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宇頗為狼狽的逃出了自家的房門,姿勢頗為奔放,速度極為的快,就好像後面有狗在攆似的。
一直跑到了樓下,陳浩宇回頭一看,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沒有追出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劈死了!」陳浩宇想起剛剛的一幕,心裏就怕怕的。
陳浩宇剛說完那話,其實就後悔了,因為他發現,原本嬌羞溫柔可人的美女突然間變得很可怕,只見白芊芊俏臉一橫,然後雙手一揮如切瓜砍菜般,輕鬆的將一個衣櫥給劈爛了,然後撿起一根兒臂粗的木條,對着他笑。。。。。。
事實證明,千萬不能被美女們的外表給迷糊了,其實她們是很兇殘的,尤其是那種美得讓人窒息的美女,更是危險得很。
陳浩宇很沒底氣的嚇得落荒而逃了,並不是他沒種,而是他有自知之明,一個能輕鬆將衣櫥給大卸八塊的女人,想要捏死自己一定很容易,容易得像捏死一隻蟲子般簡單。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好的,但是很實際。
白芊芊愣愣的站了一會,然後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身輕笑:「這個混蛋,跑這麼快幹嘛?好像我會吃人似的。」
白芊芊頗為無趣的將木條扔到了一邊,然後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了陳浩宇的房間。
簡單,粗礦,簡陋,髒亂,和所有的單身男生一樣,陳浩宇對於收拾房間的事情不怎麼來電。
但是白芊芊卻不一樣,她愛乾淨,愛整潔,做事一絲不苟,條理清晰。
所以,她對這裏的現狀很不滿意,她要做出改變,所以她如審閱自己的領地般將整個公寓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很快腦海里就有了打算。不出意料,陳浩宇的單身公寓將會煥然一新,別出一格。
等等,為什麼說如審閱自己的領地般呢?
呵呵,沒什麼,白芊芊打算在這裏長住罷了,難道你們以為,好不容易找到了五世奇人,白芊芊會輕易的放手嗎?
童鞋們看到這是不是腦袋一團漿糊了吧?
其實不難理解,因為陳浩宇就是傳說中的五世奇人,所以身上才有那種奇特的氣息,這種氣息對一般人來說並無二樣,但是對於那些修為極高的妖精和道士,卻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白芊芊一直有一個上進的心,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一個好兵,同樣的,不想當狐仙的狐狸不是一個好狐狸,白芊芊靠着自身的不懈努力從一隻普通的白狐進化到狐妖,再慢慢的修煉出一條條的尾巴,直到現在成為一隻響噹噹的九尾狐妖。
不過即使如此,白芊芊依然不肯停止前進的步伐,目標直指狐仙,從狐妖到狐仙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區別那可是相當大的。
因為只要變成了狐仙了,那麼恭喜你了,你端上了一個超白金飯碗,從此成為終生俯首膜拜的天**仙,成為天庭的體制內的一個人物,享受各種待遇,再也不要擔心出個門就被來自五湖四海的牛鼻子老道士拿着法器追着滿山跑了。
但是想要成為狐仙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其艱難程度不亞於唐僧上西天取經,但是人家唐大帥哥有幾個徒弟的貼身保護還有觀音菩薩的一路照顧,這取經之路走得看似兇險實則安逸,還有各種美女妖精投懷送抱,實在是羨慕死人了。
白芊芊卻是不同,沒有絲毫的背景和根基,全靠自己的努力,但是這些都還好。最重要的是,想要成仙必須得經過一道毛骨悚然的程序——天劫,就是一堆蘊含着幾千萬幾億萬伏特的天雷不要錢的往你身上砸去,直到電得你外焦里嫩,甚至是灰飛煙滅,如果你運氣好不死的話,那麼恭喜你,你通過了考驗,從此以後你就可以在天庭里混吃混喝了。
不過,古往今來能夠從天劫中活着過來的妖怪精靈實在是少得可憐,那概率和買大樂透中了特等獎的概率差不多。
小妖精們,hold的住不?敢嘗試不?
