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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儀式很簡單的很,朝洪鐘虔誠真摯的拜幾下即可。
三拜過後,歐陽峰轉過身看向眾人,道:「各位不辭辛苦遠道而來,為的就是後日的四朝大戰,四朝大戰雖說是點到為止的切磋,不過最後的名次關乎迦藍學院選生,願諸位好運吧。」
歐陽家雖然是各大世家之中比較沒落的一個,可不管怎麼說歐陽峰好歹是一家之主,自然有一家之主的風範,面對各國使臣神態自然,剛則剛柔則柔拿捏的恰到好處。
「歐陽家主,聽說你們北月此次派了個廢物來參戰,這可不是侮辱我們嘛。」
陰柔之聲難分男女,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人群中央信步走出一個他,男子長相妖孽,皮膚吹彈可破,一雙丹鳳眼嫵媚動人,眼角往上翹,細長的柳眉猩紅的唇,好似古歐洲棺木中爬出的吸血鬼,妖嬈得不像話,堪稱紅顏禍水。
這般長相,莫說女子了,恐怕男人們都難以把持得住。
男子身着海棠紅的錦袍,袖口紋着金絲邊,袍擺生風,繡着君子蘭,一笑間,百花殘。
輕歌垂眸,把玩着掛在肩前的一抹青絲,好整以暇。
她就說吧,麻煩總是會這樣自動找上來。
歐陽峰到底是此次祭天的主持,身後代表着的自然是北月,聽見男子的話,歐陽峰臉色難看了幾分,僵硬了下,乾笑了聲,才道:「這位閣下,北月四大帝國之一,歷史悠久底蘊渾厚,以往四朝大會參戰之人,都是經過千錘百鍊的,一路過關斬將才能拿到名額,閣下這般說話,可就有些愚昧了。」
「愚昧?」
那男子仰頭大笑,笑時也儘是風情,他朝前走了幾步,面向歐陽峰,道:「夜家廢物之名天下誰人不知?歐陽家主竟說我愚昧?歐陽家再怎麼着也是北月的世家,一個家主說話如此不經大腦,不知是世家之悲,還是北月之哀?」
男子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嫵媚如水的目光里氤氳着戾氣,輕蔑之意盡顯。
聞言,站在一側的辛婉君大笑了起來,附和道:「就是說,四朝大會是四星大陸各大帝國中人共同的嚮往,能參戰四朝大會之人,哪個不是當世翹楚?你北月倒是有趣,天才不送,反而讓個廢物前來送死,真不知是北月沒人才了還是覺得我們這些人根本不需要什麼強大之人來做對手?」
辛婉君的言辭也毒辣的很。
輕歌目光平靜的看着辛婉君和那妖孽男子一唱一和,冥千絕之前就讓媚娘送了份資料給她,都是關於此次參戰四朝大會的人。
自然,她知道那男子是誰。
南夷小國的太子,長着一張男女通殺的臉,以美貌聞名,而鬥獸場送來的資料上清清楚楚寫着,這南夷國的太子詹秋是其國王外出微服私訪時與青樓女子一夜露水所生,身份低賤卑微,當初僅僅是個皇子,其母更是連妃位都沒有,可三年過去,皇室中的其他皇子全部死於非命,這詹秋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子,那位青樓出身的嬪妃,竟也成了一國之後。
這樣的事情,可謂神奇,也算是四星大陸子民茶餘飯後的一段談資。
「兩位,玩笑歸玩笑,可不要過分了。」
歐陽峰垮下了臉,雖然說夜輕歌被人嘲笑是廢物與他沒有半分干係,可如今面對百國朝臣,他的一言一語,都與北月顏面的得失有關。
「本宮像是與你開玩笑的人嗎?」辛婉君微微抬起下頜,一派高傲的姿態。
詹秋抿唇巧笑,「歐陽家主可是一家之主,怎能這般小家子氣?難不成家主動怒了?若真動怒那可就是我的不對了,不過這北月的人,還真是小家子氣呢,西尋郡主,你說是還是不是?」
小國的太子皇子,到了四大帝國,不能尊稱本宮,若是僭越,視為對四大帝國的不敬。
說着,詹秋朝辛婉君看去,還連帶着拋了個媚眼。
辛婉君點頭,贊同,「北月真是讓本宮大長見識了。」
「北月小家子氣?」
北月冥沉着臉,冷聲道:「兩位嘴巴這樣毒,就不小家子氣?」
「喲,這不是小王爺嘛。」辛婉君雙手抱胸,譏誚的道:「天下三大公子之一的小王爺本宮說是何等人物,不過狗熊一個,現在還真是什麼人都敢在前面加個天下,本宮看是天下蠢公子吧。」
此言一出,其他幾國的人都開始憋笑,雖然想笑,可這畢竟是在北月的疆土,怎麼着也得給北月一點面子,哪怕已經有人很不給面子了。
詹秋掩嘴輕笑,「郡主,你這話說的可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南夷國靠近西尋,算是西尋的附屬小國,也難怪二人這般意見統一,同仇敵愾。
並且四大帝國之中,西尋和北月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比較尷尬,明爭暗鬥得比其他二國更為嚴重。
北月冥臉色鐵青,再怎麼說,他好歹也是北月的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受過這般侮辱?
「說夠了嗎?」
一道溫和卻不怒而威的聲音響起,輕歌眉頭輕佻,與眾人朝旁側看去,但見洪鐘右側的方向,身着青衫氣質渾然天成的男子身長玉立,他雙手負於身後,臉色如霜,冷峻倨傲,一雙漆黑深邃的瞳,似汪洋大海可保羅萬象,古井無波般,偏生寂靜的讓人心生惶恐。
真正的強大之人,只要往那一站,隨意開口,便讓人想要跪拜臣服。
而這類人,通常是天生的王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不在話下。
他信步走來,紅衣女子緊跟其後,再之後是十幾名身着黑衣侍衛,這些侍衛有死士般的氣勢,偏生一雙眼,猶若戰場英魂般透着殺氣,可又清明的很,說不上的矛盾,但是無人敢犯。
沐七走至人群中央,青色衣衫若塘中青蓮,出淤泥而不染,他看了看詹秋,道:「北月再小家子氣,只要北月皇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便能將南夷夷為平地,詹太子,你信還是不信?」
詹秋臉色驟變。
沐七臉上並無過多表情,頓了頓,輕瞥了眼臉色不好的辛婉君,繼而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安國郡主今年十六,卻已經有了先天七重的實力,這般驚人天賦,到了你們眼中竟成了為人詬病的廢物?」
越往後說,沐七臉色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