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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痕聽了她的話,停了下來,看着她,抿着唇,緩緩開口「我欠你的,必須還。」眼神迷離的看着她的臉。
玉凝妝抬頭看着他,勾起了嘴角,笑里有着嘲諷,聽着他說的話,就好像在聽多麼可笑的笑話,輕笑了兩聲「欠我的?你要還麼?好!你去呀!你去把鳳淺霜的手給我廢了!你把血碧還給我,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呀!夜千痕!你欠的太多,你還不起!」說道最後,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流下來。
他不知道,她嫁給他半年的時候,那天他出征,那天她知道了自己懷孕,然而鳳淺霜知道了,逼迫她,讓她流產!她一直記在心裏,她的孩子,就因為她得不到寵愛,讓她被迫失去孩子!然而他回來卻是對她不聞不問,也對,丫鬟和奴才不會告訴他,因為那些奴才都向着這個鳳側妃,直到她死了,他都不知道,他和她曾經有個孩子。
夜千痕看着玉凝妝眼角流下的眼淚,呆愣開口「孩子……」
玉凝妝垂下目,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冷冷開口「夜千痕,你欠的,還不起。」不再看他一眼,繼續走着。
夜千痕回過神來,拉住了她的手,玉凝妝轉過身,他用質問的眼神看着她「告訴我,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玉凝妝甩開了他的手,微微皺眉「王爺不知為好,說了,王爺也還不起。」
夜千痕愣着看着那隻被甩開的手「我……會還的。」
玉凝妝勾着嘲諷的笑容,說道「那把鳳淺霜的手廢了,你做的到麼?」看着他半天不說話。
夜千痕抿着唇看着她「妝兒……」
玉凝妝輕笑了兩聲,轉過身繼續走「王爺,如今正是深秋,臣女帶你去看看花園裏的月季和帝皇菊都開了呢。」
夜千痕走在她的身側,聽着她讓人悅耳的聲音,說道「已經深秋了,再過一個月,你喜歡的梅花就要開了。」
玉凝妝微微愣了一下,沒在說一句話,繼續走着,走到花園,遍地都是秋季的花,開的旺盛,兒花叢中的不遠處,屹立着一顆已長出花苞的寒梅樹,在遍地開花的花叢里格外顯眼。
玉凝妝和夜千痕一齊坐在花園的亭子裏,夜千痕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顆寒梅樹,開口「你喜歡寒梅?」
玉凝妝看了過去,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說道「恩,那顆寒梅樹是小時候爹爹種給我的。」好像想到了什麼事,笑了一下。
夜千痕看着笑着的玉凝妝,微微失神,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只是從嫁給他以後,她的笑就漸jiàn 淡漠,直到消失。
玉凝妝低着頭,失神的看着寒梅樹,失神着「兩輩子對我最好的男人,就只有爹爹了。」今世能抱住弟弟,是她對爹娘的回報。
她失神的看着寒梅樹,他失神的看着她,而寒梅樹看着他們。
過了好久,夜千痕回過神來,站了起來,說道「本王該回去了,不打擾玉小姐休息了。」
玉凝妝也站了起來,掛着若有若無的笑,說道「臣女送王爺一程吧。」說着,快速的走出亭子。
一路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在夜千痕到將軍府門口的時候,夜千痕在轉身之際留下了一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話。
「妝兒,你永yuǎn 都是宣王妃。」
玉凝妝低着頭想着夜千痕剛剛的話,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半路上,舒蘭跑了過來把自己給攔住了,原來是娘親叫她過去。
