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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不聽老師的話呢？」楊凝之沒有一點氣小悠的樣子，只是笑着，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為很奇怪呀，我完全能夠一個人好好吃飯了嘛，其他小孩子都吃得滿桌亂七八糟，我沒有浪費糧食哦，吃得乾乾淨淨的，而且也沒有弄髒桌子和衣服。」小悠一個歪頭，困惑得很。

    &哈，其實小悠這樣很乖哦。媽媽小時候也因為提前動了筷子結果被幼兒園老師罰站了，我那時候也不能理解。

    &是小悠，你想一下，幼兒園裏小朋友那麼多，老師人很少呢，這是為了方便帶好你們才在這些小事上要求你們，小悠也要為老師考慮一下哦。」楊凝之仔細地與小悠分析着，不怕他聽不懂似的。

    小悠睜大了眼睛，聽了就是點了點頭，又撇了撇嘴，像是想明白了一樣，道：「好吧，只是很小的事的話，我就讓一步給老師好了，她們是挺辛苦噠。」

    楊凝之聽着小悠像是大人一樣的說話方式，又看着他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不由得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咪你在笑什麼？」

    &為小悠很乖，媽咪很開心，所以就笑啦。」楊凝之走到了車邊，就放下了他。

    小悠晃着頭笑着，被楊凝之誇獎了，十分開心的模樣。

    ……

    在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里，李昀清的目光穿過黑色的玻璃紙，落在了那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上，眼眸就是一滯。

    他看不清那個小小的孩子的模樣，只是覺得腦子有幾秒鐘的空白，猛地就是「轟」地一下。

    他蹙起了眉來，馬上就下了車，「啪」地一聲關上了車門，把前座司機嚇了一跳。

    李昀清穿過人群，大步朝着馬路對面跑了過去。

    這一邊，楊凝之看着小悠上了車，給他系好了安全帶，剛剛關上車門，她的手腕就猛地被身後的人抓住了。她一個驚嚇，瞪着眼轉過了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李昀清。

    &

    &個小孩子是誰？」李昀清死死地盯着楊凝之。

    &友的孩子。」楊凝之一臉自然地撒了謊。

    結果，車裏面的小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自己按下了窗戶，探着頭看向外面的楊凝之，又看了一眼李昀清。

    在看到了自己媽咪的手腕被面前這個陌生男人給抓住了，小悠就激動起來了，氣沖沖地對着李昀清喊道：「你是誰！你幹嘛抓着我媽咪的手！」

    楊凝之聽着小悠的話，臉就塌下去了一點，心想：……糟糕了。

    李昀清只聽着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孩子聲音，就是一愣。

    隨即他馬上反應了過來，蹙着眉，眯着眼難以置信地看着塌了臉的楊凝之，道：「媽咪？這小孩子是你的？你還說是朋友的孩子？」

    站在車另一邊的宋琳琅看着這場突發的好戲，就是一臉的激動，馬上就跑進了後座，跟小悠嘰里呱啦說了什麼。

    小悠聽着，就是瞪大了眼睛，一張臉突然就紅了起來，仿佛有些不開心一樣。

    他馬上就伸着短短的小手，艱難地給自己解開了安全帶，又對着宋琳琅伸出雙手，嘟着嘴，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霸氣又可愛。

    &我下車！」

    &宋琳琅笑得開心，馬上就將小悠抱下了車。

    小悠雙腳剛剛踩到地面，就是啪嗒啪嗒地大步繞過了車，走到了楊凝之旁邊，沒有一絲猶豫地就擋在了自己媽咪身前，仰着一張小小的臉，瞪着李昀清看着，奶聲奶氣地繼續喊着——

    &這個壞人！放開我媽咪！」

    小悠雖然小，聲音卻很亮。

    他這麼一喊，周圍的路人都側目看了過來，有人還停了下來，一臉質疑和譴責地看着李昀清，看得他如芒在背，而漸漸地，還有路人議論起來了。

    &真看不出來……這麼好看一個男的竟然在大街上對一個女人……」

    李昀清眼角一抽，額角青筋猛地就是一跳。

    他一陣尷尬，臉色就差了起來，馬上就鬆開了楊凝之的手。

    楊凝之抽回了手，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小悠，又看了看站在一邊捂着嘴巴笑得開心的宋琳琅，就是有些惱地瞪了她一眼，心想：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李昀清目光一轉，轉而低頭看着眼前這個叉着腰，瞪着大眼，嘟着嘴，氣呼呼的小屁孩，看着看着，突然就覺得有點面熟起來。

