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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把臨兒帶下去之後,少淵才進屋。
他方才在外頭都聽到了。
他沒有想到臨兒對敏先生會執着到這個地步。
「看來要想個辦法讓她死心了,否則我沒辦法對伯父伯娘交代。」錦書頭疼得很,離京之前,伯父和伯娘就來過信,希望能留臨兒在京城,甚至更早之前,伯娘就因臨兒的婚事而擔憂。
少淵想了想,道:「如果你強行送她回去,她不同意的,路上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不如,你試試讓林琅帶她一段時間。」
「進糾察隊?」
「對,幫忙統籌,她有這個能力。」
錦書想了想,這或許是個好主意,至少,有事情做可以分散她對敏先生的注意。
她得到樊媽媽和滿姑姑還有大長公主府中嬤嬤們的真傳,費心帶了這麼久,不能浪費了。
她也相信臨兒管理和統籌的能力,因為府中舉辦過幾次大的宴席,都是她在背後樊媽媽背後出謀獻策。
而且,府中的下人她也管得貼貼服服,懂得平衡也懂得恩威並施。
糾察隊初期,需要她這樣的人。
第二天,敏先生就給這個部門定了名字,匡正司,取匡正歪風邪氣的意思。
而王妃擔任匡正司的總司,匡正司要分幾個部門,則由總司說了算。
而錦書早就定下了糾察隊,所以敏先生只是把糾察隊改成了糾風隊,隊長依舊是林琅,紫衣是副隊長。
部門裏頭的細分,敏先生就不管了,讓王妃去辦。
錦書也很快定下,臨兒出任統籌組長,負責統籌每一次的行動,排班,還有甄別需要做心理輔導的女子。
孫娘子出任宣傳組長,因為她文採好,可以寫小報。
劉海燕出任心理輔導的組長。
繡娘負責家庭糾紛,在女子遭遇家暴的時候,有勸叫糾風隊的人過來把女子帶走,再做思想工作,做不了,就和離。
其餘的人,則各自負責打探,收風。
暫時雖然是一個草台班子,但是已經開始運作起來,剩下的慢慢再完善。
少淵也寫了公函到吏部,吏部批文很快就下來了,匡正司得到了吏部的認可,成為朝廷承認的正式部門。
暫時人手是不充足的,所以大家都很忙。
對了,辛夷是醫療組組長,她可以幫那些被打被家暴的婦女治療傷勢。
所以,辛夷也有她的本職工作,她對暗疾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算是升職了,因為她現在是組長。
在人手短缺的情況下,糾風隊的人手算是比較充分的,因為按照臨兒的排班,林琅和紫衛隊加起來,就算三班制,人手也算是足夠的。
反而繡娘人手不夠,臨兒是靈活的,哪裏人手不足,她就幫哪裏,所以,她這個統籌說白了,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就往哪裏搬。
她比所有人都忙。
匡扶司因為有自己的辦事處,所以,錦書這位總司是要去上班的。
錦書心裏說了句,真好,又上班了,總算有一種回到現代的感覺了。
她不是不想留在家裏帶孩子,是不想跟樊媽媽和滿姑姑玉姑姑她們搶,反正也搶不過來。
小雪豹現在屬於狗都嫌的年紀,對什麼都充滿了興趣,走路不大穩當,卻喜歡跌跌撞撞地跑,說話不流利,一張嘴總是叭叭叭個不停。
帶孩子還是去上班,很多母親都會選擇去上班。
錦書這位總司,因為不會安慰人,所以,她完全幫不了心理撫慰組,巡視用不着她,上門與夫家調解也用不上她,她是總司,同時也是匡正司的吉祥物。
當然,她是智囊,她坐鎮大局,她決策一些事情干涉的尺度。
現在所用的每一個人,錦書都調查過,而最早是林琅,影子衛早就把林琅調查個底朝天,調查的報告也都呈給錦書,所以才會在宴席上,錦書許給她一個前程。
林琅自小好勝,家中兄弟堂兄弟都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得到林知府的重視,自小把她帶在身邊教導,出任知府,更是從北州的縣把她帶到了任上。
從這點可以看出,她的能力,得到了林知府的認同。
之後是關於她人品的調查,人品有瑕疵的一點,在於她冒領石榴的功勞,這點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也不是絕對的壞事,人有缺點,就容易管治。
她有野心,她看上少淵不單單因為少淵長得丰神俊逸,更多的原因,是少淵的身份。
但她知道女子往上爬的機會,就只有成親,嫁得好,才能爬得高。
如果有別的機會給她,她就不一定會拿婚事來當賭注,這不,糾風隊隊長一職,她十分樂意接受,得到這個職位,她就把嫁給少淵的念頭拋諸腦後了。
當社會給與女人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相信有很多女人會願意自己奮鬥,而不是當菟絲子依附男人過活。
真愛除外。
很快,對林琅的定品下來了,最低的九品官,除了是糾風隊隊長之外,她還是匡正司的副司,所以只有她定品,當然,其他女子俸銀是有一份的,也算是女吏,就是沒品階。
第三天的巡查,就拿下了一名登徒子,是個三十四歲的男子,門派渣徒,下山諸事不順,對一名十六歲的姑娘動手了,拖到了野外,剛好是林琅帶人巡查到那一帶,拿了個正着。
幸好,那登徒子才剛撕了那女子的衫,還沒能成事,林琅拿下了登徒子之後,便用披風蓋住女孩,帶回了匡扶司。
一路,她對女子保護極好,沒讓她露臉,而且一直安撫着她的情緒。
回到匡扶司的時候,錦書剛好在,叫辛夷給她處理了一下傷勢,都是反抗時候造成的皮肉傷,臉被打了幾巴掌,腫起來了。
姑娘被嚇怕了,一直哭,林琅全程握住她的手安撫。
女子名節很重要,林琅對錦書說:「總司,不如我親自去她家中一趟,跟她父母說一聲,等臉消了腫才回去,這樣四鄰八舍就不會起疑心。」
錦書道:「就依你說的去辦。」
錦書也知道,即便北州民風比較開放,但這樣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這姑娘的名聲就毀了。
在這個時代,名聲毀了,這輩子也就毀了。
現在送回去,也不可能避過左鄰右舍,普通百姓的房子都是挨着的,矮矮的一間,說話大點聲隔壁家都能聽到,根本做不到不被任何人發現地送她回去。
大晚上的更不妥,晚上寂靜,有什麼動靜也休想瞞過其他人,尤其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回想起來肯定會哭,這一哭,鄰居街坊的肯定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