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閃耀着無數的星光,這些星星匯聚成一張美麗絕倫的畫卷呈現於眼前,晃的人眼着實有些花。
「姑娘?」清冷淡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拂錦嚇了一跳趕緊抬起頭。只見一個紅衣男子從天而降,輕飄飄落在她對面五尺之外,向她走來。
拂錦恍惚間看這身材應一位年輕男子,穿着暗紅束腰的衣衫,胸口繡有精緻的祥雲紋飾,長髮辮起,面帶金色面具,耳旁兩個白色毛球,垂下兩束珠玉長穗,走起來叮噹作響,好生貴氣!
他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性感的唇和高挺的鼻樑,渾然天成的高貴氣勢撲面而來。男子彎腰詢問道「餵?...」
拂錦發覺自己沒有力氣,身體軟綿綿的像棉花一樣使不出半點勁兒,下一秒便暈厥過去了。
鶴昀策想過來看看剛才那位姑娘怎麼樣了,卻見她被一位紅衣少年抱走了。
輕笑的搖了搖頭「算了,人家姑娘有少年郎啊...」
...
月色明亮如水,照亮屋內景象。
桌邊,談殷潮正坐着,此時,他右手端着茶杯,姿態悠閒,似乎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清風徐來,捲起圍簾,女子款款走來,臉上掛着淺淡微笑。
談殷潮驟然把杯子放在桌上,臉色劇變,「他們兩個居然自己跑出去!還偷拿錢,這叫什麼?這叫離家出走!拿人錢財,這叫...這叫強盜!」
這招叫什麼?這招叫先發制人。我罵過他們倆了,夫人你就不能罵我了呦~
談殷潮憤怒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就應該把他打一頓!」
付今朝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坐在他旁邊,「好啦,我不信當時你真醉的沒發覺他倆,隨他們去吧。師傅說,小錦兒終究會下山的,她有自己背負的東西,我們這麼多年都放不下,她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放不下。」
談殷潮皺眉,「這又怎麼放的下?小錦兒從未提起過她父母,但是我看的出,她很想找到他們。我們怎能放任她這般...?」
付今朝嘆氣,「我又何嘗願意?可若她執意如此,咱們又能怎麼辦?當她心魔破解這些事自然瞞不住,而且這次是我們兒子帶着她下山的。蘇墨心也是不靜的,千閩樓困不住他一輩子。」
談殷潮瞪圓雙眼望着付今朝,想是今天她居然如此好說話。
付今朝點頭:「我相信他們,隨他們去吧。」
談殷潮深吸一口氣,最後頹然坐下:「罷了,罷了。若是遇見了危險...蘇墨也在她身邊,兩人還能相互照顧。」
付今朝笑道:「小錦兒現在實力比蘇墨強了不知道多少,哪裏用得着擔心?」
談殷潮無奈搖搖頭,轉移話題問:「今朝,可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
付今朝怔愣一瞬,旋即露出溫柔神色,回憶往昔:「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還是在易雲山。」
「對。」談殷潮嘆氣,「那天,整座山都披。你一襲白袍,踏水而來。我看到你時候,還以為是天外仙女,降臨人間。」
付今朝聞言哈哈一笑:「那我拿劍劈你呢?」
「娘子,一劍傾我心,二劍斷肝腸,三劍...。」談殷潮認真道。
「別說了,嘴貧,沒個正經。」付今朝搖了搖頭,笑容依舊溫柔,怎麼就迷上了他這張臉。
夜風吹散濃霧,月光灑落大地。院內,兩人相視而笑。
拂錦醒過來的時候,環境陌生。她試圖掙扎着坐起身子,發現全身疼得厲害,尤其是肩部,更是火辣辣的。
她撐着坐起來,卻忽然發現頭後上包着厚厚的布。
腦海中浮現一些畫面。最後是被敲了一棍子,之後就暈了過去,再之後...
拂錦摸摸腦袋,那她想伸手碰觸,居然不是很痛,她以為會疼的厲害。
「你醒啦?」清朗的男音響起。
拂錦抬頭,眼前這位面容俊美,這男子若單看臉或是一位俊俏的小娘子。
是昨晚那個救她的少俠。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她點頭致謝,只覺得嗓子嘶啞的厲害。
「不客氣,你已經睡了一天了,醒了就好,我已給你用了活血化瘀的藥。」其寒亭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拂錦接過喝了一口,瞬間化除了嗓間的嘶啞「這是什麼地方?公子又是何人?」
「鷹鶴鏢局」其寒庭坐在一旁也給自己倒了杯水。「藥王谷傳人其寒庭。」
「易雲山拂錦我聽過這個名字,道宏仙人一生只收了三個弟子,兩女一男,一女已嫁做人婦,一位再做掌門。看年歲你便是小徒弟了吧。」其寒庭篤定道。
「十四歲一夢入玄隱。沒想到居然能有幸見到真人,幸會。」
「其兄藥王谷傳人的名號也很響亮啊。我還有事得去找高誠大哥,便不與你多聊了。」說着拂錦便起了身,也算巧了,不用她自己再打聽鷹鶴鏢局找過來了。
她不熟悉這檀林城,現如今只能找高誠,看他是否知道這胭香城的底細,好讓她知道救出談蘇墨有幾分把握。
其寒庭起身帶頭,「我帶你去找高大哥吧,我正好也有事去和他說。」
鏢局裏的人都認識其寒庭,見到他來了,紛紛給他打招呼。
「高大哥呢?怎麼還沒回來啊!」他問着旁邊的大漢。
旁邊的大漢笑道:「高哥昨天接了一個重要的任務,回來了晚些,估計這會兒已經醒了,你去看看。」