    李昀清眯着的眼眸一下子就睜開了，他彎下身，看着楊清悠一張小小的臉，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是……」

    小悠憋着氣似的，一聲沒坑。

    他繼續瞪着眼前這個俊美的陌生男人，瞪了一會兒，小悠有些懷疑似的，仿佛感覺到了李昀清身上與秦一相似的氣息，黑黑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旁邊自己的媽咪身上，仰頭好奇地問楊凝之道：「媽咪！琳琅姐姐說這個壞人打了代工爸爸，是真的嗎？」

    楊凝之一愣，猛地就睜大了眼睛。

    她目光一轉，就落到了旁邊的宋琳琅身上，壓低聲音吼了一句，道：「宋琳琅！你都跟小悠說了什麼？！」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宋琳琅望天，聳了聳肩，一副「我沒有錯」的模樣，把楊凝之氣得咬牙切齒的。

    楊凝之心想：這還真是有夠混亂的。被李昀清見到了小悠不說，這下子連秦一就是代工爸爸這事兒也要曝光了，等下李昀清會不會又對秦一……——她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太對不起秦一了。

    在她即將進入抓狂的圈圈時，沒有得到回答的小悠，又把問題轉向了李昀清，重新問了一次。

    &叔你是不是打了我的代工爸爸？」

    楊凝之一聽，就徹底抓狂了。

    她馬上就抱起了小悠，對他「噓」了一聲，心想：天真無邪最可怕，好奇害死貓啊——自己可一點都不想害死秦一。

    李昀清微微挑起眉來，看着小悠，笑容溫柔地道：「你的代工爸爸是誰呀？」

    &是秦一叔叔呀。」

    &不是不是不是！」楊凝之一下就喊了出來，滿臉的慌張，瞬間進入了自我安慰、否定現實的狀態。

    &咪你怎麼大冬天出汗啦，是抱着小悠太累了嗎？」小悠抬起小小的手給楊凝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有些擔心地看着她。

    &事哈，媽咪一點都不累，是媽咪穿太多衣服了。」

    &一是嗎？」李昀清恍然大悟了一般，臉上卻是沒有一絲生氣的痕跡，反而馬上對着小悠道：「小悠，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媽媽有跟你說過嗎？」

