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懂你的意思。」
肖靜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情緒,開始努力的掩飾,但是演技不太過關。
鄭悅聖很認真的重複道:「我說我會幫你。」
肖靜這次更加慌亂了,再也沒有掩飾,話語中反而帶着苦澀:「你是怎麼知道的?」
鄭悅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開始胡編亂造:「學劍的人都有一顆通靈的劍心,俗稱劍心通靈,能夠看到普通人不知道的東西,你最近雖然表面輕鬆,但是心裏面好像壓着包袱,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的情況,我能幫你取得家主之位。」
狗屁的劍心通靈,這本來就是一個隨便編造的理由,他們家族除了會玩劍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但是外人不知道啊,這個能力一旦和劍扯上關係,在外人眼中就是玩劍玩出來的。
鄭悅聖表演的很好,謊話說得跟真的似的。
肖靜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道:「原來你不知道……」
話說到一半,她才發現差點說漏嘴了,趕緊止住聲音。
她剛才還以為對方知曉了她和那個人的計劃,原來並不知道,只知道她想要謀取家主之位。
這種情況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能夠掌控,讓她鬆了口氣。
鄭悅聖雖然心裏明白,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也順着問了一句:「知道什麼?」
肖靜隨意的說了一句藉口:「原來你知道我是私生的。」
鄭悅聖點頭,握住肖靜的手,按照方牧教他的,含情脈脈的道:「你放心,既然我們確定了關係,以我在家族中的地位,一定可以幫助你達到想要的目的,咱們兩個一起,沒有什麼難關是闖不過的。」
一邊說着,他心頭卻一直在吐槽。
這都是些什麼古怪的台詞,老師這些台詞也太肉麻了吧,而且一想到這個女人和厲鬼有關,並且是在利用他,他差點忍不住拔劍。
肖靜上上下下打量鄭悅聖一眼,道:「走屍人也不是個小傳承,你們家族雖然很厲害,但是走屍人的傳承,不吃這一套。」
話雖然這麼說,肖靜的心中也在打着小算盤。
剛才她確實是想要動手,甚至打算犧牲自己的身體來達到目的,但是在鄭悅聖說出那句話之後,她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要改變?當然是為了那個位置。
她搞出這一套背後的動作,也是為了那個位置,甚至不惜鋌而走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一個傻乎乎的男人幫她,這也就意味着她有了更大的把握,所以她在衡量。
衡量的原因也很簡單,畢竟她現在做的事情見不得光,如果被人知道的話,那就是毀滅的下場。
說到底,她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被腳下的尖刀捅個對穿。
肖靜很清楚這種危險,但是在別無選擇時,她只有這一條路走。
哪怕多一條路,她也不可能幹這種事,關鍵的問題就是沒路。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就好像是在一條筆直的道路上走,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分叉的道路,她有了選擇的機會。
左邊是黑暗,右邊是光明,只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選什麼。
現在肖靜想知道的,就是光明的路幾率有多大。
鄭悅聖站了起來,抓住肖靜的肩膀,頭皮發麻的道:「沒有什麼東西是愛情無法衝破的,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有未來,而且我知道一個特別有把握的方法。」
肖靜忽略了鄭悅聖那句情話,做出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讓自己顯得很可憐,問道:「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方法,實話告訴你吧,我過來學習,也只是我們家族派過來走個過場的,真正的天才正在接受家族的傳承。」
說的楚楚可憐,眼角甚至帶着淚痕,這個時候,肖靜的表演技術開始緩步上升。
演戲的時候,如果對手的演技好,能夠把其他的人都帶入到那種情緒中去,現在肖靜的演技上升了,鄭悅聖也跟着開始飆起了演技。
鄭悅聖將肖靜抱在懷裏,沒有看到肖靜厭惡的眼神,激動的道:「現在這個時代,其實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時代,只要我們做出一份大事業,再加入組織,並不比家族差,功勞越大,家族反而要來奉承你。」
大事業?功勞?組織?
肖靜愣住了,這個方法好像還真是可以的。
周家那種大家族,比鄭家和肖家都要厲害,仍然選擇吸附組織,就能夠看出組織背後的能量。
但是……
進去之後可不能一步登天,大功勞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是危險叢生的。
當時肖靜就考慮過這個想法,後來想到了功勞不太好拿,就放棄了。
但是這個時候不一樣,鄭悅聖一語點醒夢中人,讓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對策。
是啊,功勞不好拿,但是她手中捏着一份天大的功勞。
那個和自己合作的,自己稱呼為老師的神秘人,不就是擺在面前的活功勞嗎?
