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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梅隆的阿凡達上映，居然還能帶動起流浪地球的口碑和上座率，這是曹陽沒有想到的。

    因為卡梅隆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不吝其詞地誇讚了流浪地球系列的電影，現在全國還有其他歐米國家，只要是買了流浪地球片源的，都已經有開始重新上映的跡象。

    對於一些已經看過的觀眾來說，這份情懷其實也並沒有黯淡, 沒有看過的觀眾們更是覺得有一種新奇的體驗和享受。

    所以在阿凡達之後，流浪地球2部曲還獲得了不錯的上座率，也增加了不少票房收入。

    曹陽看到以後自己都不由得感嘆，「果然，時間是不會辜負真正努力的人的，該來的還是要來。」

    誰能想到當年流浪地球1上映的時候票房如此慘澹，而現在居然又能迴光返照似的把之前虧掉的賺回來？

    而艾小米更是被卡梅隆捧上了天。

    之前在圈子裏面艾小米的影響力不算大，很多行業內的人士只只要她有一個好的金主爸爸。

    所以不少人評價她是，「如果我也有博米這樣財大氣粗的財團在後面支持，想怎麼拍就怎麼拍，想怎麼虧就怎麼虧的話，我也敢去拍大型的科幻電影。」

    雖然有些酸，但是至少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艾小米作為一個新人導演並不是很得到業內人士的認同，而且很多人是覺得她是靠着曹陽才有的今天。

    而現在艾小米的名字從卡梅隆的口中傳出來，整個電影行業都驚了。

    之前不了解艾小米的，現在都在打聽艾小米是誰。

    「哦，原來她就是《流浪地球》的導演啊，我之前只知道吳經來着，都沒有記住這個導演的名字，沒有想到我們國家能有這樣有才華的導演，還能得到卡梅隆的稱讚，真是了不起。」

    「是啊, 當時看電影的時候，只是覺得流浪地球拍得真好, 特效也很震撼, 劇情也很震撼，大劉的劇本是真的不錯。

    只不過導演是個新人，我真的沒怎麼記住她的名字，只知道是一個長得比較可愛的女孩子，沒有想到她的水準這麼高的嗎？」

    ……

    總之，網絡上面誇讚艾小米的人更多，這個傢伙一下子就出了名。

    艾小米自己也沒有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

    不過曹陽對這些網絡上的說法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這就是典型的崇洋媚外。

    當年流浪地球出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多多支持，多給一些好評呢？

    現在卡梅隆說一句，你們就覺得它是香的，艾小米也是香的。

    真的是一堆腦殘。」

    2009年的環境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說明西方的文化滲透確實太厲害了，而且之前人家沉澱比我們更深，所以長期下來才造成了米國在電影行業有着舉足輕重的話語權的情況。

    而卡梅隆更是因為他在米國電影業界的地位，才導致他能夠成為這麼多國人心目中的行業頂端大師，所以他的一句話才能讓觀眾們【發現】中國自己的電影人。

    想想也挺可悲的，在這個年代不少華人演員都以能闖進荷里活為榮, 殊不知人家只是為了能夠在中國市場上面賺一筆，有些華人演員在電影當中的鏡頭戲份很少，到最後也就是中國地區上映的時候才給一下，在其他地區直接把他們的鏡頭都剪沒有了。

    就這，人家還覺得能在荷里活拍戲跟鍍金似的。

    艾小米在旁邊聽着，不斷地點頭，不過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

    「老闆，你【香】這個用詞，我怎麼總聽着這麼彆扭呢？」

    ……

    博米公司的《鬼吹燈·精絕古城》上線一個多月之後，似乎已經塵埃落定，銷售量定格在全球94萬份。

    對於一般的公司來說，這已經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績了。

    但是對於博米這樣業內霸主來說，這個成績其實是沒有達到預期的。

    鬼吹燈項目組在開了一次慶功大會之後，正式轉入下一款鬼吹燈續作的開發當中。

    主策劃程興華不降反升，繼續擔任下一款鬼吹燈的製作人。

    這是其他部門的人都沒有想到的。

    按照他們的想法，程興華能把遊戲賣出這麼個數量，老闆居然能不問責？

    鬼吹燈既然還能有續作？！

    這簡直是逆了天了都。

    事實上，程興華幹得好好的，而且還有老闆在後面站台，上一次老闆找他們談話結束之後，程興華就給項目組的成員們說了這件事情，大家雖然心裏面有些失落，畢竟遊戲銷量沒有達到預期，不過老闆說的也很有道理

