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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莫逃,朕看上你了:第六十二 完美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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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惜的應允等於給司空蒼宇打了一針興奮劑。惜兒終於要嫁給他了,他終於可以不要再患得患失了。

    要知道想得到月惜的心本來就很是不容易了,還在這麼多人的爭搶下,要想得到她應允成婚更是難。誰知月惜就這樣輕鬆地答應了。他原本只是不抱希望的隨便一問,沒有想到月惜居然真的答應了。

    回到蛟龍國駐地,司空蒼宇一口氣連下了八道指令,全以五百里加急送回應天府,沒有慶功宴,當天拔營回朝。

    聽到消息,剛參加完軍演的一千名將士不願意了,膽大的直接衝到司空蒼宇跟前問:「皇上剛才親口答應我們回來喝慶功酒的!」言下之意就是皇帝說話不算數了。在他們看來,剛才和皇上一起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而且全勝而歸,皇上的心已經和他們貼在一塊兒了。

    面對手下不滿的質疑,換做平常,敢對皇上質疑,那是要作為不敬之罪殺頭的。但是司空蒼宇今天因為好事臨近,不予他們計較,只是一巴掌拍在質疑將士的頭上:「喝什麼慶功酒,趕緊收拾,回去喝朕的喜酒!」

    原來是皇上要急着回去和月惜郡主大婚呀!是呀,像郡主這樣的美人,艷冠天下,又是月氏女兒,天下哪個男人不消想?就連他們這些娶不上老婆的小兵們,晚上睡不着時都把郡主借來,當做自己老婆YY一下。難怪皇上猴急呢!換誰誰不急?皇上大婚,那應該是普天同慶的節奏。

    這樣想着,在場將士,全都跪在地上,異口同聲:「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祝皇上和郡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恭賀聲驚動了旁邊營帳的蛟龍國將士,這是什麼意思?皇上要和月惜郡主大婚了麼?這是喜事呀,難怪這麼急着趕回去!於是也立刻跪下跟着附和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祝皇上和郡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一個營帳接一個營帳的將士被驚動,一時之間恭祝月惜和司空蒼宇百年好合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司空蒼宇聽着自己將士的們的恭賀,心情那個舒暢呀!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天這麼藍,空氣那麼新鮮,所有人都看着如此順眼。

    皇上要辦喜事,誰敢耽擱?五十萬大軍趕忙收拾行囊,即刻啟程。

    明明是十天的路程,得勝還朝的大軍只用了七天就趕回了應天府城。

    三國交匯處,蛟龍國以一國之力對抗,大元和隴南兩國的小型軍演一結束,此事就已經傳遍了蛟龍國的大街小巷。對於他們新繼位皇帝的實力彪悍程度,老百姓是大加讚賞。三國間的摩擦時有發生,可從來沒有一次勝得這樣漂亮。

    一千將士未損失一員,以零損傷的概率,幾乎全殲對手兩國近兩千人。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創造這樣神話般戰役的是他們蛟龍國的皇帝!能勝這場仗,除了武器的先進外,最主要的是指揮人靈動的思維,聰慧的頭腦,鬼畜難辨的心思,極強的應變能力,以及對兵法佈陣超級熟悉、了解才行。

    蛟龍國的老百姓與有榮焉,頭一次為自己身為蛟龍國的子民而感到驕傲,為有司空蒼宇這樣的皇帝而感到自豪,連走路時的腰板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來。

    「知道麼?當時騎射從大元和隴南的身後衝出來時,他們都傻眼了!」

    「你說,那幾千把把板斧,就那樣不間斷劈頭蓋臉的扔過去,大元和隴南的兵是不是都嚇尿了!」

    「哎!聽說等最後咱們把大元和隴南的隊伍包圍後,他們死的就剩幾個盾牌兵了!」

    「是麼?那還打個屁!」

    「所以他們投降了唄!」

    「可惜呀,咱們皇上仁慈,不然就不搞什麼軍演了,直接衝殺過去,殲滅大元和隴南的一百萬大軍,然後帶着大軍挺進,滅掉大元和隴南,一統天下算了!」

    「有個仁慈的皇帝不好麼?那是咱們老百姓的福氣!真要有個崇尚武力的暴君,你就等着哭吧!」

    蛟龍國上下各種傳聞、話題,幾乎都圍繞着這次的三國小軍演戰役展開。當然這個幕後操作的黑手就是月惜吩咐過的,以寧靜為首的明月下屬。

    這次的戰役的真相,別人不知道,月惜心裏明白的很,能贏實屬僥倖。他們當時只有裝備和調配一千人的實力,除了兩百個騎射是才改行的,連一百個盾牌都是現趕製出來的,她可沒有那個膽量說大話。

    如果當時占楚和戚宸軒不同意自己的方案,而是固執的要三國混戰。那司空蒼宇的部隊不那麼好贏,就算僥倖贏了,損失也定然慘重。

    這事自己知道,司空蒼宇心裏也明鏡兒似得,所以他要趕緊娶了自己,一來是他真的急切的想和自己在一起,二來,免除後患。

    但是如果將來占楚和戚宸軒也明白了過來,大概還會再度聯手攻來。到時候三國的平衡制約態勢,最終會被自己打破。那麼蛟龍國將不可避免的進行背水一戰。

    一國之力怎能對抗兩國,首先在兵力上就佔了下風,所以現在對於蛟龍國來說,一定要在這難得的休養生息的時間,趕快增兵。

    以往因為沒有足夠的糧食,所以三國都不敢大批量的徵兵,可是現在自己手裏有的是糧食,蛟龍國就沒有必要再像以前一樣畏手畏腳,大可以敞開的徵兵。

    所以月惜這次借用自己手下明月開的酒肆、飯店、客棧、茶館等為介質,大肆為司空蒼宇宣傳造勢,為的就是在即將開始的徵兵中,激起蛟龍國男兒的志氣,多徵兵!

    事情與月惜預料中的差不多,在他們回來的前兩天,預備徵兵的皇榜告示一張貼出來,當天應天府的兵部衙門,就已經被許多蛟龍國的熱血男兒包圍了!

    甚至有些人直接點名,他們要當騎射,要為將來敢於欺凌蛟龍國的人,給予重創。一時間,徵兵活動伴隨着皇帝的大婚準備,在蛟龍國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這次軍演勝利後,還有一些月惜和司空蒼宇不知道的好處。那就是邊關三國間所有的交易活動,都無形中開始以蛟龍國商人的意見,為最終決定。

    其他兩國再和蛟龍國交易時,都會無形中的壓低價格,而蛟龍國的生意都不約而同的提升售價。沒辦法,國富兵強,說話就硬氣,你看美國人走哪都『最有道理』,就是這麼回事。

    七月二十日,司空蒼宇帶着五十萬大軍得勝還朝,老百姓自動自發的走上街道,歡呼跳躍、夾道歡迎。這一天可以說是應天府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也是蛟龍國百姓的民族心、愛國情最為澎湃的一天。

    為此,騷包的司空蒼宇,專門把那一千名參加軍演的將士,組成一個方隊,讓他們領隊走在最前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走在最前面的一千人是怎麼回事,進城的一瞬間,一千名參加軍演的將士幾乎快被應天府百姓的熱情包圍了,甚至有許多大膽的姑娘向他們扔出示愛的手帕和香囊。

    在經過青樓妓院的門前,更是下了一陣肚兜雨,將士們幾乎每人頭上都頂了一個紅肚兜。不光如此,青樓還掛出大招牌,上約:歡迎得勝將士回歸,獎勵參加軍演的英雄們,可以在本花樓免費『爽』一天!

    我靠!這麼生猛,看見此匾額的月惜,眼睛瞪的牛大,夾槍帶棒的表揚司空蒼宇「你們蛟龍國的姑娘就是大方!」

    回來的日子是繁忙的,七月二十日回朝,七月二十六日就要大婚,時間都不是一般的緊迫。月惜這兩天什麼都沒有做,光挑選司空蒼宇提前送來的各款的新嫁衣、珠寶首飾和佩戴飾品就夠她忙得了。

    真不知道,司空蒼宇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這些東西的。頂尖的材質,如此繁雜的工藝,各個都稱的上是珍品,哪一件都是沉澱時間後精煉出來的,可是他居然命人拿來一堆。

    望着一件件美麗的嫁衣和首飾、配飾,月惜百感萬千。雪晴趁機調笑着:「司令,看的出來,皇上很愛您呢,看看這些好東西,哪個不是價值連城,估計他打認識你開始,就已經命人準備了!」

    頭一次,嘴上不饒人的月惜沒有回嘴,而是若有所思的笑了,雪晴看的出來,此時的月惜正沉澱在自己的世界中,於是,悄悄的退出來,隨手關上了房門。

    七月二十六日很快到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窗欞上後,一隻喜鵲跳到月之閣的樹枝上,吱吱喳喳的叫個不停。

    原本就因緊張和興奮而睡的不安生的月惜,聽着喜鵲歡快的叫聲,欣欣然張開了眼,露出一抹甜笑。

    是呀,今天要出嫁了,出嫁的前三天夫妻間是不能見面的,也不知道小宇怎麼樣?想着想着,不期然司空蒼宇那句無賴的話,印入月惜的腦海,「我今天晚上要洞房花燭!」月惜瞬間羞紅了臉!暗罵一句:這個沒臉沒皮的。

    雖然兩個人自確定了關係後,司空蒼宇就總是膩在月惜身上,摸摸蹭蹭個沒完,而且也有過幾次差點擦槍走火的事,但是兩人始終沒有越過最後的雷池。想來今晚上就要那啥、那啥,月惜心中既有些緊張、害怕,又有些期待。

    「司令醒來了麼?再賴床,就要耽誤吉時了!」寒霜先敲門,然後少見的帶着微笑推門進來,望着月惜,當然月惜臉上可疑的紅暈,沒有逃過寒霜的眼睛,於是她的笑意更深了。

    月惜見是寒霜進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畢竟自己和司空蒼宇之間的那點事,寒霜她們幾人都知道,想自己男人而已,名正言順。

    之後月惜沒有管古代的習俗,先是大魚大肉的猛吃了一頓,因為據說,後面沒有吃飯的機會了,要等到新郎掀完新娘的紅蓋頭之後,新娘才能和新郎一起喝交杯酒、進食。

    然後寒霜細心的為月惜拿來梔子花的乾花瓣,泡在浴桶中,好讓月惜身上的味道,變得更加清晰可聞。

    就在月惜開始焚香沐浴,浸入浴桶中,洗去一身淖塵時,月氏的老祖奶奶月牙兒來了。望着女兒一身雪玉、凝脂般的肌膚,以及眉眼中帶着喜悅的淡淡笑意,感慨着孩子終於長大了。

    一直以來她都遺憾着不能陪着,那個自己遺留在異世的孩子長大,不能分享她的憂愁、煩惱和喜悅。而現在機緣巧合,讓這個孩子能回到自己身邊,還能看到她即將為人妻、為人母,總算是自己此生不再有遺憾了!

    「糖果果,知道麼,媽媽真的很愛你!」月牙兒不由自主的喚着月惜前世的小名,隨手拿起帕子不由自主的幫着女兒擦背。

    知道媽媽這一生過的太過不容易,月惜也一時感慨道:「我也很愛媽媽!媽媽你說我會幸福麼?」

    月牙兒像對待月惜小的時候一樣,慈愛的輕輕撫摸着她的頭:「會的,我的女兒是帶有大運勢的人,一定會幸福!」

    大婚當日的時間很緊湊,新娘子所有的預備工作都要趕在吉時前完成,不然誤了上花轎的時辰,是很晦氣的一件事。

    母女兩個沒有太多的時間互訴母女情,就被司空蒼宇派來協助月惜的喜娘,催促着收拾打扮。

    嫁衣和配飾都是提前選好的,用雪蠶絲織成的大紅色錦緞,裁成美麗的嫁衣,寶石、翠玉點綴着金線刺繡的飛鳳團花,讓嫁衣顯得耀眼奪目、陽光下璀璨異常。

    月牙兒一邊念着吉祥話,一邊親手為月惜梳起飛鳳髮髻,並將金絲嵌玉的首飾和面冠戴在月惜的頭上和脖子上,讓她變得更加神采熠熠,美輪美奐。

    看到月惜都打扮好了,喜娘趕緊催促道:「好了,快給郡主戴上紅蓋頭吧,吉時快到了!」

    月牙兒冷冷的看了喜娘一眼,凜冽的眼神瞬間將喜娘全身凍住,嚇得她龜縮在一腳,再也不敢放肆。

    「惜兒,蓋蓋頭之前,你應該再最後看一眼這個美麗的國都!」

    月惜不明白媽媽的意思,但還是順從的走出了閨房,施展輕功飛躍到屋頂上,看一眼這個自己住了兩年多的國都。

    只是那麼一眼,她已經明白了媽媽的用意,眼前的應天府城,已經變成了花的國都,從街道到住家小院、從牆根到屋頂,都被五顏六色的鮮花覆蓋着。如此的鮮艷就那麼毫無預警的衝擊着她的視線,讓她心跳不由的加速,身子幾乎站不穩。

    突然想起來司空蒼宇曾經問過自己:惜兒,你喜歡住在什麼樣的地方?

    恍惚間,自己好像說,一間乾淨的小屋,周圍遍地開滿鮮花。每天清晨醒來,她都可以立刻置身於花海中,嗅着花兒的幽香、翩翩起舞,如花中仙子。

    原來他記住了,他給不了自己一個被鮮花圍着的小屋,但是他給了自己一個被鮮花簇擁的城堡。好像,自己更喜歡後者!只因為他在意她,他一直想給她最好的!

    夠了,此生有司空蒼宇,月惜覺得足夠了。有一個男人想她之想,做她所及,為她不顧一切,乃至尊嚴和生命。而這個寵她、愛她的男人還擁有着天下最尊貴的身份,她還有什麼缺憾呢?她是幸福的,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郡主呀,皇上的花轎已經迎門了,還要去拜別父母呢,您看?是不是?」喜娘頂着月牙兒殺人的眼光,聶聶的說,實在是沒有辦法,耽誤了吉時是要殺頭的!雖然這位傳說中的老祖奶奶很可怕,但是娶不上皇后的皇上更可怕!

    了解了司空蒼宇的心意也就夠了,月惜沒有為難喜娘,輕輕從屋頂飄落下來,讓媽媽給她戴上紅蓋頭。

    月惜在喜娘和寒霜的攙扶下,來到正門會客廳,藍王爺早已經等候在了那裏。月惜身後跟着的雪晴等人,很有眼力見的斟上茶,遞到她手中。

    月惜端着茶,在寒霜的引導下款款玉步,來到了藍王爺面前。

    「感謝爹爹對女兒的照顧和撫養,今日女兒就要出嫁了,一杯清茶代表女兒對爹爹的感激和不舍的眷戀。希望在今後女兒不在家的日子裏,爹爹要好好照顧自己,惜兒會常回來看你的!」

    說話間紅蓋頭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掉了下來,藍王爺幾乎控制不住顫抖的雙手,顫巍巍的接過女兒遞來的茶盅,忍住心中的不舍,叮嚀着女兒。

    「惜兒,嫁了人之後,好好和皇上過日子,他要是敢欺負你,回來告訴爹爹,爹帶着軍隊打到皇宮裏,幫你討回公道!」

    咳咳——!周圍咳嗽聲一片,都知道藍王爺寵女兒,能寵到這個份上,也是一種能力。丫,國家養軍隊,他私自徵用打皇上,夠狠!

    然而月惜卻被老爹的彪悍逗笑了,是呀,爹從來都是在為月氏的女人活着,之前是娘親,現在是她,幸福感倍增有木有!