如果能夠把他抓住,至少不用進入組織之後從底層爬起。
肖靜越想越是有這種可能。
有的時候,苗頭一旦冒出來就很難遏制,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更是讓人迷了眼睛。
肖靜心中的念頭正在瘋狂的生長,眼中的貪婪就是也越發明顯,她下了一個決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決定反水。
原因很簡單,把幕後的人抓住之後,她既能擺脫現在的身份,又能夠堂而皇之的加入組織,更能夠獲得一份大功勞,簡直就是一石三鳥的計劃。
幹了!
肖靜幾乎是秒同意這個計劃,不過這個計劃唯一的阻礙,就是如何利用鄭悅聖。
面前這個男人的樣子,看來這段時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可以當做一顆棋子來用。
不過目前來說,計劃還沒有定好,暫時不能露出馬腳,畢竟是才剛剛想好的計劃,如果露出馬腳的話,會死的很慘。
肖靜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伸手環住了鄭悅聖的腰,柔聲道:「悅聖,你先別說了,讓我想想好嗎?畢竟這樣做也等同於背叛家族,我得仔細的想想,你不要逼我。」
鄭悅聖聽到這句話,心頭直犯噁心。
要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份和想法,他現在真的有可能被騙,畢竟對方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可是現在清楚一切之後,他只是覺得很噁心,噁心自己看錯了人。
鄭悅聖拍了拍肖靜的肩膀,道:「沒事的,靜靜,你好好想想,我們隨時都可以做這些事,我不會逼你的,我是你永遠的後盾,怎麼可能會逼你呢?」
嘔~
老師教的情話,怎麼說出來這麼噁心呢,老師真的是個情場高手嗎,情場高手怎麼會噁心到自己呢?
強行壓抑住自己心頭的噁心,鄭悅聖還得裝出一副非常痴迷的樣子。
肖靜抬起頭來,眼中已經淚汪汪的,柔柔弱弱的道:「你只要不逼我就行,我仔細的想想吧,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就遠走天涯,不要再為這些事情煩心。」
鄭悅聖鬆開懷抱,裝作心疼的樣子,道:「那我就先走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仔細的想一下,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就按照剛才的計劃。」
「嗯~」
肖靜低頭看着腳尖,輕輕的答應一聲。
鄭悅聖不再多說,又安慰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房間。
等到鄭悅聖離開房間之後,肖靜上前將門反鎖上,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她臉上的柔弱和可憐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陰冷和不屑一顧,讓人在旁邊看着都覺得厭惡。
就連房間裏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陷入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好久,肖靜終於有了動靜,她拿出了電話,回撥了一個號碼。
片刻之後,電話打通了,傳來一道聲音。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又突然聯繫我,難道是事情出了岔子嗎?」
「老師,沒有陷害成功,我沒有動手。」肖靜說的很直接。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久久沒有發出聲音,好像在想着什麼東西。
肖靜也沉默着,過了好久才組織好語言,解釋道:「那個人留着對我們的貢獻更大,所以我斗膽做了一回主,想要留下他。」
「是不是真的動感情了?」電話里的人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肖靜打了個寒顫,能夠感覺得到話語中的殺氣,也知道對方說出這話,絕對會按照話里的內容來做的。
現在只能希望解釋的通,不然的話,她就會陷入生死兩難的境地。
既然已經決定臨陣倒戈,那麼就要做出風險的準備,肖靜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將自己的計劃說出。
「老師,是這樣的,我打算利用他,殺掉更多的學生。」
「哦?」
電話那頭似乎挺感興趣,讓肖靜接着說下去。
