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遠處的天空再次傳來雷鳴之聲。
一駕四匹龍馬拉着的七彩飛攆眨眼就到了山谷上空,趙王和李王遠遠就看到了七彩飛攆上面大大的韓字,不由得心頭一喜,縱身飛到七彩飛攆之前。
「青州趙青山,恭迎主人。」
「越州李鳴,恭迎主人。」
兩人雖然知道這架七彩飛攆屬於遠古世家朱家,但是卻不知道裏面坐的什麼人,趙青山早前利用光影傳真已經大概說明了馬王堆博古館的情況,此時面對意外到來的韓世家的總管韓遠哲,倆人希望朱家派來的人至少也是結果境以上的強者。
當然,能夠乘坐四匹龍馬的七彩飛攆的人,自然也是朱家有地位的人。
飛攆的門帘原本是靜垂的,無論天空之中有多大風都紋絲不動,此時卻自然捲起,趙青山兩人並不敢抬頭去望。
飛攆內坐着兩個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者,中年人頭戴紫金冠,面容俊美,老者側身陪坐,體態豐腴。
老者先開口,「趙王,李王,本次二爺親自帶老奴前來,希望你們的發現不會讓我們失望。」
趙青山一聽之下,心中大喜,兩人趕緊俯首回答,「小人拜見二爺,拜見李總管。」
原來中年男子乃是朱家家主的二公子,人稱二爺朱翰,朱翰的書氣修為深不可測,傳說已經進入到了成熟境,遠比韓遠哲的結果境高出了天地差別。
書氣修煉由一顆書種開始,分為慧根境,萌芽境,成長境,開花境,結果境,成熟境,每一個境界又分為九段。
成熟境之後便進入了神聖境,超越凡人。
那個自稱為老奴的豐腴老者則是李家的總管朱越,結果境修為,和韓世家的總管韓遠哲相當。
世家之間經常走動,彼此都比較熟悉,韓遠哲見此情景也是心中一動,人已經來到了七彩飛攆之前。
「哈哈,什麼風把二爺吹來了,韓家總管韓遠哲拜見二爺。」
韓遠哲此時的態度甚為恭謹,和之前趾高氣揚的神態判若兩人。
在這混元大陸,以書氣為尊,朱翰的修為已經進入到了成熟境,這在韓遠哲面前就是天的存在,一念之間便可以碾殺他,更何況混元大陸的遠古世家地位都極為尊寵,其身後擁有的龐大資源非一般人能夠比擬,而且世家之間既同氣連枝,也彼此相互制衡,關係錯綜複雜,稍微處理不慎,都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朱家二爺朱翰並沒有回答韓遠哲,甚至正眼都沒有瞧他,因為韓遠哲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他說話。
總管朱越接過話茬,「哎喲,這不是韓總管韓兄嗎?」
朱越說話之間,人已經從七彩飛攆之中飄然而出,站到了韓遠哲身前,兩人握了握手。
同為世家總管,平時免不了代表各自的世家彼此走動,倆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趙青山和李鳴此時已經站起身來,看着韓遠哲前倨後恭的神情,內心都是輕蔑地笑了,這老東西,剛才還說我們朱家的事他插手怎麼了,現在見了我們朱家二爺還不是像條狗一樣?
