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寶趕着的馬車在李府門前停下,他採買了許多東西,如:上好的錦襖、冬鞋、手爐、軟墊、絲棉被等等。同時帶回了一個看着很精明又壯實的女人,約摸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一個李家婦去通知在廚房的賴娃娘,另一個李家婦幫忙搬着採買之物。那李家婦說道:「祝寶小哥,今天您走了後,王家大房被胡家打上門了。有人來找您,您不在。」
要的不就是這一出嗎,否則小爺我為什麼偏在今日去買采。
祝寶笑笑,問道:「怎麼樣,鬧得厲害?」
李家婦點頭,有些遲疑道:「王家大房的人被胡家打傷了。」
「他們雖是菊花娘家,但他們打上少爺入住之處,又誣衊少爺的郎中,如此不懂敬着少爺的人,受些懲罰也是應當。」祝寶說道。
李家婦眼中便有點興奮,小聲說:「祝寶小哥最是不偏不頗,昨天村廟祝寶小哥好神氣。喬氏、劉氏、胡氏這種不懂禮、又滿肚子歪心思的人,是很討厭。她們下午還讓小趙氏來府里買傷藥,十六叔沒賣給她,請她走了。呵,她還好意思來買傷藥。」
祝寶樂的笑出了聲:「李郎中還是太斯文,換我就直接打出門去,這等厚臉皮的蠢婦。」
李家婦聞言笑得開心極了,忙熱情地向祝寶說起了當時情況,說着兩家互相揭短,沒想到喬氏竟私訂喜鵲給黃家等等。村長抱病,兩家大打出手,村長只好被人抬着來喝止住了……
祝寶聽傻了。
心裏把喬氏罵到祖宗十八代去了,本來事情解決得乾淨漂亮,沒料到她竟把王姑娘訂給黃家。這真是找死。黃家。不就是菊花曾經訂過親的那家嗎?喬氏蠢婦還能再蠢些嗎?二房諸人得哄着供着啊!
少爺在二房守孝劍,怕是還不知道此事,得在少爺知道前處理乾淨。
祝寶越想越一腦門子的汗。
這時賴娃娘匆匆出來,看着站在車旁的婦人,和善對她笑笑,又貼心對祝寶說:「祝寶小哥真帶了一個姐姐回來了?我已按你的吩咐收拾出一間空屋。祝寶小哥辛苦了,休息休息就可開飯。陳公子在家呢。今天不用送飯去趙姐姐家。他的藥十六叔也熬好了。也喝下去了。」
「怎麼?少爺今日竟沒守孝劍?」祝寶急了。
賴娃娘點頭說:「陳公子午飯後在趙姐姐家犯了咳嗽,先是永亮來喊走十六叔,半個多時辰後。永亮又送陳公子與十六叔回了。
祝寶頓露焦急之色。賴娃娘忙安撫:「祝寶小哥莫急,陳公子身體無礙。十六叔說這是好事,我看兩位歐陽壯士也是一臉喜色。」
這兩人一臉喜色?那少爺就真沒事。祝寶心中大定,問道:「大房與胡家之事歐陽他們都知道?」
賴娃娘點頭。
「少爺也知道?」
賴娃娘搖頭:「當是不知吧。他回來時咳的蠻厲害,喝了藥在屋裏休息着。」
李郎中與歐陽天不是八卦之人。但歐陽地可說不準。祝寶忙匆匆往陳晟睿的居室而去。
陳晟睿咳嗽好了不少,但是有些氣喘,靠在軟榻上休息着,臉色相當難看。
祝寶一看到陳晟睿這樣。腦子什麼也想不了了,什麼也不管不顧了,眼淚刷地掉下來。撲過去趴到陳晟睿的榻邊:「少爺,您怎麼病成這模樣了……少爺……」
「祝寶你回來了。累了吧。」陳晟睿有氣無力地說道。
祝寶眼淚掉得更凶了:「少爺……等你好轉了,咱們還是回京吧,請太醫來治,您這身體給李郎中治成這模樣了。」
「我無事。」
祝寶哭了起來:「少爺您都這樣了,還無事,剛才賴娃娘竟說李郎中說這是好事,簡直是胡說八道。」
歐陽天笑道:「瞧把祝寶給急得。」
陳晟睿難看的笑道:「祝寶,我真無事,李郎中有一個失傳的功法,能讓我身體很快好起來。」
祝寶哭道:「什麼失傳功法,李郎中就是個江湖騙子!」
歐陽地笑着低語:「祝寶,記得王姑娘的師父嗎?那個過世的高人。」
祝寶淚流滿面的點頭。
「功法是那高人的。」
祝寶抬着滿是鼻涕眼淚的臉說:「李郎中的話你們也信,他就是個江湖騙子!」
歐陽地賊似的搖頭,低聲說:「可不是李郎中說的。少爺要習的功法我們當然得掌過眼才行,功法的確妙得緊,能讓少爺身體脫胎換骨。而那功法是王姑娘的字跡。」
祝寶愣住,然後高興地笑了,小聲說:「少爺,王姑娘對您有情有義啊,回頭少爺身體好了,孝劍又成,正是一代佳話。」
祝寶話裏有話。但他的話無疑是提點了陳晟睿。
可不正是嘛!這不是還人情,是王姑娘對我有情有義!
