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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
要他向夜公子跪地磕三個響頭,並且在其身側為奴三個月。
他乃聞名四海的一族之長,德高望重,身份尊貴,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要他日後把臉面往哪兒擱?
在這三千世中,怎還有立足之地?
白族長咬牙切齒,面容扭曲,死死地瞪着夜輕歌。
相較之下,輕歌風輕雲淡,懶懶散散,戲謔地望着白族長,「看來,以白族長的意思,是認為此事要稟告青蓮一族?」
稟報青蓮一族豈非昭告天下?
兩者相比取其輕,在夜公子的威逼之下,白族長將不甘的怒氣吞入腹中,艱難地邁着步子走向了夜輕歌。
啪嗒一聲,輕歌將玉骨扇合攏,垂眸無情地看向男人。
夜蔚身上的內傷很重,在白流雲面前受了許多的委屈,這一筆賬,得由她來算。
只不過
輕歌扭頭狐疑地看了眼梁醫師,總覺得這醫師有些古怪。
半隻腳踩進棺材板里的人了,不至於拎不清身份。
按照輕歌的計謀,雖能指控白流雲,並且要白族長履行賭約,但中間必有一番過程。
不過因為梁醫師和白芳芳的存在,進展出奇的順利。
白芳芳也就算了,靠她一番美男計,這梁醫師是腦袋被驢踢了?
輕歌的目光始終在梁醫師的身上打量,宛如熾烈的火焰,似要看穿梁醫師。
梁醫師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扳正了身體站着,大義凜然的模樣。
輕歌摸了摸下巴,旋即,笑了。
藥王老頭,別來無恙。
卻說白族長內心掙扎,始終不肯履行空口無憑的賭約。但上萬人在見證,也不是他能賴掉的。
白流雲想要從擔架上爬起,滿身的鮮血,白芳芳連忙扶住了他:「師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白流雲揮掉白芳芳,爬到了夜輕歌的面前,匍匐在地,磕了三個沉重的響頭,每一個都用盡了力氣,仿佛都能把他的生命給消耗掉,在冰冷的地面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九弓神草被盜的真相查明,白族長一肚子的氣,是這個特別器重的兒子,把他連累至此。
但看到白流雲遍體鱗傷,修為被廢,體內筋脈尚未恢復,為了他的顏面,磕了三次頭。
如此一來,他就不必磕頭了。
賭約的另一項,為奴三月,白流雲亦想一人攬下,但磕頭過後,白流雲渾身上下真是一點兒的氣息都沒有了。
白流雲直接栽倒在地,呼吸甚是薄弱。
「來人,把公子帶回族上好好照看。」
白族長認命般深吸一口氣,睜大了眼睛,以壯士斷腕般的氣勢,走向了輕歌。
「夜無痕,我言而有信,願賭服輸,這響頭子代父磕,此後的三個月,我不回流雲一族,由你奴役!」
白族長痛苦不已,自己的尊嚴和骨氣仿佛被當眾踐踏,粉碎。
他憤恨地看着輕歌。
「嗯。」
輕歌淡淡應了一聲,走向圓台。
三族婆婆躬身道:「魔君,該敲響魔鍾了。」
「不好了!」神武戰神匆匆趕來。
三族婆婆皺眉,神武戰神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
她早已安排好了,夜輕歌是純正的人族,肯定無法敲響魔鍾,她便讓神武戰神,在魔君敲鐘時發出鐘聲,企圖用這一招矇混過關。至少,魔鍾一旦敲響,族內九成以上的魔人,會心甘情願成為夜公子的信徒。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慌慌張張的?」三族婆婆心裏有着不好的預感,壓着嗓子問。
「地底深處的魔障樹,快要破土而出了,若不敲響十下魔鍾,無法擊退魔障樹。」神武戰神急道。
三族婆婆灰濁的眼眸赫然睜大,低聲驚呼:「什麼?魔障樹怎會在這個時間段出來?」
神武戰神道:「平丘炎族距離我族很近,鮫魔城四通八達,東南方向最靠平丘炎族!平丘炎族被夷為平地時,驚動了地底深處的魔障樹,讓萬千的魔障樹覺醒了!魔障樹一旦破土而出,整個魔族都將毀於一旦,血流成河,這座城中逃不出任何一個生靈!再以鮫魔城的地勢,甚至還會向附近的宗族蔓延而去,禍患無窮啊!」
三族婆婆攥着拐杖的手都在發顫。
在她年少時,曾見過一次魔障樹的破土,是妖蓮大人敲響了五下魔鍾,才擊退魔障樹。
魔障樹五行屬土,根部難以剷除,做不到斬草除根,只能以魔鍾之聲,逼其沉睡,才能換來人間的安穩日子。
三族婆婆低聲喃喃:「是了,平丘炎族距離我族這麼近,那一次平丘炎被滅族,老身應該想到的,若是提前知曉,不至於如此被動,是老身想左了。」
提及魔障樹,來參加魔淵登基大典的人宗族的修煉者們,都變了臉色,心生恐懼。
「妖蓮大人當年,敲響五次魔鍾,已經是很勉強了,要想在現世敲響十下魔鍾,難如登天啊。」神武戰神嘆道。
白族長露出了笑。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夜公子害得他們父子倆人顏面盡失,手段之狠辣令人髮指。
沒想到報應竟來得這麼快,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那側,寧王正打算溜走,和其他的人宗族修煉者一樣,不敢在這危險之地多留。
數步之後,寧王停下了腳步,打算看完夜公子的笑話再走。
敲不響魔鐘的魔君
真是貽笑大方的一件事。
他對夜公子本無怨,但在適才,他有意示好,夜公子非但沒有理會,還出言嘲諷!
倒是白芳芳皺緊了眉,明眸里佈滿了擔憂。
這可真是臨危受命
公子能應對嗎?
他還沒正式成為魔君,就要扛起一族的責任。
「敲響十下魔鍾,就能逼退魔障樹嗎?」輕歌問道。
神武戰神點頭:「十下魔鍾,絕對能夠逼退。」
「讓本君試試吧。」
輕歌走向了碩大的魔鍾。
魔鐘的表面純黑,勾勒出浮雕的彼岸花。
森冷的邪惡氣息,從中隱隱散發而出。
輕歌距離魔鍾越來越近,四方之人俱是瞪大了雙眼。
她竟如此的輕鬆自主,從容不迫?
她可知十下魔鐘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