玉凝妝輕輕嘆了一口氣,舒蘭抬頭側目的來看着大小姐,眼裏明顯有着疑惑,玉凝妝淡淡說道「走吧。」
玉凝妝到了玉夫人的門口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爹爹娘親愉悅的笑聲,隱約還有嬰兒吚吚啞啞的聲音,她在門前停頓了一下,然hòu 抬步走了進qù 。
玉凝妝顯得有些安靜的走到他們面前,行禮「爹,娘。」
玉夫人坐在床上,抱着懷裏的小熙兒,笑着看着玉凝妝,說道「妝兒,覺得宣王如何?」
玉凝妝看着小熙兒,微微呆愣,續而開口笑着說道「不厭不喜。」說這句話的時候,玉凝妝感覺有點違心,其實不是不厭不喜的。
玉夫人聽了倒是皺起了眉頭,看向玉凝妝「怎的不厭不喜呀?難不成宣王外面說的都是假的?」
旁邊的玉昶聽了,趕忙給自家女兒解圍,說道「唉,夫人,只不過才第一次見面罷了,以後就不一定不厭不喜了。」
玉夫人笑着點頭,揮了揮手道「妝兒過來,到娘這兒,坐。」把懷裏的小熙兒,塞到玉昶的手裏,玉昶嫻熟的抱着。
玉凝妝笑着走了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被玉夫人握在手中,玉夫人撫摸着她手上的繭,微微心疼的看着她「娘,這輩子只求你能嫁個好郎君,娘不想你一個女子和你爹一樣上戰場,妝兒,你是女兒,娘心疼你。」
玉凝妝笑着看着玉夫人,心裏感動無比,嘴上卻還是說道「娘,女兒家上戰場多威風呀,這手上的繭多好摸。」
玉夫人看她如此,瞪了她一眼,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你這丫頭。」
「夫人,二小姐的馬車快到將軍府了。」舒蘭聽了消息,馬上就跑過來。
玉凝妝一愣,說道「夕兒,要來了?」
玉夫人聽了笑着說道「是呀,早幾個月就鬧着要見你,說要練武,你看,你一回來就跑來了,這丫頭當真是粘你。」
玉凝妝趕忙站了起來,說道「我去迎接夕兒去了。」看了玉夫人點頭,玉凝妝轉身就出了院子。
玉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語氣帶着笑「這兩個丫頭感情當真的好。」
玉凝妝是學武之人腳步輕盈,後面的小丫鬟都跟不上玉凝妝。
到了門口,玉凝夕才剛剛下車,車上放了一小箱子的衣物。
一看到玉凝妝,穿着一身淡黃衣裙,趕忙小跑的走了上來,叫着「姐姐,姐姐。」臉上的笑,怎麼也掩飾不住,一下子抓了玉凝妝的手。
玉凝妝無奈的搖着頭,輕輕拍了拍她略有些褶皺的袖子,說道「你這丫頭還是這般魯莽。」然hòu 看着她後面帶了一小箱子的衣物,說道「你怎的帶了衣服?」
玉凝夕笑着說道「我打算在姐姐這兒住幾天就好,姐姐可要教我練武。」
玉凝妝微有些寵溺的摸着她的頭,說道「好,我讓血碧把我隔壁房間收拾一下。」
玉凝夕纏了一下午玉凝妝習武,到了天色漸jiàn 晚,兩人沐浴後才肯放過。
玉凝妝沐浴過後坐在床上,仔細看着書,血碧給暖爐添了煤,讓房間暖和許多。
把弄好的手爐拿到玉凝妝的手裏,玉凝妝只感覺手熱了一下,回過神來,抬頭對血碧一笑。
血碧點了一盞暗燈,正要下去的時候。
「姐姐!姐姐!」玉凝夕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小姐,慢些,奴婢跟不上你了。」玉凝夕的大丫鬟錦繡擔心的聲音傳了進來。
玉凝妝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血碧,血碧會意上前去開門,剛剛打開,只見玉凝夕披着白狐裘,手裏握着手爐,一臉急切的樣子,衝到了床上,脫下狐裘,只見裏面只穿着裏衣,爬到玉凝妝的身邊躺了下去,看着玉凝妝說道「姐姐,今夜我要和你一起睡。」
「小姐……」錦繡剛要開口就來不及了,為難的看着玉凝妝。
玉凝夕看了說道「錦繡,你下去吧,下去吧。」略有些不滿。
錦繡為難「可是……」
玉凝妝開口了說道「好了,就讓你家小姐睡這兒吧,你去血碧房間,和血碧一起睡,明早和血碧一起來便是,你們下去吧。」
錦繡聽了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是,和血碧一齊下去。