當然,這個想法只能壓在心裏,不能表露出來。
「咳」,
七彩飛攆之內的朱翰輕咳一聲,朱越,趙青山,李鳴,包括韓遠哲立即肅容安靜下來,大家都微微低頭,等待二爺朱翰的指示。
「現在馬王堆博物館的挖掘進度怎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越州城李王李越,乃是朱家的遠房旁支,如果說拐彎抹角地計算,還能和二爺朱翰攀上一點親屬關係。
李越惱怒剛才韓遠哲打傷呂王,並意圖搶先開門進入馬王堆博物館。
「二爺,我們一早得到消息後,呂王,趙王和我便趕來合力挖掘,可是,,,」
「可是什麼?」朱翰的語氣有點冷,他不喜歡下屬說話吞吞吐吐。
「可是,韓總管突然出現,還,,,還出手打傷了呂王,並意圖搶先進入馬王堆博物館,如果不是博物館被上古符文封印,恐怕二爺現在來也只能撿韓總管挑剩下的東西了。」
李越這話說得狠啊。
身邊的韓遠哲早就冷汗直冒,他也沒有想到朱家二爺這麼快就趕到,原本的想法是打開馬王堆博物館,搶了東西直接就遁空而走了,即便朱家要找麻煩,到時候自然有韓家的人頂着,如果自己真的搶到了稀世神器,還會得到家主的獎賞。
這種半路打劫黑吃黑的事情,韓遠哲也不是第一次做,只是,這一次似乎有點運氣不好,因為韓遠哲突然發覺自己身體一緊,四肢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好比一具殭屍,任人擺佈。
二爺朱翰面帶不悅注視着韓遠哲。
韓遠哲感覺胸口一陣氣悶,整個身體似乎被某種力量壓榨着,頃刻之間,嘴,鼻,眼,耳開始流血。
死亡的恐懼襲上心頭。
韓遠哲打傷呂王在先,意圖搶奪馬王堆博物館在後,朱家二爺真要殺了他,韓家也沒辦法。
世家之間,彼此的小矛盾和誤會是不能認真的,一旦認真引起兩大世家之間的火拼,那絕對是一場災難,血流成河,伏屍萬里。
韓遠哲想求饒,可是卻發不出聲。
趙青山和李越兩人心災樂禍地看着,心中一口惡氣總算出了。
「二爺,手下留情。」
一道華光從天際劃來,瞬間將韓遠哲包裹,韓遠哲頓時覺得身體一輕,剛才那種窒息的壓迫感消失了。
韓遠哲心中暗自慶幸,韓家來人了。
趙青山和李越倆人驚訝地看着被華光包裹的韓遠哲,舉目環顧,卻沒有見到任何人。
「不用看了,韓家大爺來了。」
總管李越笑了笑說道,因為他經常代表朱家處理和韓家的外部事務,對韓家的人比較了解。
果然,一道灰色人影閃現在七彩飛攆之前,一個瘦高個的中年男子,韓家的大少爺,韓當。
「哈哈,二爺啊,你怎麼欺辱我們家下人,這有失你的身份地位啊。」
「呵呵,韓當,你們韓家是不是該好好管家一下下人,太沒規矩了,竟然動手打傷我們朱家的人,還要搶我們的東西,這樣的奴才難道不該教訓一下嗎?這次他運氣好,你再遲到幾秒鐘,可能就一命嗚呼了,不過,下次就難說了。」
朱翰說話仍然不溫不火,儒雅之氣十足,其實他要真心殺韓遠哲,十個韓遠哲都早死了,他也只不過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下次收斂一點。
世家之間彼此都會有所顧忌,除非對方做得太過分,這種半路搶劫黑吃黑的事情,數不勝數,朱家也經常做。
韓遠哲此時已經獲得了自由,趕緊俯身,「小人拜見大爺。」
韓遠哲剛才受到了朱家二爺朱翰的書氣攻擊,五臟六腑受損,氣血外流。
韓當隨手一揮,一顆丹藥進入了韓遠哲口中,韓遠哲趕緊吞下,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受損的內臟立即得到的修復,雖然不能痊癒,但是痛苦感消失大半。
「謝大爺。」
「嗯,韓總管,我多次跟你說,世家之間走動,無論什麼事情都要留一些顏面,還不趕緊向二爺道歉?」
這渾元大陸的資源雖然是有能力者據之,但是各種勢力之間也彼此劃定勢力範圍,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相互侵奪的。
韓噹噹然知道這是朱家的勢力範圍,管家韓遠哲在朱家勢力範圍內打傷朱家的人,搶奪朱家發現的遠古遺蹟寶藏,道理上還是輸了幾分的。
如果只是朱家的幾個分封城市的王爺,他自然不用理會,可是當着朱家二爺,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韓遠哲正要道歉,七彩飛攆之中的朱翰大手一揮,哈哈一笑,人已經來到了韓當面前。
「算了,一個奴才跟我有什麼好道歉的,下次若再犯,可別怪我不顧世家顏面了。」
韓遠哲冷汗直冒,低頭不語。
韓當呵呵一笑,「還是二爺胸懷寬廣。」
「韓當,咱明人不說暗話,這遠古遺蹟是在我們朱家的地盤上發現的,你們韓家難道還要強行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