    外面的嗩吶、鑼鼓震天,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勢必有把新娘子趕緊震出來的架勢。

    從現在開始,到進了皇宮,新娘子不再是塵世間的凡人,而是宮裏的皇后娘娘,所以她的腳不能再沾地,避免沾染塵世俗氣。

    原本該由兄弟將月惜背出去,但是她是家中獨子,當爹的自然而然的頂上。

    當月惜趴在藍即墨的背上後,那感覺像她剛穿越來時,被周老財逼婚,藍王爺及時趕來,將她輕擁入懷中時一樣,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藍王背着自己珍愛的女兒,百感交集。既有不舍,又很欣慰,迎着鑼鼓嗩吶聲,把月惜送出了藍王府的大門。

    按說皇帝大婚,皇帝本人是不可以親自來接新娘的,不過月惜感覺到司空蒼宇來了。雖然看不見他,但還是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眼光,逼視着她,燙了她的臉、燙了她的心,讓她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岳父大人,把惜兒給我吧!」話音落,月惜就感覺到自己跌進了熟悉、溫暖而寬厚的懷抱中。

    此時的司空蒼宇不是皇帝,而是一個殷勤的、熱切的、滿心歡喜娶到自己心愛女子的普通男人。

    「惜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是的,司空蒼宇沒有說皇后,而是娘子,因為他的後宮將只有這一位女子,他畢生珍愛的女子。

    接着,月惜被司空蒼宇送到了花轎里,游鮮花佈滿的應天府城,接受百姓的祝福。之後進皇宮,入宗祠,祭拜祖先,在司空家列祖列宗和天地之神的注視下,行大禮,入玉蝶,最後將一對新人送入洞房。

    因為蛟龍國從此之後沒有後宮三千佳麗,所以月惜今後將和皇帝司空蒼宇,一同居住在帝寢,曾經的玉龍宮,現在的玉璽宮。按司空蒼宇的說法,他和月惜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合起來是宇惜,和玉璽同音,說明老天註定,月惜就是皇家的女人,他司空蒼宇的女人。

    皇帝大婚,大赦天下、減稅、減徭役,真正是普天同慶。群臣只敢在離帝寢——玉璽宮,遠遠的地方喝着喜酒,卻沒人敢鬧皇帝的洞房,也沒有人敢讓皇帝敬酒。所以司空蒼宇自打一入玉璽宮就在沒有出來。

    一入洞房,司空蒼宇就迫不及待的掀開了月惜的紅蓋頭,看着花容月貌的小臉,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火紅的嫁衣,璀璨的珠寶首飾,襯托的月惜妖艷異常,微嗔的嬌俏模樣更是美的讓他移不開眼。

    喜娘、嬤嬤、太監、宮女們很有眼色的,快速進行着大婚的流程,說着吉祥話,系上同心結,遞上交杯酒。

    甘甜酒液下肚,一群人呼啦啦的全部走人,把這粉紅色的、膩人的甜美時刻留給皇帝、皇后這對天作璧人。

    「惜兒,你真美!」司空蒼宇情不自禁的撩開月惜面冠上的墜飾,捧着月惜的小臉,想要印下動情的一吻。

    「那啥,有吃的沒?餓死了!」也許是月惜不解風情,也許是月惜想要打破尷尬的節奏,也許是她真的餓了,但司空蒼宇此時第一次有了想掐死她的衝動。

    「我也餓着呢!」司空蒼宇陰陰的說。

    「那剛好一起吃!」月惜好心的建議着,並示意司空蒼宇把她戴在頭上的面冠和各種飾物去掉。好幾公斤的頭飾,快把脖子壓斷了,真是不知道古代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喜歡往自己頭上壓那麼多東西。

    「可我只想吃你!」司空蒼宇繼續語氣不善的說道。

    啊,不是她聽得那個意思,月惜呵呵傻笑:「還是先吃飯吧,就早晨吃了些,這一天下來快餓死了!乖,先讓我吃飽,然後才能讓你吃飽!」

    這句話倒是中聽,司空蒼宇陰霾的臉上馬上雨過天晴,命人趕快送上珍饈美味。只有餵飽他家娘子,這樣他才能大吃、特吃一頓。

    接下來,月惜吃飽喝足,司空蒼宇迫不及待讓人將東西收拾下去之後,就抱着月惜回到了龍鳳床上。一時間寬衣解帶、*帳暖,一室的旖旎到了後半夜。

    ==

    皇宮大牆內的同慶殿,是皇帝歷來在宮內舉行各大宴會,能同時容納兩千多人同時聚餐、外加歌舞宴會的地方。

    此次也不例外,蛟龍國二品以上的群臣帶家眷,還有月惜的暗月屬下們齊聚一堂,歡慶着蛟龍國帝王和一代月氏嫡女的盛世婚宴。

    酒過三巡,場內的大臣們已經倒下半數,再過兩巡大臣們也幾乎全部倒下,連暗月中一些武功較為高強的人也紛紛倒下。

    不明所以的人以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經歷過兩百多年風雨的月氏老祖奶奶心裏清楚的很,這是有人要借着皇帝的大婚、皇宮警戒較為鬆懈的時候鬧事,或者暗殺?

    還真以為自己手段高超,想欺負誰就能欺負到誰的頭頂上是吧?我倒要看看,誰能毀掉我寶貝女兒的新婚之夜!

    「寧彪!」月氏老祖月牙兒用她的玉佩傳令着。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寧彪快步趕來:「主子有什麼吩咐?」(自月惜接位後,寧彪等人自發把司令的稱呼留給月惜,喚月氏老祖奶奶為主子。)

    「把惜兒手下那幾個吃過花柰的小丫頭和毛小子帶上,咱們去幫惜兒守夜!」話不用說的很明確,寧彪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恐怕是皇宮裏面有別人安插的暗樁今晚要行動,否則不會不惜暴露出來,估計是要對『礙事』的司令和蛟龍國皇帝動手。

    之後,一陣暗香襲來,寧彪趕緊去找人,月氏老祖奶奶把身邊的,從慕士塔格峰上帶下來的老妖怪們留在同慶殿,保護越來越多倒下去的人,自己率先踱步,往玉璽宮走去。

    ==

    時間回溯到七月十三日,占楚和戚宸軒大敗於司空蒼宇之手,兩人除了感嘆司空蒼宇的手段了得之外,更多的是不甘心。

    同樣是太子,為什麼他就能順順利利,兵不血刃的當上皇帝;同樣是皇帝,他為什麼就能得到月惜的心,並讓她傾其所有的相助。

    他之所以和月惜假仁義的提出什么小型軍演,那是因為他還沒有能力吞併他們兩國,當誰是傻子呢?三國間誰有多少實力,誰又不是不知道誰?他能調出兩百騎射參加軍演,不見得能調出十萬騎射參加大戰。再加上輕騎兵的配備,那是多少匹戰馬,他上哪裏找那麼多的戰馬配備。

    戰馬是相當奢侈的耗材,就如現在的坦克一般,他司空蒼宇還沒有那麼大的本錢!

    真要打起來,他司空蒼宇想贏也沒那麼容易,沒有付出慘痛的代價就妄圖打敗他們,那是痴心妄想。

    但是現在有月氏的幫忙,他就不一樣了。要說月氏逆天,到底有多逆天,有多少的能耐,他們還是未知的。但是僅從她展露的冰山一角,已經不容小窺,她到底還有什麼能量,占楚和戚宸軒越想越心驚。

    只有一點他們是肯定的,那就是在月惜的幫助下,司空蒼宇只會越來越強大,最後吞掉他們的國家,一嘗統一天下的夙願?

    那他們倆呢?難道就這樣傻等着,最後像墊腳石一樣被踢開,憑什麼?

    你們不讓我們舒服,你們也別想舒服,既然不能被我們用,那就徹底毀滅掉!

    這樣想着,占楚和戚宸軒的眼裏同時露出必殺的決心。不除掉司空蒼宇和月惜誓不為人。

    為此兩人不惜再合作一把,啟用他們在皇宮裏的埋的最深的暗樁,趁他們最無防備的大婚之日,痛下殺手,讓他們兩人做一對鬼命鴛鴦,到地獄裏去快活吧!

    ==

    別人在同慶殿快活着,主子在玉璽宮快活着,估計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就是我吧!快樂蹲在玉璽宮的帝後寢室外守着,邊摳着鼻屎,邊自憐自哀的想着。

    現在的快樂是宮內的太監大總管,也是有史以來的,唯一帶鳥的太監大總管。

    原本皇上是有閹掉他的意思,並且登基後沒事就看他的兩腿之間,盯得他直發毛。

    還好因為郡主的一句話,不對現在是皇后娘娘的一句話,「閹人的出現是因為皇帝後宮的女人太多,他一隻鳥顧不過來,又害怕有人背着他把鳥借出去,這才有了太監。你現在只有我一個女人,鳥自然夠用,你還擔心什麼!就不要再殘害生靈了!至於小宮女什麼的,只要有一個大肚子的,你就找他算賬!」他才保住了他家的命根子。

    東想西想,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再聽不到主子折騰的動靜,快樂這才確定夫妻兩個都睡下了。估計兩人都睡了,也不會再有什麼吩咐,快樂吩咐小宮女和守夜太監守好,自己往玉璽宮外走去。

    剛走到宮門口,快樂感覺到一陣陰風吹過,詭異的花香肆意飄散,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快樂趕緊折回。

    見到守夜的小宮女和太監睡死在值守的崗位,怎麼叫都叫不起來,快樂確定,這是有人打算下手了。

    呵呵,把暗樁都埋進宮裏了,可見這些人夠有能耐的,把他快樂當死人看了麼?要說以前自己一人守着主子可能還會有些怵,現在他吃了花柰神果,擁有百毒不侵的身體和百年的功力,還真是什麼都不懼,上萬軍中自己也敢獨取上將首級。

    就在快樂一擼袖子,打算大顯身手的時候,玉璽宮外傳來清冷的聲音:「小娃子,你在裏面守好老祖的兩個寶貝,出了事,老娘找你算賬!外面交給我!」

    快樂無語,又回到之前的崗位上挖鼻屎,回想着自己當年跟在主子身邊是何等的威風,什麼時候起,自己只能做一些邊角料的小事。

    玉璽宮外,月氏老祖、寒霜、寧彪、寧浩、雪晴、雪雨、雪花、清風、流雲、炎陽等人就位,因為都服食過花柰,所以他們百毒不侵,還擁有過百年的功力。

    「老祖,這種花香寒霜聞見過,當初武林大會上,戚宸軒就是用這種香味和混合在食物、酒水中的藥物相配合,迷倒武林中人的。花香無毒、藥物也無毒,單獨檢測全都無毒,但是配合起來使用有迷幻的作用。此時估計守宮門和巡邏的御林軍侍衛們,都已經癱軟不能動了!」

    月氏老祖奶奶輕蔑的一笑:「雕蟲小技而已,待會他們敢來鬧事,就給老娘我統統絞殺,一個活口不留!敢算計我家惜兒,就要能承擔得起月氏的怒火!」

    不多時,一群足有幾百人的黑暗中夜魅,在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的帶領下,來到了離玉璽宮的宮門前不遠的空地上。

    「大人,奴才只能把您帶到這裏,順着玉璽宮的格局往前走,就能到司空蒼宇和月惜的寢室了!」

    說完那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就想要離去。

    「李嬤嬤,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別急着走呀!對了,你的傷好了麼?五皇子最後有沒有給你一個名分呀!」

    伴着一聲調侃,李嬤嬤看到了寒霜的身影,以為是見了鬼了,驚嚇得差點叫了出來,不過她這麼多年藏匿在皇宮中,作為戚宸軒的暗樁,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含恨的對着黑衣夜魅說道:「大人,殺了她,這個小女孩是月主的貼身手下。」

    話說到這裏,意思再清楚不過,能解決一個就解決一個,月氏的手下哪個都不能讓人小看,光憑全皇宮的侍衛都被他們藥倒,而這個小女孩沒事,就不可以放過這些,會成為月氏妖女助力的貼身侍衛。

    話音落,黑衣夜魅首領示意大部分人跟着他走,只留下一小部分人來,抬劍就對着寒霜群起而攻之。

    銀色的劍光在月色下顯得是那麼的陰冷,劍氣道道帶着必殺的力道,分別襲向寒霜的眼睛、脖頸、胸口等重要部位。

    寒霜像是看不見他們的舉動一般,就那麼冷漠的站在那裏。就在劍尖馬上要觸及到寒霜的身上時,這些夜魅殺手們,突然感覺到脖頸出傳來撕咬的巨疼,之後就失去了直覺,全身黑紫的變成一具具屍體,跌落在地上。

    夜魅頭領此時已經進入到玉璽宮院裏,好像聽到身後有動靜,趕忙回身查看,可是瞬間又感覺到有人來到面前。

    再一回頭,面前站了五男三女。

    小紫被月氏老祖召喚來,幫寒霜解決完敵手後,寒霜揪起李嬤嬤的衣領,隨後走到夜魅殺手的首領面前,將驚魂未定的李嬤嬤重重扔着地上。

    「李嬤嬤,我們主子看你可憐一輩子,困在宮裏都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送了你一個俊美的年輕皇子給你嘗鮮,這麼大的恩德你不感謝也就罷了,怎麼還帶着人來加害她,真是的狼心狗肺的狗奴才。難怪總聽人罵餵不熟的狗,說的就是您老人家吧!」

    縱使這時被寒霜挖苦到了她的痛腳,李嬤嬤也不敢吭聲。為了成為主子最得力的棋子,這個位置李嬤嬤操勞大半生,才得到皇后的厚愛,沒想到最後因為月惜功虧於潰。

    要不是她賣着老臉,跪求在皇后的腳邊,皇后怎麼可能在把她趕出宮去後,又重新接回來,為此她還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答應暗中成為宮貴妃宮裏變態總管老太監的對食,以此好獲得宮貴妃的把柄。

    沒想到現在還是失敗了,敗得這麼慘!剛才看見那些夜魅殺手的死,讓李嬤嬤幾乎萬念俱灰。雖然夜魅殺手的人數眾多,但是李嬤嬤可以肯定,這一局他們贏不了。

    夜魅殺手的首領和手下是占楚和戚宸軒訓練的死士,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蛟龍的皇帝和皇后,若遇阻礙,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既然有人攔路,那就都殺掉好了!

    劍影破月而出,殺手首領帶頭率先出手,他身後的五百多名殺手也跟着向面前擋着的幾人出手。

    冷風拂面,劍氣逼人,幾乎在瞬間,寒霜、寧彪等人已經和夜魅殺手們戰成一團,月色裊裊,玉璽宮外處處充滿肅殺之氣。

    不遠處玉璽宮的房頂上坐着一個中年美婦,正悠閒的晃着腳,無聊的看着下面不算激烈的打鬥。人多不見得有用,都不派些有實力的人來,真不知道派他們來的人是怎麼想的。

    假如占楚和戚宸軒知道月氏的老祖奶奶,是這樣看待他們花費那麼大的心力、人力和物力打造出來的死士殺手,估計非要吐血氣死不可。

    看着無聊,月氏老祖奶奶一個飛躍,跳下房頂,一手抓住李嬤嬤後,反身又飛回了原來的地方。

    「那個什麼嬤嬤,你覺得最後誰會贏?」吐血,月氏老祖奶奶抓回李嬤嬤居然是陪她聊天的。

    李嬤嬤嚇得兩腿發軟,喉嚨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是啞巴呀,小紫幫她治治病!」月氏老祖奶奶的話音一落,小紫已經閃電般的飛到里默默的脖頸處,張開大嘴準備開咬。

    小紫的威力,李嬤嬤已經聽說過,也親眼看到過,所以此時就算喉嚨發顫,也顫着回答月氏老祖奶奶的話,「奴才覺得寒霜姑娘他們會贏!」

    「哦,那你們跑來幹什麼?活的不耐煩麼?」月氏老祖奶奶像好學生一樣不恥下問。

    「老奴惶恐,主子的意思不得違抗!」

    「哦,那你主子是誰?占楚還是戚宸軒?」

    聽到月氏老祖奶奶的問話,李嬤嬤瞬間驚訝的望着她,仿佛這是一個多天大的秘密一樣。

    月氏老祖奶奶不耐的說:「別像個白痴一樣看我,占家和戚家的小子,過來過去就那幾招,還用人猜麼?宮裏還有誰是你們的內應?別說你不知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李嬤嬤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以這些人神鬼莫辨的能力,查出來是早晚的事。

    她早早說出來,或許還可以賣月氏一個面子,讓她們饒自己一命,反正任務失敗,回去後主子也不會饒了她,還不如自己之後在蛟龍國隱姓埋名的生活下去呢!

    於是乎,李嬤嬤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宮裏埋着的暗樁,以及這次參與出手的人都有誰,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迷昏所有的人的事,全都講了出來。

    月氏老祖奶奶溫柔一笑,那笑容里似乎打着什麼深意。

    「很好!」

    「什麼?」李嬤嬤下意識的反問。

    「我說,你做的很好,可以很好的走了!」說完,月氏老祖奶奶一個眼神,小紫一口下去,這個在宮裏橫行霸道多年的老嬤嬤終於一命嗚呼了。

    與此同時,寒霜和寧彪那裏也解決了戰鬥,夜魅殺手,連首領在內共五百八十人,一人未逃,全部死翹翹。

    快樂在宮裏等的快長毛了終於聽到宮外的聲音。

    「睡覺吧,人都死翹翹了!」

    ==

    香甜的睡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月惜還是爬不起來,全身酸軟的像快斷掉一樣。可惡的司空蒼宇昨天把她折騰到下半夜,除了第一次的溫柔之外,剩下的全是變態的花招。不是說他也是第一次麼?該死的,如果要是讓她知道是誰教了司空蒼宇這些,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想起司空蒼宇早晨神清氣爽的走了,月惜的火就不打一處來,憑什麼事情是兩個人做的,最後受罪的只有她!

    一陣腳步聲傳來,月惜不出意外的看見司空蒼宇那張可惡的嘴臉。雖然還是那麼欠抽,但月惜隱約覺得,他的眉頭好像帶着一絲怒意,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月惜還是發現了。這大概就是夫妻和諧交融後,感知對方能力的本領加強,而演化出的一種默契吧!

    「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惜兒先起來吃些東西然後再補一覺吧,不然晚上該沒有力氣了!」司空蒼宇一把攬住月惜光滑、纖細的小腰,滿意的看着她一身梅花朵朵的傑作,調笑着說。

    「發生了什麼事?不要讓我再問一遍!」

    就像月惜熟悉司空蒼宇一樣,司空蒼宇更加熟悉,這個一顰一笑都在他視線中的小女人,她生氣了!

