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無人功力測試器測出自己內力已經有八千多,加上肉體的戰力,總戰鬥值已經有九千多後,楊軍就每天在地下囚室里苦練那一招天外流星。
不僅為了提高對招式的熟練度,更為了通過一遍又一遍的鍛煉使丹田到右手的經脈能被打通。
有些人可能以為丹田裏內力深厚了,武功就立刻提升了。
其實不然!
丹田就像一個茶壺。
而手臂、雙腿則是茶壺的四個出水口。
沒有練過內功的人好比就是一個空茶壺,茶壺(丹田)里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而練了內功的人,就等於在茶壺裏裝了一些水,水的量會隨着修煉的日子越來越長而越來越多。
但不管茶壺裏裝了多少水,想使用裏面的水都要通過茶壺的出水口。只是出水口的大小是有限的,因此,茶壺裏不管已經有多少水,想要讓茶壺裏的水在一瞬間的時間裏倒出來的多一點,那就必須讓出水口大一點!否則茶壺裏的水再多,單位時間裏(可以理解成一眨眼的時間裏)倒出來的水都只有那麼一點點。
也就是說,楊軍的內力總量雖然驟增了很多,但因為他的手臂、雙腿經脈天生只有一點點寬,所以他真正能攻擊出去的內力只有很少的一點。
也許,他一劍刺出去,劍上附着的內力只有是十幾點……
面對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他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苦練那一招天外流星,每次使的時候都從丹田裏調動劍氣一路衝過手臂上的經脈,再由手心灌輸進手上的劍里。
這樣練得多了,他手臂上的經脈自然會越來越寬,好似茶壺的小出水口越來越大,長此以往,也許有一天他能一瞬間把丹田裏的真氣全部使出去。
如果那時候他丹田裏的內力值有幾十萬,幾十萬的內力值又能一劍全部刺出去,那……
接下來的六天裏,楊軍每天都在地下囚室的南角演練他僅會的一招天外流星,而石頭就在囚室北角修煉他的拔刀術。
兩個人都是只練一招,都是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修煉着。
兩人常常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石頭可能是性格使然,楊軍卻也因為沉迷進去了,所以竟也練得渾然忘我。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七天早上。
那天早上楊軍上線時,本來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拔刀還鞘又拔刀的石頭停了下來,對拿起劍準備練劍的楊軍說:「有一個機會,想請你幫忙!」
楊軍聞言一怔。
「什麼機會?幫什麼忙?」
楊軍問。
石頭不緊不慢地走到他面前說:「父親的黑虎幫現在面臨着巨大的危機,很缺人手!這個時候如果我進幫里出力,看在我是他兒子的份上,只要我展現出能力,他一定會給我機會讓我掌一些權力!幫里的其他人包括我那個同父不同母的哥哥應該都不會有意見,那個女人、哥哥的生母肯定會極力阻撓!所以在我進入幫里之前,我需要把那個女人囚禁起來,讓她無法阻撓我在黑虎幫里掌權!我需要你的幫助!」
楊軍仔細地聽着,等他說完後問:「黑虎幫面臨什麼危機了?我能幫你什麼?讓我幫你去囚禁那個女人嗎?」
點點頭,石頭回答說:「黑虎幫這次的危機來自刀劍盟!是刀劍盟不服氣被黑虎幫趕出鳳凰城,燕十四為了報仇,竟率領刀劍盟殘部全部加入了《江湖》裏勢力最大的南城劍派!如今南城劍派的掌門南城不笑天已經率領無數精英團團圍住鳳凰城,父親的黑虎幫勢力本來就只有南城劍派一半大,如今還分別駐守在鳳凰城和雪鷹城,據我所知黑虎幫在鳳凰城的幫眾全數不超過三千,而我觀城外的敵人人數至少不下三萬,強弱如此懸殊,你說這個時候如果我去幫手,如果我展現出一定的實力,父親會不會給我統兵的機會?」
楊軍點了點頭。
「如果外面的情況真的是這樣,那你父親應該會給你一點機會!」
石頭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剛才說了,父親應該會給我機會,其他人也應該不會反對,那個殺死我母親的女人卻肯定會極力阻撓。所以我在向父親展現實力之前,那個女人必須被囚禁起來!只有把她囚禁起來,讓她遊戲裏的身體看不見我在做什麼才行!」
看着楊軍的眼睛,石頭懇求道:「那個女人對我太熟悉!就算我蒙着臉,她也能從我的身形上認出我來,一旦她認出了是我在囚禁她,她下線後一定會告訴父親和哥哥,到時候別說機會,父親就算不出手,哥哥也可能會殺了我!所以,囚禁她的事我不能親自出手去做,你願意幫我嗎?」
面對着石頭期待的眼神,楊軍沒有多猶豫便問:「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是最好的機會?你給我她的畫像!以及告訴我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是最容易得手的機會!」
見楊軍答應了,石頭感激地笑笑,伸手從袖袋裏掏出一張疊成兩指寬、二十四五厘米長的紙條遞給楊軍。
楊軍接過後將疊在一起的長紙條拉開。
