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冬兒臉上一片慘澹,出神半晌,她才悽然一笑,喃喃地道:「這一世,我活的本就不快活,縱是死了也沒有甚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死罷了,我想開了,死了吧……死就死了吧……」
丁浩怒氣上涌,喝道:「至於麼,這是要命的罪過不成?」
羅冬兒慘笑道:「這不是要命的罪過嗎?」
丁浩呆了呆,忽地說道:「莫不如……你跟我走吧,咱們遠走他鄉,離開這兒,管他們流言蜚語,說三道四。」
羅冬兒抬起眼睛,仔細地打量着丁浩的臉龐,最後目光與他痴痴交接,輕聲說道:「浩哥兒,這些日子,你對奴家如何,奴家又不是一塊木頭,心裏如何不知?自從奴家八歲時……爹爹過世,這許多年,最快活的就是這幾天……。奴家感你的情兒,可是……奴家不能走,人活着,不就圖個名聲兒?奴家要是走了,這一輩子都脫不了這污名兒,連我死去的爹娘都要跟着奴家蒙羞……」
丁浩急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羅冬兒痴痴想了一陣,神色漸漸堅毅起來:「我去死!縱然百口莫辯,奴家也要以死明志!人欺我,天不會欺我,我豁出這命來,總會有人信我……相信奴家是冤枉的。」
「別人信與不信,就那麼要緊?冬兒,你根本不必理會別人的閒言碎語,別人誹你謗你,何必放在心上,你是為親近你的人而活,還是為那些不相干的人而活?只要離開這兒,管他們說甚麼,我們眼不見心不煩。你不是信命認命嗎?他們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我們,何嘗不是老天要給我們一個機會在一起?跟我走吧,」
羅冬兒迷離的眼神痴痴地看着丁浩,噙淚輕輕搖頭:「那樣的話,奴家真是死都沒得辨白了,九泉之下也沒臉去見爹娘。奴家……奴家今世欠你的情,來世再還你!」
她慘白的臉上慢慢升起一團紅暈,兩顆眸子也變得又黑又亮:「浩哥兒,來世,冬兒嫁給你,做你的娘子,侍候你一生一世。」
「屁!」丁浩沒被這番話感動,反而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人死如燈滅,哪有什麼來世,看你長得靈秀,怎麼……生了個榆木疙瘩的腦袋!」
羅冬兒見他關切焦急的模樣,心中為之感動,眸中便漸漸漾起一抹溫柔,她忽地抬起下巴,竭力湊近了丁浩,壯着膽子在他唇上飛快地一吻。
輕輕的一下觸碰,芳唇的柔軟一觸即逝,丁浩一下子愣住,羅冬兒看見他的表情,眼光忽地轉開,螓首低垂下來,紅暈漸漸籠罩了臉頰,嬌羞無邪。
抱定了死的念頭,她反而放開了,微微低着頭,她一字字很清晰地向丁浩表白着:「浩哥兒,你不信來世,冬兒信!冬兒相信,人,一定有來世,來世,冬兒願意做你的娘子,你要不要、嫌不嫌?」
羅冬兒說完了不見丁浩回答,便又慢慢抬頭,眼光一轉,恰與丁浩目光一碰,那臉上本已褪下的紅暈突然又泛上來,那雙眼睛似乎想要躲閃,可是眸光流轉,只游移了片刻,便勇敢地與丁浩對視起來,再不離開片刻。
丁浩凝視着她,感受着她心中的綿綿情意,忽然竭力地湊近過去,擠着她軟綿綿的身子,俯身向她櫻唇湊去。他是被反手綁在柱上的,不比羅冬兒只被雙手貼身胡亂綁住,要移動一下很是困難,可他不顧腕上越勒越緊,越勒越疼,只想親她一下,疼她一下。
羅冬兒的身子顫抖起來,但她沒有躲閃,眼見丁浩越湊越近,她的呼吸漸漸急促,雙眼沒有閉起,反而越睜越大,俏臉上,綻起了兩張桃花……
那張臉越來越近了,都已感覺得到丁浩的噴息,因為太近,羅冬兒已無法睜着眼看他,她自然而然地閉上眼睛,屏住呼息,正想嘗嘗跟男人親嘴的味道,忽聽「啊」地一聲驚呼。