「鄭悅聖很強,至少在這些學生中也算是比較強的。」肖靜解釋道:「而我的能力並不擅長於戰鬥,我有辦法在他鬆懈的時候殺掉他,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對於方牧的影響不是很大。」
電話了那頭沒有聲音,還在等肖靜繼續說。
肖靜稍微頓了頓,繼續解釋:「藉助他的手,我們殺掉更多的學員,到時候再全部偽裝成方牧殺的,這樣造成的衝擊會更大,我知道,老師也是想引起眾人的猜忌,如果按照這個方法去做的話,猜忌可能會變成現實。」
說到這裏,她該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就看幕後的人是怎麼想的。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答應了下來:「你這個想法很不錯,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到時候殺掉一個人就不要聲張,等到多殺幾個之後,我再一塊兒讓他們成為方牧的絆腳石。」
「是!」肖靜趕緊恭敬的應了一聲。
電話掛斷,房間再次陷入安靜。
剛才她所說的話其實算是半真半假,真的就是她確實是要殺這些人,假的就是目的不一樣。
既然已經決定做一石三鳥的事,那就做得更徹底,讓這份功勞再多加一點。
多加幾條人命,這份功勞就會越貴重,她也能夠藉此找到更高的位置。
至於人命,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值錢,只能成為她掌控肖家的墊腳石。
「還得再仔細想想計劃。」肖靜用手頂着下巴,開始仔細的想了起來。
……
另一邊,方牧已經將這一幕感知到了,他能夠親自感受到肖靜的氣勢變化。
在肖靜和那個古怪的幕後人通完電話之後,她身上的氣勢就開始轉變,轉變得陰沉起來,好像要大開殺戒似的。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這女人打算玩真的。」
他殺的厲鬼也不少了,對於這種氣勢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當然明白代表着很多含義。
方牧暗道:「這女人比想像中的還狠,估計鄭悅聖一個人玩不過她。」
確實是這樣,短時間之內就能想到一石三鳥的計劃,換做鄭悅聖來玩的話,絕對會玩不過的,到時候肯定要出現大問題。
關鍵他這個計劃是將計就計,這個女人卻想殺掉很多人來嫁禍給他,這種想法絕對不可能將就,一旦將就了,就是讓其他人的性命來配合他完成計劃。
方牧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暗暗地思考着,腦海中正在飛速的運轉。
良久之後,他稍微放鬆下來,從旁邊的水壺裏倒了一杯水,嘴角微微上揚。
方牧喝了一口,暗道:「既然你想到這麼狠辣的計劃,那不如我自己也親自下場吧。」
本來他是想當一個旁觀者,或者說也想過過幕後人的癮,在暗中操控一切,如同棋手對棋盤。
但是看這情況,對方都要把棋桌子給掀了,他也不能在旁邊拿着棋子不動。
要掀桌子,那就一起掀桌子,局勢越混亂越好,越混亂幕後人越猜不到結果。
方牧站了起來,回到床上,微微閉上眼睛。
關於明天的事情,他已經有了新的想法。
……
翌日。
學生們仍然按照以往的規律,正在課堂上面學習着,非常認真。
課間的時候,他們甚至在討論着一些作戰計劃,而具體的作戰方式就是如何能夠陰到方牧一下。
休息時間,課堂上的老師們紛紛搖頭,眼中露出非常無奈的神色。
這都是各個家族的人才,專門放到這裏來訓練,家族老怪物們有其他想法,但是讓他們提升各種能力是最主要的。
事實上,一切都按照原本的步驟進行着,學生們的學習能力也非常強,各方面的知識都在有條不紊的提升。
唯獨方牧那堂課,徹底顛覆了老師們的各種規律。
這群學生可都是那種正統出身,現在一個個的,比江湖上的下三濫還要下三濫,各種陰招層出不窮。
蒙汗藥、袖箭、陷阱等工具令人眼花繚亂,苦肉計、離間計、調虎離山計等各種計策讓人防不勝防,甚至還有人使出了各種流派。
比如軟飯流,這就是一個女學生想出來的,讓方牧愛上她,再狠狠地甩掉,從心理上擊潰方牧的防線。
結果,現在這個女學生已經成了方牧的迷妹,畢竟在方牧變身的時候,那股奇特的吸引力就算是男學生們,也得每天晚上找幾張美女照片,才能把自己的愛好掰回來。
老師們都不敢想像,等這次的訓練完結之後,這群學生回到各自的家族,各自的家族絕對會大開眼界。
他們的乖乖子弟,現在已經徹底淪為狡詐惡徒,如果不是實力差距太大,這裏的老師都不一定防得住。
肖靜並沒有參與學生們的討論,事實上這段時間下來,她只偷襲了方牧一次,相當於走了個過場,其他時候都在謀劃着自己的計劃。
畢竟和這些學生不同,她有特殊任務,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的。
她現在正在發愁,發愁怎麼把這些學生殺死,再嫁禍給方牧。