    「昨晚我們睡下後,占楚和戚宸軒聯手借用藏在宮裏多年的暗樁,幫他們迷昏了所有的大臣和侍衛,派出五百多個死士前來暗殺我們,要不是你媽帶着寧彪和你的朔月手下出手幫忙,昨晚我們說不定會出些意外!」

    原來如此,月惜冷笑一聲,淡然的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談不上幫忙,我媽幫我更是應該,只可恨占楚和戚宸軒,居然在敗兵之後,還敢反咬我們一口,而且是在我們的新婚夜。此仇不報,我月氏的威名何在?」

    「寒霜何在?」說完,月惜一拍床榻,就要起身,被司空蒼宇一把拉住。

    「我的祖奶奶,不管你要怎樣,先穿衣服!」

    哦!月惜有些小尷尬,之前果睡習慣了,而且寒霜是女的,早忘記沒穿衣服的事。只不過昨晚司空蒼宇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太多,是不好這樣示人,於是埋怨的看了司空蒼宇一眼嗔怪道:「都怪你!」

    守在寢室外的寒霜,在聽到月惜的召喚後,立馬走進來,守在床前,默默注視着秀恩愛的夫妻兩。

    司空蒼宇則好脾氣的幫助自家皇后穿上衣服,在寒霜的注視下,周到的幫着月惜洗漱,再伺候她用膳,最後滿眼溫柔的看着自家娘子,深情款款的說:「那娘子早去早回,夫君在家裏等着你,晚上不可在外留宿呦!」

    就忘不了晚上那點事!月惜翻了個白眼,丟下司空蒼宇,帶着寒霜揚長而去。

    蛟龍國的事和戰場上的事,那是司空蒼宇的天下,但是大元和隴南國的事,戰線拉的太遠,他還真是有些鞭長莫及。

    雖然有些暗樁可以幫他探聽些事情,並且完成些小動作,但真正有大的作為,還真是要靠月惜他們月氏在兩百多年間,埋在各國的身後勢力,才能有些所為。

    所以月惜的離去司空蒼宇並沒有阻攔,他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能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不去貪圖一些能力不可為之的事情,這是他和占楚、戚宸軒唯一不同的地方。

    之前瞞着月惜也是想先讓她舒心幾天,畢竟是新婚,但之後還是要告訴她,靠她月氏的勢力完成一些事。娘子在別人眼中就是生兒育女的機器、幫助男人管家的人幫手,在他眼中,月惜是親人、愛人、戰友、朋友等共同體。他對月惜比別人多出來的東西就是認可和尊重。

    如果之前月惜還能容忍占楚和戚宸軒,現在幾乎是再不可能,包括他們以往的情誼,也因為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和暗殺而消失殆盡。

    既然他們無知、無恥的以為他們的手段能有多厲害,月惜現在就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手段。小打小鬧的不算什麼,只有在絕對的力量下,手段才有可看性。

    占楚和戚宸軒總以為他們聯手就能撼動什麼?這一點已經讓月惜相當不耐,要做就做大一些,一勞永逸的滅掉這兩國。這樣既完成了月氏的宿命和使命,同時也能還天下一個永世的太平。

    要說月氏培養的手下厲害,那是自然的,畢竟誰有那麼大一所培養學校,而且還有歷經幾百年的成熟運作經驗。

    但是月氏真正厲害的還是在商業領域,月氏的老祖奶奶就是以商業起家的,曾經是天下首富,除了在每個大城小鎮裏都有整條的商業街外,還壟斷的糧食的領域。

    誰不知道民以食為天,掌握了生產力不發達的古代糧食領域,就等於耗住了整個國家的命脈。

    兩百年前月氏的老祖奶奶都知道要把糧食壟斷了,並用她強大的資金鍊,和皇上搶糧。搞到最後地主家總是沒有餘糧,而且這個傳統也延續到了現在。那以月氏老祖奶奶還健健康康活着的個性,自然還是不會放棄這一塊兒的營生。

    月氏改頭換面轉到暗處,但是依然壟斷着三國的糧食,所以月惜出手自然是先從糧食開始。

    第一道命令,大元和隴南國的糧食均加價百分之五十。

    糧食是國之根本,糧價的增加就意味着百姓的每月支出要增加。除此之外,和糧食相關的製品或產業,比如豆腐、米糕、包子、糕點等食物,還有各大小飯館、客棧的食物價格都會相應的上漲。

    即便有些小商販和小飯館的打着薄利多銷的幌子,始終堅持着不漲價,但是老百姓們都會發現,豆腐還是那麼大的塊,但是變薄了,原本買一塊就夠了,現在要買兩塊;包子還是那麼大,但是肉餡變少了,原本一口下去就能吃到香噴噴的肉餡,現在要咬兩口,那感覺不像在吃包子,倒像在吃饅頭。

    糧食漲價的相關意義,除了令百姓們怨聲載道外,各商業行當也有不同的怨言。比如說刺繡坊、染坊、紙漿坊等大量用工的地方,都是要管工人的一日三餐的。糧價一漲,吃食上就要漲價,給工人們吃不飽,工人們不會好好幹活,但是還像以前一樣,就意味着成本要上漲一部分,這樣一來各工坊的物品價格也跟着上漲。

    各行各業都在上漲物價,老百姓的開銷就不只是糧食漲價的幾個銅板,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在漲價,他們怎麼受的了。於是,要求加薪的呼聲越喊越高,有些小老闆撐不住了只能相應的漲些工錢,不愁工人的大老闆們還在硬挺。因為一旦工錢漲上去成本又要增加,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後還是要進行第二次漲價。

    一時間大元和隴南國的整體物價都有不同程度上漲,當然這也直接會影響到皇宮裏的各項物資開銷。占楚和戚宸軒剛剛登基為帝,雖然屁股坐穩了,但是國家機體卻不像以往,所以一點小事都有可能是大事,更何況是物價上漲的民聲大事。

    二人紛紛下令查詢物價上漲的原因,最後查到根上是因為糧價的上漲。關於糧價上漲的問題,兩個人還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糧食在三國之間向來是君王的軟肋。

    沒有足夠的糧食對老百姓進行補充,商家因為糧食短缺漲價也是理所當然,要麼朝廷撥款補足糧食差價,要麼朝廷供應平價糧。但是這兩件平息措施都是他們二人給不起的,至少目前是給不起的,所以最後只能沮喪的聽之任之。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完,一個月後,月惜又下了第二道命令,三國的糧食再加價百分之五十。

    這下連大商家也受不住,紛紛漲價,才不至於自己受損失。當然受害最深的是老百姓,有地種糧的農民們有自己留下的多餘糧食,但是日常生活用品和衣物、婚喪嫁娶這些還是需要錢購買。

    還有很多大城小鎮的老百姓們在外幫傭,掙的都是每周固定的生活費用。現在所有的費用都在上漲,如果工錢不漲,家裏馬上就開始捉襟見肘。於是紛紛罷工要求東家給予漲工錢。

    這一下大元和隴南國的各個城鎮都亂鬨鬨,再不管他們,聽之任之的,最後一定會發生事端。最後占楚和戚宸軒不得不從有限的國庫銀兩中,提出一部分平息物價,但是這就意味着,他們二人原打算用這部分錢,研製新武器的念頭不得不擱置一段時間。

    這還不算完,一個月後,月惜再次下了第三道命令,糧價再次上漲百分之五十。

    三個月里三道加價的命令,老百姓幾乎快要崩潰,當然占楚和戚宸軒也快要奔潰了。這些糧商們是怎麼了?怎麼和商量好的一樣,漲價都同時漲,究其原因是,他們上面的供貨商漲價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更離奇的是,問他們級供貨商是誰,他們居然全都不知道。只知道,每月到日子都會有人來問他們,需要訂多少貨,然後他們只需要把他們給的錢數存在固定的商號,過一天後,就會有人把他們要的糧食送到。

    我的天,難道這幾百年裏,糧食的供應都是這樣來的麼?這到底是誰定下的規矩?

    無奈之下,占楚和戚宸軒只能動用軍糧平息一下糧價,不然發怒的老百姓會把他們吃掉的。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今年擴軍的打算也徹底泡湯了。

    但是有邊境的好事者發現,雖然兩國的糧食漲價漲得不可思議,但是蛟龍國的糧價和物價一點都沒有變化。有些人妄想從蛟龍國倒些米糧回國,但是蛟龍國發佈的通關注意事項中,立馬加了不許攜帶糧食通關的條款。

    而且蛟龍國還在邊關的城牆外,用紅色的油漆粉刷着大字:「歡迎來寧靜的、糧食多多不漲價的蛟龍國定居!」

    當然定居要求是,必須全家過來,並且每家至少有一個子女要和當地的蛟龍國本地人通婚。

    一時間,邊境周圍大元和隴南的人,紛紛拖家帶口的移居到蛟龍國定居。不僅如此,他們還給其他城鎮居住的親戚們捎去信件,要他們也一同前往。

    月惜一道道命令傳下去,借用着手裏的各國明月旗下商戶,趁機禍禍着,忙得不可開交,把大元和隴南國硬是鬧了個雞飛狗跳。

    司空蒼宇這邊也沒有閒着。既然惜兒已經開始謀劃着動手,他也不能等閒視之。商業和民心上的策動已經完成,下一步就該戰場上見真章。為此他專門拜訪了月氏老祖奶奶幾次,在她那裏多番討教。

    新兵招集了不少,一共三十萬,這是司空蒼宇沒有料想到過的。下一步就是新兵的訓練,未加雕琢過的兵,上到戰場上就是送命。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訓練磨合,而且他這次還打算把騎射裝備進來,更是一個大工程。

    除此外,上次軍演中立了大功的盾牌和月氏小弩,要想裝備到軍隊裏,都需要現製作,多製作,所有的事情都迫在眉睫。

    當然最讓司空蒼宇歡喜的就是,月惜把她手中一部分軍事能力過硬的暗月成員調配給了他,這樣一來無論是訓兵、帶兵、還是將領的人選都不用發愁,那是要多充足有多充足。據說暗月一萬名成員,全是為將來帶兵準備的將才,各個都是帶兵打仗的好手。

    夫妻兩個一個管國家軍隊,一個搞策反民心、商業謀劃,合作的天衣無縫。

    僅僅一年的時間,蛟龍國就擁有了一百萬強兵,其中騎射兵佔了二十萬之多,當然戰馬方面都是有月氏在三國和西域的馬場提供的。

    如今在蛟龍國也建了大型的馬場,種馬都是從西域挑選的最好品種的帶球母馬,也就是說,運到蛟龍國後就由一匹馬變成兩匹馬。當然還有極個別懷了兩個小馬駒的就變成三匹馬。

    而大元和隴南三次的糧價上漲,外帶明月旗下的商鋪趁機哄抬價格,以及飯店、客棧、酒肆、茶館的有心人進行着輿論導向,最終受益的人還是月氏。月氏如今的當家嫡女,又是蛟龍國的皇后,自然蛟龍國也受益不少。最起碼那多餘出來的五十萬大軍就是月氏在養着,同時一切兵器、裝備都一併由月氏供着。

    馬匹、糧草、武器裝備、新建營房,全部加在一起是多大的一筆資金。由一己之力供養一個國家,而且還這般的遊刃有餘,由此可見月氏的資產是多麼的雄厚。當然這些還不加上,月氏自己又單獨供養的二十萬林家軍和燒錢大軍暗月。

    再一次感慨,月氏逆天呀!

    這一年來蛟龍國的日益強大是有目共睹的,這對占楚和戚宸軒來說如鯁在喉。

    從月惜和司空蒼宇大婚的當天,他們派去了死士殺手外,這一年裏,他們更是趁着蛟龍國大開方便門,鼓勵移民的新策略下,派去了無數波殺手。可到後來都是有去無回,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意思很明顯,想來多少隨你便,我們照單全收。

    暗殺殺不死,偷襲又不是對手,明着打,呵呵!這一年裏朝里、朝外糟心的事要多少有多少,聽說最近又有人因為物價上漲,煽動着人們鬧罷工!真是騰不開手,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當然再等等的想法,只是占楚和戚宸軒兩人片面的想法,人家蛟龍國可不這樣想。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再說蛟龍國就一位皇后,她要是沒有子嗣,蛟龍國可就斷後了。這在蛟龍國的迂腐派老臣眼中可是頭等大事。

    但是一年了,他們眼巴巴的望着無論白天多忙,晚上都按時回房如膠似漆的皇上和皇后,就是沒有一點朕兆。哪怕他們把月惜的肚皮看爛,還是沒有隆起來的一點點跡象。

    但是又因為知道月氏一夫一妻的制度,不敢隨意煽動皇上廣選秀女充盈後宮。開玩笑,這一年裏月氏的牛逼,他們可都是見證人,光是幫着蛟龍國多養活了五十萬精兵,就堵住了這幫老臣的嘴。於是只能每日旁敲惻隱的,讓司空蒼宇和月惜多看看太醫,惹得司空蒼宇不勝其煩。

    難道他不想要孩子麼?但是被左面一隻狼,右邊一條蛇的包圍着,三不五時一個暗殺。再沒有徹底平定天下之前他們敢要孩子麼?而且這件事也正在計劃中,只是推後兩年要而已,至於這樣麼。

    而且更讓他煩心的是,每日忙成這樣,只有到了晚上窩在溫香軟玉的波濤中,才有放鬆感。可是月惜為了不喝那苦兮兮的避孕藥湯子,已經提出不許他頻繁的碰她。這可是他身為丈夫的特權,現在都要被剝奪了,而且還要再聽這些老臣們的每日囉嗦,真是有夠煩的。

    所以他決定了,就在大元和隴南根基不穩的現在動手,先剷除一個再收拾另外一個。這樣他就可以安生的躺在娘子的溫柔鄉中,享受一下膝下繞子的幸福日子。

    八月,在三國最忙的搶收時節,司空蒼宇下令三十萬大軍駐守在隴南的邊關,自己親帶另外七十萬大軍進軍大元。

    原因無他,並不是占楚比較好欺負,而是隴南地理地位佔優勢,易守難攻,所以自然先收拾大元。

    占楚因為糧食的問題導致物價上漲,今年非常重視搶收糧食的事。沒道理這一年年的,朝廷總是收不到多餘的儲備糧,今年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可是還是像以往一樣,他們抓住這邊的糧食,抓不住那邊的。人家是遍地開花,哪兒哪兒都有人懷揣着現銀收糧,並且速度奇快,一收完糧迅速轉移。

    等朝廷的人聽說有人在私自收糧,過來抓人時,根本連人影子都找不到。人家有多年的供求關係,農民們也都下意識的幫着他們,掩蓋他們的行蹤。

    而朝廷卻因為銀兩的供應不上,時有白條的現象發生,人家農民自然不買賬,只認銀子不認人。開玩笑物價不斷地上漲,你給我打白條不兌現,我一家老少喝西北風去?

    這邊因為搶糧,占楚已經是焦頭爛額,那邊據說司空蒼宇一句話不說,甚至連個理由都不找,直接開始攻邊境城池。

    而且據說他們每次都用盾牌護體,在護城河上搭橋,然後用巨大的雷彈子轟牆外。基本上不用什麼攻城戰,直接就破牆而入,攻入城鎮內部。

    蛟龍國大軍進城後一不燒殺搶掠,二不襲擾當地民眾,而且還勒令商家不許亂漲價,強制要求降價。說來也奇怪原本敢和官府對着幹的商家,這下居然乖乖的自動降價,最後連糧價都降了下來。

    身為邊境的百姓,早就耳聞蛟龍國百姓過着和平、穩定、富裕的生活。早就一心嚮往去蛟龍國生活。

    可是因為奪位、殺戮、挑起戰爭後,卻像喪家犬一樣的回來,最後還搞得全國物價不斷上漲,讓老百姓生活的步履艱難的,失去民心的皇帝,在聽說有大量大元子民舉家遷移到蛟龍國後,禁止百姓的這種行為,並下令了每日的通關人數,而且所有的人都必須得到當地官府出具的手令才能通關。

    老百姓去不了嚮往而又去不了的地方,現在蛟龍國的大軍打來了,並且一來就有了新氣象。

    這樣一來,蛟龍國的大軍,一時間居然得到了當地百姓的夾道歡迎。

    如此逆耳的消息傳回來,氣的占楚當場就打了匯報此事的官員。喊冤枉也沒有用,皇帝火了是真的。

    與此同時,月惜手下的暗月們以三千人為一組,運用暗月的渠道,也紛紛潛入大元和蛟龍國。

    去幹什麼,那還用說,搗亂唄!當年蛟龍國老皇帝的遭過的罪,現在讓占楚和戚宸軒也體驗一把。沒有什麼大的舉動,就是劫劫囚犯呀;燒燒官糧呀;偷偷官銀呀,劫個富濟個貧什麼的。

    這種事如果是一兩起也就罷了,偏偏暗月人手去的太多,大家分頭行動,把大元和隴南國上下都鬧了個雞飛狗跳,讓占楚和戚宸軒更是不勝煩惱。

    占楚愁司空蒼宇率着精兵強將打過來,要怎樣抵抗。戚宸軒愁得是要不要出兵幫忙。

    可以說這兩年大元和隴南國,隱約已經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滅了大元下一個就是隴南。

    但是戚宸軒又不太敢動,為什麼?蛟龍國在和隴南的邊境上還壓着三十萬大軍呢。

    那意思就是說,你要不動,老子就讓你們多活幾天,你要是敢出兵幫忙,我就趁着你隴南國內兵力空虛,趁機奪下你易守難攻的隴南。

    戚宸軒心裏那個苦呀,出兵也不是,不出兵也不是。出兵的話,大元倒是得救了,但是自己鐵死,不出兵的話,大元鐵死,自己還能苟且貪生的多活一陣。

    怎麼辦,出兵是死不出兵是晚點死!

    算求,我們隴南也和蛟龍國開戰得了。至少可以牽制蛟龍的兵力,而且大丈夫豈能苟且的活着,他身為帝王的驕傲不允許。他有五十萬精兵,五十萬對三十萬,司空蒼宇不在,還是有勝算不是!

