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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果果跟蘇煜走到另一處淨土,把剩餘的香火都供奉完。
轉身之際,韓果果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一個化成灰都能認識的人,她的前男友林盛,本稱渣男。
韓果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屑的轉身,好巧不巧,身穿一身普通t跟牛仔褲的男人也在看她,一秒就飛奔到了她的面前。
一臉的諂笑,還有討好,叫的一個曖昧,「果果,你回來了。」
林盛有聽說韓果果出國了一直沒有回來,跟之前認識的同學也都斷了聯繫。
韓果果一手攏了攏自己的鎖骨發,漫不經心的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內心很是平淡,「我隱身了嗎,還是你眼瞎看不見。」
問的就是廢話。
對面站着的男人也不生氣,視線瞥了一眼韓果果身邊站着的蘇煜,繼續說:「不是,我們都很想你,既然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一起聚聚,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說。」
韓果果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對面的男人,這人是失憶了還是傻了,難道忘記了被哥哥打斷了腿,還是真的傻了,「你確定你沒有大病,咱倆認識?」
林盛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乖乖女說話怎麼就帶刺了,還那麼的刺激人,絲毫不留面子。
蘇煜看出了他們之間存在着一個故事,也看出了韓家小姐根本沒有要理這個男人的意思,善心解圍,「走吧,現在還涼快,等會可能就開太陽了,會曬。」
他總是那麼的觀察入微,那麼的紳士。
韓果果確實是一分鐘都不想搭理這個人,太噁心,當初怎麼就眼瞎了看不清這種腳踏兩隻船的東西。
沒一會林盛的母親來了,見兒子站在一個漂亮的女人面前,馬上走過來,問道:「阿盛,這個是誰啊,你朋友嗎?」
林盛很是不要面子,「媽,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林母看了一眼韓果果,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又動了小心思,「哎呀,原來是韓小姐啊,我們阿盛可是對你念念不忘的。」
「你也來拜佛啊,要不跟我們阿盛一起。」
這一刻韓果果就跟楊戩附身差不多,一眼就看出了林盛母親的小心機,要是以前也能看見多好。
蘇煜算是聽明白了什麼情況,微微眯眼,蹙眉,很反感,轉頭看了一眼韓果果,只見這位小姐還是漫不經心,看來是一點也不在意了。
「走嗎?」
蘇煜問道。
韓果果仰頭笑了笑,「想看戲嗎?」
蘇煜看了一眼對面的母子倆,有點不想看,但還是問了韓果果的意見,「你想看?」
「算了,好不容易淨化的心靈還是不要被狗玷污了吧,走吧。」韓果果還是不想跟這種人掰扯,更是不想看這副嘴臉。
韓果果轉身的時候,林盛着急去扯她的手臂,只是被一個大掌阻止了,握住他的手腕往後一推,「佛門之地不要讓我動手,我看這位先生的腿腳不是很利索。」
語氣平淡,但是每一個字都透着威脅還有涼意。
林盛突然覺得自己的腿有點涼梭梭的,這條腿被韓果果的哥哥打斷以後留下了後遺症,只要走路多了,就會微微發疼。
林母一直是信佛之人,但凡初一十五都會來這個寺廟祭拜,孝順的林盛都是每次陪着的,自從被韓家責令離開帝都市區以後,他們就住在寺廟山腳下。
剛才看見韓果果好像比之前好看了,回想之前韓果果的乖巧覺得自己再努力一把可能還能把她哄好的。
一時起了這個心思,哪裏知道韓果果好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韓果果了,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能一樣呢,渣男全然不知道韓果果已經自殺過一次。
而林盛堅信韓果果並不知道他當時是腳踏兩隻船的。
下山的時候,韓果果沒有剛才那麼多話,很安靜,安靜的讓蘇煜都不習慣,低沉的聲音響起,「前男友?」
他並不是八卦之人,只是氣氛到這了,見證了別人的尷尬總要問點什麼。
韓果果冷笑,是自嘲,看吧很丟人吧,「是不是覺得我眼瞎,看男人的眼光不是很好。」
不等蘇煜說什麼,兩人一起同一腳步走下台階,韓果果說:「人生在世誰還沒個暗戀,誰還沒個渣男歷史啊。」
蘇煜嗤笑,是啊,誰還沒個暗戀啊。
他不就是嗎?
