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瓦房蓋好王妞心裏是真的感嘆,對於新瓦房她也是有過矛盾和猶豫的,那時間雖然拒絕了羅家,可晚上她沒少和陳忠嘮叨這事,說要不就把新瓦房讓給陳貴好了,讓陳貴娶上媳婦。反正這邊能裹煙,他們再提着勁兒干一年,又能蓋新房子,虎子還小,能等,可陳貴卻不好再找這麼好的了。
是陳忠每次都勸她,給她講道理,最後讓她打消了念頭。
就算王妞心裏還有心,也沒時間想這事兒了,因為到了收秋的日子,秋收就幾天,每家都搶收,忙的不可開交,而陳家也是全家老小都上陣的。
陳艷穿了長袖的粗布布衫,頭上圍了個圍巾,褲子也是長褲,鞋子是布鞋,她把自己完全的圍了起來,雖然熱,這還沒有下地呢,她就已經出了汗,可這樣也比拉傷強。
她出身農村,她是知道的,收玉米一定要穿長袖,因為玉米的葉子非常的拉人,如果是短袖,等收完回來你就會發現胳膊上會多出很多細小的口子,這口子不見血,很小,可用水洗一遍,再加上出汗,那滋味可不好受。
除了胳膊,脖子也是要圍起來的,不然脖子和臉也會拉細小的口子,她寧可熱,她也不願意被拉傷。
不過陳忠,陳貴,王妞都是短袖,他們都習慣的,皮糙肉厚的,拉幾下也沒啥感覺。
王娟和陳薇也都穿的長袖,陳虎也穿的長袖,幾人拉着車去了地里。
陳薇本來是不想來地的,可連陳虎都上了,她要是不來,父母就該說她呢,她只能上陣。
掰玉米是個技術活,要是沒有巧勁兒,掰起來就會非常的吃力,但如果你掌握了巧勁,那麼就能很輕鬆的把玉米掰下來,並且皮帶的不多不少,正合適。
掰下來的玉米扔在一堆,等距離遠了,夠不着了,就會另起一堆。
因為人多,掰的快,陳虎是負責往籃子裏拾玉米,然後把籃子裏的玉米倒到車上。
他的勁兒不是很大,籃子不會裝滿,但一趟一趟的跑着,他的頭上都是汗水,乾的非常賣力。
陳貴和陳忠除了負責掰玉米,還要裝玉米,拉車回去,他們是最辛苦的。
陳薇只掰了幾個就干不動了,她磨磨蹭蹭的,不出地,也不掰,等眼睛瞄到陳忠拉車走了,她立馬蹲在了地上。
「咋啦?」
王妞掰了兩趟回來看到閨女蹲在地上急忙問着。
不想幹了唄,還能咋啦。
陳艷心裏想着,手卻沒停,她多掰幾個,父母就少掰幾個,她不想讓父母太辛苦。
「媽,我肚子疼。」
陳薇早就想好了藉口。
「肚子疼啊,是不是來身上了?你也是,咋不說一聲,快歇會吧,等會你爸來了,下趟車你跟着你哥回去。」
王妞以為閨女是來了事兒。
「可這麼多玉米呢。」
陳薇裝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卻一臉的痛苦。
「沒事,我們能幹完,你回去歇着,晌午把飯做了,我和你姐就不回去做飯了。我們多掰點。」
王妞的話讓陳薇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合着她躲過了掰玉米,沒躲過做飯嗎?這麼熱的天,她可不想圍着鍋台轉啊。
可這個時候這麼忙,她能說什麼,她只能不吭聲。
第二趟車陳薇跟着陳貴回去了,陳貴往院子裏卸着玉米,陳薇在陳艷的屋前站了好一會兒。
看着上面那大鎖,陳薇心裏很氣悶,她知道陳艷這是防備她的。
等陳貴拉着空車走了,陳薇跑進屋裏拿了一個斧子出來,她打算砸開這大鎖,她要進去把裏面的煙斗偷出來給於為民送去,反正今天陳家沒有別人,她可以說是外人來偷走的,沒有證據,陳艷也不能把她如何。
陳薇一斧子砸了下去,可並沒有把鎖砸壞,第二斧子她沒有落下,剛才陳貴回來這鎖還是好的,她已經到家,她怎麼往別人身上賴?陳艷肯定不信,她想起了陳艷的瘋狂,她想起了她是怎麼重生過來的,陳艷那嗜血的眼睛好像還在她面前晃,陳薇手裏的斧子一下掉在了地上。
斧子一掉把陳薇驚醒了,她知道陳艷的底線在那裏,她已經和於為民在一塊了,她頂着陳艷妹妹的身份,她就是搶陳艷的男人,陳艷也不會把她如何,因為陳艷對於男人是傷了心的,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就不會那麼過激。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不她搶魏來春,陳艷也只在開始的時間打了她一巴掌,沒拿她如何。
可如果自己偷了煙斗卻不行,等於是斷了陳艷的財路,想起上次尚蓮就是偷了些錢,陳艷就讓陳貴和尚蓮離了婚,如果自己偷了煙斗,她肯定會把自己趕出陳家的。
陳艷瘋起來還是很嚇人的。
算了,算了,賺錢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兒,她現在有了魏來春,有了新衣裳,吃的也有了,她不能逼陳艷,別好處給了於為民,到頭來倒霉的卻是她。
想到這裏陳薇撿起地上的斧頭又回了屋裏放好,躺在她那簡易的小床上,她開始思考該怎麼把胡飛也抓在手裏,胡家的條件可比魏家好,如果魏來春和胡飛都給她錢,票,那麼她手裏就寬鬆了,她可以不用像陳艷那樣辛苦,照樣過好日子。最好老天看她不容易再給她來個帥哥,像她喜歡的小鮮肉小鹿、小凡那樣的,讓她可以左擁右抱,那日子就太美了。
想着美事的陳薇忘記了時間,等陳家人等回來的時候她竟然睡着了。
王妞去了廚房,看着冷鍋冷灶她除了生氣心裏還很擔心,小閨女沒做飯,難道是有什麼事兒?
聽着王妞大聲的喊着陳薇,陳艷笑了一笑,然後打了涼水讓眾人洗臉,洗手。
冰冷的水滲入皮膚真的是無比的舒暢,陳艷感覺她渾身的細胞都在跳動,細胞吸收了水分,去除了一身的燥熱之氣。
換了短袖,陳艷去了廚房,她知道,陳薇肯定不會做飯的,她那個人有多懶陳艷太清楚了。陳艷生了火,熱上了乾糧,總不能讓幹了一上午活的家人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