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美星系聯邦的確很兇悍,會議剛剛結束就來了這麼一個下馬威,他們看來是真的想要殺死鈴蘭,而不是簡單的達到敲山震虎敲桶驚鼠的作用。那個人是一個高手,至少應該比貝納爾和雲頓他們差不太多,很顯然是真的來取鈴蘭的性命來了。第一次的刺殺之後三個小時,貝納爾已經把殺手的資料送過來了:「看看吧,宇宙內排名第八十位的殺手,外號叫作『地神』!」我笑了一下:「難怪那麼矮呢!」我接過資料看了看,這個殺手最擅長的就是古武術,一下子撕裂公用廁所顯示出他的功力不凡!「才排名第八十?」在一邊包紮傷口的尤比很是不忿,顯然這個對手的排名讓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是不滿。貝納爾笑道:「這個宇宙里有上千億的人類,做殺手的隨便保守的估計一下也有七八百萬人,你想想,他能夠排名第八十,是個什麼概念?」尤比指揮橫向對比:這個宇宙里有上千億人類,做駕駛員的隨便保守一估計也有幾千萬,他能夠排名前一百應該是沒問題,看來應該比那個什麼「地神」要厲害一些呀?他看看自己粗壯的小臂,不由得搖搖頭,心中實在有些不忿。
「頭兒,你教我功夫吧!」尤比突然來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隨口開玩笑:「哦?教你?我可不收徒弟,還沒到時候——再說了,就是我到時候了,我的收費可是不低的呀!」尤比立即說道:「沒問題!我給你打工,我的收入全都給你也可以,只要你管吃管住,不要讓我學完了功夫就要露宿街頭就可以了!」我看他有些認真了,不由得也嚴肅地說:「尤比,你現在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學什麼功夫?」尤比搖搖頭:「不行!」他看看周圍的人,往肖兵那邊靠了靠之後說道:「最起碼我要打敗那條黑蚯蚓!」雲頓大怒,「呼」的一下站起來,才起來一半,肖兵一伸手又把他按下去了:「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爭來爭去的?」雲頓敢怒不敢言,狠狠地瞪了尤比一眼,尤比咧嘴沖他呵呵一笑。浣小憐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雲頓一轉頭,看到浣小憐幸災樂禍的面孔,頓時惱怒的把腦袋又轉到了另外一邊。
我嚴肅的對尤比說道:「學功夫不像你這樣開一句玩笑,其中的痛苦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你問一下在座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能夠告訴你,那是怎樣的艱辛!」我頓了一下,尤比看到我嚴肅的神情,也不再嘻嘻哈哈,神色肅穆的看着我。「你要是想跟我學,先問問肖兵,他和我是在同一個環境下走出來的——我的師傅怎麼教我的,我也只能夠怎麼教你,你能不能夠忍受,你要做好準備!」尤比看看肖兵恍然大悟:「難怪你們兩個的身材那麼像!」的確,我和肖兵都是那種欣長的身材,很高,又因為身高的原因,看起來並不很強壯,但是渾身上下全都是肌肉。
尤比絲毫不退卻:「沒關係,我不會害怕吃苦的,你教我吧!學費我給!」我笑了:「算了吧,讓你先試驗一下,可以的話就繼續——當然,是我覺得可以。你要想好了,要是我覺得可以了,你覺得不行,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尤比信心滿滿的排排自己的胸口:「你放心,我肯定沒問題!」我笑了:「那好,學費我也不用要,但是我現在沒有女朋友在身邊,你作為學徒,是不是應該負擔起平時師傅的日常生活的照顧?收拾房間、洗衣服之類的活兒,你就自己看着幹了!」尤比頓時大叫起來:「什麼!我自己的衣服還要用洗衣機來洗……」我頓時叫到:「那可不行,我不用那東西,我的衣服很貴,不能用那玩意來洗!」有還要再說,浣小憐突然插了一句:「沒事,尤比,大不了去買一部高級德乾洗機,雖然貴了一點,不過反正你師傅也不收你學費,還是省下來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決定着一次任務完成了之後,買上一些儀器半島飛船上好好訓練他!
