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明的頭上還綁着繃帶,不過一雙眼睛更加囧囧有神了,尤其是看到楊羽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煥發着無與倫比的活力。
「你們這是做什麼?」楊羽很無奈,這一對爺孫為什麼來,他豈能不知道,無外乎還是感激他,但是對他來講,這還真不算個事。
「先生,老朽略備酒席,略表感激。」季東明說道。
楊羽有些無奈,看季東明倔強的樣子,如果他一直拒絕,估計季東明會直接跟着他,這次可不是在飛機上,自己一跑就能沒影了。
「先生,您就答應吧,爺爺這人最倔了,您要是不答應,他肯定還會再來找您。」季文也是開口道。
楊羽微微一笑,看着季文,還是有些欣賞的,季文長相文靜,透露着一股書生氣,但是不得不說,季文在飛機上的表現很有男子氣概,就是挨了那麼多槍托,竟然還死不放手,就這一條,許多人都比不上。
「那好吧。」楊羽還是答應了,本來就該吃午飯了,他也不打算自己找個地方湊合了,今天就當是去吃免費大餐了。
「先生,我們的車在那邊,您請。」季東明老臉一笑,指着一邊的一輛豪華林肯。
楊羽沒有說話,從在飛機上的表現,他就知道季東明肯定很有錢,現在開着這車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不過這樣的豪車,他還真是第一次坐,就和他第一次坐飛機一樣。
上了車,季文在前面開車,楊羽和季東明坐在後面。
季東明問道:「不知道先生姓什麼?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恩人的姓名呢,真是失策。」
看着季東明懊悔的樣子,楊羽隨口道:「楊羽,楊樹的楊,羽毛的羽。」
季東明默念了幾聲,又道:「先生,您來京都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要是能幫上忙的,決不推辭。」
楊羽點了點頭,季東明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他救了一飛機的人,也就只有季東明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心上,現在說這句話,固然是一句沒有可能兌現的空頭支票,但卻是讓人感覺到了他的誠意。
這個老頭很不錯。
「咦,咱們這是去哪?」楊羽有些奇怪,他發現車子越來越遠離市區了。
「先生不知道了,京都最奢侈最豪華的地方其實不在市里,而是在市外,這處地方叫做香山居,是一個集休閒與娛樂一體的度假勝地,不過最令人喜歡的還是那裏的美食,種類繁多,味道鮮美,許多菜式更是常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前面開車的季文笑着說道,
「是我孤陋寡聞了。」楊羽道。
「楊先生謙虛了,不是您孤陋寡聞,而是這地方一般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去,就是許多身家上億的人,也沒有資格在裏面吃一頓飯。」季東明打着圓場。
楊羽有些好奇了,京都的景海閣讓他徹徹底底驚艷了一把,難道這裏又是一處景海閣麼?懷着濃濃的期待,楊羽總算到了傳說中的香山居。
「沒想到京都會有這樣的地方。」一下車,楊羽就驚訝了,這地方真是太奇幻了,坐落在綠蔭深處,遠處小橋流水,露天泳池,高爾夫場地,籃球場等等,一應俱全,而主建築更是奇怪,下面用的是全是大理石,最上面竟然是木頭的,這兩種不同的材料,非常奇特的鑲嵌在了一起。
「什麼香味?」楊羽的鼻子還是很靈的。
「楊先生,您也看到這香山居最上面的木頭了吧,據說那是一種價值很高的木材,能釋放出淡淡的清香,一般人聞着就會心曠神怡,心情放鬆。」季文解釋道。
楊羽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樣的木材不說價值連城,那也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一般人能用這樣的木材造兩把椅子就不錯了,更別提用來建房子。
「先生,我們進去吧。」季東明說道。
三人依次進入,一個穿着旗袍的接待已經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姐,看她一步一款,很是深情。
「三位尊貴的客人,請問您預約了麼?」接待開口問道。
「恩,四層蘭花包間。」季東明拿出來了一個特殊的牌子。
「請跟我來。」接待稍微看了一眼。