    ==

    司空蒼宇率着七十萬大軍,一路衝殺到大元腹地,而占楚也不可能聽之任之。大元和隴南現在基本上已經結為盟友,所以在隴南和大元的邊境上,基本上不需要留多少人守關。目前最為重要的就是整編所有的隊伍,在有利的城池給予蛟龍國迎頭痛擊。

    於是在大元修繕最為完整、防禦能力最強的河西關,占楚調集了各地守關的將士,和與蛟龍國邊打邊退的,大元守在蛟龍國的邊關的將士,全部駐守在那裏。

    河西關,曾被譽為天下第一關,城牆高六丈,厚兩丈,別說被撞破,就算用TNT炸藥炸也要不間斷的炸上半天,城牆頂端的城樓左右兩邊,分別安置有兩個箭塔台和大型機弩台,在古代算是無敵的堅硬堡壘。

    光滑的能溜冰的城牆外,周身被寬約兩丈的護城河環圍,只有前後兩個城門吊橋,被粗大的鐵鎖鏈放下來時,才可以供人員進出。戰時只要將吊橋收起,任由誰也不要想輕易的進入河西關。但有來犯者,等待着你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箭雨。

    但是守城的主帥卻知道,河西關有一條強大的秘密暗道,深挖在護城河和城牆地基之下,直接連通後方兩座補給城鎮。當敵人圍城後,可以方便物資的運輸和人員的調配轉移。

    河西關是東南和東北地區進鄂托克的必經之路,曾今也是兩百年前大圓王朝抵禦東北遼金蠻人的重要守城。後來在大圓王朝不斷外侵、擴充版圖後,河西關,才成為大圓王朝的內腹城鎮。

    但是河西關具有的超級防禦能力,卻一直延續下來,作為大圓王朝和現在大元國的最後駐守屏障。

    占楚早早將河西城內百姓遷移,帶領五十萬大元將士駐守在這裏,囤積了大量的糧食、武器等供給,靜等着蛟龍國的來襲,並進行背水一戰。

    來到天下第一關——河西關,望着這高聳的城樓,司空蒼宇默默搖頭,這他媽是人修的?讓人怎麼打。

    接連的勝利已經讓蛟龍國的戰士們沖昏了頭,紛紛請戰要求打先鋒。

    司空蒼宇毫不客氣的給請戰的將軍們一人一腳。罵道:「傻了麼?這麼高的城牆,防禦能力如此的強悍,雷彈子都炸不破。牆體光滑的搭不上任何踏板,想鑿牆都不可能。光靠雲梯強行攻城,那不是等着給人當箭靶子呢麼?都活膩歪了是吧!」

    皇帝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軍中將領們紛紛清醒過來。是呀,這河西關號稱天下第一關,哪有那麼好攻的!

    「皇上,那怎麼辦?」司空蒼宇手下第一得力幹將趙雲成問道。

    「還能怎麼辦,先駐紮下來守着唄!看看他們不出城能挨幾天,怕就拍他們準備的過於充分,不懼我們把河西關困成孤城!」

    司空蒼宇的考慮是對的,自他們破了邊城,占楚的兵們幾乎稍微和他們一交手就跑了,壓根沒有保家衛國殊死搏鬥的節操,這不得不讓他擔心,他們其實只是在拖延時間,為占楚充分的積蓄力量,多做些準備。

    好在司空蒼宇的補給向來不用發愁,月惜手下的明月部下總是能在最快的時間,把所有的補給準備到位。據月惜透漏,月氏之所以能迅速的收糧並轉移,其實沒有轉移,而是在兩百年前,月氏老祖奶奶命令在各產糧地區均修建有大型的地下糧倉。

    整個糧倉全為純鐵打造,深埋地下,不怕火、不怕水,密閉安全。所以他們一直都是一邊收糧、一邊就存入地下糧倉了。不存在運輸問題,自然也就沒有轉移的必要。所以三國的皇帝才在這麼多年裏,一直抓不到收糧販子的影子,也找不到他們屯糧的地點。

    因此他們一路打來,基本上用不着糧草先行,只需要就地取糧即可,為此司空蒼宇再一次感慨月氏的逆天能力。

    蛟龍國和大元的軍隊,以河西關為界,駐紮了三天。占楚有些佩服司空蒼宇的忍耐力和識相。居然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守在城外,讓他原本打算給他的第一攻來個迎頭痛擊的的想法也作罷。

    再等下去也不是事,總要鬧一鬧才行。不然就這樣守到冬天,護城河一結冰,那就少了一道防禦,他們用雷彈子一點一點炸,也能把河西關的圍牆扎個窟窿。

    於是第四天,大元先有了動作,憑藉着高大的城牆為掩體,他們躲在城樓上的城牆後開始罵陣。

    「蛟龍國各個都是縮頭烏龜,遇到我們威武的皇上就蔫菜,趕緊滾回你們蛟龍國吧!」

    「烏龜們要等多久呀?再過幾個月就到冬天了,你們有棉襖麼?小心凍掉你們的鳥蛋!」

    「司空蒼宇就是個孬蛋皇帝,帶出了的兵也都是熊包!」

    各種笑罵不絕於耳,氣的蛟龍國的士兵又開始向皇帝請戰。

    「皇上,這口惡氣老子咽不下去!讓我去封了他們的嘴!」

    面對營帳里眾將軍們的群情激昂,司空蒼宇反而很淡定。

    「氣什麼,他們罵人,我們不會罵?我們人比他們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罵回來不就完了。來,朕教你們一招!」

    於是就在當天,大元將士輪着番罵的正爽的時候,蛟龍國七十萬將士整隊,齊聚河西關城下,雙手向天豎起中指,齊聲喝道:「草泥馬!占楚,草泥馬!」

    那喊聲震天,猶如萬鼓齊鳴,聲勢浩大前所未有。震得占楚直接從河西城的寢室軟榻上掉下來。

    這是做什麼?

    再之後七十萬將士在蛟龍國大將趙雲成的指揮下,分別以輪唱、齊唱、四部和聲的方式各種演繹着「草泥馬」大合唱。

    那樣的聲威、那樣的氣魄,大元站在城樓上罵人的大兵小將們是罵不下去了,蚊子叫的再響也不如獅子一聲吼。

    罵架罵不過,第一局大元輸。

    第五日河西關的城樓上安靜了一日,第六日城樓上再度開始鬧騰。

    只見大元的士兵們穿着護甲,塗脂抹粉的開始上演肥皂劇。

    「小宇呀,你就是個不中用的軟蛋,枉我貌美如花掛在你這棵歪脖樹上,同房一年就是下不出來個蛋!」

    「惜兒呀,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天生有殘缺,所以生不下孩子,難道是天要亡我蛟蛇國!」

    「啊——!原來是這樣,你為何不早說,我的青春,我的美貌都浪費了。不行,我要休了你,天下何人不長鳥?我要重新投入健康鳥人的懷抱!」

    「惜兒呀,請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你走了,誰還會要我?我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到娘子了!」……

    聞訊而來的司空蒼宇,眼睛微眯的欣賞完這齣精彩絕倫的大戲。原來是在拿他和月惜之間沒有孩子的事情說事。占楚呀占楚,你可真行,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用上了。

    第七日,蛟龍國的士兵也在和河西城關的射程外,搭起台子,唱起了大戲。旁邊有武功高強猥瑣男,用獅吼功配音,足以讓河西關城內外都聽個一清二楚。

    「占楚,我不遠千山萬水來找你,你居然還再和這些女人鬼混,我不管,今晚你一定要陪我,我上你下!」

    「戚宸軒,你不要太過分,每次都是我在下,上次我去找你,也是我在下,我不管,這次我要在上,不然,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楚兒小乖乖,你難道不想我麼?不要這樣啦,大不了下次你上!」

    「不行!自從認識你,倫家的菊花就沒有好過,小軒,你到底愛不愛我,你要真心愛我,那這次就我上你下!」

    噗——!河西關的城樓上,河西城的城牆內,一眾大元官兵全吐了!怪不得大元和隴南的關係越來越好,鬧了半天他們兩國的皇帝是這種關係。太特麼噁心!

    占楚得知消息後,趕緊登上城樓,觀看了這場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循環播出的大戲。氣的差點吐血,張口就開罵:「司空蒼宇你特麼才是兔爺呢!你們全家都是兔爺!老子是純爺們!」

    再之後,河西關的城樓上開始了兩軍的第一次箭雨掃射,雖然射不到蛟龍國的戲台子,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太囂張。

    第二局交手,還是蛟龍國獲勝,原因是他們更能造謠,卑鄙無恥、沒節操、沒下線。

    第八日又安生的過了一天。

    第九日天上飛來一群大雁,一會兒人字形,一會兒一字型,大概是跑回南方過冬的大雁。司空蒼宇看到大雁南飛靈機一動。

    第十天,河西關的上空飛來很多的紙鳶,引線在蛟龍國那邊。不知道蛟龍國又在搞什麼么蛾子,於是守城將士自作主張,用火箭射下了這些風箏。

    燃燒過的紙鳶碎末紛紛揚揚從天空中落下,掉在河西城內,散發着一種難聞的氣味。大元將士聞後均捂着鼻子躲着走,於是這些難聞的紙鳶碎末,就那麼靜靜的躺在河西城的各個街道,風一吹,帶起來再紛紛揚揚的撒開的更遠。

    第十一天,河西城內的個別將士們發現,晚上時常有毒蟲出沒營帳咬他們。

    第十二天,和西城內的蚊蟲毒物越發的多了起來,許多士兵都被咬的渾身腫塊,甚至有些人已經出現昏迷的症狀。

    第十三天,不但蚊蟲越來越多,連吸血蝙蝠也跑來湊熱鬧。總而言之,凡是帶翅膀,能飛躍城牆的毒蟲蠱物,都齊聚到了河西城內。仿佛這裏聚集的五十萬大元士兵,就是它們垂涎三尺的一場吞噬盛宴。

    與此同時,司空蒼宇帶着蛟龍國的將士,每日照常圍城、訓練、演大戲、罵髒話,過的不亦快哉。從開戰以來,前後奔襲了一個多月,連續作戰,大家都累的和馬一樣,這下,總算可以好好的整修一下,順便再練習練習自己的射箭、拼殺格鬥的技巧。

    趙雲成每日無所事事,常來找他們敬愛的皇帝司空蒼宇,下棋解悶。

    「皇上,你那天放在紙鳶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一掉進河西關,就招來那麼多的毒蟲?」看着每日成群結隊往河西城內飛的毒蟲們,趙雲成不慎困惑。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司空蒼宇煞有其事的說着。

    他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難道他要解釋,那些東西是小紫前段時間褪下來的蛇皮,小紫的蛇皮具有召喚毒蠱的作用,燃燒後更是氣味濃郁,飄臭百里,經久不散麼?小紫對於蛟龍國的將士是未知的存在,而且它這方面的作用更是無人知曉,這可是他以後攻破隴南手裏的王牌。

    第十六天,河西關城裏的飛蟲毒物越來越多,而且守在城樓上的將士,每日看着前仆後繼匆忙趕來的飛蟲毒物們,更是膽戰心驚。不知蛟龍國到底用了什麼邪法,居然能把這些東西招集進河西城的城關。

    再這樣下去,不要說破城而入了,他們估計就快要被這些毒蟲們咬死了,還打個屁的仗呀。

    恐慌的情緒驚濤駭浪一般,一*的湧入大元將士的心中。儘管皇帝和他們一樣不得不忍受着毒蟲的騷擾,而且也組織官兵拿着袋子、拍子、毒煙等滅蚊蟲毒物的工具滅殺它們,可這些毒物們與日俱增的數量怎能不讓他們心慌。

    「皇上,現在怎麼辦,毒物越來越多,我們許多將士都被咬的很慘,現在軍營里的恐慌情緒越來越勝,再這樣下去,將士們會失去戰鬥力的。」占楚旗下第一猛士猛子匯報道。

    占楚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就鬧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毒蟲們齊聚到河西城,要說是蛟龍國搗的鬼他信,但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怎樣搗的鬼。

    「再看看吧,組織將士們巡邏,試着用水、火和毒煙滅殺毒物!如果我們棄城而出,那就一點優勢都沒有了!五十萬對七十萬,一年前都沒有勝算何況是現在。」占楚疲憊的說。

    這幾天對他來說是度日如年,不是因為戰爭有多慘烈,如果那樣還好了,他占楚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的,但是這種琢磨心思的心理戰,真是心累呀!

    第十八天,河西關城內的官兵,終於忍受不住越來越多毒蟲的啃咬,出現了死亡。

    晚上河西關外突然響起一聲爆炸聲,驚得大元守城的將士們一陣箭雨掃射,之後再無聲息。

    第十九天,河西關城內死亡將士的人數在增加。

    第二十天,河西關守城的死亡將士越來越多,占楚終於忍受不了這樣莫名其妙的損耗,下令開城門。

    一仗未打,卻先死傷了幾千將士,這是任誰都無法忍受的,這同樣也是對守城將領的侮辱。

    望着河西關的吊橋放下,盾牌手們先行走出,司空蒼宇好笑的搖搖頭:「再堅持一天,氣味就消失了,你們呀,就是沒耐心!」

    跟在司空蒼宇身後的趙雲成差點噴出來,暗中嘀咕,占楚你還真是倒霉,就差最後一天熬不住了,難怪你總是敗於我們皇上的手裏。

    大元守城將士自動出關,蛟龍國的兒郎們也立馬整齊列隊。大元的將士們憋屈了這麼多天,天天餵毒蟲,早就盼望着好好打一場,哪怕死在戰場上,也比被毒蟲咬死的好。

    蛟龍國的兒郎們也是整日蓄勢待發,巴望着趕緊打一仗,發泄一下身體裏積蓄的能量。於是雙方陣型排列好,隨時可以大戰一場。

    占楚脫去皇帝的龍袍,一身鐵甲戎裝,威風凜凜的立於城樓之上:「司空蒼宇,既然要打,就收起你的陰謀算計,咱們真刀真槍的打一仗,勝者王敗者寇!」

    相反,司空蒼宇並未身着元帥裝,而是一身儒雅的皇帝休閒版龍袍,沒正形的靠在隊伍後面的靠椅上,讓月惜手下的暗月高手用獅吼功回話:「我們蛟龍國都是正緊人,誰像你們大元國,從皇帝開始自上而下,各個玩屁股!」

    噗——!占楚立於城樓上差點氣吐血!你們蛟龍國的人才玩屁股,你們全家、乃至全國上下都玩屁股!

    再說下去還是無休止的爭吵,占楚用力壓下心頭翻騰的氣血,對着城樓下的自家官兵喊話:「大元的將士們,蛟龍國欺我國家,傷我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一定要把他們趕回去!有沒有信心!」

    城樓下喊聲震天:「有!有!有!」

    蛟龍國方向獅吼功繼續:「還皇帝呢,說話真沒有水平!」

    噗——!占楚這回真被氣的吐血了。

    適時,司空蒼宇大吼:「蛟龍國的勇士們,戳占楚的腚眼,你們行不行?」

    蛟龍國方的將士們同樣喊聲震天:「行!行!行!戳!戳!戳!」

    噗——!這下全大元的將士都快吐血了,陣前喊話鼓勵士氣,古來有之,還帶這樣說的,今天頭一回見到!

    嗖——!一支箭從河西關的城樓上凌空發射,占楚一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拿着弓箭,身體前傾靠着城牆支撐着身體。

    這一箭直衝司空蒼宇坐着的方向,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射程不到,箭在一半的距離失去了準頭,像自由落體掉落下來。

    無論射中還是射不中,這一箭都代表着大戰的開始。

    戰鼓擂,大元的盾牌兵舉着盾牌作為掩護,開始向前方靠近。蛟龍國將士,原地象徵性的開始擺開大陣,等着大元國的將士向他們靠近。

    大元的盾牌手帶着後面的騎兵和步兵不斷向前移動,原因無他,蛟龍國的騎射太厲害,遠程射擊的人數眾多,所以貿然衝過去只會讓他們損失慘重。

    但是大元的將士深處北方嚴寒之地,向來身強體壯,極其擅長近身肉搏戰,所以只要拉近兩邊的距離,讓大元的步兵和輕騎兵衝到蛟龍國的列陣里,大元就有勝利的可能性。

    畢竟身處在南方溫暖地區的男子,都和女子一樣柔柔弱弱的,哪會是北方狼們的對手。當然這些都是吃過蛟龍國騎射虧的占楚的想法。

    距離在不斷的拉近,蛟龍國還是在象徵性的擺着列隊,步射和騎射在悄悄不斷的往前靠近。

    突然,大元整齊的向前靠進的隊伍出現鬆動。不知為什麼走在第一排舉盾的盾牌手們,齊齊的全部摔倒,連盾牌都東倒西歪的咣當一聲散了一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身在城樓高處的占楚趕緊附身查看。只見大元盾牌手的腳下齊齊的出現了一條寬一尺,深三尺的長坑道,就像一條深深的水渠一樣。大元的盾牌手們,因為步伐整齊,所以一條腿齊齊的掉進深坑道里,半天拔不出來。身體站不穩,自然會摔跤,一摔跤,沉重的盾牌自然拿不住倒了。

    這一瞬間,占楚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一聲巨響,很顯然是司空蒼宇把雷彈子擺成一排,炸出來的坑道,然後在乘着晚上視線不清楚,讓人把這條坑道虛掩上。估計除了這條坑道,前面還有,這樣一來,錯過了一個坑道還有下一個坑道,直到讓走在前面的盾牌手摔倒為止。

    我草,占楚暗罵司空蒼宇這個狗慫心眼這麼多,第一次發現原來士兵步伐整齊,訓練有素也是一種錯誤。把盾牌兵絆倒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不好!