玉凝夕打了一個哈欠,然hòu 睜大眼睛看着玉凝妝,玉凝妝放下了兵書,看着她。
看了那一盞暗燈一眼,躺了下去,說道「睡吧。」
玉凝夕看着那盞暗燈,問道「姐姐,那燈還沒滅了呢。」
玉凝妝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睛,說道「點着吧,亮一些比較好」。
玉凝夕點了點頭,然hòu 也跟着閉上了眼睛,嘴角掛着笑,心滿意足的睡着了。
早晨,玉凝妝早早的起來,看着床上還熟睡的玉凝夕,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穿上衣物。
也許是昨夜太累了,玉凝夕比玉凝妝遲了一個時辰醒,洗漱好與玉凝妝一齊吃完飯,去給玉夫人請安,今天正好玉夫人出月子,小熙兒也滿月了,正巧今日是休沐之日,玉昶休沐在家辦滿月酒,來了不少名門望族,有權有勢的人家。
玉凝妝帶着玉凝夕一一見過來人,別人看了這兩姐妹不由感嘆,玉家出美人,滿月酒都是休沐的官員和夫人來得,唯一有帶小姐的,就只有成王,成王妃,還有玉峰玉尚書和玉二夫人了,當給成王和成王妃行禮的時候,旁邊的鳳淺霜眼裏含着威脅的看着玉凝妝。
玉夫人這是走過來,看到了鳳淺霜說道「郡主也來了,妝兒,帶郡主在四處逛逛。」
玉凝妝只感覺眼皮一跳,側目看了玉凝夕一眼,只見她微微皺起眉頭,眼裏閃過不喜。
無奈是玉夫人提出的,玉凝妝應了一聲是,對着琉璃郡主行禮「郡主,請隨臣女來吧。」
鳳淺霜正是想找機huì 和玉凝妝聊聊呢?卻不想玉夫人松來了這個機huì ,走到玉凝妝的身邊,哼了一聲,說「走吧。」
玉凝妝跟了上去,玉凝夕看了暗暗的瞪了鳳淺霜的背影一眼。
走着走着,人越來越少,直到走的有些偏僻沒人的時候,鳳淺霜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着玉凝妝,臉上掛着明顯的怒氣「玉凝妝!我要和你聊聊!」
玉凝夕聽了,皺起了眉頭說道「郡主,這是何意?」
玉凝妝拉了拉她的衣袖,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才開口說話「好,郡主,你說吧。」
鳳淺霜看了一眼旁邊的玉凝夕,說道「凝夕不能跟着!」
玉凝夕聽了,心裏直感覺不好,擋在玉凝面前,皺着眉頭「郡主,我怎麼就不能跟着了?難不成郡主說的事是見不得人的事?」一時嘴快,話語上明顯有着怒氣。
鳳淺霜聽了玉凝夕的話,皺起眉頭,並沒有想到玉凝夕會這樣,感覺她背叛了她,心裏的怒氣增加了三分「玉凝夕,你是站在她那邊的,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玉凝夕怒氣絲毫不減,說道「我們同姓玉,郡主,你覺得呢?」
鳳淺霜沒想到她昔日的好友竟然這樣背叛她,指着玉凝夕說不出話來「你……」臉上的紅霞越來越深,越來越重,這樣足以說明,她很生qì 。
玉凝妝看着說不出話來得鳳淺霜,緩緩開口「郡主,咱們到花園的亭子裏吧。」輕輕的拉了拉玉凝夕得衣袖,微微對她搖了搖頭。
鳳淺霜瞪了玉凝妝一眼,把怒氣轉移到了玉凝妝的身上,高傲的開口「走吧。」說着轉過身,並沒有抬步。
玉凝妝對着玉凝夕開口「你先回去,我和郡主聊聊,等等就回來。」
玉凝夕擔心的看着玉凝妝「可是,姐姐……」正要開口說話,可是玉凝妝已經轉身了,無奈又不能跟上去,惱怒的跺了一下腳,看着人周旋了,也只能轉過身,聽玉凝妝的話,先回去了。
玉凝妝在一旁帶路,路上鳳淺霜一言不發,到了亭子,玉凝妝和鳳淺霜一起坐在石凳上,兩人面對面坐着,中間的圓石桌,給對方隔開一道距離。
玉凝妝面無表情的看着鳳淺霜,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理了理微有些褶皺的衣袖,淡淡開口「郡主,說吧。」
鳳淺霜心裏有種想要把玉凝妝撕碎的衝動,用高人一等的眼神看着玉凝妝,開口「玉凝妝,本郡主不允許你嫁給痕哥哥!」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的上她的痕哥哥,只有她,才有資格坐宣王妃的這個位子!