    小悠看着李昀清，並沒有從他身上察覺到惡意，就繼續打量了李昀清一會兒，好奇着，然後突然就對李昀清伸出了兩條短短的手臂，撒嬌道：「抱抱！」

    李昀清勾唇一笑，轉而看了楊凝之一眼，低聲道：「讓我抱一下他吧。」

    楊凝之微微蹙起眉來，猶豫着，遲遲沒有鬆開小悠。

    李昀清抬手撫上她抱着小悠的手，故意似的，帶着一層薄繭的手掌，帶着這個冬天裏難得的溫暖溫度，覆蓋上她被寒風吹得冰涼的手背。

    楊凝之發着怔，只覺得那溫度竟是帶着一層曖昧的色彩，一下就讓她耳朵有些燙了起來。

    她最終還是把小悠抱進了李昀清懷裏，然後馬上抽回了手來。

    李昀清笑着，抱住了小悠。

    小悠被李昀清抱着，就是湊近了看着李昀清，打量了他一會兒，好像在確認着什麼一樣，接着就試探着似的，小聲問道：「叔叔你是哪裏人呀？」

    &李昀清沒想到小悠問到這個，卻還是馬上回答道：「意大利。」

    &我媽咪說我爸爸在意大利長期出差，叔叔認識我媽媽的話，是不是也認識我爸爸呢？」小悠故意似的，說得大聲，讓楊凝之也聽到了。

    楊凝之聽着，就是有些緊張起來，不由得便咬住了下唇，氣得牙痒痒。

    她心想：她這個兒子真是……難不成已經開始懷疑李昀清就是他爸爸了？這智商也是遺傳了李昀清的麼？！

    &嗎？你有你爸爸的照片嗎？我可能知道哦。」李昀清故作很好奇似的，繼續問小悠。

    &有哎，媽咪從來沒有給我看過爸爸的照片，不過我想我爸爸肯定長得炒雞帥的說，幼兒園裏的老師們都這樣跟我說呢。」小悠似乎很得意一樣地笑了出來。

    李昀清垂眸一笑，心裏有幾分瞭然，他心想：沒想到……還真是沒想到……

    楊凝之此時則是覺得抓狂不已，都快要崩潰了。

    她心想：這一大一小兩隻，明明都是一副知道了真相的樣子，結果還在這裏繞圈圈，拐彎抹角的，硬是要逼自己出面承認他們兩個是父子才罷休的樣子……真是氣死老娘了！

    &們兩個……」楊凝之瞪着眼看着抱在一起和和樂樂的一大一小，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咪？媽咪生氣了嗎？媽咪你在生氣什麼？」小悠撅起嘴來，有些苦惱似的，看着楊凝之，開始發射星星眼。

    楊凝之被他一副可愛的樣子看得一陣心軟，卻是馬上搖了搖頭，清醒過來。

    她走到了李昀清面前，一把抱過了小悠，對他小聲道：「小悠，媽媽跟你說過吧，不要跟外人隨便講我們的家事哦，你忘了嗎？而且呀，他是打了秦一叔叔的人喏。」

    薑還是老的辣，小悠再怎麼和李昀清相像，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被楊凝之一說，他就馬上上鈎了。

    這會兒，小悠一副反應過來的樣子，低了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對楊凝之道：「對不起，媽咪，我差點就忘了他打了秦一叔叔這事，他是個壞人。」

    李昀清臉色一僵，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他心想：這下真是糟了，第一次見面就留下了個壞印象。

    他的目光此時又落在了楊凝之身上，打量着她一張沒有多少變化的臉龐，和她帶着幾分成熟氣息的衣着打扮和妝容。

    他心想：現在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比幾年前更漂亮了……

    這麼想着，他看着楊凝之重又將小悠抱進了車裏，就開了口道：「凝之。」

    楊凝之給小悠關上車門，轉過頭看他，有些莫名。

    &空一起吃個晚飯吧。」李昀清看着她，語氣自然，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卻是十分認真的。

    &和秦一的事解決了嗎？」楊凝之盯着他，反問道。

    &沒。已經說了晚點一起喝個酒的。」李昀清有些尷尬似的，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這時候風很大，楊凝之披在肩上的頭髮都被吹得亂飛着，赤着的雪白脖頸和下方漂亮的鎖骨已經暴露在了寒風裏。

    &就解決了再來討論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飯這個問題。」

    楊凝之平靜地看着他，道：「如果再幼稚地打起架來，那就別來跟我吃飯了。」

    &以你是答應了。」李昀清眉頭一松，就是一笑，十分輕鬆一般，琥珀色的眼眸罩上一層金色的光亮。

    楊凝之看着他一張太過分的臉，便是有些臉紅，反應過來就馬上撇開了臉去。

    李昀清將她的反應都看得清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溫柔。

    他們兩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不近不遠，曖昧的距離，仿佛只要靠近一步，就會觸不及防地陷入彼此的陷阱里，衝動而壓抑。

    楊凝之瞥了李昀清一眼，就微微退後了一步，對那空氣里流動着的荷爾蒙感到窒息，而她的心，此時卻是不爭氣地，瞬間跳得飛快起來了。

    她以為四年時間會把感情沖淡，可是，似乎對於他們兩人而言，跨別四年之後，那原本就未曾熄滅過的愛意，在重新遇見之時，便緩緩地燒得猛烈了起來，帶着從未有過的熱度。

    李昀清見她退後了一步，就往前走了一步，有些無奈地笑着。

    他看着她，想起了什麼似的，就是無聲地摘下了自己的圍巾，跨入那隔開他們兩人的小小距離里，只是一步的距離，他就走到了她面前。

    楊凝之嗅到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淡淡的紅茶香氣，如以前一般的熟悉，此時卻讓她一陣慌亂。