    就在占楚反應過來時,蛟龍國那邊,一直象徵性整隊,順便把弓箭手調到前排的舉動全部停止,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箭雨襲向大元的方正隊伍。

    沒有了盾牌手的防禦,大元前排的輕騎兵和步兵直接就變成了,蛟龍國步射、騎射的活靶子。再加上蛟龍國步射、騎射的數量本身就多,足足佔有五成,也就是說,光弓弩手蛟龍國就有三十五萬之眾。

    弓弩手步射在前,騎射在後,高度不同,相互配合着同時發射,滿天的弩箭,像夏日雷陣雨般,猛烈、迅速、密集的鋪天蓋地的飛馳而來,於是乎大元國的輕騎兵、戰馬、步兵瞬間死成一片。

    五十萬人在人家的手裏,就是兩三輪箭射的問題。頭一次占楚發現弓箭手還可以這麼用,弓箭手居然是這麼的重要。

    大元的將士自然是熱血兒郎,不甘心就這樣被射死,紛紛舉起身邊死去的戰友和地上的盾牌作為掩體,三五人一組,努力的向前靠近着。

    站在後方的司空蒼宇,看着如此頑強的大元兒郎們,都要忍不住的大吼一聲好樣的。

    如果這些兒郎們是蛟龍國的兵將,那該有多好!死了這麼多好漢,真是可惜了。

    占楚站在城牆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猩紅的能滴出血來,心痛的無法言喻。那是他大元的子民,他大元的兒郎們呀!

    但是他不能退,因為他沒有退路,原本這就是大元與蛟龍國的背水一戰。失去了河西關,大元其他的守城基本上都不堪一擊,敗局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

    兒郎們在下面舉刀拼殺,他這個皇帝在幹什麼,守在城樓上等着敗局已定後,再帶着殘兵敗將們從暗道里逃跑麼?他做不出來!

    我占楚要麼戰死,要麼立於人頭之上,被萬人敬仰,當逃兵,我做不到。

    於是,占楚抽出腰間佩刀,不顧手下的阻攔,衝下城樓,騎着他的戰馬,一路向前衝殺。

    有了皇帝的身先士卒,身為他的兵們還有啥說的,大元士兵一掃敗局的頹敗之氣,全部精神振奮,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嗷嗷的往前沖。很快,不怕死的,命好的,膽大的,眼瞅着就要衝進蛟龍國的陣營里。

    司空蒼宇命令擂鼓響起,步射退後,騎射收起弩箭拔出馬刀率先衝出陣營,迎上大元的先頭部隊,緊接着輕騎兵們也跟在騎射的身後有條不絮的出列應戰。

    占楚的想法錯了,大元的步兵們雖然身體素質好,善於近戰,但是蛟龍國的兵在這一年中,也被月惜手下的暗月們以變態的手法訓練了出來。

    雖然個頭不如大元兵士的大,身體不如他們強壯,但是身體素質一點都不輸於他們。而且他們發揮個子小,精瘦靈活的優勢,在馬上翻飛騰躍,伸手真是不賴。再加上蛟龍國的兵比大元的兵多,大元又經歷了一場箭雨的洗禮,現在基本上是二打一的局面,所以大元輕騎兵和步兵的近戰優勢一點都沒有顯現出來。

    現在因為人少,敗局基本上已定,只是時間多少的問題。

    占楚的貼心手下,一看敗局已定,而他們皇帝占楚已經進入到瘋狂狀態中的廝殺中。於是猛子和生子商定,二人聯手,同時向占楚的頸後襲去。

    打昏占楚後,兩人抱着他往河西城的暗道走去,並下令鳴金收兵,豎起吊橋,帶着剩下的大元兵將們從暗道轉移,把一座空城留給蛟龍國,至於他們就先回鄂托克再謀定。

    司空蒼宇眼看着大元的兵士們都退守回河西關,第一次下令攻城。

    於是蛟龍國的盾牌手們舉着盾牌擋在頭頂,帶領着蛟龍國大軍往河西關的城牆下移動。留守在城樓上和箭塔台上的大元弓弩手們,紛紛向蛟龍國的大軍們射擊着,努力的做最後的垂死掙扎,為大元剩餘部隊們的轉移,做着最後的努力。

    幾乎沒有費多大的力氣,雲梯就駕到了河西關的城牆上,蛟龍國的步兵們紛紛湧上雲梯,登上城牆。


    河西關城牆上的大元弓弩手們,看到最後的人也都撤離了,紛紛下了城牆,跟着剩餘的人員進入到密道,並炸掉了密道的洞口。

    蛟龍國的先頭部隊們很輕鬆的進入到和西城,站在城樓上,望着空空的河西城有些不可思議,人都哪去了?

    算了,他們沒有長那個腦子,這樣的難題還是留給他們聰明的皇上吧,於是趕快涌下城樓,放下了連接河西城和外界的吊橋。

    司空蒼宇帶着蛟龍國的將領們,率先走進了河西城,看着蚊蠅滿天飛,如此髒亂噁心的環境,大元將士居然能堅持那麼多天,不禁佩服占楚的耐心,換了他,最多能待三天。

    沒有了強勢的抵抗和像河西關一般的強大城池防禦,蛟龍國將士一鼓作氣、勢如破竹。接下來的進軍路線就像射出的箭一樣,直插大元的心臟,鄂托克。

    占楚清醒後發現自己已經離開河西關的戰場,並且帶着剩餘的不到二十萬的殘兵們轉移,恨不能砍下猛子和生子的頭。

    「誰讓你們把朕救出來了的,我占楚就應該死在河西關的戰場上。身為一國君主,眼睜睜的看着亡國,自己卻逃走了,你要朕將來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喊也喊了,罵也罵了,最後還是於事無補,占楚當晚大醉,罵盡天下所有人。

    有了第一次的逃逸,第二次自然容易很多。占楚也許是認了命,也許是不甘心,想要聯手戚宸軒東山再起。總之,在最後蛟龍國攻向大元的都城鄂托克時,占楚帶着他剩下的二十萬殘兵,繞道大元西南的邊境上,逃到了隴南國。

    至此,大元國滅亡,三國鼎立的局面再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蛟龍國和隴南國兩分天下。

    司空蒼宇帶着的蛟龍國將士,秉承着他們初入大元的軍令要求,不燒殺搶掠、不襲擾當地民眾,而且還勒令商家亂漲價,強制要求降價。出乎意料,百姓們居然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蛟龍國的領導,觀念轉變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比起一年多前,大元國新帝占楚繼位時的混亂,這次大元的天幾乎沒怎麼變就自然過度了。

    司空蒼宇進入到大元的皇宮,遣散了宮妃、宮女和太監,招集大元的舊臣,讓他們發誓效忠後,頒佈幾條類似於原有人員不做調動,各司其職、按部就班一切照舊的指令後,留下二十萬蛟龍國的軍士和協助管理的人員外。自己就帶着另外五十萬大軍,真的追着占楚的腚眼,攻打進隴南國。

    再說隴南國,自從戚宸軒決定幫大元的忙,主動出擊,在隴南和蛟龍國的邊境上交手後,就進入了無止境的持久戰。

    隴南的國事,如今他已經無力再管,什麼官糧被燒了、囚犯被人劫走都放了、儲備的官銀一夜之間都沒有了,這些糟心的事,他真是沒有心力再管了。

    國家都快沒有,管那些還有什麼用,朝里的老臣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現在只一門心思的想把蛟龍國的邊防城門攻破,殺進蛟龍國,給司空蒼宇的後院燃起一場大火。

    比起司空蒼宇和占楚交手時的卑鄙、無恥、沒節操、沒下線,戚宸軒在和這部分蛟龍國的軍隊們打時,蛟龍國就簡單直接了很多。

    無論隴南罵陣、夜襲、派密探等,耍足各種手腕,蛟龍國統統不理會。人家只認一條死理就是,你只要攻城,我就一頓箭雨,反正我蛟龍國的物資豐富。要是敢撞我蛟龍國的守邊關城門,我就派蛇咬死你全家,總之軟硬不吃,就守在城關內,一步不出。

    戚宸軒隱約覺得蛟龍國城關內的主帥是月惜,小紫就是最好的證明,但她卻從未露過頭,仿佛不存在一樣。

    事實上坐鎮在蛟龍國城關內坐鎮的人還真是月惜,但是她對打仗真是不太懂,一知半解的去指揮打仗,那不是拿蛟龍*士的命不當人命麼。雖然全蛟龍國的一百萬將士都覺得她很厲害,是無所不能的,光看她手下的一萬人暗月手下,各個是將領之才,就能想到暗月的主子有多厲害。

    但是月惜很清楚自己的斤兩,司空蒼宇走時再三交代,不可主動出擊,只要防禦住了隴南大軍,她就算立了大功,剩下的只要等着他拿下大元國,和她匯合即可。

    對於司空蒼宇的話,月惜記得很清楚,人都說聽老婆話吃飽飯,月惜相信同樣的話用在司空蒼宇身上依然有效,聽老公的話,頓頓都是山珍海味。

    一個月過去,占楚帶着的五十萬大軍,居然被月惜牢牢的防在蛟龍國城關外,一步都沒有挪動。而且據說司空蒼宇和占楚也在膠着,展開了拉鋸戰,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大元真要被司空蒼宇拿下,他隴南就變成孤立無援的夾心餅乾了。

    拿下蛟龍的邊關,給司空蒼宇的後院燒一把火的決心,在戚宸軒的心裏越燒越旺,甚至到了要將他焚燒掉的地步。自然的,隴南的進攻也如瘋了一般,越來越猛烈。

    月惜無奈之下,請來了老爹藍即墨幫忙,雖然暗月中的能人不少,都可以幫她出主意想辦法,但是他們的實戰經驗還是太少,月惜有些不放心。

    事實證明,藍即墨打了一輩子的仗,不敗將軍的美稱一點都不假,光他如電腦般,敏捷、靈動的頭腦、豐富的軍事功底和實戰經驗就夠月惜手下的暗月們崇拜的五體投地。

    尤其那一晚戚宸軒耍手段,用蛟龍國內軍士當眾的暗樁,打算裏應外合,打開城關門,夜襲邊關的事,就是被藍王爺及早察覺到,並做了處理,才沒讓蛟龍國的後院着火後。暗月手下們看藍王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從那之後,邊關的夜哨,採用藍王爺的意見,每晚一個時辰一換崗位,並且每次換崗的口令都不一樣。口令由暗月的人手輪崗值班,現場告知換崗人員。蛟龍國的邊關城門守衛再沒有發生過意外。

    面對暗月對自家老爹毫不掩飾的崇拜,月惜心中暗自得意:那當然,普通人我娘親能看上眼麼?月氏的女子那個不是眼高於頂的!

    又一個月過去了,大元已經被司空蒼宇拿下,據說占楚帶着二十萬殘兵往隴南地界逃竄,戚宸軒趕緊安排人員把占楚接過來。非常時期,占楚的二十萬人馬可不是小數,那對於隴南國可是一大助力。

    但是聽說司空蒼宇簡單的安排了一下,留下了二十萬大軍和協助管理的人員後,就攆着占楚的身後追來了,戚宸軒那個火,還讓不讓人活了?

    只是他從未想過,從月惜穿越過來後,他就無休止的派人追殺、月惜,甚至月惜和司空蒼宇成親後,三天一小暗殺,五天一大襲擊的,還讓不讓別人活。

    於是乎攻擊更為猛烈,甚至有時一天有五次攻城戰,當然最後都被蛟龍國彪悍的遠距離、無死角、鋪開面廣的遠程射擊能力和小紫尖尖的毒牙防禦住。

    戚宸軒奇怪了,蛟龍國的邊關不就守着三十萬人麼,為什麼他五十萬大軍連個縫隙都撕不開。

    事實上,蛟龍國的守衛不是三十萬將士,而是五十萬。因為月惜坐鎮,她為了以防萬一,當然把月氏老祖奶奶給她的二十萬林家軍調來了。五十萬對五十萬,誰也不吃虧,而且,林家軍還是月氏老祖奶奶的嫡系部隊,那都是她親自選人、親手訓練出來的人手,豈是一般的軍隊能堪比的!

    又是半個月過去,占楚已經被戚宸軒派去的人接過來,和隴南的將士混在了一起。軍隊都被戚宸軒調到了蛟龍國和隴南國的邊關上,其他的邊防守衛空虛,遇到司空蒼宇的五十萬大軍,基本上沒怎麼打,就被攻下來,司空蒼宇真正是攆着占楚的腚眼趕來的。

    這下戚宸軒前邊是月惜駐守的,擁有五十萬大軍的邊關城,後邊是占楚的五十萬大軍。着實被加在了中間變成了餡餅里的餡。

    戚宸軒怨恨的看了占楚一眼:「都是你帶來的尾巴這下怎麼辦?」

    占楚的國沒有了,死驢不怕狼啃,無所謂的說道:「我完了就是你,你以為你能跑得掉。我來了你還能多出二十萬大軍幫忙,你就偷樂去吧。再事多,我帶着二十萬大元兵投降了!」

    戚宸軒暗罵,現在你想起來投降,早幹嘛去了,把人引到我這,你到投降了,尼瑪你系銀不!

    得知司空蒼宇的軍隊在隴南大軍的那邊駐紮,和自己匯合了,月惜那個開心。雖然以前天天見面時,他總惹自己煩,但現在幾個月不見司空蒼宇,真是想得緊。

    入夜,月惜回憶着和司空蒼宇往日溫情的一幕幕,嘴角揚起,睡意陣陣,準備就寢。突然外面的異動讓她瞬間清醒,有人進了她的寢室,但是一股熟悉的清香,像春日苔蘚般的清涼進入她的鼻腔。一個恍惚,月惜的身子很快就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娘子想我了沒有,夫君可是想你想的緊!」

    知道是司空蒼宇,月惜心裏無限歡喜,眼中帶笑的嗔怪道:「深更半夜的跑來,想嚇死人呀!」

    司空蒼宇抱着這具嬌軟,又讓他無限想念的小身子,手已經開始不規矩的解開月惜的裏衣。

    「我一到這裏,下令軍隊紮營,就扔下他們自己跑過來了,你還嫌我晚!小沒良心的,虧我這麼惦記你,說,有沒有想我!」

    這回月惜倒是沒有矯情,很認真的吐了一個「想」字。

    喜得司空蒼宇加快了手裏的動作,褪掉了月惜身上所有的衣衫。

    「哎,你怎麼一見面就這麼猴急,咱們先聊聊天,說說你這幾個月的情況嘛!」

    月惜企圖打掉司空蒼宇的手,但是最後無功而返。

    「當然急,我要趁天亮趕回去,沒有多少時間,咱們快點,多來幾回!」司空蒼宇把頭埋在月惜身上,口齒不清的說道。

    「還多來幾回,你……嗚嗚嗚……。」

    月惜的話語權,被司空蒼宇盡數含在口中,以一串纏綿蝕骨的吻取代。*帳暖、一夜溫情、巫山*,共墜愛的巔峰世界。

    天還未亮,司空蒼宇帶着無盡的滿足走了,留下一身疲憊的月惜,徹底昏死大睡過去。

    對於戚宸軒來說,此時隔着隴南城的邊防守城,被蛟龍國前後夾擊着卻沒有被打擾,所以敵不動我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難得偷得浮生一日閒,今兒個蛟龍國的邊防城門前也安生了不少。

    月惜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一般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沒有人打擾她的。更何況,這幾日戚宸軒攻城攻的猛,月惜作為主帥也沒怎麼睡好。但是到了日上三竿還沒有見到女兒起身,藍王爺有些擔心的讓寒霜去看看。

    寒霜心裏是有些明白的,昨日皇上已經和司令形成合圍,封住了戚宸軒的退路。以皇上迷戀司令的性子,難保昨天晚上不會拋下五十萬大軍,自己跑過來了。

    一推門,看見自己主子還睡的昏天黑地,露在外的肌膚上明顯的梅花點點,這就再明顯不過了。

    感覺到寒霜來了,月惜翻了個身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司令,午時了!」寒霜笑笑的回答。

    「都這麼晚了!」月惜小聲咕噥着,知道時辰不早,自己該起身了,但就是困得睜不開眼睛。

    「沒事,司令昨晚累壞了,再睡一會吧!」寒霜嘴上正兒八經的說道,眼睛的里的笑意越來越深。

    昨晚司令和皇上那麼動情,皇上又那麼來去匆匆的,肯定忘記喝避孕的湯汁,最起碼這次沒有讓她去煎藥。不曉得,此時司令肚子裏是否已經有了一個小寶貝。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很顯然寒霜故意忘記提醒月惜。

    聽出寒霜話里曖昧的深意,知道她曉得司空蒼宇來過,月惜難得翻個白眼,「死丫頭,嘴巴越來越壞!」

    這一日在緊張的佈防中很快度過,月惜也忘了避孕的事。到了晚上,寒霜故意找藉口打發走了所有人,然後讓月惜早早休息,補充體力,惱羞的月惜把寒霜趕了出去。

    果然沒有多久,司空蒼宇像食髓知味一般,又悄悄的摸過來。同樣像前一天晚上一樣,一直鬧到快天亮,司空蒼宇才又走了,月惜繼續蒙頭昏死過去。

    第二日午時起來後,別說寒霜知道司空蒼宇來過了,連守城門的的,都知道皇上肯定來過了。

    不光是因為月惜被接連滋潤後,顯現的一臉媚態,還因為脖子上遮也遮不住的小草莓。

    走哪都被人用曖昧的眼光看着,尤其是暗月那幫子壞小子,因為和月惜熟了,什麼都敢說,氣的月惜把他們一人打了一頭包。

    連着三天,月惜受不鳥了,她發誓,今晚要是再讓司空蒼宇碰她,她就不姓月。結果發誓沒有用,月惜還是要姓月,不過避孕的事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月惜一直沒有想起來。