    做遊戲並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還要懂得輸出文化。

    對於做遊戲的人來說，遊戲承載的不僅僅是文化，還是他們的夢想。

    如果能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且讓更多的人來一起分享，這件事情本身就很有意義。

    所以當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鬼吹燈的製作團隊成員反而是空前的團結。

    之前是為了賺錢做遊戲，現在遊戲的好壞其實對於他們的賺錢與否影響不是很大了，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出優質的，能夠像曹老闆說的成為文化載體的遊戲。

    當然，如果能賺到更多的錢是最好的。

    鬼吹燈製作團隊從原來的200人，直接擴張到了600人，而且下一個製作周期預計是6年的時間。

    充足的團隊人員配置，充足的資金支持，充足的時間。

    「老闆這是瘋了嗎？」

    其他部門的人直呼不可思議。

    從研發成本來看，鬼吹燈1已經不算賺的了，鬼吹燈2開發的成本至少在3倍以上，也就是說應該有4億左右的研發成本，那之後不是鐵定要虧死？

    「老闆這是開始用愛發電了嗎？」

    「如果遊戲做得好我還能理解，關鍵現在鬼吹燈做出來也沒賣幾個錢啊。」

    「我原來也不理解，但是聽他們部門的人說完，我覺得我們還是跟其他遊戲公司有一些不一樣的。我們是真正做遊戲的公司。

    老闆也說了，遊戲是一種文化輸出的載體，我們不輸出自己的文化就會被別人輸出，所以他要堅持做下去。

    這種做好幾年的事情在國外太常見了，看來我們老闆很明白這一點。」

    「咦？是這樣嗎？」

    ……

    在聽到博米的《鬼吹燈·精絕古城》銷量不夠理想的時候，其實最驚訝的並不是博米自己的內部員工，最驚訝的是同行業的人士。

    網易的丁三石在看到博米公佈這個消息的時候，驚訝得連下巴都掉下來了。

    因為他之前在開遊戲企業峰會的時候還斷言說像博米的鬼吹燈這種大製作明星產品，最終肯定會大賣，沒有想到這才過去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被狠狠打臉。

    不過這一次被打臉還有些小舒服的。

    事實上丁老闆壓根兒就沒有玩過鬼吹燈這個遊戲，一切都是憑着自己的印象判斷的，所以有些失誤也很正常。

    「果然啊。」

    丁老闆嘆了口氣，對旁邊的遊戲部門負責人詹忠輝說，「你看看，天底下哪裏有一直賺錢的公司，博米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滴水不漏，永遠不會失敗的吧？」

    詹忠輝抬了抬眉，丁老闆現在是越來越膨脹了啊，94萬的銷售量已經不算失敗了吧？

    換成任何一家小公司，要是能賣出這麼多的銷量做夢都可以笑出聲來。

    當然，對於博米來說沒有過百萬的產品就算失敗。

    這不就恰恰說明人家完全碾壓我們的嗎？

    「所以我一直都覺得，做企業家還是務實一點的好。」丁三石的臉上開心得像是一朵麻花，連眼睛縫都找不到了，「總是太過理想化，一直想當然的做事情，哪裏有不翻車的道理？

    果然以前都是曹陽的運氣比較好，下面的人也比價給力。

    現在看看，玩砸了吧？

    鬼吹燈還不是曹陽自己想做的產品，我當時就覺得不是很靠譜的東西，沒有想到博米這麼大的公司還這麼堅持，而且下面也沒個有頭腦的反對一下。

    看看，最後做出來的成績是這麼個鳥樣。

    博米再這樣按照現在的趨勢多做幾款鬼吹燈這樣的遊戲，搞不好未來我們還能迎頭趕一趕呢？」

    丁三石挑了挑眉毛，心情那是一個舒暢。

    叮噹站在他的旁邊，似笑非笑地歪着個腦袋，也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從遊戲人的角度，他是很佩服曹陽的，有這樣的魄力，敢做這么小眾的遊戲，最後還能在做【失敗】了以後繼續開發新產品，真的了不起。