可以依靠鄭悅聖,但是她不太確定鄭悅聖會不會和她一起做,畢竟他們兩個確定戀愛關係的時間很短,情話倒是說的天花亂墜,但是心裏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大家別吵了,開始上課。」
這個時候,課間休息的時間結束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講課,學生們也恢復安靜,認認真真的聽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到了中午的時候,該吃飯了。
但是教室門口卻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準確的說,這個人大家都認識,只是很少見過這個形態。
方牧全身上下佈滿龍鱗,從門口走到講台上,拍了拍桌子,道:「大家先別急着吃飯,我現在來宣佈一個東西。」
學生們面面相覷,安靜的坐在座位上。
說來也奇怪,自從不久前,他們的方老師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走到哪裏都是一個恐怖的匯聚體,讓人恐懼之餘,又覺得有無窮的吸引力。
學生們也搞不懂,這段時間,方老師除了吃飯之外,還真的沒有來過教室,今天來教室應該是有重要的事。
一想到這個,他們都好奇起來,紛紛暗中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肖靜沒有直視方牧,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牧稍微頓了頓,等到引起足夠的好奇心之後,這才將目的說了出來。
一張白紙被他從兜里拿出,接着他開始按照上面的東西念叨着。
上面有名字,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按照名字一個一個念完之後,方牧這才將這張紙收好。
有個學生舉手問道:「老師,您念我們的名字幹什麼?」
「幹什麼?」方牧嘿嘿一笑,道:「你沒發現你們的名字都排了個序嗎?第一個念出來的是第一名,最後一個念出來的是最後一位。」
「嘶——」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終於明白這些名字的含義。
名次!
準確的說是名次的排行榜,這是以前方牧立下的規則,到時候還得發給他們的家族,要是讓他們家族知道排在末尾,就算拿到高分,估計也很難受。
學生們的表情都不一樣,排在中上游的紛紛鬆了一口氣,而排在中下游的則有些緊張。
如果這份成績單寄到他們家,到時候就算拿到一個好的分數,估計也得被大罵一頓。
方牧笑眯眯的道:「今天我過來,其實是作為老師的責任,名次排行最末尾的同學,肖靜。」
肖靜一愣,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所以只是偷襲了一次,而且非常的水。
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點她的名,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迎着方牧的眼神,就感覺好像被一頭野獸給盯上了,稍有不慎就會死無全屍。
肖靜努力抑制心頭的恐懼,道:「老師,我實在是盡力了,想不出好的方法,如果想出好的方法,我一定不會這麼差的,可能真的是天分問題吧。」
其他同學噤若寒蟬,他們都不敢說話,畢竟被這位煞神點名,不知道有什麼結果。
沒想到方牧微微一笑,並沒有發脾氣,反而聲音變得溫和。
方牧笑道:「沒關係,在老師眼中只有不勤奮的學生,沒有笨的學生,從今天起,老師專門為你補課。」
補課?
學生們都詫異的盯着肖靜,眼中甚至有羨慕的神色。
要是換做沒有訓練前,他們對此不屑一顧,畢竟在他們眼中,這都是些小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玩意兒容易讓人上癮的,甚至他們覺得,有的時候配合着他們本身的能力,還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
能夠得到專門的補課,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開小灶,能夠得到老師的一些專業提點,這是讓學生們最羨慕的。
鄭悅聖倒不是很羨慕,只是覺得有點發懵,因為這和他們的計劃完全偏離了。
原因很簡單,最開始的計劃就是想讓肖靜倒戈,再想辦法引出幕後之人,可是沒有這一步的計劃呀。
鄭悅聖越來越想不通,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只有靜觀其變。
肖靜聞言,趕緊道:「真的不用了,老師你放心,我絕對會努力去偷襲你,一定會達到想要的效果。」
她怎麼可能接受補課,這段時間還要謀劃她昨天晚上的計劃,如果真的補課的話,哪裏還有時間?
方牧皺眉道:「看來我想的沒錯。」
這句話一出,肖靜馬上緊張起來。
難道被發現了?
