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致遠退後,芸娘有些無語,用的着這樣忌諱嗎。
「致遠小哥,你和老五奶奶說,替我和娘謝謝她老人家的照顧,祝她長命百歲。」
說道這裏芸娘又壓低聲音道:「若是那田桂花問你解藥的事,你就說爐膛灰,鍋底灰加香灰三樣一起沖水喝。」
陳致遠一怔,那張大壯和他媳婦肚子疼果然是芸娘下的手嗎?她怎麼能!
一時間他心裏亂糟糟的,有些難以接受。
「拜託了。」
趙氏沖陳致遠行了一禮,感謝他的幫忙。
陳致遠點頭,目光複雜的看了芸娘一眼,然後離開了。
這邊秦氏不住和人道謝,感謝大傢伙的幫忙。
族長說了兩句,率先離開了。
里正招呼着人群散了。
「奶奶,嬸子,芸娘妹子,往後再有這樣的事,記得派人去喊一聲,我來幫忙。」
趙宗才走上前對幾人說着。顯得很熱心。
秦氏笑着謝過了他,誇獎了他幾句。
「芸娘,你沒事吧?」
蘭花也上前拉住了芸娘。趙宗才也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芸娘,眼神內帶着緊張。
「沒事,他們鬧了一場,我們也沒吃虧,還把戶籍解決了,往後也和他們沒關係了。」
芸娘長出了口氣,但願那對夫妻能老實,不過他們就是找事,她也不怕。她早留了後手。
「那就好,那我們就放心了。」
蘭花這才安了心。
宗才娘拉着趙宗才走了。本來她是想留在趙家蹭飯的,畢竟宗才給趙家幫了忙。可她沒敢,怕人說她和兒子貼趙家,說她倒無所謂,可兒子是讀書人,不能讓他和趙家近了。
蘭花安慰芸娘幾句,也離開了,院子內就剩下了趙家人。
「芸娘。你也去歇歇吧,你看看你這臉色也不好。今個不出攤子了。」
秦氏覺得鬧的慌,也想進屋去。
「姥姥,攤子還是要擺的,生意才做起來。這每日的老客也有不少,不擺的話,他們就不知道該咋想了,再說,咱們一早擀了那麼多麵條,今日要是不做的話,就該餿了。這差不多快晌午了,拉過去剛好賣。」
「你看看你,這少做一日也沒事。今個就算虧了,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啊。」
趙氏也不想今日出攤子了,因為芸娘的臉色確實不是很好。
芸娘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還是堅持出攤子。
最後沒辦法,趙氏和趙春蘭往車搬東西,趙氏也沒在家裏歇着,和趙春蘭一個拉,一個推的,把車弄了過去。
剛到就好幾個圍上來了。
「還以為你們今個不出攤子了呢。出啥事了。今個咋這麼晚?」
「就是啊,我都等了半天了。不喝你家一碗熱乎乎的湯麵,我心裏不得勁。」
「我說哥幾個,咱們也別閒着了,幫幫忙,她們都是女子,沒多大力氣,咱們幫着卸東西。」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果真上來幫忙了。
芸娘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還是好人多啊。
東西都擺好,月季升了爐子,芸娘開始忙活起來。
幾位客人都心滿意足的捧着碗吃着自己喜歡口味的麵條,芸娘和他們說今日只收他們半價,算是對於他們幫忙的回報,喜歡的他們都咧開了嘴。
其實倒也不是可惜這幾個錢,主要是他們的好心得到了回報,所以高興。
人漸漸多了起來,芸娘開始忙的手腳不停。
正往鍋內下麵條的手一頓,肚子又開始抽筋了。
本來腦門就見了汗,這會更是厲害。
「芸娘,累了吧,快歇會,我來。」
趙春蘭一把扶住了芸娘,讓她坐在了凳子上。
「咋啦。」
趙氏給人把麵條端了上去,趕緊蹲在芸娘面前問着。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芸娘咧了下嘴角,勉強露出了個笑容。
「那你快歇息,別動了,剩下的娘來。」
趙氏眼內都是心疼。
月季端過了一碗麵湯給芸娘。
「大姐,喝點熱的,能好受些。」
芸娘接過了麵湯,小口小口的輕抿着。
心內卻想起了張大壯和田桂花。
他們也開始疼了吧?田桂花知道自己沒騙她,一定會找陳致遠要解藥的。
只是那解藥嘛……
那確實是解疼的,不過那後果……
芸娘眼神一寒,若是真那麼好,自己早吃了,還會這樣苦苦忍受疼痛嗎。
一碗的熱湯水下肚,芸娘的臉色稍微好了點,畢竟吃進去的量很少,疼痛感並不是太重。