    從公司的層面來看，換了是他肯定做不了這樣的事情，畢竟企業還是要賺錢的，不能總是用愛發電。

    只能說非常可惜，曹陽的想法是好的，現實確實太骨感了。

    是玩家們不懂你，曹老闆。

    ……

    「想不到博米公司也有翻車的時候。這就是沒有充分尊重市場的結果。」

    在西山居那邊，邱鑫邱總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我一開始就說這種小眾的遊戲是碰不得的，你們還不相信，還說人家博米公司都能做，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稍微學一下，現在打臉了吧？」

    邱鑫對下面的幾個製作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郭偉偉一邊虛心接受，一邊心想，您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一個月以前你可是說人家博米公司是有想法有理想的公司，做鬼吹燈這種產品就是走國際化，世界頂級的路子，但是我們學不來，因為我們沒有這麼多的錢和開發資源。

    現在打臉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邱鑫嘆口氣說，「很明顯，鬼吹燈這種題材吃虧就是吃虧在太過小眾上面，又是搞什麼恐怖元素，又是什麼硬核動作，這要是不撲街才真是沒有天理了。

    現在博米能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自作自受吧，誰讓他們那麼膨脹？

    所以我們一定要吸取別人的經驗和教訓，這種小眾題材的遊戲我們肯定是不能碰的，博米有這個財力，而且老闆又頭鐵，就讓他們去啃好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遊戲，先把錢賺到了，把公司做起來才是王道。」

    「是的，邱總。」

    幾個人異口同聲回答到。

    ……

    業內的評價從鬼吹燈上線前後，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有不少曾經覺得博米鬼吹燈能大賣的預言家，現在都紛紛倒戈，變成了事後諸葛亮。

    「非常遺憾，我原本是很看好鬼吹燈這個遊戲的，而且曹總當時宣傳的戰略模式也得到業內的一致認同，我們非常希望鬼吹燈能夠大賣，至少說明從小說到遊戲這條路子能夠走得通，那麼曹總所設想的產業生態鏈的架構是擁有非常光明的前景的。

    所以我還特地買了博米的股票，沒有想到最後是這個成績。

    最近幾天博米的股票也跌了，大家也都看到了結果。

    結果就是，沒有做到，這條路子被博米的鬼吹燈關上了大門。」

    「什麼？我早就說過，像鬼吹燈這種遊戲太小眾了，撲街的概率很大。」

    「曹總是有眼光沒有錯，但是有一點沒有考慮到，那就是現實的市場是怎麼樣的，我們這些小公司都知道在做產品之前一定要做好市場調研，而不是想當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尊重市場，沒有尊重玩家的真實需求，那麼做出來的東西就是空中樓閣，必然會倒塌的，這個道理曹老闆應該比我們更了解才對。」

    「我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博米公司在鬼吹燈收穫了這麼一份令人失望的答卷之後，還要繼續開發續作？

    是曹總太不夠理智，跟別人說的那樣很頭鐵呢？

    還是說鬼吹燈這個東西裏面有什麼貓膩，讓曹總捨得這麼高額的投入？」

    ……

    「這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啊？」

    小秘書看到相關的新聞報道，感到非常生氣。

    「之前一套，之後又是一套，都沒有個主見的，反轉得也太快了吧？」

    「你不懂，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說是企業家，資本家，實際上用這些詞都是高看了他們，他們只懂的看到眼前的利益，是非常短視的，先過幾年再說吧。

    等鬼吹燈2出來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就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了。」曹陽笑着說。

    想想也很好笑。

    這些人就好像是烤架上的烤肉一樣，這面熟了，就再翻一面。

    多翻幾次就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