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靠在他們這個候車廳的門口的玻璃門上,拿着相機拍嘈雜的候車廳里的景象,鏡頭時不時也會專門對着栩栩那邊。
他在鏡頭裏,看着他們,拍下來。
大廣播忽然響了,提醒他們這趟列車準備檢票進站。
蘇言放下相機,快步走到言如生的身邊,垂首看着他,「你的身份證拿過來,我給你取票去。」
聞言,言如生愣了一愣,然後他反應過來,點點頭,快速的掏出他的身份證,遞給蘇言,沒有說話。
聽到大廣播的通知,大波人開始動身,一個個就好像車立馬就要開走似的,爭先恐後的往前擠。
栩栩本來也想立馬起身的,但看到這一幕,她猶豫了。
她想還是等人都進的差不多了,她在進去吧。
坐在她左右的人都已經走了,言如生起身,在她右邊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她,連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給你,票!」
蘇言取了票,匆匆的跑回來,將票和身份證一起遞給言如生。
言如生接過來,看了眼票上的信息,軟臥十號車廂,下鋪。
他又看看栩栩拿在手裏的票,也是軟臥十號車廂,床號和他的是連着的。
他有些驚訝,抬起頭看向蘇言。
蘇言舉着相機,對着檢票口。
言如生大概猜到了什麼,目光深深的盯着蘇言的側臉看了一眼。
栩栩等到了大隊伍都進去了,才起身,拖着她的箱子,往檢票口走。
言如生跟在她的身後,伸手想幫她那箱子,被她給拒絕了。
直到上了車,車子開了,栩栩都沒再說一句話。
他們三個在一個房間,蘇言在上鋪,栩栩和言如生在下鋪。
還有一個上鋪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媽。
栩栩脫掉了羽絨服,雙手抱着膝蓋,坐在床上,耳朵上塞着耳機,聽着音樂,看着車窗外面。
「我第一次坐這種火車。」蘇言從火車頭跑到火車尾,跑了一圈,興奮的回來,「簡直太棒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栩栩的身邊坐下。
言如生坐在他們對面,瞥了蘇言一眼,心裏暗道,好像誰不是第一次坐似的。
栩栩忽然拿下耳機,看着蘇言說道:「蘇言,你讓一讓,我要睡覺了。」
說完她拉開被子,擺好枕頭,躺了下去,面朝裏面。
蘇言說,「午飯還沒吃,你吃點在睡。」
栩栩沒有回頭,沒有睜眼,背對着他回道:「我不想吃,別跟我說話了。」
車廂里安靜下來。
蘇言回了自己的床鋪上躺下了,言如生依然坐着,一隻手胳膊架在桌上,手托着腮,看着栩栩。
她躺在那裏,耳朵上仍然塞着耳機,一動不動。
門忽然開了,打破了房間裏的沉寂。
言如生的目光本能的看向門口,是栩栩上鋪的老太太回來了。
老太太手裏拎着個水杯,她看看睡在下鋪的栩栩,又抬頭看看另一邊上鋪,最後目光又看向言如生。
看着他,笑微微的商量道:「小伙子,我這腿疼的毛病突然犯了,咱兩能不能換一個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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