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家在定河城也算是一個世家,可是哪怕就是周、錢這樣的世家,也會很心疼的。而且,趙子傑覺得,朱慕雲是因為輕敵才會失手。呂誠是因為取巧,才贏得這場比試。如果再來一次,或許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而且,趙家的這次失利,並沒有贏得任何人的同情。趙家贏了,那是天經地義,如果輸了,就會淪為別人恥笑的話題。
雖然輸了,但是趙子傑必須得講信譽,他馬上就與呂誠去平泰樓交換了地契、房契、賬簿、鑰匙等物件。並且在錢楚文、呂武安等人在見證下,辦理好了交接文書。
辦好平泰樓的交接手續之後,平泰樓的掌柜伍思宇,帶着夥計安靜的站在門外。他們是趙家的人,雖然平泰樓是呂誠的了,可是他們依然還是趙家的人。
「老爺,我們怎麼辦?」伍思宇見到趙子傑,心裏暗暗嘆息一聲。原本大好的酒樓,卻因為趙耀宗一句話,一場比試,最終斷送了。如果換成他是趙子傑,哪怕就是賠十八萬兩銀子,也不會將平泰樓交給呂誠。
「要不是你放呂武安進去,平泰樓會輸掉麼?」趙耀宗一臉怨恨的說。他揚起手掌,就要給伍思宇一巴掌,但被趙子傑給攔住了。
「你們就留在平泰樓吧。」趙子傑淡淡的說,雖然趙家還有酒樓,可是趙耀宗的話,讓他最終下定決心,拋棄他們。
關於這場決鬥,他已經聽趙耀祖稟報了。呂誠要請呂武安進去吃飯,趙耀宗阻止,可是伍思宇卻認為正常。要不是伍思宇的認同,或許這場決鬥就不會發生了。如果趙家贏了。他自然不會計較。但現在朱慕雲卻敗了,自然得找一隻替罪羊,伍思宇不幸當選。
「可是……」伍思宇大驚失色,他在平泰樓幹了一輩子,如果趙家不要他,而呂誠若也不請他。恐怕他就要失業了。
雖然他在平泰樓幹了一輩子,現在又是掌柜,可是並沒有什麼積蓄,一旦失業,他將老無所養。他一輩子在平泰樓,現在只會當掌柜。可是哪家店鋪,又會請他當掌柜呢。
「沒什麼可是的。」趙子傑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了,他厭惡的看了伍思宇一眼,帶着趙家的人離開了。
「伍掌柜。」呂誠在裏面看着賬本。平泰樓每個月的盈利都有數千兩之多,一年隨便就有幾萬兩的收入,十八萬兩絕對不虧。
「呂先生,我們現在已經不是趙家的人了,希望呂先生能收留我們。」伍思宇見到呂誠,一臉慚愧的說。一個時辰之前,呂誠還需要他允許,才能帶呂武安進去進餐。但現在。自己的飯碗能否保住,就在呂誠的一念之間。
「平泰樓雖然換了東家。可是趙家既然不要你們,我歡迎大家繼續留下。伍掌柜還是掌柜,其他人各司其職,平泰樓雖然換了東家,但對你們沒有任何影響。」呂誠微笑着說。
「呂先生,我也能留下麼?」突然一個聲音。弱弱的問。正是那個攔着呂武安的夥計,叫楊吉。
「當然可以,但以後可不能再針對呂家的。我就姓呂,不管其他商家如何,我們不做那種趁火打劫的事。」呂誠點了點頭。誠摯的說。
「東家,以後我再也不攔呂家的人了。」楊吉連忙說。
「我剛才看了一下平泰樓的賬簿,平泰樓還是很賺錢的。我決定,每年拿出兩成的收益給大家分紅,其中伍掌柜獨佔半成,剩下的大家平分。」呂誠微笑着說。
「這是真的麼?」楊吉一臉的興奮,每年平泰樓要賺幾萬兩銀子,一成半,那就是數千兩之多。平泰樓的廚師、夥計和雜役加起來,一百名不到,每人能分數十兩之多,這可比他們一年的工錢還要多啊。
「當然是真的。以後平泰樓賺的越多,你們年底的分紅就越多。」呂誠笑着說。
「多謝東家!」伍思宇激動的說,他倒不是為了那半成的分紅,而是因為呂誠對他的尊重。這一點,在趙家恐怕永遠都實現不了。正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為了呂誠的一句良言,他願意為呂誠效命。
「多謝東家!」其他夥計齊聲說。
「我還要宣佈一件事,以後呂家和錢楚文來平泰樓,一律免單。」呂誠說。
「東家,這可不行。」伍思宇馬上大聲說。
既然他是掌柜,平泰樓就只能由他說了算。他不但要為平泰樓負責,更得為呂誠負責。呂誠沒有經營過酒樓,根本不知道,哪怕生意最好的酒樓,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為何?」呂誠詫異的說。