林叔斯一個很忠實地老僕人,他一手把鈴蘭帶大,鈴蘭就如同他的親生女兒一樣。自從鈴蘭第一次遇刺,到現在已經快三天的時間了,他一直愁眉苦臉。這三天裏我們陪同鈴蘭遊玩了奧斯星上的一些旅遊勝地,還參觀了著名的「電訊遺址」——這是一個外星文明遺址,在人類到來之前已經存在,巨大的類似於混凝土的柱子,排布成一組組類似於人類行星時代電訊密碼的圖案,有學者考證,這是人類在行星時代,向天外發射的一組友好電訊圖碼。不過這個考證一直沒有被公認,所以這裏也是太空探測十大謎團之一。鈴蘭一直很高興,自從會議結束之後,她的興致一直很高,即便是被刺殺的那一天,也沒有什麼掃興的感覺,反倒是不斷的催促着我們帶她出去玩,有時候她表現的,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但是面對生死的從容,又好像歷經滄桑的老人。我很奇怪,既然林叔這樣關心鈴蘭,為什麼明知道危險,還要任她在這裏呆着,還不趕緊趕回河漢?
晚上,林叔服侍鈴蘭睡下,他走出門,愁眉苦臉的嘆了一口氣。「你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不勸她回去?」林叔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猛一回頭,看到是我,這才放下心來。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了解冥影教團的教旨,所以才會這麼說。」老人一邊走一邊和我說道:「冥影教團講究的是修行,個人的修行。他們相信每個人的心靈之中,存在着神聖的火花,個人通過修行能夠讓火花燎原,燎原之勢心靈之火,可以和宇宙里任何的恆星的光芒相抗衡!世間的一切,都是他們修行的工具,包括生命。所以經歷的一切事情不必去躲避,該來的就讓它來,該去的就讓它去,只是修行的一個過程!」我走在他的後面,林叔的背微微有些駝了,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他的擔憂實在是太沉重了。
「所以你看到了,鈴蘭能夠坦然地面對生與死,連我這幾十歲的老人都比不上她。這是她修行的一部分,我怎麼勸呢?」林叔的話很無奈,但是裏面還透露着別的東西。我又問他:「聽你的口氣總覺得好像是一個局外人,怎麼,難道你沒有加入冥影教團?」林叔搖搖頭:「不,我不是冥影教的人,我只是鈴蘭的叔叔,她的母親把她交待給我,可是我又不放心就這麼把她放在他那個父親的身邊,所以我一直照顧着她。」我明白自己又碰上了一個糾纏不清的感情死結,就好像我和水輕盈一樣。想到水輕盈,我的心情又糟糕起來,什麼事情也不想再提,匆匆和林叔告別而去。身後林叔有些奇怪的看看我的背影,應該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會半途而廢,不繼續談下去?
自從離開水家之後,我再也沒有水輕盈的消息,不是我不想知道她的近況,只是我沒有別的渠道了解她的情況。我明白,當時如果我主動給她打電話,把一切解釋清楚,我和他未必沒有機會。只是我不願意讓她為難,在我和她的父親之間再一次作出選擇,也許是我不願意讓一個老父,在風燭殘年,再一次失去自己心愛的女兒,那樣太殘忍了。有人說愛就是付出,我相信這句話是正確的,當我被逼進一條死胡同的時候,我只能夠做大限度的為自己的愛人考慮。
面前的監視器屏幕不是的變化,無依託投影屏幕就是這樣的好處,可以用一個屏幕儀器,輕而易舉的顯示眾多的畫面。從酒店的門口,到鈴蘭的臥室,都有監視儀器在暗中注視着情況,只是我現在沒有心情來看。
敵人在逐漸的逼近,監視器被他們干擾了,整個屏幕被定格了。我心裏一震,明白真正的較量開始了!我按下了耳孔中的終端。「所有的人注意了,有客人來了!貝納爾你在哪裏,快過來!」所有的人迅速的進入自己的戰鬥位置,肖兵和浣小憐守在前門口,雷山兄弟守在後門口,雲頓、尤比和黑白雙剎守在鈴蘭的臥室外面,瘋子飛快的在酒店的通道里佈置着一個個炸彈陷阱,我不得不不斷的提醒他注意炸彈的威力,不要把我們一起炸上西天!我和貝納爾呆在鈴蘭臥室的隔壁。
監視器已經沒用了,我需要第一線的資料,各個小組的訊息都已經報告過來,敵人還沒有進攻,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是安全的。貝納爾把手裏的槍械檢查了一下對我說道:「我去對面的大廈去,那裏是附近最有力的制高點!」「那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不在那裏佈置哨位?」我問,貝納爾狡猾的笑了:「要是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定布了,可是有你們這麼多高手在,我就不佈置了——先讓敵人搶佔了制高點,他們會以為制高點上就是他們的控制範圍,不會考慮高空的防守,但是我們有實力輕而易舉地奪回制高點,你說這樣下來,會是什麼結果?」我也笑了,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說道:「小心點!」貝納爾把槍插在後要上,輕鬆的說道:「放心吧,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