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看着這藍衣女子,只覺得她長得很是漂亮,比家裏的靈陽也差不多。
只不過靈陽是那種柔媚乖巧的美,而她則是冰冷高傲的美,兩種都不太一樣。
但不得不說,她的聲音真的好溫柔。她一直在我的耳邊念叨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弄得我腦袋昏脹脹的,眼看就要睡着。
「好了。」她拍拍手,略微勾了下唇角,隨後轉到了南宮將軍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親愛的,把她送回去吧!!」
「好。」南宮將軍答得快,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吃驚。
隨後他就拎住我的脖領,像抓貓崽似得一路抓着我,拎出山洞!
媽蛋啊我被那緊繃繃的領子嘞的臉蛋通紅,心裏罵着:我家大獅子都不敢這樣拎我的脖子,你可真兇!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沒罵幾句,就見他伸手把之前佈置下的那層膜戳破,而後一個用力像丟棄頑皮的狗子出門似得,咻,的就把我丟出去了!
「嗷啊」
毫無氣質的慘叫,我的屁股好像被下面的沙子和砂礫擦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王八蛋!!」我回過頭,剛想怒罵,卻發現,我眼前根本就是一片平地,沒任何山洞之類的東西。
人呢??
此時,我才更覺得好像剛才做了一場夢,他們費盡周折把我捉來,難道就是為了對着我叨念一段我根本聽不懂的話?
我看了看四周,所有的樹木和石頭長得好像都差不多。
阿爾哈圖忙着打仗,沒時間陪我在附近轉悠,以至於這山裏的地形我都不太熟悉,這會兒甚至分不清楚哪邊該是家的方向
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上次我被北黎從懸崖底下撿到昏睡了幾天之後,從他那逃出來去找阿爾哈圖的樣子。
我看着太陽,想着自己來的時候是什麼方向,於是鼓起勇氣隨便挑了個自己看起來對的方向,獨自一人下山。
但我可能高估我自己的方向感了我走了很久,才發現,我可能越走越遠了
這為什麼都是森山老林?因為太陽快下山的緣故,天都黑了,我一個人在山腰處蹣跚而行,真像個迷路的老奶奶。
我餓極了,又覺得很怕萬一入夜了,山裏有什麼大灰狼大猩猩似得東西把我給擄走吃了怎麼辦?
越想我就越害怕,最後索性一步不走,抱着腿蜷縮在某棵看起來挺大的樹下,稍微為自己提供一點安全感。
在那坐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天更黑了並且有很多奇怪的鳥飛來飛去,大概是天黑回巢了。
伴隨着鳥飛的聲音,我還聽見了更可怕的,很有節奏的噠噠噠的聲音
是什麼?狼?怪獸?那怪物身上掉下的活死人?
痛恨夫子不會爬樹,沒教過我這項技能,不然我此時早已爬上樹去了
然而最後,我也還是找了兩個巨大的類似芭蕉葉似得東西把我自己圍住然後就看到了阿爾哈圖騎着馬出現在我面前。
原來,那噠噠噠是他騎着馬來找我的聲音?
「玉兒?」他下了馬,輕輕的叫我。
我見到身上仍舊帶着點被火燒灼過的痕跡,和三足金烏一起配合果然是有些吃虧,動不動就被烈火燙到還真是沒辦法。
「嗚!」我立刻委屈的推倒了大樹葉,一路狂奔,撲到他身上轉了幾個圈。
「玉兒,你還好嗎?」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可能是怕我會受傷,眼神擔憂的不得了。
「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好想你好擔心你」
「我也是。」阿爾哈圖聲音沉沉的,抱着我也是極其的緊:「對不起,玉兒總是讓你身處險境。」
「沒有啦。」我抹了抹眼淚:「他們抓了我之後」
簡單的把剛才在山洞裏面發生的事情給他複述了一遍後,阿爾哈圖也是有些一頭霧水的模樣反問我。
「你可還記得剛才那藍衣女子對你叨念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我無奈的撲哧一笑:「你可別把我當成過目不忘的神女子,她說的話毫無章法,更是沒什麼大的關聯性,我就算記性再好也是記不住的呀!」
「哦。」阿爾哈圖沉默了一陣,隨後拍了拍我身上的草灰,在我唇上啄了啄道:「記不住便算了。」
他摟着我的身子再次上上下下的確認我沒有受傷,隨後便把我拉上他的馬,一路騎回了軍營。
回家的時候,我看到了靈陽一臉關心的看着我,包括雪竹,也是略有關心的給我遞了杯水。
大家的關心都讓我覺得很溫暖,快要掉眼淚。
而楚子鈺則是傻呆呆的看着我,一聲也不吭。
「你怎麼了?」我上前主動去和她說話,認識了他這麼久還沒見過他蔫吧不說話的時候,難道是生病了?
她瑟縮了一下身子,沒理我,但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對不起。」
感覺她有些不開心,或許是自責,竟然會和我說對不起,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什麼可對不起的?」
「玉繡」她抬眸看着我,就有些人淚汪汪的模樣:「你夫君把你交給我,我卻我覺得根本沒能力看護你,眼睜睜的看着你被別人抓走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好不好?」?
我咬咬唇,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哈你說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怎麼動手打你罵你,原諒你了。」
「原諒我了?」他抬頭,幾乎不可置信,接下來才想起來問:「對了,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沒有都沒有。」我笑着:「我福大命大,也不知道他們抓我究竟是做什麼,也無所謂了,反正我活着回來了,我餓了,快開飯吧!」
感覺好像自從剛才我被抓走,大家都意識到了我的重要,我說了一句,開飯了,之後就迅速的有人抹了眼淚,擦了手,去廚房端飯給我吃。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巧兒她一直哭哭啼啼的說自己沒有保護好我,差點和楚子鈺抱成一團哭。
沒過多,一會兒我吃飽了,發現自從帶我回來之後,阿爾哈圖都怎麼說話,而是在一個茶桌邊,和唐野說話。
我吃完了,沒什麼意思,就湊合過去,聽他們倆聊天。
才聽了一段兒,心裏就大概了解了他們在聊什麼。
原來是他在向唐野打聽這位南宮將軍的來歷,原來他叫南宮曜,是我們鎮守禾虞國邊境的一位將領,聽起來好像自己人,但是剛才她對我那副模樣好像真的不像是自己人,二人正在整理有關於他的事情,仿佛能從中整理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自然知道自己不應該插嘴,於是便默默地在後面看着,直到阿爾哈圖全都問完了,才想起來抬頭看我,見我已經吃完飯了,微微笑笑。
「你這麼看我多久了?」
「自然是從你聚精會神就開始看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摟住他脖子小聲的問:「你身上的傷上藥了嗎??」
阿爾哈圖又是用那種不滿的語氣瞪了我一眼:「你說呢,小混蛋。」
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比較喜歡叫我小混蛋,我也不知道我哪兒混蛋了,但這種親昵的有些過分的稱呼,卻讓我在眾人面前有些抹不開顏面,急於把他扯走。
「那那我回房給你上藥。」我拽着他,擺明了想離開。
「好。」
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利落的站起身,把之前整理好的有關於南宮將軍的那張紙收了起來,隨後拉着我回房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