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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逍遙自在的楊凝之正在辦公室里開會，完全沒意識到她即將為她的惡作劇再一次付出「熬夜一晚」的代價。

    到了晚上九點多時，小悠剛睡下去不久，楊凝之自食其果，又一次被李昀清抓走了。

    在李昀清車裏時，楊凝之時不時轉頭看着他後頸那朵「冷艷」的黑玫瑰，然後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昀清被秦一和林淇笑了一天了，這會兒回來，他看着楊凝之這個「幕後兇手」也開始笑個不停，臉色就是一黑，但是他卻沒辦法對楊凝之生氣。

    最後，他只能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有些無奈地道：「我今天因為這東西已經夠倒霉了，而且你竟然用了油性筆，根本就洗不掉，你現在就不能對我好點麼。」

    &哈，你先戴個圍巾吧，等下我幫你洗掉咯，雖然是油性筆，還是能很快洗掉噠，你放心啦。」楊凝之抿住唇，終於沒再笑了。

    她摸了摸被他捏了的半邊臉，只覺得有點熱熱的。

    &對了，明天你時間可以嗎？可以的話，記得去看小悠他們的表演。」楊凝之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便提醒了李昀清一句。

    &我沒忘記。兩點多我過去接你們。」

    ……

    兩個多鍾後，楊凝之和李昀清都洗完了澡，她穿着浴袍，拿着卸妝油坐在洗手台上，幫背對着她站着的李昀清洗掉她的惡作劇成果。

    &畫得這麼好看，就這麼洗掉了，突然覺得好可惜。」楊凝之看着自己的傑作被卸妝油糊成了一片，就是有些無奈，一邊又道：「你不紋個身穿個耳洞什麼的？應該挺適合你的。」

    李昀清一聽，就是涼絲絲地道：「你說我四十歲，然後畫了『一枝花』來暗示我，現在又叫我做紋身穿耳洞這種年輕人才會做的事。」

    楊凝之聽着他的語氣，就是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了，馬上就伸手從他身後環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道：「你生氣啦？」

    &有，我只是在想，我四十歲之前能不能重新娶到你。」

    李昀清抓住她的手，轉過身面對着她，低頭親了一口她的手。

    &還真以為你已經四十了麼，明明還有五年呢。」楊凝之無所謂地一笑，仿佛故意避開了李昀清無意間提起的那個話題一樣。

    &年內，我會讓你回來的。」李昀清垂眸一笑，十分自信一般。

    &以我才說，你真是有夠自戀的。」楊凝之無語地搖了搖頭。

    &體的記憶是永恆的，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如果你真不想給我你的心，至少，你的身體，已經都是我留下的痕跡了。」李昀清收起笑容，抬眸看着她，語氣沒有一絲曖昧，好像只是在單純闡述着一個事實而已。

    &真是有夠不公平的。」

    &什麼？因為我在你之前有睡過的女人？」

    &說給你聽，你愛信不信，我真的是這個世界上肚量最大的女人了，我到今天，已經一點都不在乎你在我之前跟多少女人睡過了，算下我們在一起和沒在一起的時間，那些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怎麼知道我這四年多來沒跟別的女人睡過？」李昀清打斷她的話，就是反將一軍，笑得一臉輕鬆。

    &麼？有的話，你之前說你忍了四年，都是騙我的？那我現在就走人了。」

    楊凝之黑黑的眼珠子一轉，語氣既認真又帶着幾分無所謂，說着，她真的就從洗臉台上下來，作勢要離開。

    &着，你這女人真是……」李昀清也是語塞了，無奈地一笑，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說錯話了好吧，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忍了四年。你之前跟我說那麼多次你跟什麼別的男人在一起了的話，你現在知道我感覺是怎麼樣了吧。」

    &麼感覺？」楊凝之耳根子紅了起來，卻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

    李昀清一笑，就是搖了搖頭。

    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垂着眸笑着，頗有無奈地道：「看來我真的是一輩子都鬥不過你了。」