    不知所措之時，那氣息混合着溫暖就將她包圍了起來。

    李昀清將圍巾圈上了她赤着的脖頸上，繞了幾圈，又鬆了松，整理了一下，他這才開口道：「天這麼冷，不要凍到了。」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好聽得讓楊凝之有些懵了起來，她只敢低着頭，遲遲不敢抬頭看他。

    &麼，解決完和秦一的事，我再來找你吧。」李昀清勾唇一笑，沒有勉強她抬起頭看他。說完了話，他便轉身朝着馬路另一邊走了過去。

    楊凝之這才偷偷地抬起頭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又抬手摸了摸圈在自己脖頸上的圍巾，有些發怔。

    她心想：這還真是……糟糕。

    ……

    晚上九點多，楊凝之給小悠蓋上了被子，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笑着道了晚安，就關燈離開了他的房間。

    楊凝之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自己臥房裏，剛進門，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條剛才回來就被她扔到了床上的李昀清的圍巾。

    她走到床邊，盯着那條黑色的羊毛圍巾看了一會兒，看着看着臉就有些燙了起來。

    她不由得有些煩躁地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明明都奔三了，結果只是看着一條圍巾就覺得臉紅了，萬一還有機會看到李昀清的裸ti的話……

    楊凝之只是稍微一想，鼻子就是一熱，好像要流出鼻血一樣。

    &可惡。」楊凝之蹙起眉，猛地就搓了搓鼻子。

    &現在看着條圍巾就能夠出鼻血了麼？」宋琳琅帶着笑意的聲音在楊凝之背後響起。

    &還敢說我饑渴，現在看起來最饑渴的應該是你吧，哈哈。」

    楊凝之馬上拿起那條圍巾，卷了兩圈就掛上了衣架，有些無語地看着宋琳琅，悶悶地道：「今天還不都是因為你把小悠帶下車了才弄成那樣。」

    &又怎樣哦，反正最後他都會知道小悠是他兒子，你們也會搞得那麼曖昧，我只不過是稍稍推動了一下嘛。」宋琳琅滿意地笑着。

    &可是我本來……已經不打算跟他再有太多來往了，我也以為經過四年前我那樣的行為，他應該很討厭我了才對。

    &且，這次回來，他也只是因為y&l的事，似乎與我並沒有太大關係。」楊凝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坐到了床沿上。

    &麼？我倒是覺得他回來就是為了你的，而且還是完全來真的那種。」宋琳琅眨了眨眼。

    &為什麼這麼肯定。」楊凝之好笑地看着她。

    &為這個！」宋琳琅跑到楊凝之旁邊坐下，拿着手機出來按了幾下，屏幕跳出一個網頁來，她就把手機遞給了楊凝之。

    楊凝之有些疑惑地接過了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一張圖片——是一條菠菜綠和田碧玉多圈手鍊。

    圖片下的文章內容是關於這條手鍊前段時間在國外一個珠寶拍賣會上出現，最終拍下了一個天價的新聞消息。

    &條手鍊——就是你生日時他送給你的那條。我一開始看到這個消息還不信，但是後來我爸爸公司有人過去參加了這個拍賣會，確認就是你那條哦！」宋琳琅激動地道。

    楊凝之想起來，四年前她剛離開李昀清時，就把這條手鍊賣了，當時也是大四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着想，加上懷上有了小悠的關係，用錢比較緊張。

    雖然她也知道那是李昀清從拍賣會上拍到，自然知道價格很高，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這條手鍊又重新進了拍賣會。

    &且，你知道最後拍走的人是誰嗎？」

    &道又是李昀清？」楊凝之有些好笑地看着宋琳琅。

    &宋琳琅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然後就指了指手機，道：「你往下看唄，這報道後面有說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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