浪嚼着,嘎嘣作響。
別說,還真有點雞肉味。
陳浪一口蝦米,一口魚湯。
頂級享受!
吃着好吃的,陳浪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將上午陷阱失利的陰霾拋在了腦後。
「下午要接點水,我記得西岸有很多漂來的垃圾,下午去看看,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陳浪計劃道:「還要撿一些柴禾,火不能滅。」
幾口消滅了小魚。
陳浪又掀開螃蟹的頭蓋骨。
螃蟹看着不小,肉其實不多。
不一會兒,陳浪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沒吃飽。
陳浪枕着包,決定躺一會兒。
外邊太熱。
這個時候走在太陽下,陳浪覺得自己就像被放在火堆上的魚。
只能避其鋒芒。
而且,漁民的直覺告訴陳浪。
天氣反常的熱,不對勁。
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望着遠方藍的深沉的天際。
陳浪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