    安逸有的時候更容易滋生恐慌,反正戚宸軒現在就是如此,每日如驚弓之鳥一般,稍有個風吹草動,就以為是蛟龍國在攻城。

    恐慌使人焦慮,焦慮使人脆弱,一個脆弱的人就沒有鬥志,乃至他的思維和謀略都被封閉了。

    如果換成以往的戚宸軒,早就應該想到,以司空蒼宇那麼喜歡粘着月惜的性子,雖然一城之隔,但他也一定會扔下五十萬大軍,晚上去找月惜。如果那樣的話,夜襲蛟龍國大營將是一個好主意。

    好日子自然不會太長久,司空蒼宇就算為了不每天晚上繞過一座城池去找他的娘子,也要速戰速決的滅掉隴南國。

    這幾日的時間,不過是因為長途跋涉,對於蛟龍國士兵也會出現疲憊。一來就開打顯然不利於蛟龍國,對於愛民的好皇帝來說,能少犧牲一個將士就少犧牲一個,能不犧牲就不犧牲。所以給幾天的休息整頓的時間還是有必要的。

    十月初十,大吉大利的好日子,看一眼黃曆,上面絕對有醒目的字跡標識着『諸事皆宜』。

    自打司空蒼宇攆着占楚的腚眼追來後,戚宸軒一直防備着他,誰知真正開始打攻城戰的,居然是月惜。

    守城一方的戚宸軒下令只守不攻,從上往下用箭射殺所有妄想攀上城頭和撞擊城門的人。同時他讓占楚帶着一半人馬守着另外一邊的司空蒼宇,如果這個變態連大元的天下第一關,河西關都能攻下來,那他這個小小的邊防城,於他而言一點都不成問題。

    月惜對打仗不是很熟悉,就算是天才,一晚上的惡補也無濟於事。就像她知道騎射比較好用,卻不知道怎麼用,扔斧子是製造對方恐怖陰影的最好手段,但是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扔最為合適。

    但是這些有用的信息,聽到司空蒼宇耳朵里就可以被很好的運用和整合。她差不多就是一個照本宣科的傳話筒。

    因為不懂,所以在戚宸軒的眼中,她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怪咖,讓戚宸軒相當頭疼。

    當然,月惜雖然不懂,還不至於無知到,以為自己不按牌理出,對方就會多難受、多被動,最後自己就成功的打敗了戚宸軒。

    咱們無知,但是咱們可以提出建議,有用的用,沒用的不用,開玩笑,手裏養了那麼多的智囊,還有她無敵的老爹坐鎮,怎麼會沒有幫她把關的呢。

    於是一套不按牌理,但是又相當有戰術戰法的計策就這樣定了下來。

    所謂攻城戰,就是都攻到城裏了,就算勝利了。遠程射擊為掩護,步兵拿刀衝殺,拿盾牌防禦,再攀上雲梯或撞開沉重的城門就是一般的慣常方法。

    月惜的方法略有不同。先是出場了三架大型鐵甲車。前方、頭頂和兩翼都有厚實的鐵甲護着,車子則由人力推動。因為鐵甲車的防禦性能超級好,還防撞擊和火燒,所以沒有任何障礙的就被蛟龍國的官兵們推到隴南國的城關門下。

    城關門是由厚重的巨大實木製作的,堅硬不可摧,外加裏面有人頂着門,想要撞開也不容易。

    哪知鐵甲車到了隴南的城關門下,停了下來,裏面的蛟龍國將士們,從鐵甲車裏拿出大桶的火油。

    之後,一桶一桶的火油被澆到隴南國的城關門上,再之後,一個火摺子打着扔上去。呼——!瞬間,城關門燒着了。

    木頭之所以堅硬是因為木質纖維不光結實還有韌性,但是燒過的木頭沒有了韌性,將變得脆不受力。

    城門燒了足足一個時辰,不管裏面再用水怎麼潑上降溫都無濟於事。因為事先潑了火油,油比水輕,水無法附着到木頭上,自然起不到好的效果。

    兩個時辰後,火基本上滅了,城關門被鐵甲車大力的一撞,頃刻之間碎成碳渣。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是傻貨,隴南國的守將軍士們,自知城門守不住了,早就拿着武器,等着城門碎的那一剎那,衝出去,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偏偏,蛟龍國這邊還有後手。

    就等着你們扎堆填坑,人來的真齊。鐵甲車除了裝運了大量的火油之外,還有許多雷彈子。

    只見城門一碎,隴南國的軍士拿着武器往外沖,蛟龍國的將士伸手敏捷的一頓雷彈子扔進去。

    轟隆轟隆的聲音震天響,靠近城門的隴南國的兵們。凡是沒有被炸死的都迫不得已往後退,後面不知原因,想要趕緊沖向前的人,又對後退的人形成了阻力。一前、一後的衝撞下,不知誰推到了誰,於是踩踏事件就這樣發生,可以說炸死的人沒有踩死的人多。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蛟龍國的輕騎兵們也在弓弩手的掩護下,沖了出去。

    月氏小弩現在被改裝的大了一倍,同時彈射機簧也增加到三根,射程更是以前的一倍遠。

    密集的箭雨射出,打壓的隴南弓弩手都不敢伸出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悍、這麼大力度、時間這麼持久的遠程射擊掩護。

    直到蛟龍國的所有輕騎兵們,都騎着戰馬奔馳到隴南邊防城關的大門口,箭雨的攻勢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步兵們有開始往前衝刺。

    隴南國的遠程射擊除了四個箭樓有掩體,不懼蛟龍國的遠程射擊,還能頂些用,其餘的隴南國弓弩手基本上都排不上用場。連城樓都被射的和刺蝟一樣密密麻麻的,對於犯二的弓弩手命運只能是露頭死。

    隴南國邊防城關的城門口就那麼大,一次扔兩三個雷彈子就足以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隨着輕騎兵們的到來,手持雷彈子的蛟龍國士兵們,扔雷彈子的速度加快,同時也一人背起一個雷彈子的小筐往城門裏靠近,企圖為輕騎兵們打開一條寬一些的通道。

    事實上,隴南國的兵將們在第一波的混亂之後,就有人前來指揮,很快的將隊伍整好,並且空出城門口好大的範圍,避開雷彈子的襲擊。

    同時城樓上用不上的一部分弓弩手們,也被調下來許多,整齊的舉着弓箭,等着第一波衝進來的蛟龍國輕騎兵們,在密集的箭雨下成為他們的活靶子,瞬間死。然後再由進城的第一波輕騎兵們的屍體,堆砌成一座新的城門,阻礙蛟龍國的大軍。

    雷彈子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為衝進來的輕騎兵們打開了一條血道,但就算如此,隴南國的弓弩手們,還是把當先衝過來的蛟龍國輕騎兵射殺了不少,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最先發現情況的後續輕騎兵們,以蛟龍國特有的哨音傳遞迴了消息。

    一聲長為遇到困難,兩聲短為遭到狙擊,兩聲短加一聲長,說明遇到大麻煩。來不及先佈置什麼,月惜先把小紫派出去,然後再命寧浩派人查看。

    你別說有了小紫真是管了大用,它的殺傷力和攻擊速度,瞬間就解決了許多守在城門口的隴南國弓弩手。然後,寧浩帶人趕到,用氣勁打開一條通道,再用火燒掉被小紫咬過的屍體,避免自己人被毒死。

    城門口終於被徹底打開,一場廝殺盛宴開始,就看誰最有毅力、誰最有必殺的決心、誰最有運氣,誰的搏殺技能更強,誰的人數更多,誰就能贏下最後的戰局,成為勝利的一方。

    城門被攻破,在戚宸軒的意料之中,但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他也沒有想到是月惜率先攻了進來。與此同時,司空蒼宇那邊也開始發起兇猛的進功。

    這所邊防小城看來是守不住了,就算是能守住,被司空蒼宇斷了後路之後,就等於斷了自己的補給,彈盡糧絕前遲早還是要放棄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棄這座小城,轉移到隴南腹地去。

    隴南和大元不一樣,大元多平原、多開闊地,為了通商方便,大元的城鎮幾乎都修築到開闊地上。所以衝破了邊防後,像河西關那樣的防禦力極佳的城關幾乎沒有幾個,所以才會讓占楚敗的那麼快。

    但是隴南不一樣,隴南的地勢多山地、丘陵、懸崖、毒瘴林地,可以說所有的城鎮都依山而建,每一座城池都有天然絕佳的防禦力,是真正的易守難攻。

    等他們退軍後,每一個城池都是一場攻堅戰,每一次的攻堅戰都能損耗蛟龍國不少的人。

    而且現在是十月中旬,馬上到了十一月份,隴南的天氣就該轉涼,濕氣和霜凍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所以那個時候,估計不是本地人的蛟龍國的士兵肯定受不了這個苦,就會有懈怠的情緒,霜凍又會讓城池的牆壁變得更光滑,攻城會變得更加困難。

    主意打定,戚宸軒和占楚商定之後,以司空蒼宇駐守的城門後方為突破口,開始全員出動,發起最迅猛的攻擊。

    戚宸軒能想到的,司空蒼宇自然能想到,能回到隴南的路,只有他駐守的的這一邊,所以他早就張開了口子,以弓弩手的全員出動,來對抗戚宸軒和占楚的突襲。

    同時,司空蒼宇又在戚宸軒會去的必經之路上,讓騎射和步兵們分段埋伏。就算射不死他們,也要狠狠的扒他們幾層皮,讓他們就算能逃回去,也是幾年恢復不過來。

    然而狡猾的戚宸軒,在被第一波的攻擊完,僥倖帶着剩餘的人逃了出來後,就兵分三路。

    因為仗着熟悉隴南的道路,他讓占楚帶着大元的兵走大路,自己帶着一大撥人走密道,另一小撥人走繞道的小路。

    結果占楚帶着的大元士兵幾乎被全殲,而占楚本人也被司空蒼宇手下的第一員猛將趙雲成俘虜,另一撥走小路的人全被埋伏在山崖兩邊的弓弩手們射殺而死。只有戚宸軒一人帶着的兵,安全的脫離的司空蒼宇的圍堵。

    得知自己上了戚宸軒的當,成為他的替罪羊,幫他引開了司空蒼宇,占楚氣的當場吐血。早知道戚宸軒是一條陰險的蛇,但是好歹自己和他一直是一條船上的,誰知道他到了關鍵時刻就把自己推了出去。

    占楚怎能不恨,卻也無可奈何,只盼望,司空蒼宇能早日捉住這條蛇。

    對此司空蒼宇沒心沒肺的安慰着占楚:「他連他親爹都敢殺,你算個毛線?需要你時,你是好朋友,不需要你時,你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戚宸軒逃了,對司空蒼宇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對隴南的顧慮就是戚宸軒的依仗。

    自大圓王朝滅了之後,天下戰火紛飛,但凡有些本事的,誰不是各自佔有一番天地。無論是蛟龍的地界還是大元的地界,哪個不是你打過來搶了我的地盤,明天我拉上人再搶回來,順便再端了你的老窩。

    如此一般過了近二百年,才因為司空蛟龍和占宏天的強悍,勢力大,圈地為國,平靜下來。但是這兩百年間唯一沒有戰事的就是隴南國,原因無他,就因為隴南的地理環境太過複雜,誰都不敢貿然對上常年駐守在那裏的,大圓王朝的戚將軍。

    所以最後隴南的地界在戚氏家族的駐守下,平靜的過了兩百年,最後他們還自立為國,才有了現在的隴南國。

    深知隴南國歷史和地理環境的司空蒼宇當然很忌憚,跑回去的戚宸軒。

    強攻是不行了,時間也不允許,那就蠶食,一點一點的,一個城池、一個村鎮的把隴南慢慢的咬下來,吞進肚中。

    注意打定,司空蒼宇先和月惜匯合,然後命趙雲成和藍王爺分兵兩路,先把隴南和蛟龍交界地的幾座邊防小城都拿下來,然後把手裏的五十萬兵馬和月惜手裏的三十萬兵馬,全放在邊關城鎮。

    至於林家軍的二十萬人,則原路返回西域地界,從隴南和西域的邊界開始攻擊,對隴南形成合圍之勢。

    回到南蜀城的戚宸軒,丟了城池,損失了近半數兵馬,這對他是極為不利的。聽說司空蒼宇把人員分成兩撥,到時同時進攻,自己這本來就不多的兵力就又要分開了。

    今年是不用擔心了,只怕今年過後,小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既然自己這個年過的不痛快,那大家都不要想痛快了。隴南國自戚宸軒回去後,經歷了有史以來賦稅、徭役、兵役最重的一年。

    ==

    沒有一舉拿下隴南國,讓戚宸軒跑了,雖然很遺憾,但是司空蒼宇想的很開,先讓小丑多跳騰一年,反正孫悟空再厲害,也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回到應天府,已經入冬了,陽光雖然還是很充足,但月惜就是覺得冷。玉璽宮裏的炭火生得很旺,一個暖爐不夠又增加到兩個,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很冷。

    司空蒼宇熱的難受,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基本上出宮門着冬裝,進宮門着夏裝,一天幾次換衣服,那叫一麻煩。

    實在受不了了,司空蒼宇也咕噥一句:「剛入冬就這麼怕冷,再過幾天,再冷一些,惜兒你怎麼辦?」

    對於司空蒼宇的不滿,月惜毫無感覺,只是感覺到困得睜不開眼,實在覺得煩了就罵一句:「願待就待,不願待就滾!」

    望着這個月惜每天睡不醒的樣子,司空蒼宇也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最近晚上太過分了些,把惜兒累着了。算了,為了惜兒的身體着想,從今天晚上開始,把三次減為兩次吧。

    又過了一個月,怕冷怕到月惜這樣連她自己都鬱悶不已,往年也沒有見這麼怕冷呀。最糟糕的是,在如此溫暖如春的玉璽宮裏,月惜居然還受了風寒感冒了。

    望着自己娘子鼻涕、眼淚一大把,還不停打着噴嚏,司空蒼宇那個心疼,連忙要請御醫。

    只是月惜死活都不肯,聲稱他要是敢叫御醫,她就離家出走,司空蒼宇只能作罷。

    沒辦法,月惜實在是喝怕了苦藥湯子,每日的避孕湯藥就夠難她受的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自從回來後,避孕的湯藥好像沒那麼苦了,只是中藥味還在。問過寒霜,說是皇上心疼她,讓御醫給她換了幾味不是那麼苦的藥。

    藍王爺從隴南國的邊關守城一趕回來,就聽聞月惜病了,心疼的立馬進宮看女兒。進玉璽宮時,正好趕上月惜用午膳,喜得月惜趕緊拉着藍王爺一起用膳。

    「爹,你終於回來了,惜兒好想你!陪惜兒一起用膳吧!」看到藍王爺回來,月惜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小孩子的性子自然表現出來,十分惹人憐愛。

    望着女兒被擰的紅紅的小鼻頭,藍王爺那個心疼。

    「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請御醫看過沒有?」

    提到御醫,月惜就頭疼,轉移着話題:「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沒事,過兩天就好!」

    藍王爺寵溺的看着女兒,望着她衣領處不經意就能露出來的小草莓印子,不贊同的拍了月惜的小臉一下,打趣女兒道:「你是夠累的,小心懷上了,這還受着風寒,看你怎麼辦!」

    懷——上——了?懷孕?

    懷孕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擊中月惜的神智,一個多月前蛟龍國邊關守城時的那四夜,突然之間就像演電影一樣,一幕一幕、一針一針的跳過。

    「寒、寒霜?我,我那幾天喝避孕的湯藥沒有?」

    不用月惜說的很詳細,寒霜已經知道,月惜說的是哪幾天。

    「沒有!」很肯定的回答,讓月惜的身子突然一軟,就要倒在藍王爺的懷中。

    「惜兒,惜兒,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爹爹!」望着女兒突然間的異常,藍王爺不由的心驚膽戰,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即將發生一樣。

    此時的月惜已經聽不見藍王爺的呼喚,滿腦子想的都是,我上個月來情況是幾號來着?還是上上個月幾號?我上個月到底來過情況沒有?

    「寒,寒霜,我,我上個月,來葵水是幾日?」不清楚的事情,問寒霜就對了。

    「司令,您上個月沒有來葵水!」寒霜一臉的欣喜道。

    完了!這是十有*有了!月惜聽聞後癱坐在地上。

    至此,不用月惜解釋,藍王爺也曉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抹不確定的欣喜襲上心頭,難道我要當外公了?

    「快,喧御醫!」

    「御醫,皇后好像有喜了!」

    貌似一個喜訊的傳喚,一聲接着一聲,一聲比一聲響亮,驚到了御醫館中研究藥方的御醫,驚到了御書房處理朝政的司空蒼宇,驚到了排隊等候召見的蛟龍國群臣。

    「一定是邊關城鎮的那幾次懷上的!」一聽月惜可能懷孕了,司空蒼宇馬上想起了抹黑繞城的那幾天,頓時樂了。

    「難道皇后有喜了?」所有人喜上眉梢。

    坐在飯桌前,有一口沒一口吃着飯的月惜,心中一陣煩。才十六歲的年紀就生孩子,太早了吧,而且聽說那個很痛的,請問古代有剖宮產一說麼?身上會不會長妊娠紋、臉上會不會長斑,我以後會不會的得產後抑鬱症?哎,真是煩!

    「寒霜,這個菜是什麼做的,怎麼味道怪怪的?」月惜嫌惡的一把推開菜盤子。

    寒霜無語,司令,你昨天才吃了半盤子!