這鷹鶴鏢局在胭脂城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鏢行了,高誠作為鏢師頭目,自然經常在胭脂城內走動,所以她想從他口中打探到胭香閣的消息並非難事。
「胭香閣里也沒什麼高手,但是他身後是春華十六閣,但天高皇帝遠的,也不一定管的到。這段日子,他們擄掠了不少百姓,說是煉香,但其實幹的是以人試藥的下賤事!」高誠看着收羅過來的消息,氣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得壺裏的水都濺了出來。
「那胭香閣古怪的很,「每間廂房裏都擺了一盆蘭花,有些古怪,讓人全身無力,這胭香閣多的很。」拂錦提醒,這蘭花就像迷幻陣,一不小心就中招。
「如果沒猜錯,那便是睡夢蘭,散發的味道能使人全身無力,陷入沉睡,其毒日積,慢慢就會全身潰爛死亡。」其寒庭解釋道「胭香閣許多香味摻雜在一起,平常人到是不輕易發覺。」
高誠走了兩步,垂頭說道「拂錦妹子的朋友也在裏面,還有那些百姓肯定是得救的...」
其寒庭看了看紙上的消息說道:「剛好今日是胭香閣的品香宴,本來想是過去湊湊熱鬧的,不如拂錦姑娘你和我一塊去吧,帶一個朋友去也沒什麼。」
他把書信遞給拂錦,拂錦翻了翻,下面夾這一張胭香閣地圖。
胭香閣的品香宴確實有些意思,胭香閣里有個小湖,便圍着湖中小亭擺了數十張小桌子,每張桌子上擺着各種香料,搭配着香料的味道插着花。
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拿着帶香味的羽毛討論着,說着胭脂鋪子的生意怎麼樣,胭脂的好壞等等
其寒庭看着拂錦好奇的樣子,她看起來很喜歡這些,便提議「要是喜歡,再過幾日便是檀林城一年一度的聞香節,賽花舟、猜香謎、比香中魁首...比着更好看,更有意思。」
「聞香節?我和蘇墨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這還是第一下山。」拂錦拿着一隻羽毛在鼻間扇了扇,頓時,香氣沖入鼻間。「很香。」
她身着一條紫薄汗色的衣裙,腰間繫着一根銀絲軟煙羅腰帶,將她那玲瓏曲線勾勒出來。
烏黑秀髮如瀑布般垂在身後,用兩條髮帶固定着。雪白的肌膚如同凝脂玉石散發着淡淡瑩光,精緻的五官帶着點冷淡之色,眼角有顆淚痣,又顯得一點嫵媚動人。
活像個墜落凡間的仙子。
其寒庭望着那在她手中的羽毛,不知是今日香太多熏暈了頭腦,還是日頭太大曬得讓自己有些心浮氣躁,竟然會覺得這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羽毛,此時竟變得美輪美奐起來。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拿出一條面巾遞給拂錦:「以防被認出,用來遮面吧。
「多謝。」拂錦拿過他手掌中的面巾。
「羽毛...也給我吧,這樣好戴一些。」其寒庭緩緩說着,兩人相視一眼,他便轉過了頭。
他站在那裏,微陽之下,輕風拂過,衣袂飄飄,墨發飛揚,帶着面具,拂錦看不清他的表情。
拂錦將羽毛輕輕放入他的手心。「好...」
「鐺鐺鐺!」一陣鑼鼓聲響起。
「歡迎各位賞臉來參加老夫的聞香宴。」站在上處的容大東家朝大家一拱手。「若聞香有些累了,後面便是給大家準備的酒水點心。」
眾人齊呼:「東家客氣!」
「好好好!諸位繼續!」容大東家笑道,罷,拍拍手掌示意身側侍者可以開始。便下了台去,與諸位探討。
此時,品香宴便算是正式開始。
或是今日的品香宴的原故,後院基上沒什麼人,他二人到也不必避着什麼人。打暈看守的兩人便順利進了地牢,這比二人想像中的簡單了許多,事若平靜,定有古怪。
拂錦二人一門門找着,終於看到不遠處還在呼呼大睡的談蘇墨,她一揮便將鎖鏈斬開。
「談蘇墨。」拂錦蹲下拍了拍他的臉「蘇墨,蘇墨醒醒!他這幾日估計是趕路累狠了。」
他翻了個身,咕嚕了幾句。旁邊的小姑娘從草墊下抽出一根毛草戳了戳談蘇墨的鼻子。
「阿嚏——」談蘇墨打了個噴嚏,從睡夢裏迷迷糊糊的睜眼。
他揉着太陽穴坐了起來,腦袋昏沉沉的,扭了扭脖子。「阿...真舒服,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覺了...」
「還睡呢?你都被抓起來了。」拂錦戳了戳他額頭,沒好氣道。「你心還真大!」
談蘇墨揉了揉腦袋,「被抓?我們被抓了?!」他猛地跳起來,環顧四周,果然看到兩名黑衣人正押解兩人過來。他趕緊迎過去看,又想到什麼:「歸公子呢!他沒事吧?」
牆角的姑娘指了指對面躺着的男子。
談蘇墨看着歸皓氣若遊絲,虛弱萬分的模樣,「歸公子受傷很嚴重,還不知道能活幾天,不會是死了吧?」
談蘇墨急匆匆跑過去蹲在歸皓身邊,他還給歸皓吃錯草藥,要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嗚呼了,多虧了小師叔給他續命。「若是死了砸的可是我千閩樓的招牌啊,歸公子,你醒醒啊...歸皓?歸皓!」他晃了晃,歸卻毫無反應。
拂錦看着這幅場景,無語至極。談蘇墨這個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若是說他是千閩樓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那可真是沒人信。
這還是道宏仙人當時帶着小拂錦和小蘇墨,翻千閩樓的山掘千閩樓的地努力得來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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