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琴在業界,舉足輕重,影響力極大,她的死因要是公佈,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明遠在商場上肯定會走下坡路。
所以他不能就這麼放棄。
他一雙渾濁的眸子盯着栩栩的背,誠懇的說道:「言家和明家是多少年的至交,我和汪大琴在生意場上打了一輩子交道,對她的死,我除了愧疚也很痛心。」
說着他的話音哽了一下,接着又說:「但心怡不是殺人犯,她沒有想過要殺人,她只是恨言三做事太不近人情,想出一口氣而已,才釀成大錯。」
聞言,栩栩轉頭,冷冷的挑眉,「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想告訴我言如生才是真正害死我奶奶的兇手唄」
明忠勝沒有否認,他的確是那麼覺得,如果不是言三做的太過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可他自己卻一點錯誤的意識都沒有,把錯全算到他的外孫女頭上,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心怡,他一定要救出來。
想着,他看着栩栩,眼裏中滿是算計,「你是因為內疚嫁給言三,言三心裏也沒有你,他在國外的女朋友很快就要回來了,難道你想給言家生了孩子之後又被拋棄嗎」
呵栩栩冷笑一聲,嘴角勾着一抹譏誚,「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明遠一直處於榮盛之下,因為你和我奶奶比」
她語氣故作停頓,接着一字一頓,「差遠了。」
說完她不管明忠勝那張老臉又紅到黑,轉身決絕的走出豪華的房車。
她步伐穩健均勻,可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
寬闊的馬路,車來車往,她一步一步往前,橫穿在路中間,刺耳的喇叭聲,從兩邊傳來。
快要到路邊了,她忽然停下腳步,看着一輛迎面朝她開來的車子,無視那車子喇叭發出的憤怒聲。
撞死她吧,撞死她,她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溫栩栩,你要幹什麼」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閃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拉入懷中,耳邊響着他陌生的呵斥聲。
是從來沒有對她發過火的阿恆。
栩栩看着他大驚失色的俊臉,笑了起來,「我就是想事情想出神了而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
她欠他太多,辜負了對他的承諾,她沒有資格在他面前暴露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情緒,不應該再讓他替她擦眼淚。
既然沒有死,那她就應該好好活着。
不就是殘忍的沒有告訴她真相麼不就是想看她在他們言家愧疚的活着麼
她這條命是奶奶救回來的,讓她一輩子為言家做牛做馬,她都沒有怨言。
蔣卓恆看着此時站在他面前一臉調皮的栩栩,再想想她剛才那一幅萬念俱灰的模樣,他真是又愛又恨。
罷了,既然她不想說真話,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裝作不知道。
「下次不要在馬路上想心事,不想要命了」
他的語氣又恢復一貫來對她的溫柔寵溺,夾雜着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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