陳晟睿心中甜蜜更甚,又想到一代佳話,蒼白的臉上浮起一些血色。
祝寶這才露出諂媚的笑容:「少爺,我想和您商量個事。」
陳晟睿點頭。
「菊花雖是妾,但到底肚皮爭氣,懷上了,我也不能虧待了她的娘家。所以我想,倒不如給王永光置個宅子,把大房一家都接了去。置宅子的銀兩我出。如此一來,他就更能死心踏地為李老爺幹活。此事與少爺相商,是想讓少爺與李老爺打個招呼,畢竟王永光才去不久,我為他置宅子什麼的,回頭讓人閒話說我仗着是少爺跟前的人,處處相幫菊花的兄長。」
陳晟睿笑道:「你小子沒白跟着我,一勞永逸。只是那點銀兩就不用你出了,外公自然會出。我也會說清楚的。」
「謝少爺。」祝寶高興說道。
陳晟睿笑了,又皺眉道:「去洗洗,在外一天。身上味重,沖死我了。」
「是的,少爺。」祝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晚上我伺候少爺用膳。」
歐陽天與歐陽地偷笑着,心道:祝寶實是機靈,這樣就把大房從二房的眼皮底下撤走了,又安排得妥妥噹噹。敬了王姑娘與他們的血親關係。而祝寶又拿捏着這等恩情讓大房之人對他感恩帶德。至於黃家的親事。祝寶自然會在過程中解決得乾乾淨淨。
晚飯,陳晟睿的飯菜竟然只是一碗白飯,一盤水煮菘菜。
陳晟睿又想着莫菲自語的菘菜熟了呢。還有李郎中說的不一樣的忌口。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祝寶吃驚地問:「李郎中,少爺今天怎麼只吃這些?」
李郎中點頭:「不止今日,往後日日如此,除了菘菜與黃精。什麼也不能沾。」
歐陽天有些疑惑問:「不對啊,李郎中。功法並無忌口要求啊。」
李郎中淡然道:「陳公子的體質與我等不同,你是郎中還是我是郎中?」
歐陽天訕笑着:「自然是您是郎中。」
陳晟睿安靜的、皺着眉頭吃着。
「不知要忌口多久?」祝寶心酸問道。
我哪知道要忌口多久啊?陳公子與喜鵲丫頭的體質全然不同,明日得細問過喜鵲才知。
李郎中敷衍道:「先忌口幾日試試,到底這般忌口非等閒之人能受。」
陳晟睿哼了一聲。
祝寶忙說:「少爺可不是等閒之人。」
陳晟睿越吃越臉色難看。吃了小半碗實在是吃不下,撂下筷子道:「飽了。」
李郎中道:「陳公子稍事休息,再嚼幾塊黃精。稍晚後背讀功法,試着運行。」
當天晚上。祝寶去了王家大房。
喬氏與劉氏還有王金三人臉上都帶着傷,熱情地招呼着:「姑爺你可來了,裏面坐。」
祝寶黑着臉入了廳。三人心中頓時有些不安。
廳里已收整過,被胡家砸壞的家具堆到了後院,因此顯得很空。
祝寶沉着臉,在唯一一張比較結實的椅子上坐下。劉氏忙讓小趙氏上了茶。
祝寶一聲不吭地吹着茶喝着,屋裏氣氛凝重。
半天,祝寶才開口道:「今日胡家來鬧事了?」
「是啊是啊,」劉氏本想好好告胡家一狀,但看到祝寶的臉色,心中沒底的說道,「我托人去叫你,你進城了。」
祝寶卻問:「聽說你們把王姑娘訂給黃家了,曾與菊花訂過親的黃家。」
聽到曾與菊花訂過親的黃家這句,三人都有些慌張了。
可當初祝寶不是已知道此事嗎,也還是與菊花圓了房。
祝寶繼續說:「並且這事,二房之人並不知曉?」
「姑爺。」劉氏不知道祝寶用意,不安地叫了一聲。
祝寶怒道:「胡鬧!你們找死,我還想過痛快日子呢。」
「姑爺……我們沒有。」劉氏慌張分辯。
祝寶稍斂怒意:「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了。」
「姑爺,請說請說。」劉氏忙接話。
祝寶低沉着聲音說:「鳳小姐,還記得嗎?她的父親是正二品京官,職務是正二品當中最有實權的,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升降、勛封、調動等事務。鳳小姐與王姑娘交好全村皆知。」
祝寶自然不會說出實情,除非他想找死。借鳳小姐的身份相助王姑娘,想必她是十分樂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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