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都走親戚,你咋不去你姥姥家?」
芸娘看陳致遠又沉默了,她主動開口詢問,只是眼內帶着那麼一絲的狡黠。她是知道原因的,不過想聽聽陳致遠如何說。
陳致遠並沒有發現芸娘眼內的促狹,以為芸娘隨口問問就道:「我出來練拳,等我回去的時間,爹娘和妹妹他們已經去了,反正我都這麼大了,不去也罷。」
看他說的輕描淡寫,芸娘忍不住撲哧樂了出來。
陳致遠不解的看向芸娘,自己這話有什麼好笑的。
「你是練拳忘了時間,還是壓根不想去啊,你要是不去,你那叫明姐兒的表妹可是會失望的哦。」
芸娘打趣起了陳致遠,她心裏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把陳致遠當個能談話的朋友,在現代來說,這樣真不算什麼。
陳致遠臉通紅起來,還微微有些惱怒,那是被人說破心思的不自在。
他真的不明白芸娘怎麼會知道這些,知道舅母一直想把閨女許配給自己,她是什麼想法呢?
陳致遠想到這裏略帶緊張的看向芸娘,芸娘眉眼彎彎,眼神明亮生輝,嘴角輕輕的上揚,很高興的樣子。
陳致遠心裏微微失落,她根本不在乎的吧,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意芸娘的想法呢。難道說
陳致遠不敢往下想去。
「我比明表妹大兩歲。我一直當她是妹妹,沒別的想法。」
陳致遠聲音低沉,他都不敢看芸娘。可他也不想芸娘誤會。
「恩,你們是親戚,一起長大,自然有份兄妹之情,我覺得既然你把她當妹妹,沒有那個意思,這事你還是和你娘說清楚的好。不然她還以為你只是不好意思呢,要是給你把親事訂了下來。你再不同意,可就鬧的不好看了,到時連親戚都不好做。」
芸娘委婉的勸着,她沒法說近親結婚不好。只能這樣說。
芸娘的話讓陳致遠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她是不願意自己娶表妹的,他勸自己和娘說清楚,她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她對自己也像自己對她一樣的心思嗎?
想到這裏陳致遠有些激動起來,他甚至都來不及去想自己的什麼心思,打量着芸娘,可芸娘還是那副樣子,落落大方,並沒有絲毫的嬌羞。
陳致遠心裏閃過了失望。她看來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嗯。」
陳致遠低低的嗯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
「我並不是要管你的事,只是覺得你們是親戚。成親了有磕絆的時間不好處理,你不會嫌我多管閒事吧。」
芸娘看向陳致遠,其實她不該去干涉人家的婚姻,她只是不想看到陳致遠和他表妹生個不健康的孩子,那時間該有多糟心啊。
「不會,謝謝你。我本也沒想娶表妹,是娘和舅母一直有這意思。」
陳致遠說着話的時間扭過了頭去。他們現在算是孤男寡女,竟然在談婚姻之事,若是讓人知曉,肯定有風言風語傳出。
「那就好,不過致遠小哥確實到了說親的年紀,有沒有中意的人啊。」
芸娘問的隨意,問的時間心裏還在想,好像這方面女子比男子要早熟,那月香才比自己大一歲,去年她才十二吧,竟然偷偷的相中了趙宗才,這男子十二三的時間可是什麼都不懂呢。
她竟然問自己有沒有中意的人,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陳致遠的心忽悠一下到了嗓子眼,急切的看向芸娘,才發現芸娘的眼睛直視前方,微微仰着頭,一副愜意的樣子。
「沒、沒有。」
陳致遠有些口吃,芸娘大方自然,可他卻滿懷的心事。
「沒有也好,反正你也不大,不必着急,總有合適的等着你。」
芸娘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長輩勸慰晚輩一樣,可她現在的年紀卻比陳致遠小好幾歲呢,他們之間的感覺讓人怪異。
「嗯。」
陳致遠發現自己除了嗯就再不會說別的了,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哎。」
芸娘卻在這時間嘆息了一聲。
陳致遠的心揪緊了,她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心煩的事嗎?
「怎麼了?」
陳致遠詢問,聲音帶着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焦急。
「沒事,就是覺得這裏人出嫁太早了,女子十五就得說婆家,十六七就得嫁人,十六七懂什麼啊,怎麼也得二十二啊,不然二十也行啊。搞不清楚那麼急做什麼。」
芸娘抱怨着,這裏的女子發育的較早,十二三像現代的十四五一樣,可她習慣了現代法定年紀成親,感覺這裏不習慣,十六七啊,做了婦人,要生孩子,想想芸娘就打哆嗦。
陳致遠則震驚的看向芸娘,她,她說要二十多才嫁人,她二十,自己差不多二十五了,像自己這麼大的,怕是孩子都滿地跑了,她才要嫁人,那不是還要八年嗎?八年啊,自己該如何跟家裏交代呢。
想到這裏陳致遠更是不能回神了,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想着要等芸娘呢?難道自己內心深處是喜歡芸娘的,想將來娶她嗎?