楊羽跟着接待小姐朝着裏面走去,眼睛也是在暗暗打量。這香山居一共五層,也只有第五層全部是用那種奇怪木頭打造的,第四層只有一半含有那種木頭,而旁敲側擊詢問了一番,楊羽總算知道了,香山居下面三層主要是住宿,第四層主要是用餐的地方,而第五層基本上是禁地,很少有人能在上面休閒,就是季東明都沒有資格上去。
四層蘭花廳,正靠着走道。
「先生,您想吃點什麼?」季東明問道。
楊羽沒有說話,只是稍微瀏覽了一下菜單,上面的菜很少有他聽過的,而價格也是出奇的貴,他仔細看了一下,沒有低於一萬的。
「隨便來幾個吧。」楊羽想了想,然後把菜單給了季東明。
季東明聽楊羽這麼說,挑貴的好的,點了幾樣,然後又讓服務員推薦了幾樣,這才算作罷。
「小文,你父母怎麼還不來?」季東明皺起了眉頭。
「爺爺,我媽陪着我爸去檢查身體,可能是路上耽擱了。」季文解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楊羽才是他們今天的客人,但是他們一家竟然還有兩人現在沒來。
「咚!」門恰好這個時候開了。
「你們怎麼才來?」季東明看着進來的兩人就是露出了不悅之色,「我不是給你們說了,今天要宴請尊貴的客人,你們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是,爸,我們檢查的時候碰到了幫助我們的醫生,於是多聊了一會,請您原諒。」男子立即解釋道。
「還有臉說這個,那個年輕醫生雖然沒救你的命,但是也算盡力了,你感激人家是應該的,但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一句謝謝都沒有說,就讓人家走了,我們季家的臉被你丟光了。」季東明訓斥道。
「爸,當時梵哥還在昏迷中,哪裏能感激人家,而我一時關心則亂,也沒注意到救命恩人什麼時候走的。」一旁的美少婦開口道。
「好了,別說了,以後見着,一定要當面感激人家,滴水之恩還要當湧泉相報的,何況是救命大恩。」季東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好的,爸。」美少婦說道。
「那好,都進來,我給你們引薦一下一位重要客人,在飛機上多虧他救了我和季文。」季東明說着,欠過了身子,楊羽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了這對夫妻眼中。
「嗨!」楊羽揮了揮手。
瞬間。
美少婦呆愣當場:「是你。」
「可不就是我。」楊羽也是感覺到驚奇萬分,這世界還真是小的不是一點點,他和這一家子的緣分也真是不淺,在火車上救了季東明,下火車又順手救了他兒子,世界上能有這麼巧的事情麼?
「你們認識?」季東明奇怪道。
「爸,就是他在高架上救的我們,當時情況危急,要是再晚一點,梵哥的命都沒有了。」美少婦回道。
「原來是先生您,現在我們一家可以說都是您救得了。」季梵說道,一臉的感激,「先生的醫術還真是了不得,剛才在醫院,我們和小飛聊的時候,他還說像我們那種情況,不做手術根本不可能活過來,不過我就這樣被您救活了,想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以後我是再也不敢吃糖葫蘆了。」
「對了,小飛就是那個年輕醫生。」季梵又補充道。
聽着季梵的話,楊羽有些苦笑,搞了半天,原來卡在喉嚨裏面的東西竟然是一顆糖葫蘆,怪不得自己一絲真氣都沒有震碎,那還真是一個硬東西。不過他可不是什麼醫生,他的那手法也不是什麼醫術。
接下來,幾人坐下,菜很快就上了,楊羽也漸漸地知道了這一家人的情況,季東明是國家老人了,先是從軍,後是從文,退下來後,花了二十年時間,又在經濟上打下了偌大一片家業。
很厲害的一個老人,楊羽打心裏也敬佩。
「先生,不知道您是不是武者?」季文突然說道。
「瞎問什麼?」季東明有些不悅,「先生今天是我們的客人,我不想看到你有什麼其他想法,這會讓人覺得我們目的不純,有什麼圖謀。」
季梵也是道:「文兒,你打擾先生吃飯了。」
「讓他說。」楊羽擺了擺手,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季文對武者奇怪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他下面有什麼目的,「我是武者,也沒有什麼好瞞你的,飛機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除了武者,誰能瞬間殺了那些歹徒。」
聽到楊羽承認,季東明臉色不變,好像是早已經知道了。事實上,他也確實見過不少武者,楊羽一出手的時候,他就能確定楊羽是武者,就是楊羽身邊的公孫雲裳,他也能確定,這不是直覺,也不是猜測,而是敏銳的觀察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