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陽翟外。
這是一座茅廬。熟悉漢末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屋子裏,一定住着了不得的人物。
事實也確是如此。
茅屋內,圍着竹製的案桌,兩個神采各異的青年相對而坐。桌上有一隻小爐,爐上有一隻水盆,盆中有一壇酒。裊裊的霧氣輕揚,隱隱遮住了兩人面孔,神秘,若隱若現。
屋外,皚皚的白雪給大地披上了厚實的冬裝,四下里一片寂靜,蟲雀無聲。
正北位子上,一位青年單手支在桌上。此人衣着簡樸,長發隨便別在腦後,渾身懶惰。五官端正的臉上,一片蒼白,唯有那一雙眼睛,精光閃爍。
「呵呵……」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帶起一絲輕笑。
「我說,你不在書院裏陪那幫學弟呆着,怎麼想起到我這旮旯里來了?」
另一個青年白了他一眼,不客氣道:「好你個浪子,難道不歡迎我?若你說不,我轉身就走!」
「唉,算了算了,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吧!不然又在外人面前說我不懂待客之道。」被稱為浪子之人搖頭晃腦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青年重新坐下,端起酒杯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說你個郭奉孝。這裏山野景色秀美,你倒是逍遙,小酒一壺,每天喝的醉生夢死。可憐我啊,兩位院長相繼下山遊歷,整個書院管理皆押在我頭上。」青年一臉苦相。
「呵呵……誰叫你學成之後還留在書院來着。照我看來,乾脆離開書院,搬過來和我一起享受得了。」郭奉孝沒心沒肺的笑道。
「唉唉唉……我說你是不是潁川書院出來的,怎的說如此話。」
「開玩笑啦,知道你陳群陳長文責任之心重。」郭奉孝甩了甩手,倒滿酒杯一飲而盡。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陳群轉移話題道。
「這不是沒事兒麼?」郭奉孝翻了個白眼。
「既然長文兄如此正經,不妨給我講講當今天下趣事,讓我這山野村夫也開開眼界。」
郭奉孝又盛了一杯酒,身子歪歪扭扭,一副慵懶模樣。
「坐好!坐須得有坐相,不知道你讀的什麼聖賢書!」
陳群看着郭奉孝這幅模樣,不由訓斥道。
「靠了!這不是在家裏麼,犯得着這麼講究?我說你累不累呀?!」郭奉孝笑嘻嘻的,混不在意的反駁道。
「行行行,我也懶得說你。」陳群手指抬起,看着郭奉孝那副痞子樣,最終敗下陣來。
「你可知道當今的大漢英雄陳耀天?」陳群醞釀了半晌,問道。
「不知,天下間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
「你呀,整天窩在這山中,跟不上時代了!」陳群終於尋到出氣口,適時打擊道。
「細細說來,此人與我們也算大有淵緣。陳耀天乃我們潁川人,同時麾下兩大謀士也與我們相熟。你可知道那兩人是誰?」陳群對着酒杯小啄一口,停下話語。
「你倒是說說啊,是誰?」郭奉孝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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