玉凝妝聽了她這樣的話,輕笑了兩聲,笑聲裏帶着嘲諷「哦?郡主嘴裏的痕哥哥,臣女不認識呀。」眼神略有些無辜的看向了鳳淺霜。
鳳淺霜看她的眼神這般,怒氣在心中亂闖,怒哄「你別給本郡主裝傻!玉凝妝!我告訴你!宣王妃這個位子你坐不起!」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玉凝妝看到她眼底閃過的那抹殺意,微微愣了神,隨後勾起嘴角,說道「郡主,這只不過是是皇上的意思,臣女也做不了主呀。」這樣衝動的鳳淺霜,她已經不足為奇了,最最主要的還是她的母妃,成王妃。
鳳淺霜一聽,她竟然拿皇上來做擋箭牌,她抬起手,正想要打下去的時候。
「郡主,你真的敢打麼?這可是將軍府,臣女不止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臣女更是當朝一品大將,玉容將軍,辱打朝廷命官,我想成王……」玉凝妝慢條斯理的說出口來,最後一句話沒有全部說出口,帶着笑看着鳳淺霜。
鳳淺霜聽了手停留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甚是尷尬,沒想到今天雪秋沒在身邊,自己差點衝動了,要是讓父王知道,自己還不得去跪祠堂去。
鳳淺霜想着憤怒的把手收了回來,走的時候,不甘心的發了狠話「我告訴你!你敢坐這個位子!我就讓你死的乾乾淨淨!」說着,甩頭毫不猶豫的走了。
玉凝妝在鳳淺霜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掛起嘲諷的笑,緩緩吐露出一句話「你猜,誰會先死呢?鳳側妃。」一陣冷笑,讓人聽了只感覺寒風刺骨。
玉凝妝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抬步慢慢的走回去,回去的時候,玉凝妝嘴角掛着得體的笑,玉凝夕跑了上來,說道「姐姐……」
玉凝妝微微xiào 着,抬目看向鳳淺霜,鳳淺霜看她看過來,眼裏閃過惱怒,轉過頭和成王妃聊了起來。
玉凝夕看了鳳淺霜一系列的動作,也是明白過來,沒有了先前愁苦的樣子,倒是笑了起來,只要姐姐沒事就好。
玉凝妝看了她這般無奈的搖了搖頭,拉她到一旁,去看小熙兒。
滿月酒完了,人也走遠了,送客的時候,成王妃略有些深意的看了玉凝妝一眼,玉凝妝毫不避諱的對上了她的眼睛,嘴角掛着得體的笑,成王妃看着她的眼睛異常的冰冷,讓人看了不由顫,趕忙轉過頭,上了馬車。
玉凝妝像往常一般,和玉凝夕回了院子,兩人回了屋子,在門口放了兩把搖椅,兩人之間放了個小桌子,放上糕點。
享shòu 完,玉凝夕就纏着要練武。
第二天早晨,得了玉夫人的允許,玉凝妝和玉凝夕一齊去不遠處南山半山腰的桃花寺,當然這是玉凝夕偏偏要拉玉凝妝去的,說要求到一副姻緣符。
南山有兩座寺廟,京城人都知道,一座求姻緣的桃花寺在南山的半山腰,一座祈福求平安的普恩寺在南山的山頂,都特別靈,桃花寺大多數都是大家閨秀去的,大都能尋得如意郎君,普恩寺則是求全家平安。
兩人早早起來,便是各人帶了一套換洗的衣物,上了馬車。
玉凝妝穿着一身淡藍色的繡衫羅裙,玉凝夕一身淡黃的百花曳地裙,甚是好看。
上了馬車,玉凝夕就不安分了,對着一旁的錦繡說「錦繡,我的錦繡糕呢?」
錦繡趕忙把準備好的錦繡糕拿了出來,玉凝夕拿了一塊,微眯眼睛,轉過頭對着玉凝妝說「姐姐,我快及笄了,真想像姐姐那般嫁一個好君郎。」雖然對宣王爺有些模糊掉,出了冷一些,其他都還是不錯的,雖然都是聽其她的好姐妹說的。
玉凝妝一愣,隨後笑了一聲,夜千痕是個好郎君?這丫頭是聽誰說的呀,不由搖了一下頭,看着她不說話。
玉凝夕看着她如此,以為是害羞了,笑着「姐姐,你這是害羞了。」
玉凝妝不說話,免得這丫頭又繼續說下去可不好,微微勾起嘴角。玉凝夕看了她半天,看她沒說話,無聊的閉上了嘴。
