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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澤第二天躺在學校體育場的台子上的時候才想起來，他好像昨天是要去書報亭看最新一期的《少年jup》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喂，芹澤。」

    「嗯？」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看見來人那頭標誌性的金髮，坐直了身體。

    「我聽說連戶梶那傢伙都加入了你的麾下啊。」伊崎平淡地說。

    「啊，怎麼，你也要一起嗎？」芹澤認真地說。

    「才不是，我只是過來確認下消息罷了。我還是很期待能和你較量較量的，芹澤。」

    「我也是。」

    目送伊崎離開，芹澤又重新恢復躺屍狀態，今天的太陽暖洋洋的，曬在人身上直發困。

    芹澤眯起眼睛，打算小憩一會。

    「所以，伊崎來幹什麼？我可聽說他已經拿下了d班。」時生在芹澤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不管了，哈啊——」芹澤打了個呵欠，他興致缺缺地說，「真清淨啊，連架也沒有和我打的。」

    「不打架不是挺好的嗎？」時生微微笑着說。

    「不打架躺在這裏簡直是浪費時間啊，早知道我還不如逃課去打工。」芹澤抱怨道。

    「不如我們去打麻將吧，我看筒本那裏有一副麻將牌。」

    「麻將？」芹澤先疑惑地反問，後來想到了什麼，他從地上蹦起來，看得出來特別興奮，「哦——！好啊，就打麻將吧，要賭錢的那種！」

    時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戶梶從教室里拖出來兩張還算能用的課桌拼在一起，芹澤試了試，發現兩邊課桌腿不一樣高，他正苦惱找個什麼東西去把桌子墊高一點。

    「芹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一年級小毛孩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嘴裏還發出各種搞怪的聲音。

    芹澤都沒回頭，背對着那人，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腳迴旋踢把人踢飛。

    「這人誰啊？」戶梶勇次愣了愣。

    「不知道，沒看見。」芹澤淡定地說。

    「芹澤……」那人掙扎着想爬起來，他聽見戶梶和芹澤的聊天，更加憤怒了，「少瞧不起人了啊！！！老子是坂本臣也！！要打敗你的人！！」

    「你聽說過嗎？時生。」筒本問道。

    「沒有，不知道是誰。」時生誠實地說。

    這邊芹澤還在和桌子做鬥爭，他試了半天磚塊、缺了一頁的課本、螺絲帽，都不能讓桌子穩穩噹噹地立在那裏。

    見芹澤懶得理他，坂本乾脆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唇角的血，呲牙咧嘴地說「怕了吧！芹澤！快點跪下給本大爺磕三個響頭啊混蛋！」

    芹澤到處尋找合適的墊腳的手一頓，轉身就衝着那倒霉鬼去了，一拳捅向坂本的肚子，然後乾脆利落地把人的胳膊扭到背後，咔地一聲給掰脫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時生默默在心底給那倒霉鬼點了根蠟燭，看得出來芹澤很生氣，下手都比剛才重很多。

    芹澤沒說話，看了看在地上翻滾的男人，忽然眼前一亮，他拖着坂本的一條腿，硬生生把人在地上拖行了好幾米，扔在麻將桌旁。

    「你、你幹什麼！」坂本捂着脫臼的手，一臉驚恐，生怕芹澤把他生吞活剝了。

    芹澤半蹲下來，露出看似和藹的微笑，他低聲說「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給你把手接回去。怎麼樣？」

    「什麼、什麼要求？」坂本被他嚇得涕泗橫流。

    過了一會兒，四個人如願以償地開始搓麻將，經過芹澤修理後的桌子終於不晃了，時生再次小心地瞥了一眼站在麻將桌旁邊的坂本，這人已經不哭了，手也被芹澤重新接了回去，不過代價是……

    坂本用腳作為墊板，塞進短了一塊的課桌腿底下。

    所以台上四位大佬愉快搓麻將，台下的倒霉鬼不僅充當人肉墊腳石，還得閉緊嘴巴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影響芹澤發揮。

