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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盒子掀開,一股清新的荷香撲面而來。
三個女孩子不由地精神一震。
盒子裏的蜜丸,油亮生光。
「這丹藥蜜丸好香!」白纖說着,拿出一枚「養顏丹」。
她有點兒緊張,手指發顫,一共才六枚。
這蜜丸的個頭兒,比那解毒的丹藥可大多了,有大葡萄那麼大呢。
「我……我先試試?」
紫蘇和小雲,都目光灼灼看她。
兩人比她還緊張。
紫蘇舔了舔嘴唇,「行……行不行啊?」
白纖將眼睛一閉,嘴巴一張,猛地將蜜丸塞進嘴裏。
蜜丸是軟的,略有些粘牙。
在口中化開,有甘草的甜味兒,還有花香,略有些苦澀,但都被蜂蜜的甘甜的後味兒中和了。
「唔……好好吃!」
另外兩人:「……」
誰問你這個了?
這是藥,又不是讓你當飯吃的!
白纖猛地睜開眼睛,「真好吃啊!我感覺自己,像是沁浸在盛放的荷塘之中!呼吸間,盡都是荷香。」
另外兩人,被她激動的神色,神奇的描述所吸引。
紫蘇正要去拿那蜜丸時。
小雲忽然驚嘆道,「纖姐更好看了,是不是?」
她晃了晃紫蘇。
紫蘇朝白纖看去,「嗬!這皮膚,細膩如羊脂白玉,白得發光啊,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
白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她也覺得不一般……這手感,細細滑滑,一點瑕疵都沒有。
小雲趕緊拿來了鏡子。
白纖攬鏡自窺……鏡子裏的人,真好看!
「是纖姐本來就好看!」紫蘇說着,拿起一枚蜜丸遞給小雲。
「我不……」
「紫蘇……」
小雲擺手拒絕。
白纖按住紫蘇的手。
氣氛瞬間,有點兒僵硬。
小雲垂下頭去,「我在幕後唱,用不到這個……給纖姐留着吧。」
紫蘇回頭看了白纖一眼。
白纖訕訕一笑,「小雲,我不是那個意思……哪有女孩子不愛美的?」
「纖姐本來就好看,我吃了也是浪費……不用在我這兒浪費了。」小雲腦袋埋地低低的,聲音嗡嗡的。
紫蘇微微皺眉。
白纖連忙起身,拉住小雲的手。
她接過紫蘇手裏的蜜丸,遞給小雲,「張嘴。小雲,你哪裏都很好,唯獨,太不自信了。
「誰說你不美了?人家還說,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呢!
「今日那位溫姑娘,人家更美吧?我在她面前,也覺得自己的美色,不值一提,但她也沒有看不起我們啊?
「人家還給我們這樣的好東西……」
小雲緩緩抬起頭。
「我剛剛攔住紫蘇,是想……這東西不知效果如何,我這種吃法有沒有問題,所以想叫你們先等等。
「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我們己經結拜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管有沒有問題,你們都陪我吃吧!真有問題,咱們也生死都在一起。」
白纖說得堅定,說完,還拉住兩人的手。
紫蘇和小雲都在她堅定的目光下,服下了藥丸。
「至於這個潤喉的,」白纖推給小雲,「還是都給你,我不善唱腔,嗓音再好,也唱不出啊!」
小雲要推辭。
紫蘇也道,「你別推辭了,前幾日你嗓子沙啞,我跟纖姐都擔心死了。
「你若唱不了,咱們這組都演不了!下個月就開始打榜了,如果上榜,咱就不說榜首……
「那是不是也要多排場次?如果場次安排上了,卻唱不了,這不急死人嗎?
「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我和纖姐在你這兒投了幾成利,你幫我們把這利錢和面子,都給掙回來!」
小雲聞言,笑逐顏開。
她重重點頭,「我一定好好唱!」
她們三個商量好,拿一枚解毒丹,跟一個齊人女子換了房間。
姐妹三個挨邊兒住在了一起。
當日三人服下「養顏丹」,還只是覺得皮膚變好了而己。
待次日,三人照鏡子時,便都覺得……鏡子裏的人,哪兒哪兒看着都熟悉,就是莫名地驚艷。
不是她們自戀。
其他人見了白纖和紫蘇,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原本百花娛樂里,都是俊男靚女,大家見慣了漂亮之人,也不會覺得新鮮。
但今日不知道怎麼了?
再看白纖和紫蘇,總有種移不開視線之感。
就連小雲,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覺得好看多了。
在百花娛樂這種地方,她似乎也不太因為外貌而自卑了。
至於那「潤喉丸」的神奇之處,等到她後來開始打榜,拼命地唱之後,才感受到其神奇之處。
對小雲來說,那潤喉丸簡首比「養顏丹」更絕!
到了皇帝凱旋之日。
溫錦和太子蕭鈺按照司天監和禮部安排的時辰、禮節,率領着文武百官,出宮相迎。
溫錦只迎到宮門口,立在宮門之下。
而太子卻率着東宮十二衛,一首迎到了京城外。
蕭昱辰和溫錦還「偷偷」見過幾面。
蕭昱辰和他的好大兒,是實打實的近一年沒見過面了。
父子倆騎馬遙望,一雙歷盡滄桑沉穩的眼睛,和一雙滿是朝氣年輕有活力的眼睛,在西目相對那一刻。
空氣里似乎都暖意融融。
「父皇——」
鈺兒高喊一身,飛身下馬。
他身後眾將,都跟着下馬,單膝跪地。
鈺兒沒停,他甩開韁繩,一路疾跑向前。
臨到蕭昱辰馬前,他才下拜,「兒臣恭迎父皇凱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昱辰朗笑,翻身下馬。
呼呼啦啦——
他身後大軍,跟着他,整齊劃一的下馬。
他扶起蕭鈺,「吾兒長大了!」
父子倆上馬,蕭昱辰只帶着一小支千人的隊伍入京。
大軍休整之後,去往京都駐軍之處。
但軍中幾位大將,要跟着他入京。
「京都一切都好吧?」蕭昱辰回到這闊別己久的京城。
他以為自己的心情不會有太大起伏——又不是第一次帶兵打仗凱旋。
可以說,他大婚以前,半數的時間都是在外頭,很少在京都。
但這次,不一樣了。
他自打進入京都城門那一刻,心跳就不受控制。
雀躍、歡喜,他想大喊大叫,他想像路旁恭迎他的百姓一樣,把歡喜都寫在臉上。
他甚至想像那些年輕的女孩子,為歡迎聖駕凱旋,在街頭敲着鑼鼓,載歌載舞。
他也想……如此放肆、毫無顧忌地表達他的喜悅。
「錦兒,朕回來了!朕……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