自然是不敢,白芊芊也是如此,她的修為已經到了瓶頸,遲遲不敢再先前一步,否則等待她的就是那可怕的天劫。
但是,想要通過天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只要能夠藉助一些奇人的幫助,那麼能夠安然度過天劫的概率還是非常大的,至少有七成。
所以,從幾百年前,白芊芊就開始打聽了,從一些妖界的老前輩哪裏得知,這世界上有一種骨骼脈絡驚奇的五世奇人,每一千年才會出現一個,他們歷盡五世的輪迴終成五世奇人,只要有五世奇人的幫助,在天劫的時候,你就可以放寬心了,除非你的妖品實在不咋地,要不然成為狐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陳浩宇說的沒錯,他還真是被訛上了。還是被一個千嬌百媚的千年九尾狐妖給訛上了。
陳浩宇擦着冷汗,神色匆匆的走在破舊小區的斑駁小路上。
「哎呀,這不是浩小哥嗎?這麼早上班去?」走着走着,陳浩宇就遇到一個最不想遇到的人,說話的是個年紀四十多歲的大嬸,如水桶般的腰身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是那麼的明亮出眾,大嬸說話時語速很快,情緒也很激動,因習慣性的肢體語言而導致不停聳動的肥膘更給人一種爆炸性的視覺感受。
陳浩宇強忍着心中那翻江倒海的噁心感和無數個往外涌的雞皮疙瘩,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回答道:「是啊,王嬸,早啊!您這是出來散步嗎?」
「沒有,沒那個閒情逸緻,剛剛接到電話,聽說我家那死鬼出去買個油條竟然還敢跑去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的,我這正準備收拾他去。」說着,王嬸就從身後擰出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棒。
王嬸輕描淡寫的揮舞着大木棒,看得陳浩宇直吞唾沫星子,這就是他不願碰到王嬸的原因了,太彪悍太殘暴了。王嬸他老公人高馬大的,挺剽悍的一個東北爺們,那次不是被王嬸揍得滿地找牙,至於這次出去拈花惹草,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一時不小心把腦袋給擠了,還是突然間頓悟了禪機,對這飄渺的凡間失去了興趣,想到西方極樂世界去瞧瞧鮮。
「那王嬸,我不打擾你了,捉姦。。。額,不對,不對,是振婦綱要緊。」
王嬸花生米般的小眼睛突然間放大然後發出了一個駭人的精光沉聲道:「哼,小意思,這死鬼最近過得**逸了,得給他松松筋骨。」
陳浩宇發現自己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和這麼一個氣場堪比史前猛獸的危險人物在一起,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於是陳浩宇連忙說道:「王嬸您忙去,我先走了!趕着上班呢!」
「哎,等等,浩小哥,這馬上就到月底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交房租哦,咱們熟歸熟,但是這一是一二是二,該交的還是要交的,我就指望這麼一點房租養家餬口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最討厭人不守信用了。」
「一。。。一定,王嬸,您放心,我是那種人嗎?哈。。哈。。。。。」陳浩宇笑得很牽強。
「那就好,我先走一步了!」王嬸這才心滿意足的邁着象腿霸氣而去。
「呼。。。。」陳浩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攤上這麼一位房東,小夥伴們換上你們能淡定不?
陳浩宇是三個月前搬到這裏來,當時一打聽這裏的房租才八百塊錢一個月,而且還是八十平方帶獨立廁所和廚房小客廳的單身公寓,這在物價高得嚇人的東海市來說,完全稱得上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了。
所以,陳浩宇二話不說,簽了一年的合同,拎着行李就入住了。
現在回想起來,天下從來都沒有便宜事的,這麼一個房東實在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這萬一要是哪天手頭不方便,那不是得被王嬸大卸八塊了?
陳浩宇有點惴惴不安,話說自己手頭一直不怎麼寬裕,打小就是一個人風裏來雨里去的,無親無故,留給陳浩宇的只有隨身戴着的一個玉佩,看上去古樸有質感,這是唯一與自己身世有關聯的東西,所以好幾次窮困潦倒的掙扎在生死線邊緣的陳浩宇才愣是忍住沒把它給賣了。
陳浩宇年紀不大,今年年也才二十出頭,但是他的人生經歷已經豐富得可以寫十本聲淚俱下的傳記了,絕對的勵志!
殘酷的現實和悲催的身世,讓陳浩宇很快的就融入到這個複雜的社會。
從十六歲那年,他就離開了孤兒院輾轉多個城市,做過很多工作,當過保安,搬過磚,賣過保險,發過傳單,還到娛樂場所當過一段時間的服務員,奈何娛樂場所魚龍混雜,女**太多,陳浩宇被哪些腰壯腿粗的中年富婆吃了N多次豆腐後,終於是忍無可忍毅然的辭職了。
其後,陳浩宇偶然得知,東海市新建成一個全華夏最大的影視城,前景不錯,可以去碰碰運氣,陳浩宇沒怎麼想就心動,自己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演員,但凡有機會都要試試,
於是拎着行李就來到了東海市,這一混就是三個月,雖然離理想的距離遠得看不到盡頭,但是至少還混得一口飯吃。
陳浩宇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也沒有經過專業和系統的學習,但是他的演技相對於一般的演員也不遑多讓,開玩笑,獨自一個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混了這麼多年了,不善於偽裝和表演的,早就被啃得連渣滓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