    「餵我說！！」芹澤接連輸了三把，心情極度差勁，「這也太離譜了吧？為什麼我的牌這麼臭啊？誰洗的牌？」

    「戶梶。」時生和筒本異口同聲道。

    「下次換你。」芹澤指了指筒本。

    頓時覺得壓力山大的筒本……

    又過了一會兒。

    「……為什麼時生你的牌都這麼好？」芹澤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麻將牌，就差把它盯出火花來了。他恨不得自己長一雙透視眼。

    「嗯？可能是運氣吧？」時生好脾氣地笑了笑，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嘛，我這不算什麼，我妹妹打麻將才厲害。」

    「你妹妹？時生你還有妹妹？是親妹妹嗎？」筒本驚訝地問。

    「是雙胞胎妹妹，在雪柳女高上學。我妹妹超級厲害，一定會考上東大的。」提起妹妹，隱形妹控時生笑得更溫柔了。

    「喔！東大，那可是超級大學霸吧！」筒本說。

    「那是肯定的吧。」戶梶吐槽。

    「我妹妹又乖巧又懂事還可愛……有時間介紹她給你們認識一下。」時生繼續說。

    「哦。」芹澤還在盯着麻將看，隨口應付道。

    「行啊。」戶梶點點頭。

    「這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我妹妹從小到大有一個神奇的技能，」時生頓了頓，「你們聽說過幸運ex嗎？」

    「誒？那是什麼？」

    「就是不管做什麼都一定會幸運，比如下雪天的戶亞留，如果妹妹要坐車但是時間來不及了，那麼最後一趟末班車一定會推遲，直到妹妹坐上車為止。」

    「這麼神奇？！」筒本驚訝地說。

    「這麼說吧，不論什麼遊戲，牌桌上只要有她，那麼她肯定會一直贏。哪怕是剛剛才學會的遊戲規則，」時生越說越起勁，「最佳戰績是打帕丨青哥連勝十一局，老闆看不下去了才把我們趕走的。」

    「時生——！」真最強窮鬼芹澤羨慕到快升天多摩雄一把抓住時生的衣襟，嫉妒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快，務必介紹她給我認識！！！」

    時生？？？剛才你不是還沒什麼興趣嗎？

    一頭問號的辰川時生明白他這個朋友的老毛病又犯了——窮病。

    不過他還是爽朗地答應了「好啊，剛好明天休息日，我們一起去玩吧。」

    「去哪啊？」戶梶問。

    「明天不行，我要去千葉找我姐姐，你們去吧。」筒本遺憾地說。

    「呦西！讓我們明天向着遊戲廳出發！！」芹澤激動地搓搓手，好像看見了一座移動金庫。

    時生不要擅自做主去遊戲廳啊！！！

    如果時間能倒退，紗希一定不會在自家哥哥笑眯眯提出「和哥哥的朋友們一起去遊戲廳玩吧」這樣的邀請的時候一口答應。

    時間退回早晨出發前，聽說是哥哥最好的朋友——芹澤多摩雄主動提出要帶自己一起玩，紗希還特別開心地問了哥哥好幾遍他朋友的事。

    「多摩雄他人很好的，和別的不良少年都不一樣。」時生說。

    「呃，那有什麼禁忌的話題嗎？我可以儘量避開……」

    「沒有，什麼都可以說，哦，有一點，不要提他的身高。」時生嚴肅地說，他還記得上一個嘲笑多摩雄長得矮的學生在醫院躺了多久。

    「我知道了！」

    為了給哥哥的朋友留下個好印象，紗希簡簡單單地化了個淡妝，還找出一身很有青春氣息的白色連衣裙。

    「希望能和哥哥的同學玩得開心啊。」臨出門前紗希這麼想着。

    等她和時生一起抵達約定好的遊戲廳時，那個一直背對着他們的男人緩緩轉身，在看清時生身邊的女孩的臉的時候，芹澤整個人像石化了一樣。

    當然，出現這種情況的不止他一個人。

    紗希也在看清對方的臉的那一刻如遭雷擊。

    紗希內心os救命！這不是之前酒吧的服務生和救了她的那個人嗎？他就是芹澤？他不會向哥哥揭發我其實是個不良少女的事吧！

    芹澤的失神只持續了幾秒鐘，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淡淡地微笑道「你好，我是芹澤多摩雄。」