「平泰樓雖然是你的買賣,但絕對不能這樣做,否則平泰樓很快就會虧損。你可以對他們打折,或者自己買單,卻不能免單。」伍思宇說,還有一點他沒說,呂誠這樣的行為,也會損壞他們的利益。現在平泰樓的利益,有兩成是他們的呢。
「好吧,平泰樓交給你,我當甩手東家。」呂誠笑着說。他不管是哪什麼樣的產業,都是交給別人來管理。現在平泰樓雖然是他的產業,可是如果沒人幫他管理,恐怕平泰樓很快就會倒閉。
錢楚文和呂武安並沒有離開,他們在三樓找了間雅座,談着呂誠的事。呂誠很有可能是呂武平的兒子,那自然就是錢鳳凰的兒子,也是自己的外甥,錢楚文當然得問清楚。
「你說呂誠是呂武平的兒子,可有證據?」錢楚文緊張的問。
「當然。你應該還記得錢鳳凰和我二弟,是在哪裏被帶回來的吧?」呂武安此時反倒不急了,呂誠的實力、思維,都讓他大為放心。他堅信,呂誠就是呂家兒郎,而且,呂家因為呂誠,很快就會真正振興起來。
「當然知道,天華國明通城的大通山。」錢楚文說,他很佩服七妹,竟然跑到天華國了。但同時也對錢家的能力感到驚訝,跑這麼遠竟然也能追回來。
「呂誠就是在大通山長大的!」呂武安篤定的說。
「真的?」錢楚文驚喜交集的說。
「這一點呂誠親口承認了。而且,他左臂上有一塊三角形胎記,右耳後還有一個痣。這一點,呂誠也承認了,你可以回去問錢鳳凰,看她兒子身上,是不是有這些標誌。」呂武安笑着說。
「可這小子怎麼不承認?」錢楚文馬上相信了呂武安的話。想着自己又多了一個外甥,他比多了個兒子還高興。
七妹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要是七妹知道她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並且今天戰勝了一個內勁八層後期的武者,不知道她會有何感想。
「總得給他一點時間吧。」呂武安嘆息着說,現在呂誠已經長大,有着自己的判斷和想法。如果他不願意承認,哪怕就是呂武平和錢鳳凰,也是無可奈何的。
「我去找他。」錢楚文站起來說。
「不用找了。」呂誠突然推開門。他現在有些相信呂武安的話,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父母,從來沒有印象的父母。
「呂誠,你跟我回去見你娘。」錢楚文想要拉着呂誠回錢家。可是錢楚文的這一抓,卻沒有碰到呂誠的手,被呂誠巧妙的躲開了。
「我沒有娘。」呂誠堅定的搖了搖頭,從小他就沒有娘,小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都有,可就是他沒有。雖然呂忠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但是父親永遠也替代不了母親。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娘為了你,被關了十幾年?要不你的風焰狐,她可能還是個瘋子。」錢楚文急道。
「還有你爹,一直瘋瘋癲癲的,聽到你的名字之後,他才開始清醒。他們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能來定河城,這肯定是上天的旨意。」呂武安激動的說。
「是啊,原本我以為七妹會完全瘋掉,沒想到你送來了風焰狐,這或許就是天意。要不然,你在天華國,怎麼會來定河城?快叫舅舅,我是你三舅,走,去見你外公。」錢楚文牽着呂誠的手,這次呂誠沒有再躲。
「可我晚上還有事。」呂誠為難的說,他在平泰樓里耽誤的時間太多,傍晚的時候,他還得去迎賓客棧呢。
「天大地大,還有見你娘大?!」錢楚文說。
「錢兄,是不是先去呂家?」呂武安說,呂誠已經沒有反對之意,這就說明他已經承認是呂家的人,自然得先認祖歸宗。
「七妹最近愁眉不展,我帶呂誠回去,興許她一高興,身體全好了呢。」錢楚文說。
「不行,還是先去呂家,你們錢家規矩多,別嚇壞了呂誠。」呂武安不肯讓步,呂誠是男丁,當然得先回呂家認祖歸宗。如果他是女孩子,那反倒無所謂。
「呂武安,你找死是不是?我說了,呂誠先去見七妹!」錢楚文本就是個火爆脾氣,現在得知呂誠是錢鳳凰的兒子,心裏非常高興,呂武安要攔着,他自然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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