    「寒霜,這個母雞是不是太肥了?這雞湯怎么喝着這麼膩!」

    寒霜繼續無語,司令,這是冬瓜海米湯。

    「寒霜,有西瓜沒有,我不想吃飯,我想吃西瓜!」

    寒霜淚撒一片,司令,現在是冬天。

    越看女兒的樣子,越覺得和當年月華懷惜兒害口時一樣,藍王爺眼裏的笑意更深了。

    「惜兒,你害口的樣子和你娘當年一樣,嘴刁的厲害,上一頓才吃過的東西,這一頓聞着就開始噁心!」

    「不許說!我沒懷孕!」月惜瞬間翻臉。

    然而月惜說沒有用,太醫說才有用。

    飯還沒有吃飯,司空蒼宇已經領着所有的太醫和文武百官來到了玉璽宮。

    「王太醫,快過去幫皇后看看!」一進門,司空蒼宇就激動的把月惜抱在懷裏,急切的讓御醫幫月惜把脈。

    王太醫聽令,趕快準備好墊手的小枕,幫月惜號脈。

    手幾乎剛搭到月惜的手腕上,王太醫就笑眯眯的收手,恭賀司空蒼宇:「皇后娘娘之脈象,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是典型的滑脈,滑脈俗稱為喜脈,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咱們蛟龍國有後了!」

    這一聲對月惜來說,基本上是判了死刑。嘴上罵着司空蒼宇這個該死的,都怪你!心裏卻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王太醫,我不知道有孕在身,這段時間一直在喝避孕的湯藥,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月惜這一說,司空蒼宇也想了起來,一臉擔憂的表情望着王太醫。

    王太醫還沒有吱聲,寒霜搶先回答:「司令,自從您和皇上在邊關城鎮那幾次忘記喝避孕湯藥後,屬下就擔心司令萬一懷孕了,會影響孩子,於是回來後自作主張,把您的避孕湯藥,換成黨參熬成的湯水了!」

    嗖——!一個物件衝着寒霜砸過去,所有人定睛一看王太醫放在桌上的,給皇后娘娘墊手的小枕沒有了。

    「你個死丫頭,知道了居然也不提醒我,還在那裏裝傻!平時我有一點糗事,全暗月的人都知道,現在你的嘴怎麼這麼嚴!我懷孕你高興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月惜話落,寒霜已經開始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司令懷孕,我超開心的,現在就去告訴所有的暗月們!」

    這是那個自己初見時冷若冰霜的寒霜麼?你大爺的,月惜開始脫鞋子,準備扔過去,被司空蒼宇溫柔的攔住。

    「親,小心點!親,別動了胎氣!親,咱們該感謝寒霜!親……」

    ==

    之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月惜基本上被當成了重點保護動物。原本就被照顧的無微不至,這下基本上連床都離不開了,連飯都是在床上吃的。

    至於寒霜,月惜已經沒有力氣再收拾,嗜睡、不喜油膩、乾嘔等所有害喜症狀,幾乎都找到了她。每日除了吃、吐、睡,還是吃、吐、睡。

    月惜每次吐完,都無限悲催的感慨:要死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足足難受了三個多月的罪,月惜才止住嘔吐,胃口突然間打開,覺得什麼都好吃,體形自然也和氣球一樣漲的很快。當然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原本就大到不可思議的胸圍,現在更是和她的體重一樣,漲的好像籃球一般,簡直就是受罪。

    但是對司空蒼宇來說,那就是一種別樣的享受,有一個能捂死我的娘子就是好,只不過光能看不能吃也是一件很鬱悶的事。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占楚被囚禁在應天府城的一間精美的別院,大元也悉數被整合的很好,基本上都歸在的蛟龍的管轄之內。

    當然這與司空蒼宇的策略密不可分。

    春年前,司空蒼宇在原蛟龍國境內舉行了一場大的科考,選舉並提拔了許多年輕有為的有志之士。

    這批人在蛟龍國的新崗位上實習了一個月後,就被司空蒼宇全部派到大元的各個城鎮任職。

    原大元的官員基本上都不動,蛟龍國新科考來的這批官員任副職,但是每個命令的下發,必須有第一、第二把手同時蓋上印鑑才有效,這樣一來就起到了很好的相互監督作用。

    意思很明顯,我既要用你,但是我還要防你,好好干你就是這裏的父母官,如有異心,我就一刀殺了你,然後再用已經熟悉流程的蛟龍國官員,接替你的位置。

    於是乎,大元的官員原本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以為還可以繼續當他的土霸王,在這裏胡作非為的,現在都不敢了。

    開玩笑誰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好好的官不當,自找死路。

    這樣一來,貪財的不敢貪了,胡作非為的不敢做了,懶散的不敢倦怠了,商戶待客更殷勤了,手工業者幹勁更足了、百姓們都一臉喜氣、生命力更旺盛了。

    大元國之前的各城鎮上,瞬間展現出一股清廉的、積極向上的正氣之風,這是在占宏天和占楚統治的二十多年裏從未有過的氣象。

    對於百姓來說,誰當政、誰掌權都不要緊,只要上位者能讓他們過上不愁吃穿、治安良好、平靜安寧的生活,誰就是好皇帝,他們就信任誰,支持誰。

    很顯然司空蒼宇的一系列舉措,非常的有效,新的氣象面貌,深得老百姓的心,自然吞併很順利,老百姓們都很支持新皇帝司空蒼宇。

    當然,這和三國兩百多年前本來就是一家,有很大的關係。肉爛在鍋里,反正是一家子,今天分出去,明天再跑回來,問題都不大。所以這給司空蒼宇的統治奠定了很好的基礎。

    司空蒼宇日子過得樂呵,老婆懷孕了、以前大元國的所有機制,和百姓的心,漸漸都接納了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反觀身處南蜀城皇宮的戚宸軒,心情那叫一個陰鬱。皇帝的心情不好,致使整個隴南的的春年都過的冷冷清清。

    一打仗就要花錢,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雖然之前隴南國就一直把持在戚宸軒的手裏,但是國庫和軍權,一直是老皇帝死死攥在手裏的東西。現在一接手,才知道看似富足的隴南,國庫被老皇帝虧的有空。除了殼子,真是麼有什麼可看性。

    去年才接手的國家,去年就開始打仗,去年兵員上的損失,和花的錢糧,使得現在戚宸軒的頭頂上頂着一個大大的赤字,壓得他抬不起頭。

    如果現在是和平年代,如果現在沒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的國家,那他一定能好好的繼續扮演一個愛民、慈善的好皇帝。用他的謀略和本事,好好的改善這個國家,好好的建設這個國家,讓這個國家國富民強的站在最高處,俯視腳下土丘、溝壑。

    但是他沒有這個時間,一入春,蛟龍國的大軍立馬就會壓境,到時候,他又要開始疲於奔命的應付沒完沒了的戰爭,在深夜裏體會失敗的危機感撕咬、蠶食他的意志。

    偏偏更操蛋的事,是月惜的添亂,國庫空虛,接連的戰爭已經導致國家根基不穩、飄搖在風雨動盪中。她讓她的暗月一頓折騰,更讓隴南的生存環境每況愈下。

    囚犯全被劫出放走,治安變得更差,官府要費力抓回囚犯,偏偏官銀、地方屯糧全被劫走或燒掉,原本他就是個被榨乾的窮光蛋,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這讓他再從哪裏挖銀兩、挖糧草應對接下來的戰爭。

    不得已之下,徭役增加了,賦稅增加了,連兵役也增加了。老百姓苦不堪言,戚宸軒之前當太子時的好形象一掃而空,老百姓怨聲載道,都罵他不得好死。

    對此戚宸軒也是有苦難言,自己裝了二十年換來的形象和百姓的支持全都沒了,可是能讓他怎麼辦,二十萬對一百萬大軍,讓他怎麼打?國庫一分錢沒有,糧草全無,讓他怎麼打仗!

    第一次戚宸軒恨自己為什麼要當隴南的皇帝,恨父親為什麼那麼荒淫無道,恨月惜為什麼翻臉無情不愛他。

    可是他忘了,為了要當皇帝,他親手殺了他的父皇,月惜與他之間從來都是他先對不起人家,是他一次次追殺她,是他一次次翻臉害她。

    月惜曾經真心的把他當大哥,當親人一樣愛他,依戀他,都是他自己親手毀了這一切,只因為他的野心,他的統一大業。

    四月初,月惜已經懷孕五個多月,藍王爺和趙雲成已經開拔,帶兵前往隴南的邊境,準備收復這片大地上的最後一片濕地。

    戚宸軒接到消息,知道蛟龍國已經出動了,只能慌忙備戰,應戰。

    因為之前蛟龍、大元和隴南的邊關守城都已經被蛟龍國攻下,現在的隴南,在他們面前基本上就是一片廣闊的戰場,打哪都是道理,攻哪都說得通。

    所以,一進入隴南地界之後,蛟龍國立刻兵分五路,同時出擊。

    這樣一來,戚宸軒剛征來的二十萬大軍,外加之前的二十萬大軍,總共四十萬兵馬,立馬就變得捉襟見肘,拿不出手。無論把兵力分到哪裏,都覺得岌岌可危。

    無奈之下,戚宸軒選擇只守不攻,壓縮兵力,依仗天險,盡力對抗。

    然而蛟龍國也有對策,你隴南不是物資緊張麼?兵員不是不夠麼?那我幫你解決!

    策略一:只圍不攻,困緊守嚴。

    策略二:儘可能的打消耗仗,能殺一個隴南兵就殺一個。

    這樣一來,戚宸軒立馬就覺得物資和兵員再一次吃緊。短短的兩個月時間,隴南的城池就逐一被攻破。原因居然是因為民心散了,新兵訓練太短沒有鬥志,守城內斷了糧草,所以守城的小兵們主動打開了城門,歡迎蛟龍國的大軍入侵。

    一個接着一個噩耗傳來,戚宸軒每日如驚弓之鳥般,如坐針氈。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蛟龍國不知從哪裏又整來第六隻大軍,足有二十萬之多,並且從隴南國的背後西域那邊,一路衝殺過來,現已經到了南蜀城外的兩百里處。

    這些兵的強悍簡直超出人的預料,據探子回報,這些兵各個一專多能,任何兵種都能勝任,而且各個都是神射手,每人配一把月氏小弩,前一刻都是弓弩手,下一刻就變成步兵、輕騎兵等等。

    這些也就罷了,起碼還是兵強的範疇,可是這些人還不懼懸崖、河流,全都是水中混江龍,全是徒手攀岩的好手。

    峭壁城那一場戰役就是個典型。峭壁城顧名思義,依山勢建造,三面環山,全是陡峭懸崖,只有正面可以通行。真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易守難攻之地。

    但是,但是!這支二十萬的大軍,沒走正路,全他奶奶的從另三面的峭壁上,徒手攀上來了。

    等守城將士發現後,派人組織抵禦時,這幫人一頓雷彈子乒乒乓乓的扔進來。雷彈子不扔了,人也基本上都進來了,敗局也就定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戚宸軒千萬次的問,沒有人能給他答案,晦暗、陰霾的臉色,狠辣、陰鬱的眼神,暴躁失控的情緒,讓戚宸軒完全變了。

    光鮮、溫潤、嫻雅、聰慧的俊朗太子不見了,現在身在皇宮裏的皇帝是地獄修羅王,宮女太監稍有不對,立刻會被殺頭、杖斃、凌遲,整個皇宮就像一個地獄的大熔爐。

    敗事不可擋,七月初,歷經三個多月的戰事最終停了下來,藍王爺、趙雲成和林家軍共一百二十萬大軍,攻入隴南國的國都——南蜀城。

    戚宸軒,隴南的新一代帝王,在蛟龍國大軍攻破城門的那一刻,用最極端、最慘烈的方式,招集所有的大臣,關在皇宮中,然後澆上火油,引燃了自己,焚燒了皇宮,讓關在宮裏大臣、和幾千名宮妃、太監、宮女們給他陪葬。

    七月末,蛟龍國大軍回朝,司空蒼宇像當初對待大元國一般,『關愛着』飽受戰爭苦難的黎民百姓們,很快就見到成效,天下歸一,萬民臣服。

    七月末也是月惜最難受的時候,此時的她已經懷孕近九個月。

    民間百姓都說懷胎十月,其實孩子的計算時日是從母親的末次月經那日開始,往後數四十周,也就是280天,事實上,四十周不到十個月,而是九個月多一周。但是一般孕婦滿三十七周,就已經進入產程,所以月惜現在的情況是,隨時都有可能生產。

    月惜每過一天都度日如年,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趴在床上睡覺,是什麼時候。晚上連翻個身,都成為需要司空蒼宇推一把的大工程。小腿和腳全腫了,用手一按壓,就可見清晰的坑。夏日的炎陽,熱的她頭昏腦漲,偏偏孩子長頭髮還燒心的難受。

    就要生產的焦慮心情,讓月惜不安的難受,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抓着二十四小時,連辦公都放在玉璽宮的司空蒼宇,大力的捶着。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們男人逞一時之快,我能這麼難受麼?」

    司空蒼宇則好脾氣的說:「都怪我,都怪我,等你生完了,我帶着你一起快活!」

    然後司空大爺用上百試不爽的大招,封住月惜的嬌唇,把她的所有埋怨,悉數吞進口中。

    七月的最後一天,是司空蒼宇最忙的一天,為了不打擾月惜,他帶着群臣在偏殿的議事。

    天下一統,定都應天府顯然已經不合適,新時代、新氣象自然也要改改年號什麼的。減稅、大赦什麼的,都想等着皇后誕下皇子的名義操辦。

    月惜不生,司空蒼宇着急,好多事情等着這個名頭呢,月惜要生,司空蒼宇還是着急,他怕月惜受罪。

    「老臣覺得定都在洛陽最合適,畢竟洛陽是前朝的國都,無論人文、地理位置都最適合作為新國都。」

    「老臣深以為不妥,我們既不是前朝皇室,又不是要恢復前朝舊制,為什麼要定都在洛陽。」

    「皇后難道不是前朝皇室麼?定都洛陽有什麼問題?」

    「皇上又不是上門女婿,為什麼要入贅到洛陽!」

    「皇上怎麼能是上門女婿呢?皇上龍子,是命中注定的天之子,怎麼能和市井小民比?」

    看着越說越不像話,司空蒼宇頭疼的揉揉太陽穴。

    「咳咳!」輕輕兩聲之後,剛才還像集市一般的偏殿瞬間鴉雀無聲。

    「就在洛陽定都,與其他無關,改國號『月』,改年號『安定』」說完司空蒼宇疲憊的揮揮手,示意群臣退下,這算是他送給月惜的一個小禮物吧。雖然他知道月惜可能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因為他知道自己深愛這個女人,為了月惜他能付出一切,同時沒有月惜,自己也不會這麼快的一統天下。

    與此同時,月惜午睡剛醒,肚子太大使得身子笨重的她,起來還真是有些吃力,但是總被人伺候着,顯得自己很是無能。

    快要生了,睡眠也越發不好,稍微有一些響動,就會把她驚醒,所以只要月惜睡覺,內殿裏所有的人,都會在寒霜的帶領下悄悄退下去,留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

    沒有人在,月惜也懶得喊人,於是拉着床幔,慢慢的支撐起身子,快要生產了,腹中膀胱被壓迫的幾乎不能存貨,稍微喝點水就覺得尿憋。

    也許是有些着急,也許是起身時用的力有些大,站起來的一瞬間,月惜突然覺得自己身體內砰的一聲,之後一大股溫熱的液體順着自己的兩腿內側流出,底褲幾乎全濕了。

    『我居然尿褲子了!』這是月惜腦中的第一個想法,但是不對,明明還有很強烈的尿意呀!