    但紗希就沒有像他那麼淡定了，她愣愣地看着少年微挑的眉和銳利的眼，結結巴巴地打招呼「啊、你、你好，我是辰川紗希，是時生的妹妹。初次見面……啊不對，請多多關照。」

    聰明如時生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題，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試探地問「呃，你們倆之前認識？」

    「沒有！」

    「啊。」

    紗希激烈的反駁和芹澤的坦然形成鮮明對比，時生轉頭把目光放在芹澤身上，等他繼續說。

    接受到紗希那祈求的小眼神，芹澤覺得像極了某些小動物，他彎了彎唇角，決定替紗希保守秘密，「嗯，之前辰川被一群街頭混混騷擾，我幫她趕走了那些人。」

    「啊！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感謝芹澤君……沒想到他竟然是哥哥的朋友，真是太巧了！」紗希借坡下驢，順着他的話說。

    「誒？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了，多摩雄，」時生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他拍了拍芹澤的肩膀，「不愧是好兄弟！」

    「沒什麼，舉手之勞。」芹澤說。他成功接收到紗希感激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和紗希之間好像有了不為別人所知的小秘密，不由得心情更愉悅了起來。

    「不過……這種事要記得告訴我啊，」時生溫柔地埋怨道，「我去把他們都修理一頓，他們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

    「沒關係啦，我也是怕哥哥擔心，而且芹澤君很厲害，已經把他們打的再也不敢來了。」

    「那就好。」

    寒暄之間，戶梶勇次也來到了遊戲廳，見到紗希後，他驚訝地說「喲，真看不出來，時生你妹妹這麼漂亮。」

    「……你啥意思啊？是我丑了嗎？」時生無語。

    「沒有沒有，是說你妹妹特別特別漂亮的意思，」戶梶求生欲很強，「那個，我是戶梶勇次，你好。」

    總覺得這么正式平和的自我介紹方式離他們太遠了……

    「你好，我是辰川紗希，請多多關照。」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話，芹澤便熟練地招呼老闆拿幾個框子，熟知老友經濟狀況的時生自覺上前買單，把幾個人的框裏裝滿了遊戲幣。

    「玩什麼啊？」戶梶叼着煙問道。

    「去玩帕丨青哥？我看有不少空位。」時生提議。

    「好啊。」

    帕青丨哥是年才在名古屋流行起來的彈珠遊戲，顧名思義，玩法是把小□□射到盤面里，鋼珠在落下過程中會不斷碰撞盤面里的釘子，從而改變軌跡。最後若是能落入指定的位置，就能獲得獎勵。

    時生對這種不能動腦，幾乎全是憑藉運氣和操作的遊戲不算熱衷，頂多是為了陪着妹妹玩罷了。

    他隨手玩了幾局，勝算四六開。

    於是他乾脆不玩了，把自己的遊戲幣抓了一大把偷偷摸摸往妹妹的框子裏放。

    戶梶輸的比贏得多，到了後來他看見那gaover的紅色字體就想往屏幕上來一拳，於是他停下了手，抽了根煙冷靜冷靜。

    至於知名窮鬼芹澤，那必然是輸得很慘，他看着不一會兒就快空了的框子，木着臉轉頭和時生對視。

    「喔！好厲害！！！」

    「又贏了又贏了！」

    「這是什麼運氣啊！」

    一陣喧譁，芹澤三人回頭去看，原來紗希周圍圍了一圈人，而紗希一隻手撐着臉，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操縱着屏幕，身邊的遊戲框裏滿滿當當，遊戲幣多到幾乎都快溢出來。