羅冬兒急忙張開眼睛,就見丁浩已縮回頭去,眼中閃着驚喜莫名的光茫。
羅冬兒被他看得大羞,身子都有些酥軟,不禁垂下粉頸,低低問道:「怎麼了?」
丁浩側耳聽聽殿外動靜,王羽王翊兩兄弟他以前也不熟,如今看來倒是一對話嘮子,一刻兒功夫那嘴都不帶歇着的,兩個人東拉西扯,已經說到回去之後得了柳爺賞賜,要去哪裏尋個中意的粉頭快活快活,說得性起,淫笑不已,並沒注意殿內動靜。
丁浩強抑激動,低聲道:「冬兒,不要聲張,我有辦法脫身了。」
「什麼?」羅冬兒雙眼霍地大張,滿臉驚喜之色。
丁浩看看殿外,小聲道:「在我『懷揣』之中有把刀子,是藏在一截黃楊木棒中的,你試試靠近些,看看能不能幫我把它掏出來,快一點。」
古人的口袋都是藏在衣服下面的,重一些大一些的東西,他們放在背囊、褡褳里,輕便而貴重的細軟之物則放在『袖袋』中,故而古人形容一人清廉,有兩袖清風之說,喻示他袖袋中不藏財物。有些需要時常隨身攜帶,卻又非貴重的物品,就放在『懷揣』里。
這個口袋相對較大,可以放一些稍大的物品。丁浩那日收了臊豬兒送他的那柄契丹小彎刀,就順手放進了『懷揣』,方才丁浩竭力扭動身子,想去親吻羅冬兒,『懷揣』中的刀子頂在小肚子上有些生疼,讓他一下子想了起來。
丁浩往羅冬兒身邊湊了湊,急促地道:「快,東西就在我的『懷揣』之內,我雙手反綁動彈不得,你試試儘量把手探進我懷裏,夠出那柄刀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羅冬兒見他說得急切,不敢怠慢,也急忙向他迎湊過來。可羅冬兒雖是被麻繩一圈圈綁在柱上,雙手是自然下垂的,要把手臂屈抬起來也是難如登天,手臂向上抽起時勒得手腕生疼,好不容易將手臂插入丁浩懷中,腕上肌膚已蹭掉了一層皮。
羅冬兒頭一次將手探入男子懷抱,臉上也覺發燙,可是這種緊急關頭,哪裏還顧及許多,只是那繩索掙脫不易,手雖探進他懷裏卻摸得不深,情急之下只得竭力靠近。
小妮子的嬌軀柔軟而富有彈性,微微側身探手入懷時,那玉碗兒般倒扣胸前的一隻乳丘便在丁浩臂上摩摩擦擦,把個羅冬兒臊得臉上快要着了火。
丁浩睨着人家一張桃花面羞不可抑,嫵媚如水,身上被那嬌軟可人的身子擠擠磨磨,一隻小手在自己腹部摸來摸去,雖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可是下體竟然有了反應。
男人處於緊張的時候,要麼很難起性,要麼只要稍稍起性兒,那處要害充血的速度就特別的快。如今丁浩就是這樣,他越想平靜,那話兒偏偏越是勃勃騰起,直挺挺的緊貼小腹,持續高漲,反覆破新高,就是不肯回調,把個丁浩弄得滿臉尷尬,只得咬着牙根兒忍耐,裝做渾沒半絲異樣,抱着一絲僥倖,希望那還隔着兩層衫子的物件兒不會被羅冬兒摸到。
羅冬兒紅着俏臉在他懷中一陣摸索,臂上的繩索慢慢向上一滑,攸地滑到了臂彎之間,這一下那半截手臂得到了自由,倏地一下貼着丁浩的小腹滑了下去,指尖輕輕一碰,丁浩不由一顫,還未張口說話,羅冬兒便如獲至寶,一把攥住了那根堅硬如鐵的要害之物。
丁浩倒吸一口冷氣,暗道:「完了,羅冬兒一聲尖叫,就得把王羽兄弟倆招進來,我二人哪裏還有脫身的機會。」
可是羅冬兒不見羞窘驚呼,卻是滿面歡喜,她一把攥住那物事兒,轉眼望向丁浩,悄聲欣喜道:「浩哥兒,我摸到它了!」
「嘎?」丁浩頓時一臉愕然。
羅冬兒使勁攥了攥,又向上一拔,奇道:「怎麼不在『懷揣』里,還隔着層布呢,咦,好熱呢……怎像會動的?」
丁浩都快哭出來了:「咱不帶這麼調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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