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繼承皇兄留下的一切,包括你!」
「王爺,請自重,我是當朝太后,是你皇嫂。」
「呵!要我自重?」
澹臺煜冷笑一聲,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起蘇黎的下巴,陰陽怪氣道,
「你的兩小無猜是我,迎親之人是我,掀蓋頭之人亦是我,洞房花燭之人,怎麼就不能還是我?」
蘇黎目露嫌棄,無聲鄙視。
澹臺煜眸光一沉,捏着蘇黎下巴的大手,滑落到了她白皙纖細的脖頸,並且,漸漸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蘇黎感受到了死亡威脅,琥珀似的瞳仁放大了一瞬,雙眸瞬間充盈了淚水,軟了語氣,
「那,那也不能在這裏,先皇的靈堂,就在隔壁。改日,好不好?」
「哼~」
澹臺煜冷哼一聲,掐着她脖頸的大手,緩緩鬆開,並且,一路往下。
修長有力的食指勾開了她的衣領,露出了三寸雪膚,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玩味道,
「女要俏三分孝,不知改日,小酥梨還會不會像今日這樣,楚楚動人,攝魄勾魂呢?」
蘇黎感受到了他溫熱指尖的觸碰,身上瞬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蹙起了黛眉,低聲怒道,
「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
「呵呵,喊人?你喊一聲,看看會不會有人進來?」
蘇黎水霧瀧瀧的狐狸眸,長睫低垂,紅唇抿成了一條線,露出了受氣包的慫態。
「瞧這可憐見的,叫聲好聽的,我就放過你,否則」
澹臺煜的大手,又從她的領口,一路往下劃,食指勾住了她腰間的孝帶,俊朗的臉頰逼近,漆黑的眸子威脅意味甚濃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
「我可就要為所欲為了!」
蘇黎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飛快地在腦海里搜尋上一世的記憶。
一炷香之前,她才重生歸來,重生在了為先皇假哭喪的靈堂上。
彼時,她腦海里關於眼前這個瘋批的記憶,只有她當年嫁給先皇沖喜做繼後之時,他奉旨來蘇府迎親而已,大家都叫他七王爺。
蘇黎本着好女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決定先服個軟,紅唇微啟,試探道,
「英雄?好漢?壯士?」
看着澹臺煜的眸光越來越寒涼,蘇黎倏爾急中生智,男人好像都喜歡被女人叫哥哥,
「七哥哥?好哥哥?」
澹臺煜目光逐漸變得柔和,鬆開了勾住她孝帶的食指,
「給好哥哥笑一個~」
蘇黎無聲地勾唇微笑,嘴角露出兩個小梨渦。
澹臺煜會心一笑,伸出二指,用帶着薄繭的指腹輕點了一下她的小梨渦,
「小酥梨,乖,今日,好哥哥就放過你了~」
澹臺煜眉眼含笑,轉身離開,剛走了兩步,只覺得後頸一疼,繼而麻木感從脊柱傳遞至四肢百骸。
而後,『噗通』一聲,臉朝下,栽倒在了地上。
剛剛,蘇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後頸的大穴,插了一枚餵了麻藥的銀針!
「你放過我,我就會放過你嗎?」蘇黎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抬腳,踹着澹臺煜的肩膀,把人翻了一個面,蹲下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呵呵~」
蘇黎譏誚地笑了兩聲,方才臉上的緊張和怯懦已經蕩然無存,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她蹲下身來,重重地拍了拍澹臺煜的臉頰,紅唇輕撇,
「誰和你兩小無猜了?我自小長在蘇府內宅,從未見過外男,壓根就不認識你。
依我看,王爺是因為先皇壯年駕崩,傷心過度,以至於突發癔症,行為瘋癲,胡說八道。
有病,得治!」
而後,蘇黎斂起淺淡的笑容,粗暴地扯開了他的衣襟,又拔出了他後頸的銀針,嫻熟地在他左側遒勁的胸肌上,扎出來一隻巴掌大小的王八!
「放心頭血,最能治療癔症了,看在你是我小叔子的份上,就不收你診金了~」
彼時,澹臺煜連舌尖都是木的,說不出來一個字,只能雙眸含恨地盯着她。
「嘖嘖~」
蘇黎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瓷白的臉頰,使勁颳了刮他高挺的鼻樑,輕蔑道,
「人長得還湊合,只是,你這眼神,差勁了些。
今兒你惹到姑奶奶,算是踢到鐵板了。
做採花賊采錯了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懂?」
蘇黎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捏開澹臺煜的嘴,一抬下巴,把藥丸送進了肚子裏,眼眸半眯,笑盈盈道,
「此藥,名叫『半年見閻羅』,服用之人,會渾身長包痛癢。
若沒有解藥,半年之內就會全身潰爛而死,還查不出來是中毒所致。
不過,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自會給你解藥。
你若不聽我的話呢,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蘇黎神態淡然自若,話說得很輕巧,好似毒死一個人,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
澹臺煜氣得目眥欲裂,眼眶泛紅,目光凶得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獸,閃着凜凜寒光。
面對眼神震懾,蘇黎絲毫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個鄙夷的嗤笑,輕蔑的眼神,就如同一隻狡黠的野貓,在睥睨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山雀。
蘇黎捻起白皙長指,彈了他一個響亮的腦瓜崩兒,
「王爺若肯聽話,眨左眼,不肯定聽話,就眨右眼。」
這一記腦瓜崩兒,傷害性沒有,侮辱性極強,氣得澹臺煜五內俱焚。左眼長而濃密的睫毛,若有似無地撲閃了一下。
蘇黎以為是他眨眼睛了,紅唇勾起一抹淺笑,黛眉一挑,
「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這裏有一旨先皇遺詔,勞煩王爺,一會兒去隔壁,當着宗親和文武百官的面,念一念。
只要你能把遺詔念得明明白白,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蘇黎起身,來到長案,找出了先皇的墨寶,照着字跡,認認真真地仿寫先皇遺詔。
她要封自己做攝政太后,獨攬皇權,以便報上一世的大仇!
蘇黎心中回想着上一世的不幸,心中怒氣飆升:
上一世,在她五歲那年,不知是何緣故,她的祖父和父親同一日,被皇上罷了官。
母親說,是她的八字招來了禍患,把她狠揍了一頓,丟到了無疾山的道觀里,此後,家人對她不聞不問。
一直到她及笄之年,才接到了一個消息,要她嫁給重病的皇帝做繼後,沖喜。
皇上為了給繼後體面,又恢復了她祖父和父親的官職,還把太子託孤於她的祖父。
然而,她入宮的時候,皇上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翌日,就駕崩了。他們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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