韓果果突然想傾訴,不知道是不是遇見了渣男的緣故,覺得蘇煜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有種同病相連的感覺。
她是眼瞎遇見了渣男,而蘇煜是愛而不得的暗戀,韓果果看的出來他沒有放下瑤瑤,但是也很有分寸沒有去找瑤瑤。
蘇煜很紳士,一貫的紳士禮貌也看出了她想說自己的故事,「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當暫時的傾聽者,也保證只傾聽不會泄露。」
韓果果抬腳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走下去,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林盛追過來了,但是被暗處的幾個保鏢嚇唬住了。
膽小的林母讓兒子不要再去招惹了,跟着保鏢的大小姐還是不要惹了吧,想想兒子的雙腿林母又開始心有餘悸了。
剛才那點小心思也就沒有了,還是兒子的命重要。
但是林盛不甘心,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從被趕到這裏,之前跟他的女孩子也跑了,現在哪裏還有人看的上他。
他需要翻身,而韓果果就是一個墊腳石,只要誠心總能成功的。
韓果果好像是在訴說別人的事情,在蘇煜的一側走着,娓娓說着,「沒有成年的時候吧遇見了這個渣男,原來呢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這渣男很會演戲啊,在我面前一套一套的,我特媽被套進去了,一點不自知,然後有一天渣男覺得時機成熟了就被表白了,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小手都沒有拉過,小嘴也沒有親過,不過那時候我好像並不想跟他親昵,也沒有這種念頭,現在想想可能就是青春期的好感並不是喜歡。」
「沒在一起幾天,就被我們家露姐發現了,哦露姐就是我媽媽,當時因為腦子不太好使以為是家裏人切斷了自我感動的愛情,電視劇看多的我自殺了,是不是很蠢,還選了最痛苦的死法,割腕,現在回想腦子是進水了,不止進水那時候應該還中邪了。」
蘇煜聽的都蹙眉了,結果韓家大小姐居然還笑着,只是這個笑是苦澀的,是後悔的,但是不是對渣男,是對自己逝去的青春,還有父母。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活潑開朗的大小姐,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女人會自殺。
自殺也是需要勇氣的,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是絕望到了什麼境界需要用結束生命來解決事情,讓他震撼。
莫名的心疼了一下。
故事講完了,他好像不安慰一點也挺打擊人的,「誰都有不懂事的時候,誰都有自己後悔的事情,不止是未成年人,成人年也會做錯事情。」
包括他,只是及時醒悟就好了。
韓果果一步步的走下台階,點頭贊同,「我的故事說完了,你說也對,我能冒昧的問問你為什麼沒有跟瑤瑤在一起嗎?」
見蘇煜頓住了腳步,韓果果知道是真的冒昧了,忙解釋,「沒關係,你不想說就當我沒有問,這件事情我沒有跟小雪還有瑤瑤說過的,冒昧了,打擾了。」
語氣中都是歉意還有保證,也體現了她守口如瓶。
蘇煜停下腳步對上韓果果抱歉的眼神,反而他不說很抱歉了,這女人的眼神有一種魔力在促使你接受而不能拒絕,緘默了一會,啟唇,「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韓果果以為是被逼梁山那種,繼續擺手,「不用的,真的,我沒有要深究你的秘密,就是聊天的氣氛到這了,我不問問你好像對不起這個氣氛。」
蘇煜:「..............」
「不過你要是沒有人傾訴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傾訴者,也不會泄露出去的。」
韓果果繼續說。
蘇煜嘆了一口氣,繼續邁步走下台階,「我喜歡瑤瑤是很久的事情了,其實有時候我也分不清楚我有多喜歡她,一直以來我想保護她長大,看不得她受委屈,也看不得她傷心,每次出差的時候都想給她帶喜歡的東西,比如拳套還有頭盔,她跟別人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不喜歡包包,不喜歡化妝品,不喜歡名牌。」
「但是瑤瑤的性格很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看到過她在大學拒絕表白的男孩子,很乾淨利落,一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一點也不給對方留情面跟幻想,好幾次我都想表白,但是又怕做不成朋友。」
「一直以來她都把我當哥哥,我也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她,我很難想到萬一被拒絕了以後會不會連這種關係都維持不住,但是顯然現在這種關係也不復存在了。」
說完,蘇煜內心嗤笑自己,淡淡勾唇,有點悲涼。
回想起季翰誠請他喝喜酒的畫面,他以為瑤瑤會打電話給他,結果是季翰誠打的。
季翰誠說:4月18號這一天請你來見證一下我跟瑤瑤的愛情,也好讓你死心。
扎心,句句扎心,蘇煜知道季翰誠是想讓他死心,徹底死心,他懂。
接着季翰誠不給蘇煜說話的機會:不用送任何新婚禮物,不然我沒有地方安葬,你頭盔的安放地已經要收費了。
蘇煜當時捏了捏眉心掛了電話。
有這麼一個佔有欲極強的人怎麼可能會讓哥哥妹妹的關係繼續存在。
韓果果自然也看出了蘇煜的苦澀,兄弟一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多大點事啊,誰還沒有一個難以忘懷的青春啊,走下這個台階我們就一起把不堪的,不好的回憶都埋藏在這個台階吧,讓佛祖幫忙保存一下。」
蘇煜失笑了,「你確定佛祖能免費保存,不問你收費?」
「普度眾生嗎,佛祖都是善良的,放心吧。」
韓果果說話的語氣很輕鬆。
蘇煜想,是啊,是該放下了,瑤瑤現在很幸福,小雪昨天已經在大家庭的群里宣佈了再次懷孕,也說了瑤瑤懷了雙胞胎,以瑤瑤的性格要不是自己願意怎麼可能那麼早又二胎。
看來她很愛季翰誠才會想再次幫他生兒育女,希望她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