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頓了頓,又繼續大吼道:「靠他狗娘養的斷崖界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龍潭虎穴,你們這些烏龜孫想給老子們底兒,老子們還嫌他娘的舌頭糙哩!」
快捷而冷靜的施展魔法架攔,白臉漢子輕蔑地道:「一窩蛇鼠,難上大雅之堂!」
氣急怒極的大鬍子,狂吼着猛衝接近,手中的一雙u型魔法水晶馬蹄鐵,上揚下砸,左掃右盪,出手便是二十二道凌厲的z形魔法閃電,白臉漢子霍然如大風車般旋轉,一雙魔棒幻化出光波,抖起千百條光流,有如一輪閃射的烈芒交疊飛舞,空氣中猝然響起一陣悽厲的尖嘯,自另一邊靠近來的花衣漢子見狀之下急忙後撤,口中同時大叫:「大鬍子兄快退!」
「退」字方才出口,大鬍子卻已橫着摔倒地下,大腿上鮮血涌冒,一雙u型馬蹄鐵也已脫手飛出,白臉漢子面色猙獰,冷笑着暴漲了五倍的魔棒急插。
金芒有如極西的蛇電倏閃,「當」然震響中,白臉漢子已手腕發麻的被撞出了好幾步,他正瞠目不知這意外之襲來自何處,龍尊吾的聲音已那麼低沉而儒雅的傳了過來:「朋友,你不夠快!」
白臉漢子迅速側轉,一言不發,照面之間便揮動一雙短魔杖幻化成千點萬點猛打急戮,雙方攻擊才出,他已躍身而起,有如一頭大鵬般朝下盤旋着自上而下撲擊狂落!
左右倏幌,孟軻的身形似風擺荷葉般美妙卻又玄異的在原地搖動着,而在這快速的搖動中,八十八次魔法光刀已飛快的激掠斬去!
白臉漢子厲嘯出口,身軀在半空中側滾,雙棒又幻化成無數的金錐光影交互勾戮,出手如風,兩方動作俱是快如閃電,但只是瞬息,那白臉漢子已哼了一聲,「唰」的落下於地。
可以清晰地看到,在白臉漢子的衣袖之間,裂開了一道半尺長短的縫口,只差一線便已傷着肌膚,他狠狠地盯視着孟軻,冷厲地道:「傷了碧眼邪龜的朋友約莫就是你了?」
孟軻平靜地道:「你們消息倒快。」
白臉漢子嘴角抽動了一下,陰沉沉道:「那麼,碧眼邪龜如今已被你處置了?」
笑臉娃娃面具後的目光一寒,孟軻冷冷道:「不錯,而且是處以凌遲之刑後,從中間劈成兩半!」
退了半步,白臉漢子有些驚駭地怪叫:「你,你,好毒的手段!」
孟軻淡然一笑,深沉地道:「那又如何?」
白臉漢子目光一轉,看見他的手下們正在和海家幫的人馬在做殊死之斗,但情形卻已逐漸失利……。
慢慢垂下頭來,他的面色越發蒼白了:「魔力人龜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在他們於斷崖界作客之際,你竟然下此毒手,更唆使海擇納拘禁我方派駐在大野城的人……。」
孟軻淡淡地道:「理由很簡單,我為的就是報仇雪恨,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白臉漢子仍然低着頭,沉沉的道:「用這種殘忍手段,你也不怕整個川野群島魔法界中人齊心聲討於你?」
啞着嗓子一笑,孟軻道:「若是有人不問是非,不辯黑白便聲討於我,朋友,我姓孟的也只有豁出這條命周旋……。」
孟軻的語聲還留着一個尾韻,那白臉漢子卻突然脫弦之矢一樣快速的難以言喻的沖了過來,「血紅錐形雙魔棒」在他車輪般的急旋之下,舞起層層重重的寒光冷電,交織重疊,翻滾而來!
冷冷一笑,孟軻往側倏滾,反手便是狂風怒濤的九九八十一杖,雙方的魔杖法器都在不停的暴漲着,急劇的撞擊之聲有如成串的花炮連放,緊密得沒有絲毫間隙,二人的身形在一合後又驀地分開,孟軻手中的迷谷雙杖方才一豎,目光注處,已不由暗中一驚。
白臉漢子的臉孔在此刻已是更加慘白,那種慘白,白的已不似一個人的面孔所應該有的顏色,白中不帶一丁點其他色彩,幾乎近似有些晶瑩透明了。
孟軻迅速在腦海中搜索着自已所知的,關於此等情形的特殊魔法種類,於是,他極快的想了起來,又極快的退後五步,是的,魔尊聖母的遺記曾經說過,這是一種屬於陰毒類的詭異魔法「御光毒術」,習練這種特殊魔法的人,必須童身未破,且有充沛的精力,刻苦的恆心,自孩童的時候開始便在溫泉與寒冰中調動魔法意念進行訓練,吸取冰里的至寒之精,同時融入溫泉地熱能,逾三十年後,再擇一深藏地底的無光之處,每日不停地打做冥思苦想魔法意念,在此期間,用一種至為陰毒的「蛇草汁」遍擦全身,如此一直經過十年,始算有成,一待運用魔法與敵人對攻,不僅身如堅冰,更兼奇毒之氣,會在不知不覺之間,發散給敵身,輕則令人麻痹失靈,重則使敵血液凝固,六腑凍結,而最難防者,猶在施展此功之際,敵人會毫無所覺的死去,是以孟軻思起之下,便立即拉開距離。
白臉漢子悽厲的狂笑回身,雙棒展揮光芒琳琳如瑞雪飄飄,如群山崩散,如海濤排空,那麼綿密,那麼兇猛,又那麼浩蕩,孟軻的迷谷雙杖卻翻飛似電閃千溜,交織縱橫,有如一面純金色的羅網,如此眩目奪神的包罩卷擊,絲毫不留一丁點空隙的悍然迎上!
另一側。
大鬍子手中揮動着u形水晶魔法馬蹄鐵,瘋虎似的攻向了那些白衣漢子,只見他悍不畏死,眨眼之間已砍倒了七名敵人!
孟軻與那白臉漢子狠拚惡鬥着,瞬息間已一沙漏,在格鬥中,孟軻已隱隱覺得對方在出手之下臭氣逼人,更有一股彷佛幽凜而冽冰的冷氣迥盪擴散!
忽然一聲慘怖的號嚎響起,一名白衣漢子被大鬍子發出的魔法z閃電從腰上透穿了小腹,當這聲慘嚎的餘韻還在空氣中飄迥,另一個白衣漢子已被大鬍子砸碎了腦袋!
孟軻倏出七十七杖,冷冷笑道:「你與你的爪牙們皆是同一命運,只不過一個早些,一個晚些罷了。」
白臉漢子大叫一聲,雙棒再次輪舞而出,而就在雙棒甫出的同時,他已猝然側旋,尖銳的迷彩光芒一抖一頂,不遠處兩名海家幫的大漢已狂號着濺出滿腔熱血仰翻於地,白臉漢子上身急俯,再次竄射,又有兩名海家幫的人橫屍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