    &知道就好，乖。你四十歲時還沒人要，我就嫁給你唄。」楊凝之笑眯眯地說着，就推開了他，懶懶地走出了浴室，一面還自言自語似的，道：「不過，你到了四十歲，也肯定還是有一堆女人纏着你的。所以，大概是不可能了。」

    李昀清聽着她說話，就是一惱。

    他追了上去，一把將她扛了起來，不顧地她亂蹬着，大步着走到床邊，就將她一把甩進了床里，隨即就將她壓制在了身下，惡狠狠似的道：「你別做夢了，一年之內，你一定會變成我的！」

    楊凝之覺得他這話聽起來十分幼稚的感覺，好像小孩子被人搶了東西一樣。

    她不由得就笑了出來，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就是推着他翻了一個身，騎到了他身上，歪着頭，得意地笑着，道：「好吧，看你把話說得這麼可愛，我就稍微讓你多做一次吧。」

    ……

    她剛剛洗完澡，兩頰還泛着紅，而鎖骨上下一大片則都是胭脂的紅色。

    這會兒，她身上穿着松垮垮的浴袍，跨坐在他身上，及腰的黑髮濕漉漉的披在露出來的一邊肩膀上，墨色與白玉般的膚色相映着，水汽氤氳，點點滴滴的水珠灑在皮膚上，在房裏昏黃色的燈光下，發着亮光，顯得特別誘人。

    李昀清眯起眼來看着她，帶着薄繭的一邊手掌撫上她跨在他身側的腿，滑入浴袍的下擺。手掌的溫度似乎漸漸地滾燙起來，楊凝之臉色愈紅，他的動作就愈是用了多些勁。

    他解開她浴袍的帶子，薄唇上優雅的線條一划，笑意惑人起來，他緩緩開了口，聲音似乎浮起來了一般，帶着幾分沙啞，道：「你當真？今天我被你氣得夠嗆，所以，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常的……真。也許今後，你就沒辦法再看到我這麼坦誠的時候了，所以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嗯？」楊凝之勾唇一笑，臥蠶上長睫垂下，之間眼眸的墨色暈染開了去似的，泛着被他的撫摸所勾起的欲>

    她修長的手指跟着也撫過他的浴袍帶子，緩緩地解開了去，那修長柔軟的十指便滑入了他敞開的衣襟里。

    &你會一天，比一天坦誠的。」李昀清手指一緊，將她的浴袍一把扯了下來，又抬手將她半個身子拉向他。

    她冰涼的髮絲披在他**着的胸口上時，他就將她的呼吸暴戾地奪走了。

    ……

    第二天下午，李昀清和楊凝之帶着小悠到了學校。

    小悠剛進學校，就被班主任帶走去做班級表演的準備了，而李昀清和楊凝之則到了會場裏，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下，等着小悠班級的演出開始。

    好巧不巧的，他們兩人剛坐下來，那天那個和小悠打架的男生的家長剛好就坐在了他們旁邊。

    楊凝之認識他們，雖然經過上次的事後，有些尷尬，但是現在見到了，她還是禮貌地跟他們兩人打了招呼。

    男人客氣地同楊凝之應了一聲，那女人看到楊凝之時卻是一臉的不愉快，直接就無視了楊凝之。

    李昀清斜睨着看到了那兩人，就對楊凝之道：「跟我換位。」

    &為什麼？」楊凝之有些疑惑，她看了一眼李昀清，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你真是夠了哦，上次的事，就當做沒發生不就好了麼？你又想幹什麼？」

    &個女的用那種眼神看你，我覺得不爽。我給你擋着，你跟我換位。」

    李昀清說得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楊凝之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能夠再幼稚一點嗎？我不跟你換。」

    &就這樣。」李昀清也不打算換了，伸手一把就摟住了楊凝之的肩，無聲地宣告了主權。

    「……」楊凝之一愣，只覺得後面有很多人在看她，她心想：雖然說夫妻之間摟摟抱抱很正常，但是這裏可是學校。而且！——她和李昀清也根本就不是夫妻好麼？

    &昀清，你給我鬆手，這裏是學校好嗎？你能老實點不？」

    &要我在這裏吻你，還是要跟我換位？」李昀清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給周圍的人聽到了。