到了山腳下,馬車上不去了,兩人只能徒步上山,帶上miàn 紗,從馬車走了下來,便是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玉凝夕跳下馬車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衣裙。
兩人正要轉身走向山的時候,卻是一陣混亂的馬蹄聲。
「小心!小心!那馬發瘋了!」
玉凝妝側目看了過去,一輛馬車的馬,像是發了瘋一樣,到處亂跑,車上的車夫大叫。
一個丫鬟掉了下來,爬了起來大叫「小姐!小姐!誰來救救我家小姐呀!」眼淚直流。
玉凝妝整個人停頓在哪兒,看着那個瘋了的馬兒,而玉凝夕微微有一些害怕的抓住了玉凝妝的手臂。
玉凝夕看着那已經瘋了的馬,手一緊,緊緊的抓着玉凝妝的手臂,說道「姐姐,這可怎麼辦?」
玉凝妝側頭吩咐馬夫把馬車放到一旁,讓血碧和錦繡帶上衣物和準備好的一把劍跟上,看着玉凝夕如此,看了一眼那瘋了馬的馬車,說道「上山吧。」
玉凝夕看着那亂跑的馬車,眼神略有些憐憫,點了點頭「走吧。」
「小姐!誰來救救我家小姐,我可憐的小姐。」只見那丫鬟,臉都摔破了皮,一直喊着,眼淚一個勁的流了下來。
玉凝夕聽了都忍不住再轉過頭看向丫鬟,正在轉過頭的時候,馬車的方向向着她們過來。
玉凝夕停了下來倒退了幾步,玉凝妝發現了異樣,看着玉凝夕,問道「怎麼了?」
玉凝夕拉了拉她的長袖,看着越來越靠近的馬車,說道「姐姐,馬車向着我們這邊來了!」心裏越來越害怕,都不知道可以有時間繼續走的。
玉凝妝看了過去,微微皺起眉頭,她本不想多管閒事的,沒想到這閒事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馬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玉凝妝禁閉着唇,緩緩開口「血碧,讓馬停了便可。」看了一眼血碧。
血碧把衣物給了錦繡,並沒有把手上拿着的劍抽了出來,而是交給了錦繡,說道「是!」
趕忙用輕功飛了上去,騎在馬的身上,搶過韁繩,把馬頭用盡力氣拽到一邊,在輕功一展起來用內功踢了馬身一腳,很是干cuì 的落在地上,回到玉凝妝的身邊。
只見那馬一到,摔在在地上發不了瘋了,馬累的也爬不起來,連馬車也跟着馬摔了,馬車也翻了,馬車裏的人毫無防備的滾了出來。
玉凝妝看了一眼,便轉過身,淡淡說道「夕兒,走吧。」慢慢抬步,悠閒的走。
玉凝夕看了呼了一口氣,那馬終於停了下來,讓她很是安心,點了點頭,跟上了玉凝妝的腳步,還不免回頭看了一眼血碧,說道「血碧可當真厲害。」
玉凝妝輕笑了一聲,轉過頭微眯眼睛,輕紗下的嘴角寵溺的勾起,慢慢說道「既然如此,以後便是讓血碧教你武功吧,我倒是能偷得一絲清閒。」
玉凝夕聽了可就不依了,說道「不行不行,我就認定姐姐了。」
兩人說笑着,剛剛走上去幾個台階,就被叫住了。
「兩位恩人!」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玉凝妝和玉凝夕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過去,玉凝妝整個人愣了,只見剛剛那個哭喊的丫鬟扶着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約有十二三歲,穿着一席粉紅色衣裙,然而容貌卻是和她有三分相似,可就是看不出到底是那一點像了,然而臉上的丹鳳眼,透着一股媚氣,卻是損了一分相似。
玉凝夕看了也是一愣,這女子都竟然有些和姐姐相似幾分,看着甚是熟悉,只是有些想不起來。
玉凝夕看着女子,問道「姑娘,有何事?」
女子略有些擦傷的臉,身上疼得微皺眉頭,臉上掛着笑,語氣帶着還感激說道「小女名喚蘇淺媚,小女謝過兩位恩人,不知恩人可否吐露恩人的府邸,小女子定當上門謝恩。」
