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跑了沒幾步,黃書朗就氣喘吁吁了:「我跑,跑不動了。就是打死我也跑不動了。」
黃書朗直接往地上一坐,任憑我用腳踢了好幾腳也不肯起來了。我現在已經確定好以後對黃書朗的強化訓練方向,但是現在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有些懊惱地坐了下來,我不可能真的扔下這個徒弟不管。
「死胖子,你該減減肥了。我們要是找到老鼠的出口,說不定我們能夠找到一個出洞的捷徑。這個洞裏面很危險,考古隊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活着出去。我們是來尋寶的,不是來送死的。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個安全的出口,我們的就算尋不到寶,也能夠全身而退。你要是想死在這裏,你就賴在這裏不動吧。這裏面的老鼠都有那麼大一個,你說會不會有大蟒蛇?」我知道黃書朗最怕蛇,所以,故意這麼一說。誰知道我這一語成籖,還真是……
黃書朗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師父,能再給我一些吃的麼?我吃了東西,就能夠跑得動了。」
「別急,待會抓住了那個老鼠,烤老鼠肉給你吃。」我連忙將我的背包用雙手抱住。
黃書朗這一次倒是沒閒心過來搶我包里的零食,他一聽到老鼠肉,差點沒把早上吃的都吐出來:「別跟我說老鼠肉,我一聽到老鼠肉我就想吐。」
我不明白黃書朗為什麼對老鼠肉這麼敏感,不過也懶得去問原因,現在最重要的是追到那個老鼠,找到出去的路。能夠在這個洞穴裏面生存到現在,那個老鼠肯定有生存之道。
「走吧走吧。先找到那個老鼠再說。」我拉着黃書朗就走。
黑豆一刻不停地在追趕,我能夠聽到它一直不停的叫聲。黑豆很聰明,知道用叫聲來給我和黃書朗引路。但是很快我就和黃書朗發現聲音引路並不靠譜。因為走沒多久,我們就遇到了一個岔路口。洞穴里稍微發出一點聲音,回聲就要響老半天。黑豆雖然用叫聲給我們指路,卻沒辦法讓我們沒一次都找到正確的路。因為這些路都是四通八達的。有個時候,兩個洞穴都能夠聽到黑豆的聲音傳出來。
我和黃書朗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從電視裏可以看到,像這樣的洞穴裏面,往往都是有陷阱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將我們的小命搭在這裏。我們是來尋寶的,不是來送命的。我作為一個馬上就要跨世紀的修道者,我的前途光明,怎麼能夠在這樣一個黑乎乎的山洞裏丟掉性命?
「慘了慘了。我們走不出去了。這裏地形這麼複雜,我根本就忘記了我們是從哪裏進來的了。」黃書朗哭喪着臉說道。
「急什麼是?我們找不到黑豆,黑豆肯定能夠找到我們。」我說道。
我大聲喊道:「黑豆,快回來!」
我的聲音在山洞裏不停迴蕩。但是好一會都沒有看到黑豆的蹤影,只是偶爾聽到黑洞的聲音依然響起。
「你看你看,黑豆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它也不一定能夠記住剛次走過的路,說不定有些路是走重了,這樣一來,根本沒辦法找到出來的路了。」黃書朗沮喪地說道。
「少廢話,不是你跑一下就氣喘吁吁,我們何至於會和黑豆走散?」我埋怨了黃書朗一句。
黃書朗也很是冤屈:「我是實在跑不動啊。你要我跑那麼快,我怎麼能夠跑得起來?是你要帶我來的,我要是丟了性命,可都怪你。」
「當初要當我徒弟的時候,可是某個人死皮賴臉要做我徒弟的。現在反悔了,是不是太晚了一些?」我很是不高興地說道。
就在我們兩個吵嘴的時候,黑豆跑了回來,在我腳邊蹭了蹭。
「黑豆,你是好樣的。比起某個人來說,可強多了。」我故意諷刺黃書朗。
黃書朗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與我的爭辯,他說話說得有些過。
我還在生黃書朗的氣。誰說修道之人就不會生氣了?修道之人比一般人還要更小氣。誰讓我是一個沒滿十歲的修道者?
黃書朗厚着臉皮老是跟我說好話,想逗我笑。他是不是擔心我會將他單獨丟在這裏,所以,他在這合理根本就不敢得罪我。
「黑豆,找到那隻老鼠出去的出口了麼?帶我們過去。」我說道。
黑豆先是蹦蹦跳跳的,然後飛快地跑開。
「死胖子,這一次必須跟上,你要是跟不上,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大聲警告道。
「哎哎,我知道的。」胖子的態度非常好。雖然走得有些吃力,但是黃書朗還是堅持了下來。但是我感覺奇怪的是,黑豆帶的路並不是往外圍走,似乎是繼續往更中心的地方走去。
跟着黑豆,我與黃書朗已經走過了幾個岔道。這個時候,地上殘留的痕跡越來越清晰。
「這些地方也許是考古隊的人曾經到過的地方。」我默默地在心裏說道。
地上還殘留着一些陶瓷碎片,仔細一找,裏面竟然找到了一些子彈殼。跟村里當兵回來的鑰匙扣上面掛着的子彈殼一模一樣。
黃書朗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一看到子彈殼就眼睛發亮,飛快地撿了起來放進口袋裏,看得我只想踢他兩腳,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去撿子彈殼。最可惡的是,他竟然全部撿了,一顆都沒給我留。
我用手電到處照了照,再沒看到一個子彈殼,也沒有看到別的什麼特別的東西。但是猛然發現洞壁上有一些猩紅色的東西,湊近一看,這才發現這上面竟然是血跡。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慘烈事件,這些血跡是不是那些考古隊的人留下來的呢?
黑豆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催促我跟黃書朗快點走。
「走了!」我衝着正樂滋滋玩子彈殼的黃書朗叫了一聲。
黃書朗連忙追了上來,子彈殼在他衣服袋子裏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我皺了皺眉頭,也拉不下面子跟我徒弟去搶子彈殼。而且胖子對我一直很戒備。
「吼!」黑豆猛然發出一聲怒吼。毛髮一下子完全豎立起來。顯然是發現了什麼讓它都感受到危險的東西來。
「快走!」我也有了不少的預感。一股極為強烈的危機感讓我心裏發毛。
黑豆沒有堅持,快速追了上來,但是身後的動靜極大。仿佛火車經過隧道一樣,轟轟隆隆。
黑豆跑到了前面,不是它怕死,而是要給我們帶路。
「我,我跑不動了。」黃書朗氣喘吁吁地說道。
「不是我嚇唬你,後面有個大傢伙追了上來。很厲害,黑豆從來沒碰到過怕的東西,但是這個東西,黑豆已經感覺到了威脅。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在這裏等它來。反正你這麼胖,說不定吃了你,它就飽了,我就安全了。」我只能嚇唬黃書朗。
黃書朗一下子爆發出所有的本能,厚厚的脂肪蘊藏着巨大的能量。一下子竟然超過了我。
「混球!」我連忙追了上去。
黑豆將我們帶到了一間石室,裏面空間很大,雖然歲月已經讓洗去往日鉛華,但是從這裏的輪廓依然可以看得出來,以前這個地方可不一般。石室的中間擺了一口棺材。
黑豆衝着棺材叫了幾聲。然後用兩隻前腳搭在棺材上,不停地扒動。
「不會吧。難道那隻大老鼠是躲在這棺材裏?」黃書朗嘟噥道。
「誰知道,搬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