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沒有開口,只微微蹙眉,給了她一個冷冽的眼神,她一刻都不敢在耽誤,立即放下水杯出去。
查爾冷冷的掃了眼的背影,轉頭看着躺在床上的紀池城。
他睜着眼睛,看着他,還微微蹙着眉頭。
是對他不滿?
查爾心中剛閃過這個猜測,發現紀池城又將目光移到剛才放下的水杯上。
查爾恍然大悟,笑起來,「爹地可以餵你。」
他伸手又端起水杯,舀了一勺,放到唇邊試了下溫度,再餵給紀池城。
紀池城卻緊緊的抿上了嘴唇,眉頭也皺的更高了。
「怎麼了?」查爾皺眉,不理解紀池城的行為。
失憶的紀少爺內心:你看不出來人家是嫌棄你嗎?
查爾盯着紀池城臉上的表情,研究了一會兒,不確定的問:「你嫌棄爹地?」
失憶的紀少爺內心:謝天謝地,你終於看出來了。
「那倒掉,重新來一勺。」查爾很耐心的將勺子裏的水倒掉,然後又重新舀了一勺,送到紀池城的和嘴邊。
紀池城這才張嘴,將水喝了進去。
這是查爾人生中,第一次餵兒子,內心無比的激動。
他又舀了一勺,送到紀池城的嘴邊,紀池城剛要張嘴,他忽然又把勺子收了回去,對紀池城挑眉,「還想再喝嗎?」
失憶的紀少爺內心:廢話,看不出來小爺我嘴唇很乾燥嗎?
查爾微微笑着說:「喊一聲爹地,我就再給你喝。」
擦,是親爹嗎?
紀池城甩給查爾一個傲嬌的小白眼,閉上了眼睛,不理他了。
查爾立即道歉,「別生氣,爹地錯了。」
他趕緊將勺子遞到紀池城的嘴邊,可是紀池城卻抿着嘴巴,怎麼也不接受了。
站在門外的威利斯:那真的是他們家偉大的查爾先生嗎?
怎麼哄,紀池城都不張嘴了,也不睜眼,查爾泄氣的將勺子放進杯子裏,然後放下杯子,準備轉身離開。
紀池城忽然又睜開雙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問:「我忘記了什麼?你到底是誰?」
查爾聳肩,「很顯然,你忘記了你爹地我。」
不是,沒有。
他印象中一點點這個人的記憶都沒有。
紀池城閉上眼睛,拼命的去想,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
查爾知道他又在想了,彎腰伸手在他的胸口拍了拍,「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大夫說你很快就會恢復記憶。」
也實在是想不起來,紀池城便暫時放棄了,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再慢慢想。」查爾又拉起紀池城的手,寵溺的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
然後也不顧紀池城那一臉的嫌棄,轉身出了病房。
待他走出了房門,威利斯跟後面把房門給關上了。
在門口不安的踱步,看到查爾出來,她趕緊迎上去,「叔叔。」
查爾先沒有理會她,腳步往迴廊的盡頭走。
低着頭跟在查爾的身後,時不時掀起眼皮兒看一眼查爾那高大冷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