蘇淺媚!玉凝妝聽了只是眼皮一跳,這不是前世夜千痕最寵的那個妾麼輕紗下的面容略有些凝重。
玉凝夕正要開口,卻被玉凝妝搶去了,只聽得語氣微微有一絲冰冷,說道「只不過是小事罷了,不足掛齒。」說着轉過身就走。
玉凝夕反應過來,趕忙跟了上去。
蘇淺媚看着兩位恩人走了,心裏覺有一些不甘,看那丫鬟的身手定當是大戶人家的,而且看她們身上的衣物都是上等值百兩的,她要是攀上了大戶,以後的路可就比現在好走了,不想那人竟然連人要報恩都不理,看着玉凝妝和玉凝夕的背影,咬了咬牙!
丫鬟雀丹看着自家小姐眼裏的不甘心,卻又擔心她的身體,看了看四周的人都看着她們,微紅着臉問道「小姐,我們要先回府麼?」
蘇淺媚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開口「叫人把馬車處理一下,我們上山,先去桃花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破了洞,回頭看了那馬,抬步走了上去。
雀丹趕忙跑到車夫那邊給了幾枚銀錠子,吩咐了幾句,拿起帶好的包裹就跑過去跟上。
玉凝夕走在玉凝妝的身邊,皺着眉頭思考着,突然睜大了眼睛,抬起手抓住玉凝妝的手臂,說道「姐姐,我知道她是誰了,我記得一年前去參加戶部侍郎的長女蘇琴嫣的賞花會,見過她一面,她是蘇琴嫣的三庶妹。」想要繼續努力想想,可是想不出來,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玉凝妝看着玉凝夕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這丫頭認識的大家小姐可當真的多。」說完,輕笑了兩聲。
玉凝夕微微嘟起嘴,神情帶着一絲懊惱「還不是娘親逼着我去的。」
玉凝夕兩人一下子就走到了半山腰上,桃花寺門口種了一排月季和幾顆未開花的桃花樹,開的異常的艷麗好看,玉凝夕看了不由嘆道「這月季開的當真好看。」然hòu 偷偷看了一眼玉凝妝,只可惜姐姐帶了輕紗。
玉凝妝看了看四周,都是大家閨秀和官家夫人,偶爾也有未帶輕紗的平民之女,並無男子,要是有男子,那便是五六歲的男孩,也許是想求完姻緣便要上山求請安吧。
玉凝妝看了一眼桃花寺,要麼和尚不多,而尼姑看着許多,拉起玉凝夕的手,說道「不是說要去求姻緣麼?我們進qù 吧,求完了,咱們上山去普恩寺給家人求求平安。」
玉凝夕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好,只不過從普恩寺下來的時候天色怕是已晚,城門怕是早早便關了吧。」
玉凝妝沉默了一下,抿着唇,開口「宿一晚再回去吧。」
玉凝夕開心的點了點頭,覺有一些激動得拉着玉凝妝的手,進了寺廟。
玉凝夕跪在佛像面前,玉凝妝站在一旁看着她兩手緊合,低着頭閉上眼睛,嘴巴微動在那求姻緣,玉凝妝看了不由笑起。
正在玉凝夕站起來要去旁邊求兩道姻緣符的時候,一道剛剛見過的身影快步的走了進來,跪在了玉凝夕剛剛跪過的地方。
玉凝妝看了過去,只見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帶着輕紗,看向她身邊的丫鬟,便是明白這個女子是蘇淺媚換了一身衣裙。
玉凝妝抬步走向玉凝夕,真巧路過她的身邊,停頓了一下,只聽見。
「……信女蘇淺媚,只求能嫁給淺媚心中的如意郎君,望能在及笄之後,能嫁給當朝的宣王爺,嫁做妾,淺媚也願yì ……」
玉凝妝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跪着的蘇淺媚,然hòu 抬步繼續走向玉凝夕,蘇淺媚後面的話便是沒有聽清楚了。
玉凝妝走到玉凝夕的身邊,玉凝夕正巧高興的轉過身來,抬頭看着玉凝妝,說道「姐姐,姐姐,我求到了,求到了。」
玉凝妝寵溺的笑了一笑,卻不想玉凝夕伸出手抬起她的手,把其中一道姻緣符塞到她的手中,笑着「姐姐,這道姻緣符,可是我為你求的。」
