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墳墓發出悽厲的嚎叫,灰白色陰氣開始匯聚,化作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破爛,臉上表情僵硬,眼神呆滯如同木頭,兩隻手攥着拳頭,攥的很緊。
當中年男人出現之後,周圍的灰白色陰氣變得更加濃厚。
方牧雙目微眯,上下打量着這隻厲鬼。
襤褸的衣服,又是出現在冰冷的墳墓,這隻厲鬼透着一股窮酸樣。
中年厲鬼呆滯的走了過來,腳步蹣跚,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隨着它的走動,滿天的紙錢飄飛得更加急促。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很短。頃刻之間,中年厲鬼已經來到方牧面前。
陰冷的眼神,如同寒冰。
呆滯的動作,僵硬如木。
中年厲鬼伸出兩隻握着拳頭的手,平舉着,微微的顫抖。
「賭……你猜猜,那隻手裏有骰子。」
「呵呵呵……」
「猜得到嗎……猜得到嗎……」
聲音如同破玻璃摩擦,刺耳又難聽。
【厲鬼好像要和你玩遊戲,它對於賭非常痴迷。】
方牧摸了摸下巴:「有趣。」
攥着拳頭的手呈現青白色,上面有一塊又一塊屍斑,令人作嘔。
「快猜。」
中年厲鬼原本呆滯的眼神變得狂熱,甚至帶着魔怔。
方牧指了指右手:「這隻。」
中年厲鬼嘴角努力的往上扯動,似乎在回應一個笑容,不過這笑容看着毛骨悚然。
那隻佈滿青白色屍斑的拳頭打開,裏面空空如也。
「猜錯了,要懲罰。」
灰白色陰氣突然一滯,化作長鞭,擊打在方牧背上。
「啪!」
火星四濺,龍鱗暗紋毫髮無傷。
中年厲鬼眼睛凸出,能夠在瘋狂的眼神中看到潛藏的震驚。
【厲鬼很震驚,為什麼這一鞭打下去,對方竟然沒有受到傷害。】
方牧活動的一下脖子,龍鱗暗紋略顯猙獰:「繼續吧。」
中年厲鬼陷入沉默,默默的將兩隻青白色的手握着拳頭,藏在身後。
過了一會兒,兩隻拳頭又出現在方牧面前。
方牧很隨意的指了指其中一隻,動作非常無所謂。
拳頭打開,裏面空空如也。
「又猜錯了。」
灰白色陰氣再次化作長鞭,擊打在方牧背上。
火星四濺,和撓痒痒沒區別。
兩級的龍鱗化不是吹的,大量的堅韌猛的不行。
這次猜錯之後,方牧倒是沒什麼事,反觀中年厲鬼,滿是屍斑的身體變得單薄。
冷風吹動,樹林嘩嘩作響。
中年厲鬼後退一步,僅有的意識告訴它,兩者不是一個層次的。
「繼續。」
方牧挑了挑手指,戲謔的道:「我還沒玩夠。」
【厲鬼想要逃跑,但是生前的性子讓它無法拒絕,它的賭性正在滋生。】
兩隻拳頭再一次伸出,這次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方牧再次隨意的指向其中一隻。
拳頭打開,裏面空空如也。
「猜、猜錯了。」
中年厲鬼的聲音開始顫抖,好像非常害怕,甚至不願意讓對方輸似的。
「啪!」
火星四濺,中年厲鬼身影又淡了幾分。
「不……不賭了……」
再大的賭性也抵擋不住求生的欲望,哪怕是毫無理智的厲鬼,此刻也生出了逃跑的心態。
面前這個人……比鬼還可怕!
中年厲鬼後退一步,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它發現自己的後領子被人提了起來。
「你不想玩,我想玩。」
身後的聲音如同催命魔音,重重的扣擊着。
中年厲鬼發現自己飛了起來,被這隻手拋在空中。
周圍傳來風聲,它看到了一張臉,帶着戲謔的笑容。
漆黑的夜裏,方牧和中年厲鬼身處半空,唯一不同的是,中年厲鬼是橫躺着的。
「玩夠了,你可以去死了。」
方牧抬起右手,一拳錘在中年厲鬼胸口。
「轟!」
身處半空,被重拳敲擊。
中年厲鬼重重落在地上,身體開始變淡,痛苦的扭曲着。
「死死死!」
痛苦在不斷蔓延,激發了它的凶性。
中年厲鬼咆哮着站了起來,灰白色陰氣化作數不盡的長鞭,密密麻麻的朝着方牧擊打。
「啪啪啪……」
火星飛濺,陰氣長鞭毫無阻攔的作用,方牧輕而易舉的落在地面上。
「玩得不夠盡興。」
方牧按住中年厲鬼的肩膀,在中年厲鬼恐懼的眼神中,兩隻手朝不同的方向使力。
「嘶——」
如同撕一塊破布,中間厲鬼被他撕成了兩半,化作煙霧消散不見。
黑氣出現,鑽入方牧體內。
「又有兩道了。」
方牧甩了甩手,看向前方。
冰冷的墓地仍然佇立着,周圍的灰白色陰氣卻已經消散。
剛才中年厲鬼死亡的地方,掉落出一個東西。
方牧將這個東西撿起,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是一根不足半米的木條,木條的一端鑲嵌着一個圓孔,圓孔上掛着一段紅繩。
方牧看着這個圓孔,還有上面掛着的紅繩,突然來了靈感。
在兜里掏了一陣,掏出了之前獲得的很多紅繩。
方牧先把木條放在一邊,將之前獲得的紅繩用打疙瘩的方式連接起來。
紅繩被連接之後,變成了一條長紅繩。
方牧拿起旁邊的木條,將長紅繩綁在有孔的位置。
「啪!」
輕輕的揮動木條,紅繩蕩漾,傳來清脆的爆破聲。
「鞭子。」
方牧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剛才他就覺得很眼熟,現在這樣測試之後,還真是一根鞭子。
不過一個爛賭成性的厲鬼,怎麼會掉落出一根鞭子呢?
想了半天,方牧仍然沒有思緒。
他又將視線放在冰冷的墓地上,在夜色下,那塊墓碑沒有一個字。
周圍安靜異常,方牧圍着小樹林,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先離開吧。」
灰白色陰氣已經沒了,方牧打算暫時離開。
但是他只是離開河邊,接下來他想去那個村子看看。
發現厲鬼的蹤跡,而且肯定和紅繩有關,要說這個村子沒有問題,方牧絕對不信。
「村子說不定給我帶來驚喜。」
想到這裏,方牧離開了這條河。
……
夜晚已經到來。
小村子隨着夜幕的到來,陷入安靜。
村子裏的人大多數都已經睡了,唯有一戶人家燈光長明。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正坐在門口,仰望着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