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給我滾出來。」
「二公子,你不能進去...四公子感染了風寒,可別傳染了你。」
「滾開,該死的狗奴才,敢攔我的路?讓那野種別裝死,趕緊滾出來見我。」
辱罵聲中夾雜着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寧宸被驚醒了。
他一臉茫然地打量着這個狹小的房間。
方桌,圓凳,一張破舊的小床,別無他物。
這是哪兒?
寧宸正在疑惑,記憶的碎片強行湧入他的腦海,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暈厥過去。
但這股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寧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表情有些古怪...他竟然穿越了。
他原本是地球上某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在跟敵人交火的時候,被流彈擊中了要害,為國捐軀了。
死後,竟然穿越到了這個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這裏是大玄皇朝。
這是在歷史中從未出現過的朝代。
不過,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過得有些慘啊。
父親寧自明,當朝禮部尚書,正二品。
可寧宸在這個家裏,卻是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當年,寧自明進京趕考,答應寧宸的母親,等他考取功名,一定回來接她。
可這一等就是五年。
其實寧自明五年前就高中榜眼,得當朝左相看中,迎娶了左相之女,孩子都三個了。
大玄皇朝以孝為先,寧自明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祭祖。
寧宸的母親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還以為寧自明回來是接她去京城享福的。
可一夜歡好後,這個畜生丟下一封休書便離開了!
之後,寧宸的母親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寧宸七歲的時候,母親抑鬱成疾,撒手人寰。
後來,寧宸以乞討為生,吃百家飯長大。
在寧宸十二歲的時候,寧自明派人找到他,將他接回了寧家。
後來寧宸才知道,並不是寧自明良心發現,而是擔心自己的前途。
寧自明得到消息,政敵已經知道他拋妻棄子的事,所以先一步將寧宸接回家,並且編了一個完美的故事。
可寧家主母常如月,以及她的三個兒子,擔心寧宸以後分家產,根本不待見寧宸。
寧宸每天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們,可得到的只有變本加厲的欺辱。
但不管怎麼欺辱,寧宸都不吭聲,因為他不想再去流浪乞討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怎麼委曲求全...對方都不會把他當成一家人,而且想要他的命。
如今已經入秋,寧宸還穿着單薄的衣裳,結果感染了風寒。
他們非但不讓郎中給寧宸看病,還悄悄往寧宸的被褥上澆涼水。
結果導致寧宸重病無醫,一命嗚呼。
寧宸嘆口氣,對於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他只有八個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正在這時,門開了。
一個身穿粗布短打的跛腳老人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床上的寧宸,老人先是一怔,旋即滿臉驚喜,道:「四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這位跛腳老人,來寧府很久了,寧宸來的時候他就在...其他人叫他老柴,寧宸喚他柴叔。
柴叔是這府中,對寧宸最好的人。
平時,寧宸吃的都是殘羹剩飯,常常吃不飽,都是柴叔省下自己的口糧給寧宸。
「四公子,你還有病在身,快躺下...」柴叔一邊說,一邊麻利地倒了杯水端過來,「來,四公子,喝點水...餓了吧?我一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哐啷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一個身穿錦衣華服,飛揚跋扈的青年沖了進來。
寧興,寧宸的二哥。
看到寧宸,寧興立馬指着他大吼:「我就知道你這野種在裝病...把我的玉佩交出來,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二公子,四公子剛醒,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吧?」
柴叔趕緊攔住寧興。
寧宸死裏逃生,剛剛才醒,身體虛弱,可經不住寧興毒打。
他見過寧興打寧宸,手裏沒輕沒重,往死里打。
「滾開,狗奴才!」
寧興今年十七歲,身體壯碩,一腳將柴叔踹翻在地,指着他大罵:「狗奴才,你竟敢幫着這野種騙我,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寧興還要動手,寧宸眼神一沉,但臉上卻擠出討好的笑容,「二哥,對不起,我把玉佩還給你...你別生氣了!」
寧宸一邊說,一邊在床頭摸索。
寧興大步走過去,「我就知道我的玉佩是你這野種偷走的...敢偷我的玉佩,等父親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昨日,寧興和寧宸見面後,就說自己的玉佩丟了,一口咬定是寧宸偷的,糾纏不休。
至於是真丟還是假丟,只有寧興自己知道。
「找到了!」
寧宸突然說道,然後伸出手。
寧興盯着寧宸的手,可當寧宸攤開手,掌心卻是空的。
寧興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寧宸抄起床頭的瓷枕,狠狠地砸在他腦袋上。
砰!
隨着一聲悶響,瓷枕碎裂。
寧興踉蹌着倒退了幾步,差點摔倒,一瞬間頭破血流。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寧宸,甚至連慘叫都忘了。
因為他不敢相信,寧宸竟敢打他?
以往,不管他們怎麼欺負,寧宸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管是不是寧宸的錯,到最後寧宸都會小心翼翼地跟他們道歉,祈求原諒。
柴叔也驚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寧興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慘叫,指着寧宸尖叫:
「你敢打我?你這野種竟敢打我?」
寧宸手裏握着瓷枕碎片,冷冰冰地說道:「我不止敢打你,我還敢殺了你,信嗎?」
寧興被寧宸的眼神嚇到了,渾身一顫,扭頭就往外跑,嘴裏大喊着殺了人。
柴叔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失措地說道:「四公子,現在...現在怎麼辦?」
寧宸卻看着柴叔沒說話。
「四公子,你沒事吧?」
柴叔以為寧宸嚇傻了,擔心地問道。
寧宸卻是淡然一笑,說道:「柴叔,你去多找些木材,然後再取些松油來。」
柴叔不明所以,但還是去照辦了。
寧宸從床上下來,腳下一個趔趄...這具身體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大病初癒,虛弱的厲害。
「看來得好好鍛煉一番了...剛才砸寧興那一下,力道比預想的差很遠。」
寧宸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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