    楊凝之只想要一拳揍上李昀清那張水泥牆一樣厚的臉上，忍了又忍，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她還是站起了身，跟李昀清換了個位置。她咬牙切齒地，心想：李昀清根本就是故意找茬！

    ……

    等了一會兒，小悠的班級表演大合唱就開始了。

    班級里的所有學生都穿上了學校發的統一制服，有着q版動物圖案的黑色服裝，所有人還都化了妝，臉頰和嘴唇都是紅撲撲的，額頭還點了一朵小花或者小星星，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很多家長都帶了相機過來拍攝，楊凝之也帶了一台微單過來，從遠到近，照片加上錄像，一點不漏。

    在小悠班級的表演結束後，楊凝之就偷偷地照了一張李昀清的側顏，結果剛照完就被發現了。

    &我做什麼。小悠的拍得怎麼樣？」李昀清轉過頭看着楊凝之，就從她手裏接過了那台微單，自顧自地看起小悠的照片來了，最後也沒忘記偷拍了楊凝之。

    楊凝之被偷拍了，就是一愣，馬上把微單拿了回去，生怕他把自己照丑了一樣。

    &之，讓小悠過來和我住幾晚吧？你也一起吧。」李昀清看着她，突然道。

    楊凝之有些驚訝地看着他，道：「如果小悠願意的話，我會讓他跟你住幾天的，但是我的話就算了吧。」

    &想試一下麼？三個人一起住幾天看看，小悠應該會開心的吧。」李昀清伸手握住她的手，對她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你等下直接問小悠吧。」楊凝之覺得自己臉頰一陣滾燙，下意識地就把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抽了出來。

    李昀清手裏一空，他就是勾唇一笑，有些無奈起來了——如果要真的認真起來討論這些事，她似乎還是覺得有點慌。果然，如果只是像現在這樣繼續保持身體上的關係，那確實是解決不了這四年多遺留下來的問題。

    他自顧自地拿出手機來，打開郵箱，看着裏面自己部下發來的照片——楊凝之從他車上下來，出入他的公寓，還有他開車去接她和小悠等等場景都有。

    李昀清看着這些照片，臉上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按了鎖屏，收起了手機，隨即就陷入了沉思一般。

    他心想：這段時間，他和凝之還有小悠走得比較近，結果，他的人就從狗仔手裏攔截下了不少被偷拍的照片，那些娛樂雜誌和八卦微博大號，估計都蠢蠢欲動想要亂發點文章或帖子了。在這之前，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

    ……

    表演結束後，李昀清就去問了小悠的意見。

    &悠，你想不想到爸爸的家住幾天？」

    小悠似乎有點興奮的樣子，但是又突然猶豫了起來，一對黑黑的眼珠子一轉，目光就猶豫地落在了楊凝之身上。

    楊凝之見小悠在看自己，就彎腰笑着道：「小悠，如果你想的話，媽咪會跟你一起哦。」

    &是嗎！那好呀好呀，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住幾天呢！」小悠開心地看着楊凝之，馬上就對着李昀清點了頭。

    李昀清笑着，就將小悠一把抱了起來。

    &悠，晚上爸爸煮飯，有什麼想吃的嗎？」

    &爸爸會煮飯？」小悠一臉驚訝地看着李昀清，道：「媽咪說爸爸煮粥都煮不好，說是煮爆炸了？」

    &炸……」李昀清一愣，轉過頭看向楊凝之，就只見她捂着嘴在笑，他瞬間就無語了。

    &爸煮飯的話，好像很危險呢！」小悠又繼續地添油加醋。

    李昀清心想：自己一輩子就煮過那麼一次粥，結果隔了這麼多年，楊凝之竟然還念叨着不放，連自己的兒子都開始鄙視自己了。

    &小悠，其實呢，爸爸只要不煮中國菜的話，就是不會爆炸的呢，所以，你想吃意大利麵嗎？爸爸煮的意大利麵很好吃呢。」楊凝之笑眯眯地看着小悠，打算幫李昀清說句好話。

    &嗎！我好喜歡意大利麵的說。爸爸，我想吃奶油培根意大利麵！」小悠摟着李昀清的脖頸，開心地在他懷裏蹦躂着。

    &那爸爸回去給你做意大利麵。」李昀清一笑，又看了一眼楊凝之。

    楊凝之對他一笑，一副「幫你說好話了快感謝我吧」的得意樣子。李昀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抽出一隻手來，單手抱着小悠，另一隻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纏。

