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內的沈有清是見一個人就要賣幾片菩提葉,而且,按照菩提葉的價值來算,她做的全都是虧本買賣。
但偏生這一份虧本買賣讓她樂在其中。
看了半晌,張右禮沒忍住和花垣說了一句,「你們合歡宗虧待她了?」
花垣:?
「你昧着良心說瞎話?」花垣指着水鏡上的沈有清開口,「你看看小有清這白裏透紅的氣色,這像是被虧待嗎?」
與兩年前的沈有清比,如今的她是長高也長胖了,雖然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清瘦,但比剛來合歡宗那會兒好了很多。
「花宗主,容我冒昧提醒一句,她在青玉宗待了兩年多。」張右禮相當不給面子的開口說。
要說養得好的話,那也是他們青玉宗養得好!
「……」花垣真想抄起手邊的茶盞丟過去。
沈吝不緊不慢開口,「她這純粹是屬於個人愛好。」
沈有清這逆子,合該是貔貅轉世。
幾位宗主看了一眼沈吝,簡單說了兩句就認真去看水鏡里的情況了。
秘境內。
河流就那麼一條,河面雖然廣闊,但並沒有分叉支流,這也就導致了五宗親傳基本上都離得很近。
「我請問這破秘境到底是什麼鬼情況?!」林幼染一邊哆哆嗦嗦的倒丹藥一邊罵罵咧咧,「上一次的秘境沒有這麼陰間吧?!」
「這你得去問師父。」坐在簡易版竹筏上的梁時木也沒好到哪兒去。
楊佑生冷得不想開口說話。
林幼染勉強挪動身體,給他們倆挨個塞了丹藥。
吃下丹藥,那股陰冷倒是退了不少,但要說根除是沒有的。
梁時木看着越來越濃的霧氣,語氣透出擔心,「二師妹、五師弟還有小師妹也不知道在哪,這秘境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確實。」楊佑生附和了一句。
隨着霧氣越來越濃,可見度也相對應的降低。
「有燭光?!」林幼染一骨碌爬起來,霧氣之中的燭光不太明顯,但還是能看到一些。
林瑾夭看到這幾人的時候,縱身一躍落到他們竹筏上面,冷到有些發顫的聲音響起來,「丹藥。」
望着林瑾夭已經泛青的面色,林幼染一把丹藥塞過去,像是不要錢一般。
水鏡外的不少修士見狀只覺得肉疼。
太浪費了!
這邊的沈有清遇到了簫刻。
簫刻並未在河面上,他在岸邊,就那麼長身玉立的站在那!
站在岸邊的簫刻早就引發了無數商討,因為他身邊一條蛇都沒有!
那些蛇似是忌憚着什麼,它們在不近不遠的地方死死盯着簫刻,就等簫刻露出破綻後衝上去!
沈有清才看到簫刻的時候,簫刻已經動了。
他輕輕一躍落到竹筏上。
「你跑去岸上了?」沈有清看着瞬間冒頭的蛇群,有些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他身上好重的藥草味兒。
「噬蛇草。」簫刻伸手拉住沈有清的手腕,見她體溫是正常的這才安心不少。
忽然握上來的掌心不如以往那麼溫熱,溫涼的體溫讓沈有清反手握住。
這體溫對於簫刻來說不正常。
看着簫刻白皙如常的面色,沈有清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他這冷白的膚色,真得難以看出他哪不舒服!
「陰氣入體了?」說着,沈有清收回手,開始雙手捏訣。
青綠色的光陣亮起,如蛆附骨的陰氣被拔除,溫涼的體溫在回升。
簫刻「嗯」了聲,隨即拿出一艘迷你版的船隻丟出去。
不等沈有清反應,他伸手圈住沈有清的腰肢輕輕一躍落到船隻上。
站穩後,沈有清將竹筏收起來,而後低頭看着圈在腰間的胳膊。
他還不鬆手嗎?
讀懂沈有清的意思後,簫刻微微一收胳膊,倆人之間的空隙頓時消失。
後背貼上溫暖寬闊的胸膛,在逐漸降溫陰冷的環境之中,身後的男人像是個火爐,叫人有些貪戀這份溫暖。
簫刻抱着沈有清坐在一邊,「不冷嗎?」
雖然很暖和,但……
「合適嗎?」沈有清微微側頭看去。
她現在一整個人是坐在簫刻的腿上,腰間橫着他的胳膊,後背貼着他的胸膛。
這姿勢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能不能給他兩個肘擊讓他老實點?
着面色清雋正經的男人,沈有清提醒道,「師兄,我們還在歷練。」
「又沒幹什……」話說一半的男人只覺得一陣清淡好聞的山茶花香飄過來,緊跟着只聽輕輕一聲『啪』。
不疼,但臉上好像多了點東西。
簫刻抬手一摸,而後兩指夾着一片樹葉拿下來。
手裏的葉子散發出令人清爽舒心的氣息,他指腹一動摩挲着葉子,「六品菩提葉?」
沈有清應了一聲,目光觀察着四周。
岸上的蛇群不敢下水,水面上的霧氣越來越濃,天色也逐漸暗了。
也不知道水面下會有什麼危險。
水鏡外的眾人看着像是遊山玩水的倆人,真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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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家主極力忍住向沈吝商量入贅的事。
沈吝倒是沒什麼反應。
他自己都有好幾個夫人,沒道理要求這逆子只能找一個吧?
感情這種事,她玩得開心就行。
簫刻一手圈着沈有清的腰肢,一手把玩着菩提葉,清冽低沉的嗓音少了生人勿近的感覺,「這裏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十五天時間,只怕菩提葉到後面會不管用。」
沈有清扭了扭身體側坐着,開口問,「菩提樹呢?」
她沒聽到簫刻的回答,只聽到他低低倒抽了一口氣,橫在腰間的胳膊忽然收緊幾分。
沈有清正要開口詢問他怎麼了的時候,簫刻先開口了,「什麼?」
「菩提樹。」沈有清望着他深邃漂亮的桃花眸。
簫刻怔愣了一下,想到沈有清的分數,他有些試探的開口,「清清,你不要告訴我你把菩提樹薅禿了?」
她是那種人嗎!
挨了一個肘擊的簫刻悶哼一聲,他低聲開口,「錯了。」
在沈有清涼淡的目光下,他開口說,「菩提樹可能是管用,可我們不能一直待上水面上。」
先不說水面上越來越重的陰氣,就這具有腐蝕性的河水,船隻怕是難以支撐十五天。
沈有清拿出竹筏,看着已經被腐蝕掉青色外皮的竹子,她眯了眯眼。
「為什麼人在水裏不會被腐蝕?」說了一句後,她陷入沉思。
他們都沒有被腐蝕,但無一例外全部都陰氣入體了,而且在水裏待得越久陰氣越重,火靈根都無法避免!
「要是腐蝕還得了?一進來全軍覆沒?五宗還沒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簫刻試圖提醒一下沈有清,他們是在參加五宗大會,不是在玩命。
沈有清『哦』了聲,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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