    「太強了吧……單手操作誒……」戶梶嘴裏的煙差點掉了。

    芹澤剝開人群，站在紗希身後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看。

    只見那顆在他手上怎麼也不聽話的彈珠球像被什麼吸力牢牢黏住一樣，紗希讓它上哪它就乖乖往哪裏去。

    「哦！！！又贏了！！！」人群叫嚷道。

    遊戲幣嘩啦啦如流水一樣從出口湧出來，紗希正想彎腰去撿，頭頂上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真厲害啊，辰川。」

    紗希瞬間繃直了身體，老老實實地挺直脊背，把另一隻手也放在操縱杆上。

    圍着紗希的人很多，那些男人擠來擠去的，芹澤曲起手肘搗開一個企圖往紗希身上蹭的混混，順便給他們一個威脅的眼神。

    前面操縱着彈珠的少女坐姿挺拔，像考試時身後站着老師一樣，認認真真完成自己的卷子。在她看不見的後方，芹澤用身體築起屏障，把她和那些臭烘烘的男人們隔開。

    芹澤偶爾給不長眼的男人們下個絆子，腿別住那些躍躍欲試的男人，這麼一來一回間不由他控制地，他的胸膛緊緊貼上紗希的椅子背。

    遊戲廳的椅子質量不怎麼樣，可以把頭靠在上面的那塊護枕經過多少不良少年們禍害早就不翼而飛，這也就導致了紗希裸露的一小塊後頸不可避免地貼上芹澤的胸口。

    兩人貼的極近，紗希操控着彈珠的手一抖，第一次，彈珠不受她控制地飛出操縱界面，屏幕上出現一個大大的「gaover」。

    遊戲廳老闆終於鬆了口氣，這個女孩打坐下開始連贏了十多局，再這麼下去他就要把底褲都賠進去了。本來想把人趕走，但他看見女孩身後懶懶散散站着的芹澤，便立馬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啊……」紗希失望的垂下眼睛，頗有一種想證明自己卻不小心全搞砸了的挫敗感。

    「已經很厲害了，辰川，」芹澤一隻手搭在椅子背上，「我輸的只剩個底了。」

    紗希順勢去看他的框子，果然，只剩下可憐的一層遊戲幣，她眨眨眼，蹲下身子把自己框裏快要冒尖的遊戲幣抓了好幾把塞進芹澤的框裏。

    「餵……」芹澤想制止她，告訴她自己不需要她這麼做，「辰川……」

    「拿着吧，」時生拍了拍芹澤的肩膀，「遊戲幣對紗希來說不值錢，她最喜歡幹的事是蹲在彩票店門口玩刮刮樂，一下午能賺一萬日元。」

    芹澤……………………

    「餵我說你們兄妹真的夠了這麼對待一個窮鬼的心臟！」芹澤不爽地說。

    「說起來，辰川有什麼訣竅嗎？還是就是運氣？」戶梶疑惑地問。

    不止他，剛才圍觀的人都很想知道這個。

    「運氣、實力都有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運氣。」紗希笑嘻嘻地說。

    「對了，我們去玩那個吧，投籃，怎麼樣？」時生指了指遠處的遊戲設備。

    「啊，行啊，」芹澤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上，「你們玩吧，我之前被老闆拉入黑名單來着。」

    「怎麼回事？」戶梶皺眉問。

    「就是那個，投籃的時候沒收好力，把籃筐砸爛了。」芹澤說的雲淡風輕。

    「就因為這個？」時生表示不相信，以他對芹澤的了解，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嗯，我拿來投籃的不是籃球，是某個不長眼的傢伙的頭。」

    芹澤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還能進這家店真是奇蹟啊……」時生感慨。

    「用頭來投籃真帥啊……」紗希星星眼中。

    「真不愧是你啊……」戶梶吐槽。

    「就是那麼回事。」芹澤叼着煙含混不清地說。

    「等等，紗希，」時生回過神來教育妹妹道，「這可是暴力行為啊暴力行為，絕對禁止，聽見了嗎？」

    「我知道的，打架都是八嘎行為！」紗希趕緊表忠心。

    一旁的芹澤輕嗤一聲，唇角勾的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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