    「寒霜,寒霜!」月惜的腦海中,第一個印象永遠是有事找寒霜。

    聽着月惜有些驚慌失措的喊聲,寒霜連忙拉着一個多月前,就進駐玉璽宮的御用穩婆,跟着一同前往內殿。司令是快要生產的人,任何小事都有可能是大事,拉上穩婆准沒錯。

    要說月惜的肚子,為什麼這麼大,這是一個全皇宮都知道,但惟獨月惜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月惜懷的是雙胞胎,而且有可能兩個都是男胎。這是在月惜懷孕到三個月時,御醫就確定的事,但是因為月惜比較怕疼,很排斥懷孕,所以肚子裏懷的是雙胞胎的事惟獨她不知道。

    寒霜拉着穩婆跑進內殿,就看見月惜傻站在那裏發呆,下半身的裙子,有很大一片濕了的痕跡。

    「怎麼回事,是尿了麼?都怪屬下該死,不該離內殿這麼遠,司令受苦了!」看着月惜的樣子,寒霜有些自責,滿臉的內疚。

    穩婆看到後,趕忙幾步走上前,拽着月惜濕了的裙子聞了聞,反而喜上眉梢:「傻丫頭,自責什麼,恭喜皇后娘娘,這是羊水破了,表示馬上就要生了!」

    「司令你要生了麼?太好了,太好了!怎麼樣肚子疼不疼?」寒霜一聽月惜快要生了,高興之極,趕緊關切的問道。

    原來是羊水破了,月惜恍然,沒有尿褲子就好,要不然就太丟人了。

    「快,扶我如廁,我快憋不住了!」

    皇后娘娘要生了是大事,司空蒼宇剛讓老臣們都散去,人還沒有走完,皇后快要生了喊聲就已經傳到偏殿來了。

    「什麼?皇后快要生了,真是天佑我蛟龍!」老臣們一個二個的剛想和皇上表表忠心和祝賀什麼的,司空蒼宇已經不見了身影。

    「惜兒,我的惜兒要生了!」……

    等司空蒼宇回到內殿時,月惜已經平平的躺在了床上,按照穩婆的說法,站着會讓羊水很快流光,到時候小皇子會憋死的。

    「怎麼樣,疼麼?」司空蒼宇拉着月惜的手,拍拍她因為養胎,變得胖乎乎的小臉,關切的問。

    「不疼,沒什麼感覺!」

    「怎麼會不疼?女人生孩子不是都很疼麼?」司空蒼宇奇怪的問。

    對此月惜也很奇怪,以前看電視劇時,女人生孩子不是都疼的死去活來的麼。不過穩婆說,還不到時候,女人肚子疼、見紅、羊水破都是要生產的預兆,至於要生還是再過些時候呢。

    說話間,穩婆已經讓人備上膳食:「皇后娘娘快多吃一些吧,過會兒生孩子可是很費體力的,現在多吃些,待會兒才有力氣!」

    覺得穩婆說的有理,月惜端起碗,大口的吃着,只不過吃着吃着,突然覺得下腹一陣痙攣的抽疼,雖然還可以忍受,但是這是不是意味着,痛苦即將開始呢!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腹中的疼痛感開始加劇,頻率也開始加快,前面還是七八分鐘疼一次,現在已經開始三四分鐘一次。

    穩婆看着月惜頭上因為疼痛,額頭滲出來的的薄汗,幫她計算着陣痛的時間間隔。

    「娘娘開始陣痛了,產程已經開始,還請皇上到外面去守候,這裏有奴婢幾人足夠了!」

    「朕不走,朕就在這裏陪着惜兒!」司空蒼宇望着月惜因為疼痛而變形的小臉,心疼的說道。

    「皇上。女人生孩子太過污穢,您乃天子,身份尊貴,怎能沾染這種髒東西!」穩婆向司空蒼宇討着好說道。

    污穢?髒東西?你特麼的!司空蒼宇眼睛危險的眯着,一腳把穩婆踹翻:「該死的狗東西!活的不耐煩了是吧!你是說皇后是髒東西,還是朕的兒子是髒東西!」

    「老奴該死,老奴不會說話,老奴才是髒東西!」

    看到皇上發怒,穩婆嚇得趕快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着頭求饒。心裏卻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前都是這樣說的呀,包括司空蒼宇在內,宮裏的皇子、皇女,基本上都是她接生的,以前的老皇帝從來沒有怪罪過呀!

    知道司空蒼宇因為心裏着急,才對穩婆計較口頭上的言語,月惜趁着陣痛的間隙,安慰着:「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為這點小事發火!」

    說話間,陣痛再一次襲來,而且這次疼的更為厲害,月惜忍不住的大叫。

    看到皇后沒有讓皇上出去的意思,穩婆頭頂開始冒汗,是呀,月惜是月氏的女子,她的身份比皇上還尊貴,自己怎麼會忘記這一茬,把她當成尋常的宮中女人,真是找死呀。

    穩婆一抹頭頂的汗,趕緊湊到月惜身邊:「皇后娘娘,會越來越疼的,疼也不要喊,喊多了把力氣用完了,過一會兒不好生。皇上,奴才也是怕您心疼,才讓您出外等着的!」

    疼痛勁過去,月惜緩和了一下,剜了穩婆一眼:「不要太把自己當成個東西,有時間多幹事!廢話連篇!小宇,去宮外再找幾個有經驗的穩婆!」

    月惜一句話,等於是個穩婆判了個死緩,嚇得她魂飛魄散之餘,趕緊閉嘴、忙活起來,或吩咐燒開水,或吩咐準備消過毒的剪刀。

    其實在古代因為禮教限制都是這樣,穩婆不許男人在裏面看自己的女人生孩子,而男人一般也不會進去。女人生孩弄得到處都是血糊糊,被男尊女卑的禮教束縛視為污穢之所,像司空蒼宇這種要求陪着老婆一起生孩子的是極少數。

    但是月惜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現在的許多產科都要求寶爸爸陪着寶媽媽一起生孩子。據說這樣寶爸爸才能體會一個女人的不易,一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的不易,刺激寶爸爸有強烈的責任感,以後好好的照顧寶媽媽和小寶寶。所以在月惜的心裏,她生孩子,孩子的爸爸理所應當陪着她。女人在受苦、無助時,最期盼的就是丈夫的安慰和鼓勵。

    寒霜在月惜吩咐完,就讓雪晴、雪雨去辦這件事,開玩笑他們司令生孩子,一個穩婆哪裏夠用,皇家御用又怎樣,再囉嗦就一刀結果了,省的吵司令煩。居然還說我家司令是髒東西,你等着,等我們司令生完孩子,再算這筆賬!

    雪晴、雪雨臨走前狠狠的剜了穩婆一眼,才往外走去。

    這兩眼的兇狠程度,更是讓穩婆站不穩幾乎昏倒,怎麼以前沒有發現皇后娘娘身邊跟着的這幾個小丫頭這麼厲害。

    陣痛來的越來越頻繁,痛感也在不斷增加,撕心裂肺一般,幾乎不到一分鐘就一次,月惜疼的已經不知該怎麼辦,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司空蒼宇你個王八蛋!要不是你,老娘也不會受這個罪!」

    「司空蒼宇,我恨你!你這個罪魁禍首!憑什麼你樂呵,老娘受罪!」

    「啊——!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你們全是混蛋,沒有一個好東西!」

    月惜不停的喊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些疼痛。雪晴、雪雨又請來了十個穩婆,據說全應天府最好的都在這裏,是經驗豐富的金牌穩婆。

    但是這麼多人在也一樣,沒有一個能幫她承受疼痛,從陽光普照的晌午到月兒高掛夜晚,疼痛沒有減輕,只有越來越痛,現在陣痛的時間頻率幾乎只夠喘一口氣的,下一次就又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完?月惜嘶喊的已經沒有力氣了,連眼淚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眼睛乾澀的難受。

    司空蒼宇雙眼猩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假如他知道生孩子是這樣痛苦,打死他也不會讓月惜生。月惜的痛不欲生、月惜的較弱無助、月惜乾澀的流不出淚的空洞雙眼,他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假如有可能,他希望自己代月惜去疼,代月惜去生孩子。

    此時的他想幫助月惜,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想安慰月惜,卻覺得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的蒼白,想抱着她沒告訴她,惜兒加油,但是月惜說她全身都疼,求他不要碰她身上的任何地方。

    所以他只能幹乾的站在那裏,傻傻的站在那裏,比月惜更無助的站在那裏。

    哐當——!憤怒、鬱悶、心堵得難受,司空蒼宇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瞬間碎成粉末。

    「這他媽的什麼時候是個頭,你們這幫沒有的東西,就不能幫娘娘減輕點痛苦嗎!讓御醫進來!」

    聽到司空蒼宇的話,一個御用穩婆,外帶請來的十個金牌穩婆,全都齊齊的跪在地上請求:「皇上萬萬不可!御醫是男子,不到迫不得已,不可讓御醫進來,不然會有損皇后娘娘的聲譽。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更何況皇后娘娘是頭一胎,還是雙胞胎,肯定更難!」

    深夜,第無數次查看完,幾個穩婆給出了一致的建議。

    「皇后娘娘,您的宮口已經全都打開,但是小皇子的胎頭一直浮在上面下不來,您不能再躺在這裏了,要下來活動一下,跟着陣痛,越痛越往下用力,才能讓孩子的胎頭掉下來!您羊水破的早,再不加快生產,孩子會在裏邊憋死的。」

    我擦——!這對月惜來說簡直就是晴空霹靂,原本就疼的死去活來,現在還要下來走路,還要越疼越用力!

    但是一想到,她懷了九個多月的孩子,會因為她生不下來憋死,而且還是雙胞胎?一股熱流直衝腦門,一種叫母愛的情懷瞬間戰勝了一切。

    她兇狠的瞪了司空蒼宇一眼,那意思是:敢瞞着我,咱們完了再算賬!

    之後她喚寒霜扶她起來。已經疼了這麼久,人似乎認命了,也似乎死驢不怕狼啃,月惜虛弱的說:「去給我弄點吃的,我沒勁走路!」

    要吃的!這是好事呀!一個御用穩婆外加十個金牌穩婆,趕緊讓人把早準備的百年人參燉老母雞湯端上來,外加一碗白米飯。

    於是乎,月惜疼的厲害時就大哭幾聲,稍微能歇口氣時就一邊大口嚼着米飯,一邊喝着人參老母雞湯。直到飯光、湯光,還有兩條大雞腿啃光。

    吃了飯,有了力氣,月惜似乎覺得沒有那麼痛了,或者是疼的傻了,沒有了知覺,總之她一邊走,一邊在痛感來後像發聲練氣般,氣沉丹田往下用力。

    羊水早就流幹了,現在只要她用力,就會有血水順着她的兩腿間留下來,拖了一地的血線。

    在場所有人都為月惜此時爆發出來的毅力的而敬畏,被一個母親為保護孩子,而瞬間變得強大而震動。

    最疼的時候,月惜扶着牆拼命用頭撞着牆,仿佛用另外一種疼痛才能減輕她身體現在的疼痛。司空蒼宇和寒霜等看着月惜的舉動心疼不已,但是卻很明白她的行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惜不知道疼了多久,也不知道還要再疼多久,但是她一心一意的照着穩婆的話去做,只希望孩子不要有事。

    突然,月惜站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整個人似乎有些驚慌失措。

    「快,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咚的一下掉下來了,我……我……」

    聽到月惜的話,御用穩婆外加十個金牌穩婆眼中一喜,齊聲道:「快,這是要生了,皇后娘娘您夾着點不要動,不然小皇子就掉下來了,快我們把娘娘架到床上!」

    穩婆話落,不等她們有所動作,司空蒼宇早就先一步,不顧月惜一身血腥,把她抱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

    輕輕的握了一下月惜的手,司空蒼宇如耳語般在月惜身邊低喃:「惜兒,加油!我聽到兒子在喊娘親了!」之後,司空蒼宇很有眼色的退到後面。

    廚子多了燒不出好湯,穩婆們自動推選出兩個經驗最為豐富的人,幫月惜助產。

    疼痛來的更猛烈,穩婆讓月惜跟着陣痛的頻率用力,疼痛的時候,往下用力,痛感緩和時,換氣休息。

    同時穩婆伴着月惜往下用力時,也同時用力推她的肚子,幫助孩子快速送出。

    「用力,娘娘!已經能看見小皇子的頭了,頭髮黑黑的真好!再加把勁!」

    一下,又一下,讓月惜覺得自己把靈魂深處的本源力量都用上時,穩婆大力的一推,月惜覺得有一個東西快速的滑出體外。

    呵——!突然之間,痛感不在了,好舒服呀!幸福感一瞬間湧上心頭,原來人在受到極大痛苦之後,幸福點是這麼的低。只要不疼了,就會覺得那麼幸福。

    「啊——!啊——!啊——!」小孩子的哭鬧聲,代表着新生命的降臨,月惜欣喜的看着一個穩婆把髒兮兮、血糊糊的孩子抱到她跟前,「娘娘,是個小皇子,御醫把的脈沒錯!」

    望着這個陌生的又帶着一絲熟悉感的小孩子,眼淚順着月惜的眼角流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一雙溫柔的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臉,輕輕的擦拭去她的淚水,心疼的吻了她的唇角。

    「惜兒,謝謝你!」是司空蒼宇,這個男人在孩子出生後沒有第一時間看孩子,而是關注着妻子,月惜欣慰不已。

    幸福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剛喘了一口氣,更疼的感覺向龍捲風一般,瞬間席捲了月惜。

    身下響起了穩婆的聲音:「娘娘別泄氣,還有一個小皇子呢!用力!」

    是呀,還有一個孩子!月惜鼓起勇氣,再次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下用力。

    這一次很順利,沒幾下就有感覺有東西嘩啦一下湧出體外。

    終於完了,月惜無力的放鬆了緊抓着幫她用力的布條的雙手。

    「娘娘,別泄氣呀,還有一個小皇子呢!」

    「我靠!那剛才生的是什麼?」月惜忍不住咒罵着!

    「那是胎盤,每個胎兒身後跟着一個胎盤。還有一個小皇子在等着呢!」

    你大爺的,沒聽說過生完孩子還要生胎盤的!這到底是要生幾次!月惜怨聲載道的,卻也無奈的繼續用力。

    有了第一個的經驗,月惜已經知道怎麼用力,怎麼和穩婆配合,第二個孩子很快就降臨到人世。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這回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

    望了一眼第二個孩子,月惜終於無力的癱倒,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個孩子伴隨着新一輪的太陽,在一日之計的清晨出生了。

    舉國歡慶、萬民沸騰,托龍鳳胎國寶、嘉寶的福,賦稅減半、天下大赦!

    ==

    月惜生產完已經半個多月,這半個月,對於月惜來說猶如噩夢一般,兩個巨大的糧食袋像籃球一般大小,不但可以同時供兩個孩子的吃食,甚至,孩子吃完後,糧食袋中還是很充盈,奶娘什麼的,快點靠邊站。

    她現在的生活重心就是餵奶,然後清空剩餘的奶水。基本上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要來一次,不然奶水就會溢出,打濕衣服、打濕褲子。

    如果坐着,椅子下面就是一灘、如果是站着,她站着的地方就是一灘,一不小心睡一覺,那就完了,別說她濕了、被褥濕了,連她身邊躺着的司空蒼宇都濕了。

    至於產後的進補,那是不敢奢望,連多喝口水都能立刻化為奶水。

    『我這到底是遭的什麼罪!』月惜每天上午都要抬頭問天無數次。

    奶水不清空就容易積着,最後結成硬塊裏面會化膿,所以無論有多不情願,月惜至少每天都要擠七八次,每次都擠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能清空。巨大的糧袋一手抓不住,左手擠完換右手,直到兩個手都酸軟的無力抓握任何東西。

    最開始因為害羞,這個工作都是月惜自己親力親為,但是無奈工作量太大,所以只能讓司空蒼宇幫忙。司空蒼宇要是忙起來就是寒霜幫忙,寒霜不在了就找雪晴她們。反正有了第一次的莫開面子,後面也就逐漸忘記害羞什麼的。

    聽老人說,小姑娘的乃是金乃,新媳婦的乃是銀乃,孩子媽的乃是狗乃,這句話真是對呀,至少月惜現在就是這樣,誰都能撈着她幫她清空糧袋。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月惜每天下午也要低頭問地無數次。

    日子一天天的熬,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只要看到兩個漂亮的龍鳳胎,總是無意識的傻笑着,月惜就滿心都是歡喜。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就是餵飽了孩子,和司空蒼宇一起逗弄着孩子,真是痛並快樂。

    孩子滿百天了,能抬起頭了。

    孩子四個月了,會吃手了,兩個小東西每天把大拇指放在嘴裏,唆的吧嗒吧嗒響,別提有多香。

    孩子五個月了,會翻身了。

    孩子六個月了,不光吃手,還揪下襪子,抱着小腳丫吃。

    孩子七個月會坐、會爬了。

    孩子十一個月了,居然歪歪斜斜的會走路了。

    望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長,和變化,月惜的心裏溢的滿滿的,都是那個叫做母愛的東西。

    看來月氏的宿命已經過去了,不然不會在第一胎生出一對龍鳳胎,月惜想像着自己將伴着和孩子一起慢慢的長大,嘴角就會不由自主的牽動笑意。

    只是有一件事情讓月惜覺得有些奇怪,國寶像一般的小孩子一樣,每天吃飽傻樂,嘉寶確是每天若有若思的樣子,好像有什麼難題一樣,尤其是司空蒼宇偶然發脾氣,在喊她月惜時,嘉寶都是一臉驚恐的樣子。

    每逢只有她們娘三個時,月惜就會逗弄着嘉寶問:「小東西,你也和媽媽一樣是穿越過來的麼?」每到這時嘉寶都笑的很甜。

    直到國寶和嘉寶兩歲,月氏老祖奶奶月牙兒來看月惜和兩個小寶貝,無意中聊起月惜前世的事時,小嘉寶突然眼睛瞪圓,一臉憤怒的衝過來。

    「岳欣真的是你!」

    岳欣?月惜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小嘉寶真的和自己一樣,是穿越過來的?而且還不巧的認識自己。

    「你是?」月惜遲疑的問。

    「我是你同學趙靜瑜!」

    趙靜瑜?多麼久遠而又熟悉的名字!不就是自己遇車禍時,一把推開的同學麼,怎麼她最後還是死了,並且好巧不巧的投胎成自己的女兒。

    「原來你也死了呀!我死後我爸爸怎麼樣,傷心過麼?」月惜有些遲疑的問,雖然她有些記恨和埋怨爸爸,但是父女天性,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在意。

    「我怎麼知道?」趙靜瑜沒好氣的說。

    「當時我把你推開了,我死了,你還活着,你為什麼不知道!」看到長着小嘉寶的臉,卻有着趙靜瑜靈魂的小娃娃,對自己不耐煩的態度,月惜有些惱火。

    「你把我推開!」趙靜瑜冷笑一聲,「我的月媽媽,對面難道沒有車麼?不要以為你一推,就做好事救了我,對面也衝過來車了,我在你之後也是瞬間被撞死,我怎麼知道你死後,你爸怎麼樣?我還想知道我爸媽怎麼樣了呢!」

    月惜「啊——!……」

    (全書完結!O(∩_∩)O~)

    ------題外話------

    終於大結局了,真是不容易呀!每天熬夜的妞兒傷不起,晚上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了!最後,謝謝支持我的妞兒們,真心的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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