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那傢伙還沒出來?不會是死在裏面了吧?」霍爾娜喃喃自語道。
「那我就不曉得了。」多拉斯說道。
「你不進去碰碰運氣嗎?」霍爾娜指着面前的這些石洞說道。
「算了吧……我現在深受重傷,進去也是送死。」多拉斯搖了搖頭,其實他是已經進過石洞了,所以不能再次進入,而且就算可以,他也不會再進了,畢竟僅存的一個石洞就是驚門這個凶門了。
「也是……」霍爾娜聳了聳肩,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多拉斯一愣。
「等那混蛋出來啊!」霍爾娜說道。
「沒準他已經死在裏面了呢?」多拉斯想要支開霍爾娜,他不希望這女人跟裏面那個能夠看破他幻界的巴巴羅薩匯合。
「哼!你死了他都死不了,那混蛋雞賊的很呢!」霍爾娜撇嘴道。
「哦……」多拉斯此時急得汗都快下來了,霍爾娜就是不走,他還深受重傷,早知道如此的話,他剛剛還不如不用幻術,直接用刀殺了這女人呢。
現在好了,受到了幻境的反噬,多拉斯此時根本沒多少戰鬥力,他雖然想要殺死霍爾娜,但卻根本無能為力。
可是讓多拉斯就這麼離開了,他又不甘心,如果讓這個女人跟那個巴巴羅薩匯合了,他們之後肯定會破話自己的行動的。
「算了,力量不行就用腦子吧!」多拉斯想了一會兒之後,最終做出了決定。
「哎?你怎麼也不走?」霍爾娜問道。
「我等等,等傷勢恢復了,我也想進去試試運氣。」多拉斯一邊喝下治療藥劑,一邊盤腿坐在了霍爾娜的身邊。
多拉斯的想法很好,他準備先跟霍爾娜混熟了,等一會兒那個巴巴羅薩出來之後,他就找個藉口跟這兩個人結伴而行,雖然現在多拉斯的戰鬥力受到了影響,但不妨礙他混在隊伍中挑撥離間啊!
如果能夠讓霍爾娜跟那個巴巴羅薩自相殘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就算不行,讓他們分道揚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反正現在多拉斯想力敵是不可能了,所以智取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也是哈!你就坐着吧,放心再有巨獸來了,我保護你!」霍爾娜雖然長得醜了一些,但心地還是不錯的。
「多謝了。」多拉斯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隨後兩個人就並排席地而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畢竟這洞穴大廳中是如此的冷清,如果兩個人再不沒話找話說的話,那就顯得太過尷尬了。
霍爾娜是屬於那種沒心眼,甚至是缺心眼的人,而多拉斯又是刻意逢迎,所以兩個人很快就有了一種言談甚歡的感覺,當然了,有這種感覺主要是霍爾娜,而多拉斯的心裏滿是陪白痴聊天的厭煩感。
可是為了自己的計劃,多拉斯不得不在霍爾娜的面前陪着笑臉,然後跟她聊一些多拉斯認為很白痴的話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雖然蔣飛一直沒有出來,但霍爾娜和多拉斯卻聊的熱火朝天,僅僅小半天的工夫,在多拉斯的刻意逢迎之下,霍爾娜簡直已經拿他當了男閨蜜了。
而此時此刻,休門之內的幻境當中,蔣飛仍舊盤腿坐在地上。
此時積雪已經近乎於把蔣飛完全埋沒了,如果在遠處看的話,蔣飛所在的位置不過就是個雪丘而已。
蔣飛完全沉浸於自己的內心世界當中,他在自己的心中看到了生與死的輪迴,看到了各種動物在生命的長河中掙扎,只為了能夠在生的階段多停留一會兒,但最終,它們無一例外的還是都歸於了死亡。
生只是暫時的,死才是永恆!
但寶貴的卻恰恰是那短暫的生,萬事萬物不顧一切的掙扎,其目的也只是為了那短暫的生。
「我們不也是如此嗎?」蔣飛捫心自問道,雖然人類更加高級,思維也更加寬廣,他們不想動物那樣思想單純,一生都只知道捕獵和繁衍。
但人類這種高等生物,他們一生所努力奮鬥的,也無非就是能夠活的更久,活的更滋潤,只有少數信仰宗教的人,才會去追求死後的一切。
作為高等生物的人類,因為站在了萬物的最頂端,已經不太可能面對其他生物的捕食了,而生命的自然上限又無法突破,所以他們才開始追求讓自己生的這段時間更加豐富多彩。
當死亡不再是迫在眉睫的時候,人才有心思去追求別的。
和那些普通人相比,此時此刻的蔣飛有些返璞歸真的意味,他所追求的也僅僅是簡單的活下去的權利而已,因為死亡的陰影始終籠罩在蔣飛的心頭。
「生真的那麼重要嗎?」蔣飛不由地捫心自問。
當這個問題提出來之後,蔣飛突然發現自己動搖了,是啊,如果活的這麼累,那麼為什麼非得活着呢?
隨着這種想法的不斷蔓延,蔣飛的身體居然開始僵化了,他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弱,精神強度卻越來越大。
如果蔣飛精修過某些宗教的話,那他應該會聯想到一個詞——圓寂!
此時如果從外部觀察蔣飛的話,就可以發現他的身上正散發着璀璨的光華,一道虛影正在緩緩升起,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道虛影長得跟蔣飛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着虛影就要跟蔣飛的身體徹底分開,他的身體也逐漸開始出現風化的跡象時,蔣飛突然睜開了雙眼!
「我擦!老子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我還有父母要盡孝,我還有那麼多妹子要負責!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就這麼死了,那可不是我的風格!」伴隨着蔣飛的一聲怒吼,那道即將離他而去的虛影被瞬間拉回,他原本都要行將就木的身體也瞬間恢復了活力和彈性。
「唰!」蔣飛站起身來,同時冷汗不斷的留下來,剛剛他真的差一點就自我解脫了。
人在壓力過大的時候,都會有想要解脫的想法,蔣飛也不例外,但在關鍵時刻,一個詞救了他,那就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