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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在南湘院住下之後,專心煉丹,府內的煉丹師們也不再指三道四。
有嵇華和白媚兒在,輕歌也不用在其他事上勞神。
落花城有祖爺守着,夜青天在北月有夜無痕照顧,輕歌也能放心。
在煉丹時,殺戮血狼幾隻魔獸偶爾會從虛無之境內出來,陪輕歌說說話。
墨邪的冰棺與許霜風的丈夫放在一起。
這日,煉丹府後山,南湘院後院,山洞內別有一番風景,像是精心設計的宮殿,一磚一瓦,光澤飽滿,幾根偌大的龍鳳柱直頂洞壁,兩側內壁雕鏤着各種古老的圖騰。
噠噠的腳步聲響起,許霜風帶着輕歌走進山洞,兩方冰棺分別放在南北兩個方向。
壁面掛着夜明珠,將山洞照的亮如白晝。
輕歌跟在許霜風身後默不作聲,當看到冰棺時,雙手下意識的攥緊。
強烈的頭疼襲來,輕歌狠狠掐了掐眉心。
赤羽說過,她的頭疼症傷及根本,會伴隨一生,在接觸煉丹之後,頭疼發作的只會越來越頻繁。
輕歌眉心通紅,眼底兩片烏青,為了專研煉丹,她每個晚上只休息兩個時辰。
好在她是修煉者,能扛得住,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休克了。
「那是我的丈夫。」許霜風指了指南面的冰棺,冰棺內靜躺着一襲黑袍的男子,男子劍眉星目,生得英俊,哪怕雙眸緊閉也意氣風發。
許霜風緩步走至冰棺面前,無力的坐下,「你看,這是祖兒的外孫女,長得多美啊,若你沒出事,我們的孫子興許還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呢。」
許霜風垂下眸,掩去滿眼的失望落寞,「我也是半隻腳踩進棺材板里的人了,也不知能不能等你醒來,若是不能,那便叫府里的人,把我們埋在同一處吧。我比較喜歡安靜,墓地不要那麼奢華,碑面最好不要刻字,這樣才沒有人打擾到我們。」
許霜風靠着冰棺說了許久。
輕歌邁動沉重的步子走向墨邪,隔着冰棺,她仿佛看見墨邪眼角有一粒晶瑩的水珠。
她的千言萬語全都在喉,字字聲聲都道不出來。
仿佛一如從前,明月黑夜,把酒臨風,少年不知愁滋味,只道天涼好個秋。
輕歌眼眶微微紅,她努力着,拼搏着,無非是想留住這些人。
輕歌背靠着冰棺,仰起頭雙眼沒有焦距空洞的望着前方。
她心裏的恨和無奈。
不論墨邪的結果是如何,她的目標不再改變。
九界守護者!
輕歌嘴角裂開冰寒的笑。
「輕歌,世人傳言你與諸多優秀的男子關係不明,我且問你一句,你與墨邪關係如何?」許霜風問。
她以為,只有愛人或是親人,才能讓她這麼無所顧忌,無怨無悔。
「我的未婚夫,只有一個,不改名,不換姓,姬月。」輕歌淡淡的道。
「你這麼做,可有想過你的未婚夫?」許霜風道。
輕歌低下頭,白嫩的手捂着臉,笑的甚是誇張,「許府主,世間之事哪有那麼的逞心如意,當事情發生的那一刻,你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權衡利弊。我的未婚夫,是個傻子,他不會怪我,哪怕我殺了他,他也不會怪我的。」
許霜風見過太多的男男女女,但感情從未純粹過,或是榮華富貴,或是修煉大道,妻子,丈夫,甚至是兒女,沒了都可以再有。
可她從未見過這樣純粹的感情,提及姬月時,她在夜輕歌陰暗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在那冰冷的眼底發現了濃濃的笑意。
「那你呢?若姬月背叛了你呢?」許霜風不由問。
她不相信,會有這樣的感情,毫無誤會,只有一往情深,用血和肉以及餘生去付出。
「他不會的。」輕歌道:「他若是會,我便死了吧。」
她有很多人,墨邪,東陵鱈,爺爺和外婆
姬月只有一個她。
可世人不知的是,若連姬月都不要她了,她生的意義是什麼?
她拿命去深愛的人,怎會背叛?
輕歌舉起了手,虎口處的紅色花兒妖冶綻放。
妖王印記,骨髓煙,那是他們愛的象徵。
他們的生命繫着彼此,嚴絲密合,毫無縫隙,其他人是插不進來的。
許霜風面色漸漸溫和,她嘆了口氣,道:「這世間儘是貪得無厭之人,好在你身居高位,不怕得罪,你要知道,若非天生自來的火種,都可以被剝奪。」
「此言何意?」
「換而言之,若我想要你的青蓮異火,尋得某種秘法,將你骨肉分離,找到異火火種,再用古老的法子將異火渡到我身上,我就能成為異火的主人了。異火,傳說中的存在,煉丹師、煉器師都承受不住這種誘惑。」許霜風語重心長的道:「此前我在煉丹場所言,並非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而是真心實意,再過一段時間,煉器工會會長,煉丹府府主就要讓位了,煉器工會繼承者是何人我不知道,但我希望,煉丹府能交給你。」
許霜風滿目慈祥,仔細看去,即便她服用了再多的丹藥,依舊有些滄桑的痕跡。
輕歌凝眸,許霜風話中有話。
莫不成是雪靈兒會惱羞成怒,搶走異火?
輕歌抿緊了唇,「許府主,你知道我來煉丹府的目的,府主之位,我怕是難當大任。」
再說了,她已是落花城主,傭兵會長,天地學院長老,馴獸島客卿
咳
輕歌想了想,臉色突地一紅。
她真的是太能幹了。
姬月有她這樣的妻子,要不要太幸福!
許霜風看着輕歌那嬌羞的笑,嘴角扯了扯,這丫頭在想啥呢?
「我已決定了。」許霜風壓低了眉,道:「既然你來了煉丹府,我怎會把你送回煉器工會,往後你便是煉丹府的人了,這樣的天才,留在煉丹府最好不過。在煉丹府,生殺大權我交給你,許多事我也管不了,你與赤羽關係甚好,過幾日赤羽就會回來協助你。」
她要氣死金蟬子才好。
許霜風笑了笑,道:「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師父,拜師儀式就免了,我們一切從簡,稍後我就派人把消息送出去。」
對於許霜風的雷厲風行,輕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