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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風和林泉生沒事,仲夢然明顯鬆了一口氣,但是投向秦風的目光明顯有些幽怨。
不過眼下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安經賦已經落地,走到了安夫人面前。
和安夫人保持着二十多歲的容貌不同,安經賦此時的容貌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甚至留起了鬍鬚,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
或許是常年身居宗主之位,讓他身上自帶一股強大的威壓。
但凡靠近,其他人必然默默退避,給他和安夫人之間讓出了位置。
仲夢然沒有跟着過來,仍舊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着這邊。
「阿沁,你這是在做什麼?」安經賦看着自家夫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出關的,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可安夫人明顯沒什麼好臉色,在安經賦出現之後,她高冷的氣場內多了幾分怨毒。
「呵呵,安宗主客氣了,我一介小小的術修,出關還需要驚動您麼?」安夫人話裏帶刺,幽幽道:「再說了,即便我不說,安宗主一樣能知道。安宗主心懷天下,牽掛凡人啊,瞧瞧,這不是又跑來維護『你的百姓』了麼?」
安經賦微微皺眉,顯然不是很認可安夫人的話。
他看了秦風一眼,轉頭對安夫人道:「夫人,此子如今畢竟是我無相宗的備選弟子,你要殺他,總該給個理由吧?」
「理由?」這話不知道觸動了安經賦的哪根神經,她氣勢洶洶地看着安經賦:「我要殺一個凡人,需要什麼理由?」
「你要非要一個理由,那我給你。」
「身為凡人,卻敢覬覦仙門,妄圖以一身凡骨玷污仙門淨地,心思不純、其心不正!」
「凡人就該老老實實當一個凡人,膽敢覬覦仙門,我殺了他又何妨!」
安夫人這話聽起來說的是秦風,實則另有所指。
在場中人基本都是知道當年那段往事的,就連林泉生都不自覺地往仲夢然那邊看。
秦風淡然地掃過去,就見仲夢然仍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對周圍人的眼光毫無波瀾。
想來也是,這樣的眼光在她過去的時光里應該見過不少了。
倘若她現在還接受不了,那她早就離開無相宗了。
安經賦也不着痕跡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幫她說話:「夫人,你應該明白現在各大宗門都盯着我們。」
這一次安經賦的語氣嚴肅了一些:「難道你想讓無相宗、讓你自己身上背上一個濫殺無辜的名號麼?」
似乎察覺到了安經賦語氣里的肅穆,安夫人也知道不能用宗門聲譽來和安經賦開玩笑。
她面容一整,冷哼道:「誰和你說我殺他是無名無分?」
她轉過頭看向秦風,厲呵一聲:「你好大的膽子啊,一介凡人,居然敢傷我仙門弟子,該當何罪!」
果然如秦風所想的那樣,有人惡人先告狀了。
像是怕秦風不服氣,安夫人還叫了一聲:「霓裳,把人帶過來,讓咱們的安宗主好好評評理,看看我殺這個凡人是不是師出無名。」
「是!」霓裳退下幾步,對着另外幾名紫衣女子使了個眼色,有兩人立刻退下。
不多時,封信就被人抬着送過來了,同樣一起來的還有望崖山的長老和弟子。
當然了,其中也包括秦風的那位便宜弟弟,秦宇。
他仍舊站在望崖山一眾弟子的末尾,透過人群看到秦風,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這半個月他雖然跟着師兄們到處執行任務,但多是一些繁雜吃力不討好的小任務,即便完成了,不僅沒什麼獎勵,說不定自己還得出錢出力。
為了討好同行的師兄,這一路上的開銷基本都是他負責的,完成任務耗費也多是他的資源。
可以說這半個月他不僅沒什麼收穫,自己還損失了不少,可謂是苦不堪言。
雖然人在外面,但是他不會沒聽說鳴滄城發生的事情。
畢竟鳴滄海靈氣復甦,絕對是一件值得仙門上下震動的大事。
偏偏這件事秦風不僅參與其中,他還挺師兄說,秦風憑着運氣好,居然真的完成了金色甲級任務!
哪怕他只是憑運氣而已,可宗門還是把獎勵都給他了。
要知道甲級金色的任務,哪怕是他的師兄們都會覺得眼饞!
可是偏偏這麼多好東西,全都落到了秦風的口袋裏。
憑什麼!
他不是應該死在鳴滄海才行麼?憑什麼他運氣這麼好?
先是以凡人之身被帶到了無相宗,現在又憑藉運氣得到了甲級的獎勵。
秦宇拳頭都快捏碎了,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一劍殺了他!
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宗門裏最不起眼的小弟子,這種時候根本沒有他說話的機會。
不過不重要,今天秦風死定了!
安夫人看人已經被帶到了,目光落到安經賦身上:「現在呢,你還覺得我沒理由殺了他?」
這次不僅僅是安夫人,一名老者也站出來,身上穿着的是望崖山的道服,蒼老的臉上滿是怒意。
他先是冷冷地瞥了秦風一眼,隨後走到安經賦面前,拱手行禮:「宗主,老朽控訴這名叫秦風的凡人,於青峰鎮傷我望崖山弟子,致其右臂斷裂,終生不可修復!」
聞言,在場中人無比震驚,同時看向了躺在中間的封信。
此時的封信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
他的傷口已經包紮了,也換了一身衣服,但是明顯可以看到右臂的位置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
可是,秦風只是一個凡人啊!
就算他真的傷到了封信,以封信的靈骨之軀,不是應該很快就能恢復麼?
哪怕斷掉了一條右臂,以宗門的手段,怎麼可能接不回去呢?
就連安經賦聽到這話的時候都愣了愣:「接不回去了?」
他不是沒聽說封信被秦風斬斷右臂的事情,可他沒想到居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沒錯!」望崖山那名長老寒聲道:「無論我們用盡了多少手段,封信的這條右臂還是死了,再無接回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