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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擁有邪骨之人,世間少有,更別提還要插上噬魂釘了,這樣的人,如何去找?」
稍微年輕點的宗師擰着眉頭說。
年邁的大宗師捋了捋鬍鬚,嘆一口氣:「正因沒有,我八荒才難逃此劫啊。
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去找這個人!」
「若真有此人,以一人之力,拯救八荒億萬生靈,也算是他的福氣了,八荒子民們,都會敬他是活菩薩。」
「」王宮。
輕歌驚出滿背冷汗,面色蒼白如紙,猛地睜開了雙眸,徐徐展開的八荒符文,自她的腿部滑落在地。
輕歌久久沒有回神,垂下的手都在發顫,眼眶猩紅如血,嘴唇哆嗦個不停。
她的臉頰,就像是被人抽乾了全部的血色,慘白嚇人。
「丫頭?
發生什麼事了?
八荒符文里到底記載了些什麼?」
古龍前輩問道。
八荒符文是三萬年前的寶物,以古龍的魂力,不能跟隨輕歌的神識一同查看八荒符文內留下的信息。
輕歌蹲下來,顫巍巍的手緩緩地伸出,將跌落在地的八荒符文撿起,卷好,跨步走出了宮殿。
瑤池女皇從外而來,滿面春風:「女帝,你的決策果真很好,我在神域城東那裏,看到了非常感人的一幕,你可有女帝?
你怎麼了?」
瑤池女皇驀地轉變話鋒,甚是不解地看着輕歌,她鮮少見到這樣的夜女帝,像是沒有歸宿的孤魂野鬼,行屍走肉般遊蕩在人間,雙眼沒有焦距,純黑的眸如化不開的墨,眼白部分爬滿了鮮紅的血絲,似一夜未眠,更似暴怒的前夕,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隨時傾覆這個世界。
輕歌仿佛沒有聽到瑤池女皇的聲音,往前走時肩膀甚至還撞了一下瑤池女皇。
瑤池女皇回頭後望,「女帝去的方向是英勇閣!」
梁蕭自長廊一側而來,發現了瑤池女皇的異樣。
「梁相,女帝的狀態很不對,快去查查,在此之前,女帝見過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情。」
瑤池女皇憂心忡忡,着急地道。
梁蕭正要去找輕歌,聞言,點了點頭:「是。」
英勇閣樓外,輕歌腳步停下,她沒有扭頭看去,卻聽見了九辭的聲音。
大難來臨前,九辭每時每刻都想與小莫憂呆在一起,就連做夢嘴裏都會念叨着若有來生,還願遇見莫憂,娶其為妻,了此生遺憾。
九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物件,神秘得很,用兩層帕子裹起,慢慢地解開,是一些首飾。
「好看嗎?」
九辭問道。
莫憂擰眉,隱隱露出不喜之色:「這些俗物,我並不感興趣,過於花俏了。」
九辭一手捧着首飾,另一手翹起一根長指,狠狠地彈了一下莫憂飽滿的額頭,微微揚起下頜,故作驕傲地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懂得什麼?
老棠那東西跟我說海棠大陸有一寺廟,名為靈山寺,特別靈驗。
為夫可是不遠萬里跟着老棠跑去海棠大陸,從那靈山寺求來的,老棠說這是開過光的首飾,男子將其贈與心上人,黃泉路上就能看見發展的光,找到你。」
莫憂眸光微動,隨即不再掙扎,乖巧地站着,任由九辭跟擺弄瓷娃娃似,為她插上髮簪,又給她戴上熠熠發光的手鍊。
都是一堆閃爍着光芒的金子,實在是俗不可耐,但賦予了美好的假象後,似乎也變得有些浪漫了。
更讓莫憂哭笑不得的是,九辭這廝,除了妹妹以外,天不怕地不怕,從來不信神也不信佛,有時還敢口放狂言,說什麼要那諸天神佛臣服於他,這可是大不敬的話,真是太狂妄了。
可,就是這樣的他,為了妹妹,為了心上人,願意信神佛一次,笑得跟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一樣。
莫憂戴上金簪,金項圈,非但沒有半分俗氣,反而愈發明媚動人了。
少女如風,眉眼似畫,最是溫柔一笑,叫情郎的骨頭都酥軟了,甘願為其赴死千萬次。
九辭將其攔腰抱起,莫憂想要下來,「太失禮了,放手。」
「我抱自己妻子,有何不對嗎?
你若要我放手,是讓我去抱她人?
你若覺得是,我現在就去青樓里逛逛。」
九辭道。
莫憂的臉色愈發黑,頗為慍怒,聽到九辭要抱她人之際,心臟隱隱作痛,但驕傲的她絕不服軟,更不會阻止。
莫憂撇過頭看向別處,緊抿着唇,壓成一條蒼白的線兒,耳邊還響起九辭吊兒郎當的聲音:「小爺真的去了?」
「想去就去。」
莫憂忍不住道。
九辭把莫憂放下,扭頭就走,瀟灑自如的模樣令人忍不住懷疑,他究竟是否真的愛過。
莫憂獨自一人站在乾涸的土地,四面火焰炙熱,紅光映照天穹,她失落地垂下了濃密如蒲扇的睫翼,唇邊泛起了苦笑。
她到底適合一個人,像那無拘無束的風,尋找着盡頭的喪。
莫憂的心底泛起陣陣酸楚,那感覺宛如洪水猛獸將她吞噬,四肢百骸都已發軟,即便靈魂卯足了勁,雙腿卻如同紮根於地,使出渾身解數都邁不開一步。
她不知這是怎麼了,像是不受控制,一種莫名的情緒似奔騰的大海傾覆而來,將她吞沒。
莫憂低着頭,耳邊好似聽到了風的聲音。
「你們看,她在難過。」
「」難過嗎?
莫憂雙手緊攥起。
無根的風,怎會難過?
突然之間,溫暖從後側而來,她落入了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
九辭再次將她抱起,嗓音充滿了磁性,低沉地說:「外面風冷,我去為你取了一件衣裳來。」
外衫將莫憂裹着,透出了淡淡的清香。
莫憂睜大眼眸,愣愣地看着九辭的側臉。
九辭雙足踏地,數步後一躍而起,掠上了位面神獸的脊。
莫憂還想走,九辭不曾放開,自身後抱着她,下頜抵在她的肩,湊在莫憂的耳邊,呵着熱氣:「小爺永遠都不會對你放手,更不會去抱別的女子,沒辦法,小爺就是個痴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