玉凝妝垂目看着那道姻緣符,輕笑了兩聲,說道「我都要嫁人了,這姻緣符給我,你說有何用?」
玉凝夕皺着眉頭想了想,想不出什麼理由,硬是把姻緣符往玉凝妝手裏塞,說道「給你就給你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說着,抓起了玉凝妝的手,拉着玉凝妝出了桃花寺。
玉凝妝被她拉的踉蹌了一下,跟着她的腳步走,笑道「急什麼呢?」看着她如此的舉動,輕紗下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
玉凝夕回過頭來,說道「快些上山,說不定正巧能吃上齋菜呢。」快速的走了幾步才慢了下來。
玉凝妝一愣,笑了,拉了一下她的手,讓她與她並肩而走,不緊不慢的開口「慢慢走。」
她們上了十幾個台階,玉凝妝回頭看了一眼,蘇淺媚竟然也跟了上來許是太累了,停頓可好幾下。
走到一半,快到正午,太陽漸jiàn 熱起來,衣服穿的也厚,玉凝妝側目看玉凝夕,只見玉凝夕已經流了不少的的汗,原本潔白的面容,漸jiàn 變得微紅,心口也有一些悶。
玉凝妝看到前面階梯旁邊的長石凳,說道「我們去那邊歇息一下吧。」
玉凝夕看着那石凳,喘了幾口氣,趕忙點了點頭,玉凝妝看了扶着她走了幾個台階,扶她坐下,看她滿臉都是汗,拿出自己的繡帕,認真的給她額頭擦汗,笑她「才不過走到一半,就這般了。」
玉凝夕笑着看着玉凝妝,然而玉凝妝的臉上卻是未流一滴汗,甚至沒有喘息,而且還呼吸自如,不由說道「姐姐,走了這麼久,你怎麼不難受呢?」神情帶走懊惱的看着玉凝妝。
玉凝妝一愣,眼睛微眯,說道「我是習武之人,連走一里都不會,雖然才不過走到一半,你可比平常的大家閨秀好許多。」看額頭上的汗都擦乾了,收回了手帕。
玉凝夕聽了心裏也是愉悅,看着底下走走停停的蘇淺媚,嘟起嘴,心裏略有些高興。
玉凝妝抬頭看了看上miàn ,還有一半的路程,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我們歇息一下,便繼續走吧。」
玉凝夕點着頭,人卻是不怎麼安分,到處看,偶爾也有跟着母親來得十幾歲少爺,臉上掛的大多數都是無奈,女兒輕笑幾聲,玉凝妝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看着她笑了,也跟着她笑了幾聲,用姐姐看妹妹的眼神甚是無奈。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突然玉凝夕盯着下面一直看,先是眯着眼睛,然hòu 眼睛慢慢睜大。
玉凝妝看了甚是奇怪,卻是不跟她盯着下面,而是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玉凝夕看了玉凝妝一眼,然hòu 指着下面,激動的說道「姐姐,是宣王爺。」她剛剛看了好久,等那個人走的越來越近,看清了之後,才想起來,那個人是宣王爺,是她的堂姐夫。
玉凝妝一愣,猛地轉過頭看了下去,果真看到夜千痕穿着一身墨黑色的長袍,手還扶着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後面有幾個丫鬟和她一個小廝跟着,而那個婦人,玉凝妝卻是認識的,是宣老王妃。
「啊!」一聲尖細的叫聲,玉凝妝只看見那抹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跌坐在階梯上,跌坐在夜千痕和宣老王妃的前面不遠處,而這個女子就是剛剛的蘇淺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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