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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這些心思芸娘並不明白，她只知道，對方對她心思不純，不管她如何做，對方都會和她為敵，那自己就不必客氣。

    「多謝夫人和於媽媽看得起芸娘，不嫌棄芸娘做的菜簡陋，可芸娘不能來做席面了，對不住，於媽媽另請高明吧。」

    芸娘說完這一番話低下頭去，顯得很失落。

    她的話驚住了趙春蘭，於媽媽也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拒絕了。

    她知道不知道能來給袁府做席面是她的福分。

    她知道不知道外面多少廚子打破頭想來得到這個榮光。

    她知道不知道剛才夫人和老夫人沒看上前院一個廚子的一道菜，讓那個廚子走了，那個廚子是如何的失落。

    她竟然敢拒絕！她竟然敢！

    於媽媽眼睛眯了眯，她平靜了下來，她知道，這裏面一定有事。

    「為何？」

    於媽媽問了句，眼內卻有寒光閃過，若是沒有個讓她信服的理由，那她不介意展現她的不善良。

    芸娘不屬於府內，可趙春蘭是，她可以認為她們是在耍她玩嗎。

    芸娘如何不明白於媽媽的心思，可她現在不這樣不行。

    「媽媽。」

    芸娘喊了一聲，然後抬起了頭，臉上的神情很是悽苦。

    「不說別的，就說我姨娘在府內當差，府內有事，只要我能幫上的，我肯定會做。媽媽您又這樣可親，芸娘覺得您就和家裏的長輩一樣親，我肯定想來府內做席面，這樣的榮光是求都求不到的，可是……可是我不能害老夫人和夫人，對不住了。」

    芸娘的神色和她的話都透漏出了一件事情，她很想來府內做菜，卻有不得已。

    於媽媽挑了挑眉毛，芸娘的神色不似作假，她才這樣大，不會有這樣深沉的心機，那是為了什麼呢。

    「這話從何說起，怎麼會害老夫人和夫人，春蘭你說。」

    於媽媽板了臉，最後一句卻是對趙春蘭說的。

    趙春蘭看於媽媽這樣，心裏一哆嗦，立馬就跪了下去。

    「回媽媽，奴婢不知。芸娘還小，她真沒有害老夫人和夫人的心啊。」

    趙春蘭也不知道芸娘的意思，只能這樣辯解，要不落實了芸娘有害老夫人和夫人的心，她不用活了。

    她這樣倒是讓於媽媽不解，看樣子趙春蘭並不知道情況，那芸娘是為什麼。

    「媽媽，這事和姨娘沒有關係，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芸娘急忙開口解釋。

    「是你的什麼問題，話要說清楚，不然……」

    於媽媽話沒有說完，不過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肯定是要收拾趙春蘭的。

    「是……是……」

    芸娘一連是了兩聲也沒說出話來，反倒是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內直打轉，一眨眼就能落下來。

    於媽媽雖然不明白芸娘為何，可看到她這個樣子，必然知道她是有委屈的。

    「是什麼你說，可是我們府內虧待於你了？」

    芸娘聽於媽媽這樣說，急忙搖頭。

    「沒有，於媽媽對我這樣好，雖然老夫人和夫人我沒見着，可平時聽姨娘說，她們都是菩薩似的的人物，怎會虧待於我。」

    芸娘小小的拍了下馬屁。

    於媽媽聽着很舒服，畢竟芸娘年紀小，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真實。

    「那你為何？」

    於媽媽更不解了。

    芸娘看了看於媽媽又看了看李大媳婦，低下了頭，神態委屈萬分。

    於媽媽此刻哪還能不明白，定是芸娘和那群廚娘出現了矛盾。

    她心頭火氣湧現，這年年夫人在素齋上討不了老夫人的歡心，好不容易今年老夫人對芸娘這幾道菜都滿意，她們可好，來出么蛾子了。

    「你來說，到底何事？」

    於媽媽指向了地上了趙春蘭。

    趙春蘭是忠厚，是不夠伶俐，可她也在府內呆了多年了，這時間若是還不明白芸娘的想法，那她就是笨到家了。

    想想李大媳婦等人的話，想想芸娘的用心，想想自己所受的委屈，她也悲從中來，眼圈也紅了起來。

    「媽媽，芸娘真的只是想來給老夫人和夫人做次素齋，她是聽我說才來的，並不是要霉氣府內，她沒有那樣的用心。」

    趙春蘭解釋着。

    於媽媽倒糊塗了，這哪跟哪啊。誰說她霉氣府內了。

    等等，那芸娘一直看李大媳婦，趙春蘭又這幅神情，這事肯定和李大媳婦脫不了關係。

    平時她就仗着她婆婆的面子，欺負這些丫頭，今日更是大膽，連請來給府上做素齋的都敢欺負，說閒話。這把府內的規矩置於何地，把夫人和自己的顏面置於何地。

    「你起來，好好說。你把事給我說一遍。」

    於媽媽臉色沉了下來，讓趙春蘭起身。

    趙春蘭有些猶豫，她該如何？

    告狀嗎？可如果她告狀了，那李大媳婦受了處分，她的婆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是個三等的丫頭，她卻是個小管事，她還是在府內幾十年的老人，自己肯定鬥不過她。

    若是不說，那芸娘這邊的心思就白費了。

    趙春蘭忽然一狠心，她不能讓大姐和芸娘受委屈，不能被人這樣說，還不出面維護。名聲重要。

    芸娘一看趙春蘭臉上閃過堅毅的神色，就知道她下了決心。可她不能讓話從小姨的嘴內說出。那樣小姨就不好做人了。

    「媽媽，您別怪姨娘，她只是為了我不平，媽媽，您別問姨娘了，若是她說了，怕是以後她在府內就呆不下去了，得被人欺負死，都怪芸娘，是芸娘命不好，是芸娘不該來府內，芸娘這就走。」

    芸娘說完看了趙春蘭一眼，對她搖頭，不讓她說話，然後她用袖子掩面，轉身就走。

    看芸娘要走，於媽媽急了，她走了，自己怎麼和夫人交代。

    「你停下。」

    於媽媽聲調都高了，讓人攔下芸娘。

    她看芸娘停下，轉過身來看自己，不由得又放緩了聲音道：「芸娘，即使你要走，也得把事弄明白再走，不然我可沒法給夫人交代。」

    芸娘聽她這樣說，便站在那裏不動了，不過也不開口說話。

    於媽媽知道這邊問不出什麼，只得轉頭去看那些廚娘。

    「你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臉色威嚴了許多。

    「回媽媽，沒，沒事啊，我們可沒招惹她們，我們可什麼都沒做啊，誰知道她發啥神經，想來，想來是怕做不好丟人吧。」

    李大媳婦躬身回話，可神情卻帶着慌張，說話也有些結巴。

    「沒招惹？那你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於媽媽聲調不高，可透着寒氣，讓人生畏。

    李大媳婦哆嗦了下，她是在府內仗着婆婆能踩低，可她也得捧高啊。

    「媽媽，饒命，我，我真沒做啥啊，不信你問她們。」

    李大媳婦一下跪了下去，讓身後的人給她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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