雖然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但是對面可是稱號為血屠的男人,連鬼網站都會被一舉拔除,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了。
好在下一句話,讓肖靜鬆了口氣。
方牧恨鐵不成鋼的道:「果然是偷懶,這麼長時間下來,你只偷襲了我一次,完全就是因為懶惰的原因,絕對不行,你必須得給我補課!」
肖靜蒙了,她真的不是偷懶,但是她真的沒法解釋這件事情,解釋出來完全就是自找死。
軟飯流創造者,某個迷妹女學生雙手放在下巴的位置,雙眼都有心形星星冒出來。
「果然不愧是方老師,看着雖然很可怕,但是內心卻是一位正直正義的老師,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稱號。」
「嘶……」
旁邊的學生用怪異的眼神盯着這個女生,他們很想提醒一句,方老師的稱號可不是一個善意的稱號,但是一想到這個女生的家族,想到這個家族玩的是什麼行業,他們都閉上了嘴巴。
在這些家族中流傳一句話,如果你試圖和鬼毒師家族講道理,那麼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字面意義上的難看。
肖靜現在已經懵了,真的懵了,看着方牧堅定的眼神,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好的,老師,我一定認真補課。」
沒有辦法,她現在等於是給自己挖了個坑,早知道當時隨便多偷襲兩下,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導致關鍵時刻還得去補課,給她的時間全部耽誤了。
方牧很滿意,道:「行,那就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的課照常上,晚上我去你房間。」
「去我房間?」肖靜下意識的道:「可是男女有別……」
「我是正經人。」方牧嚴肅的道:「再說了,你有周若老師好看嗎,我可是很儒雅的,周若老師都……喲,周若,剛才說順口了,你別用這眼神看着我。」
教室里,旁聽的周若聽到方牧的話,眼中帶着意味深長的神色。
方牧咳嗽了一下,道:「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走了。」
說完,他也不再多留,直接離開了教室。
等到方牧離開教室之後,課堂上的學生們又熱鬧起來,紛紛討論着剛才的事,很多學生都對肖靜投出羨慕的目光。
在這種情況下開小灶,那可是難得的榮幸。
周若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總覺得方牧在干一件很秘密的事,甚至和這個女學生有關。
還是那句老話,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方牧。
不過方牧居然不告訴她,那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也不想去了解,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會來找她的。
周若想了想,就決定不再去考慮。
討論聲仍然在繼續,學生們忘記了吃飯,興趣越來越濃。
……
食堂。
肖靜不知道今天這一天是怎麼過的,她只知道每時每刻頭都如同要炸裂,一直在想着怎麼應付方牧。
誰能想得到突然整出一個補課,這種情況簡直匪夷所思。
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她也沒辦法,硬着頭皮回房間。
和她一樣糾結的,還有鄭悅聖。
鄭悅聖坐在食堂里,內心卻在做着選擇。
按照計劃,他現在應該和往常一樣,去肖靜的房間說說情話,維護一下彼此的關係。
但是今天早上方牧的到來,打亂了所有的計劃,他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去。
在原地糾結了好一會兒,他最後下了決定。
去!
這事必須得去,如果發生變故,方牧不可能不通知他的,現在出現了異常的狀況,肯定是把她平時的計劃也算在裏面的,所以這一趟還非得去。
鄭悅聖想了想,繼續在食堂里等着,等到時間到了,就去肖靜的房間。
……
另一邊,肖靜失魂落魄的走着,很快來到自己房間門口,剛好碰上在門口等待着方牧。
變身之後的方牧非常恐怖,但是卻儘量保持着一種慈祥的笑容,讓人覺得很有差異感。
「肖靜同學。」方牧笑道:「我等你很久了,開門吧,咱們進去慢慢聊。」
肖靜微微一愣,趕緊收起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努力讓自己變得正常,上前將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老師先進去。」
這是禮貌,一切顯得很正常。
方牧也沒有客氣,直接走進去,進去之後說了一句話:「房間挺香啊。」
肖靜眉頭微微皺了皺,進屋之後,將門關上。
她總覺得今天的方老師很奇怪,具體奇怪在哪裏,又讓人想不明白。
「你學習的進展很差。」方牧很自來熟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想是遇到了什麼事吧。」
肖靜微微一驚,但是很快恢復正常,笑道:「老師說笑了,我怎麼可能遇到什麼事,也許是最近的課程實在是循環的比較多,產生了枯燥的情緒吧。」
她搞不懂,為什麼方牧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她現在很好的掩飾過去,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方牧搖了搖頭,道:「你知道嗎,如果這份成績發到你的家族,你會面臨着什麼樣的眼光?」
肖靜苦笑道:「沒辦法,自己有什麼樣的實力就做什麼樣的事,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我也認了,老師,你不是過來補課的嗎?咱們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吧。」
她現在真的不想閒談,只想早點結束,給自己留一點時間思考。
就在這個時候,方牧突然站了起來,嚇了肖靜一跳。
「老師……你……」
肖靜整個人都愣住了,看着越來越近的方牧,手微微握拳,額頭也出現汗珠。
方牧湊近,輕輕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