    楊凝之一愣，見着小悠正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兩人握着的雙手，她就是一笑，任他牽着去了。

    ……

    晚上，小悠終於肯定了李昀清的廚藝，拿着叉子卷着意面，吃得停不下來，糊得滿嘴都是奶油，一邊吃着，還不忘記安慰自己的爸爸道：「爸爸，中國菜做不好就給媽咪做，爸爸只要做意大利麵給小悠吃就好啦。」

    李昀清伸手揉了揉小悠的頭，就是一笑，心想：沒想到這小子還挺為他着想的。

    一家子三人愉快地吃完了一頓像樣的家庭晚餐，飯後，楊凝之收拾着餐具，都給放進洗碗機里時，李昀清就在外面客廳裏帶着小悠消食——其實只有李昀清一個人消了食。

    小悠整個人騎在李昀清脖頸上，李昀清雙手抓着小悠兩條小小的腿，防止小悠從他肩上掉下來，一邊在寬敞的客廳里走來走去的，晃來晃去的，小悠坐在他肩上，位置高高的，被李昀清晃得不住地笑，開心得很。

    楊凝之從餐廳里走出來時，看着那一大一小，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默默地拿了手機，就拍了一張照片下來。

    ……

    到了小悠睡覺的時間了，因為第一次在李昀清這邊過夜，認床的小悠翻來覆去地遲遲沒睡着。最終，楊凝之陪着小悠睡下，小悠才呼嚕呼嚕地卷了整床被子睡熟了。

    楊凝之給小悠關上了房門後，就回到了李昀清的臥房裏。

    &悠睡下了？」李昀清看着她，就是問了一句。

    &他有點認床，結果弄了好久他才睡下去。」楊凝之打了個哈欠，明顯有些疲憊了，慢吞吞地爬上了床，就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怎麼這麼乖地就爬上我的床了？」李昀清走到床沿，低頭看着她，嘴角蓄着笑。

    &好煩，我累死了，你不要吵我。」楊凝之把拉得高高的，遮住了半張臉，整個人蜷縮起來，十分冷的樣子。

    李昀清看着她，無奈地一笑，就跟着鑽進了被窩，把她擁入懷裏，自動地給她暖床。

    楊凝之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只是任他抱着她。

    &之，睡了嗎？」

    &什麼事？」楊凝之閉着眼睛，懶懶地問了一句。

    &個電視訪談的節目組給我發了邀請函，我已經接了，下周五晚上播。」

    &什麼突然告訴我這個？」

    李昀清一挑眉，有些哭笑不得似的，語氣無奈地道：「當然是希望你能看了。」

    &算我不看，很多你的粉絲也會瘋狂追着看的，你接受訪談的消息應該還沒發佈吧？」楊凝之一笑，這才睜開了眼睛來看他。

    &沒。」

    &想也是，不然肯定已經上微博熱搜了。」

    &之，你記得就看一下吧，其他人看不看，我都無所謂。」李昀清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啦好啦，我會看的，小悠的爸爸上電視了，我怎麼地也會看一下的。話說我真的要睡了，睏死了。」楊凝之說着，就又閉上眼睛，睡了下去。

    李昀清微微一笑，給她拉起了被子，就伸手關了房裏的燈。

    ……

    周一時，楊凝之公司的會展正式開始，所以她周日早上就回了辦公室開始加班，之後直到周五，第一期會展結束前，如同往年一樣，她連續五天都要和一群同事住在公司準備的酒店裏，每天都要熬夜加班，完全沒有時間照顧小悠了。

    連續兩年多來，小悠每年都得經歷這麼幾天「沒媽媽」的時光，所以小悠已經十分理解了，周日早上楊凝之一臉抱歉地看着小悠，小悠還鼓勵了一番楊凝之，叫她工作加油，然後再回來陪小悠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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