拉開後是一副寬三十七八厘米的畫像,畫上是一個長臉薄唇、雙眉斜飛、細眼含煞的女人。
只一眼,楊軍就覺得這個女人八成脾氣不好,心地絕對善良不到哪裏去。
「就是她?」
楊軍確認地問。
「是的!」
石頭繼續說:「上次我跟你說過,在黑虎幫,鬼、魔、神、仙四個人人人的武功都在我父之上,還說鴛鴦刀鬼武功在黑虎幫里排名第一,我哥排名第三,拳神和索仙俱在我哥之下,還說了那四人的武功全部都在我父之上,你可知誰的武功排名第二?」
楊軍眉頭皺了起來,問:「難道排第二的是這個女人?」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楊軍的楊軍看着畫上的女人。
石頭沒有正面回答他,卻從側面回答了楊軍的疑問。
他說:「你不用多慮!這女人一向自恃武功一流,經常與高手搏殺,昨日城外南城劍派的辟邪劍在城門前搦戰,這個女人自大迎戰已經重傷在床!如今情勢緊急,我父我哥都很忙,都不在她身邊!如今服侍她養病的只有兩個侍女和兩個侍衛,以你現今的武功,只要小心一點不要驚動太多人,擒她易如反掌!」
聽石頭說了她這麼多,楊軍漸漸對這個女人好奇起來,不禁問:「她叫什麼名?」
「罌粟女!」
「什麼?」
楊軍一時沒聽懂是哪三個字。
「罌粟女!」
石頭解釋了兩句。
他說:「『罌粟女』三個字是她自己取的!她可能以為自己的魅力很大,像毒品罌粟一樣會讓男人上癮。不過大家私下裏都稱她『夜叉女』!」
石頭的語氣很平靜,楊軍卻從他平靜的語氣里聽出刻骨的仇恨。
……
這天晚上,楊軍穿着石頭給他準備的黑衣黑褲,帶着石頭送他的精鋼劍出了地下囚室,按照石頭畫給他的地圖從後花園順利地潛行到黑虎王與罌粟女住的內園。
內園是個四面有圍牆的小院落,院落長寬都在三十米上下,四面圍牆邊都種着碗口粗的風景樹,地上是寸許長的草皮。園門前筆直地立着兩個精悍的侍衛守護。
楊軍潛到這裏的時候已是午夜兩點多。
隱身在園門外,一眼看見園內廂房裏居然還有一點燈光,楊軍暗暗皺眉,他和石頭都沒想到夜都這麼深了裏面竟然還亮着燈。
希望亮燈的不是她的房間!
應該不是!她不是重傷了嗎?應該早就休息了。
楊軍心裏轉着這些念頭的時候,右手從懷裏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拔開瓶塞後倒出裏面的鍋底灰用雙掌搓了搓,便使勁往臉上抹。
這是他自己想到的「蒙面法」,他不喜歡戴面具或者頭套,也不會易容,所以便想到用鍋底黑灰把整張臉擦花。
幾下抹了抹,他的臉便像鬼一樣辨不清本來面目。
他自己是看不到「蒙面」效果了,抹完臉輕輕地將鞘里長劍拔出。
雪亮的劍刃上也在來之前抹過黑灰,所以在夜裏一點都不反光。
他沒有急着去割守門侍衛的脖子,悄悄換了個方位,避開守門侍衛的視線後潛到圍牆牆跟下,雙腿一屈一彈就上了牆頭,身子一翻便落進院牆裏邊風景樹的陰影下。
今晚月色朦朧,朦朧的月色下他匍匐着迅速潛到點着燈的那間廂房窗下。
窗是古式的,用粉紅的薄紙糊着窗格。
楊軍用手指在嘴裏沾了點口水,打算點破窗紙,手指伸到窗紙邊卻猶豫着收了回來。
別被裏面的人看見窗紙上的陰影了!
這麼想着,楊軍輕輕移了兩步到門口,然後把眼睛貼在門縫上往裏看。
這一看,他的眼睛就頓時睜大了。
廂房裏面很大!
長寬都有近十米。
楊軍從門縫裏看進去,一眼就看見房間裏面擺着一張畫板床,整張床呈紫紅色,床臉上雕龍畫鳳,極是精美。床上帳着粉紅紗帳,紗帳里隱隱約約有一個窈窕的人影盤坐在床上,應該是在打坐。
楊軍估計那八成就是正在療傷的罌粟女。
畫板床前有一兩三寸高的踏腳板,是給主人踏着上chuang的,踏腳板中央倒放着一雙繡花鞋,想必就是床上女子的了。
除此外,腳踏板上還坐着兩個正在打盹的侍女。
因為夜已深,兩點來鍾正是人一天中最瞌睡的時候,所以那兩個侍女雖然還坐着,但腦袋早已像啄米的小雞一樣一點一點的。
楊軍沒有迷煙,不能先讓房間裏的人都昏迷。
咬了咬牙,他把劍尖小心地插進門縫,當劍尖觸到裏面門栓時,他持劍的右手猛向下一壓。
「嘎!」
一聲輕響,木門應聲而開。
楊軍迅速推開門一竄進去就直撲畫板床。
「嗯?」
坐在床左邊的侍女可能是聽到了響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楊軍手裏的長劍就左右一晃,唰唰兩聲,那兩個侍女脖子上就都多了一條紅痕。只一抖手,長劍只一晃,楊軍前撲的腳步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晃動的劍尖緊接着在紗帳上晃了一下,紗帳下半截就無聲無息地掉落下去,現出紗帳後面的罌粟女……
「誰?」
楊軍看見罌粟女的時候,罌粟女眼帘正好也睜開,剛喝斥出一個「誰」字就忍不住噗出一口紫血。
楊軍的劍刃順勢架在她的肩上,紙一樣薄的劍鋒距離她雪白的脖頸不足兩粒米的距離。
看見她吐血,楊軍就知道自己運氣不錯,正好打斷她運功療傷使得她傷上加傷。
楊軍也不廢話,不等她吐乾淨嘴裏的淤血,上前一步左掌一揮就敲在她頸側,敲打的時候右手長劍便毫不猶豫地收回劍鞘。
當長劍完全插回劍鞘的時候,罌粟女正好兩眼翻白着軟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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