「這面比起芸娘閨女煮的可是差點味道啊。」
有個常來吃飯的漢子說了一聲。
「是啊,是啊,我這碗也覺得差點。」
有人應答。
芸娘看了看他們碗內的麵條,知道他們並沒有說謊。
小姨雖然學會了如何煮,可有時間不是光會就行,要有技巧的,小姨煮的肯定不如自己的。
「各位叔叔大爺,今個我身子確實不大舒坦,我姨娘煮的也很好吃的,各位叔叔大爺都是常客,今個每碗都少收兩文,感謝大家的捧場。」
芸娘知道這一讓,就少了不少的收入,可能落個好人緣,好口碑。
「閨女就是講究,這家攤子真不錯,不僅東西好吃,人還實在。」
「就是,我就喜歡吃她家的東西。」
不少人挑了大拇指。
芸娘開始在旁邊指點着趙春蘭如何做。
開始的時間趙春蘭還有些慌亂。慢慢的就越做越好了。
等客人走的差不多時,案板上的麵條也賣的差不多了。
趙春蘭這才拿袖子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甩了甩胳膊。
「芸娘啊。往常都是你弄,我是真不知道這麼累人。也不知道你這小身子板咋受得了。」
芸娘笑了笑,這會她不疼了。
「習慣就好了,天天弄,我都習慣了。」
幾人都揉着胳膊,看了看案板上的麵條,就剩幾把。不用等人了,拿回去晚上自己家吃。
她們剛要收桌子。就看到路口過來了幾個人。
「爹他們回來了。」
月季眼最尖,欣喜的叫了起來。
芸娘抬頭一看,還真是,除了舅舅。還有陳致遠,另外還有兩個本庄子的後生。
四人邊說邊往這邊走着,步子邁的很快。
「爹,致遠哥,春餅哥,六子哥,你們回來了啊。」
月季跑上前。
「回來了,你們又出了攤子了啊,都賣完了吧?瞧我們這一通忙活。還沒吃東西呢,芸娘啊,麵條還有沒有。給我們下幾碗。我們也吃口熱乎的。」
趙春生大聲招呼着,然後讓幾人坐下。
「有呢,我馬上下。」
芸娘應了一聲,看神情事應該是辦成了。
「春生,那戶籍……」
趙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自己倒還罷了。芸娘的一定要解決。
「大姐放心。都解決了。」
趙春生哈哈笑着。
「不過說起來今個還真多虧致遠他們幾個小子,我們到了張家莊。那張大壯還想和我們橫,還找了幾個後生要打我們,結果讓我們一頓給他們收拾老實了。不過他們人多,想整個莊子收拾我們,讓他們族長攔住了,說什麼戶籍得報官府,得官府同意才能遷,我呸,這不是糊弄我們不懂嗎,誰不知道這戶籍是里長落的,三年才往官府報一次,只要他同意遷,把你們的名字從上面劃了,我們這裏把你們的名字添上就中,他想糊弄我們,讓致遠一頓說,說的他啞了。那些人還想玩橫的,致遠兄弟說不成就告官去,他們就不吭聲了。然後那張大壯倆口子不知咋地又開始疼起來了,嗷嗷喬叫喚,那田桂花抱着那族長的腿求一定要把戶籍給辦了,那族長沒法,不能和個婦人掰扯,最後交代給里正,把這事辦了。」
趙春生說的眉飛色舞,他們就去了四個人,最後還辦成了,確實很得意。
「你們是不知道,那張大壯家裏的還拉住致遠說不讓他走,說她幫着辦成了,讓致遠給她什麼東西,致遠給她說了一句話,她就不吭聲了。喂,我說致遠啊,路上我就一直問你說的啥你咋就不吭聲呢,給我們說說唄。」
春餅實在是好奇不過。
陳致遠看了芸娘一眼,急忙又收回了目光,道:「其實也沒啥,我就是和她說我認識衙門的人,她要是再糾纏,我就找衙門的人來,她就鬆手了。」
陳致遠撒了謊,其實他是告訴了對方用三種灰沖水喝。只是他不想讓人知道。
「致遠,你還認識衙門的人啊。」
春餅驚呼着,覺得對方本事真大。
「不認識,我大爺爺認識,我只是聽他說過,嚇唬嚇唬人而已。」
陳致遠淡淡的笑着。
「你這小子,可真有你的。不過那娘們確實不是東西,唬她也應該。」
六子打了陳致遠的胳膊一下,陳致遠笑了笑。
看他們說的熱鬧,芸娘知道事成了,也徹底放下心來,專心的做麵條。
鍋內的湯已經不清涼了,畢竟下了太多的麵條,顯得渾濁。
剩下的食材也不多了。芸娘只放了些青菜進去。
麵條盛出來,她又加了一些肉絲,窩了一個雞蛋上去。
做這些的時間,芸娘什麼都沒想,心裏充滿了感恩,只想讓他們好好的吃一碗麵。希望他們能吃的開心,那她就滿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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