陳致遠感覺自己坐不住了,心裏亂糟糟的沒個頭緒。
「我們、我們回去吧,這裏涼,不易久坐。」
他站了起來,再坐下去還不知道芸娘都要說些什麼呢,他沒法搭話。
「行啊。」
芸娘也覺得出來時間不短了,跟着站起身來。
可她坐了那麼久,腿早被凍的沒有知覺了,坐着還不如何,這一站就覺了出來,腿找不到感覺,木木的邁步,沒有了支撐點,身子就往旁邊歪去。
陳致遠一直注意着芸娘,看她要歪倒,一伸胳膊拉住芸娘,又怕用力拉過了,急忙用另一隻胳膊平衡住芸娘,讓她站穩。
「腿麻了吧?你先站着別動,我幫你活下血。」
陳致遠說着蹲下身去,讓芸娘扶着他的肩膀,他的手則放在了芸娘的棉褲上。
「沒事,我活動下就好。」
芸娘覺得這不是什麼事,一會兒就好。
「你不要動,天寒涼氣若是入了骨頭,以後你會受罪的。」
陳致遠說完猶豫了下,芸娘穿的厚,隔着棉褲捏的話,他怕力道掌握不好,起不到最好作用。
可自己也不能把手伸進去啊,雖然裏面還有衣服,可芸娘是女子,那樣不是壞了她的名節嗎?
陳致遠猶豫着不知該如何下手。
芸娘不明白為啥他不讓自己動,他自己則愣在地上也不動。
「怎麼了?」
芸娘問着,他要是不動,讓自己活動啊,這樣站着幹嘛。
「隔着棉褲,我的力道掌握不好,若是重了,你就言語一聲。」
陳致遠說完把手放在芸娘的腿上,輕輕的給芸娘推拿穴位,活血。
芸娘驚奇,沒想到他還會這手,不過這力道太輕了,他怕會弄疼自己吧。
「可以加重些力道。」
芸娘覺得這樣感覺不大。
陳致遠聽話的用了力,可他是習武之人,手勁本就大,芸娘讓他用力,他下意識的就用了力。
「哎呦,你想捏死我啊。」
芸娘叫了一聲,好疼呢,不過她眼內並無怒氣,對方是好意她懂。
「對不住,對不住,力道拿捏不穩,弄疼你了吧。」
陳致遠連忙道歉,看芸娘沒生氣,他才放下心來。
「這棉褲厚,不好按,你把我棉褲捲起,幫我按幾下吧。」
芸娘沒多想,這是按摩活血,身體不盡寒氣,她當然樂意,況且她裏面還穿的有褲子呢,根本不怕什麼。也是想着趕緊按完趕緊走。
「那得罪了。」
陳致遠咬了咬牙,捲起了芸娘的棉褲,找到了穴位,把指頭放了上去,然後又把棉褲放下,輕輕的按了起來。
芸娘倒沒什麼,就是覺得酥麻,還有種熱熱的感覺從腳心升到腿部,很是舒暢。
這邊陳致遠的臉已經紅成了煮熟的蝦子,連耳根都通紅了起來,心跳的比平時快了好幾倍。
他想趕緊按完了事,可又怕芸娘身子進了寒氣,況且他有些捨不得放手,想這樣一直按下去。
「好了,我感覺現在熱乎乎的,很舒服,謝謝致遠小哥。」
芸娘覺得差不多了,別說,這陳致遠習武真有用處呢,他認得穴位,幫自己按這幾下,確實很舒服呢。
陳致遠沒敢抬頭,換過芸娘另一隻腿來按。
「好了,你走路試試。」
陳致遠終於住了手,腦門子上都出了汗,感覺這一會兒比平時他打套拳都來的緊張,其實他按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好了,只是他自己覺得時間漫長,好像很久似的。
「哎呀,我的腿不麻了,還覺得熱乎乎的,很好受呢。」
芸娘走跑了幾下,還踢了幾下腿,感覺舒服極了,哪還有剛才麻木的感覺。
「那就好,走吧。」
陳致遠說完率先走去,他根本就不敢看芸娘,他的心還在蓬蓬亂跳,心裏有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以前沒有的,他也不懂是什麼。
「致遠小哥你有這手手藝,都可以開個鋪子了,以後誰要是不舒服,不活血,你就可以幫人按了,生意一定很好。」
芸娘想到了現代的按摩,這陳致遠的手藝可比那些按摩師好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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