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牧來說,這就是給厲鬼的獎勵。
而對於面前的厲鬼來說,方牧的出現,讓它差點把害怕兩個字寫在臉上。
那張噁心的臉頰上,恐懼兩個字非常明顯,而且伴隨着方牧的出現,厲鬼直接後退兩步,方牧甚至能夠看到厲鬼的手在微微顫抖。
「嗯?」
鄭悅聖站在旁邊,也見到這副模樣,眉頭皺了起來。
「老師,情況不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這一幕已經不像其他厲鬼。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情緒化的表情,更像是人,而且剛才的動作,不像只是靠着本能的厲鬼。」
面前的這厲鬼實力不強,但是讓兩人覺得奇怪的,就在於厲鬼這種表現。
害怕、恐懼。
這種情緒出現在厲鬼的臉上,是鮮為人知的,至少在方牧看來,除了很早之前遇到的巨人厲鬼之外,像這種小嘍囉,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緒。
「看來鏡中世界,並不像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從梁守那裏了解到,鏡中世界已經開始誕生初步的靈智,方牧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或許鏡中世界所誕生的厲鬼,同樣能夠產生靈智。
那這意味着什麼?
太虛之腦飛快的運轉,結合這一段時間學的基礎知識,方牧有了答案。
做一個假設,如果鏡中世界厲鬼越來越高,伴隨着弄出來的厲鬼靈智也逐步提升的話,那麼就會產生一種和人類分庭抗禮物種。
人類和厲鬼的戰鬥流轉了這麼長的時間,基本上一直處於上風,原因在於厲鬼都靠本能行事,並不具備靈智。
如果厲鬼擁有靈智,那麼結果如何,誰也猜不到,至少目前的局勢肯定會被攪亂,天平也會被打破。
何宇也過來了,見到這一幕之後,沒有像方牧他們想的這麼多,只是做出戒備的姿態。
人多起來,厲鬼就再也扛不住了,轉身朝着筆記本電腦撲去,好像想要逃離。
一隻手突兀的出現,抓住厲鬼的肩膀,摔在牆上。
真氣流轉間,厲鬼發出慘烈的嚎叫。
「說出你的秘密,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鏡中世界又有什麼問題?」
方牧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用一種帶着迷惑的語氣說話。
天地真言發動,厲鬼垂下雙手,頭高高揚起,眼神變得呆滯,脖子上的傷口,血肉清晰可見。
即使做出這一副呆傻的樣子,天地真言也發動成功,但是厲鬼什麼也說不出來。
「老師。」鄭悅聖上前道:「看這樣子,多半是新生的,所以什麼也不知道。」
何宇和他的同伴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這兩人在搞什麼,為什麼還和厲鬼說話了。
當然他們並沒有答話,畢竟這件事情有更高層次的人在,也沒他們說話的資格,只是在旁邊安靜的等待着。
方牧眉頭微皺,腳踏在厲鬼的胸口,讓厲鬼無法動彈。
剛才鄭悅聖說的提醒了他,天地真言確實已經發動,但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厲鬼不會說人話,問了也是白問。
第二種就是厲鬼是新生的,對於他問的東西一概不知,所以回答不出來。
方牧傾向於第二種情況,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哪怕說不出人話,也能叫兩聲,現在厲鬼呆板如同木頭,很顯然是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方牧踏在厲鬼胸口的腳微微用力,真氣流轉之間,厲鬼直接化作煙霧消散。
一道黑氣出現,鑽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只有一道黑氣,確實是個垃圾,這種垃圾都能夠誕生靈智,和鏡中世界脫不了關係。
方牧仍然保留着那副令人恐懼的模樣,回頭掃視周圍,道:「陰氣沒有消散。」
厲鬼已經死了,他能夠百分百的確定,但是陰氣沒有消散,除了這房間正常點之外,外面的走廊仍然是滾滾的陰氣。
不僅如此,走廊中的陰氣翻滾進來,再次將房間填滿,房間又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老師。」鄭悅聖當然發現這個時候的情況不對,道:「如果按照今天晚上遇到的這種情況推算,估計每個房間都會發生類似的事,如果房間中有人住着的話,怕是會引發危險。」
方牧點了點頭,這話說的沒錯。
現在在他的感應之下,除了灰白色陰氣之外,目前還沒有出現異常,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個賓館還有五六個人在住着。
相對來說人已經很少了,畢竟這間賓館的房間也挺多的。
剩下的五六個人,要麼就是不知道實情,要麼就是膽子肥,或者沒辦法才在這裏住着。
「血屠。」何宇臉色凝重,他已經清楚這裏的情況,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們人手不太夠,我得去聯繫一下,讓上頭多派點人過來。」
雖然不知道一開始方牧兩個人在商量什麼,但是後面的內容他是聽清楚了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場重大的詭異事件。
這座賓館雖然看着很小,但是仍然住着人,萬一事態擴大的話,傷到普通人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以他們現在的人手完全應付不過來。
血屠很強,但並不強在保護他人。
如果在同一時間,各個地方同時發生詭異事件,那麼血屠也照顧不過來。
想到這些問題,何宇急切的想要和上頭聯繫,把人手先攢夠了再說。
方牧問道:「調配過來的話需要多久?」
「三個小時。」何宇解釋道:「從最近的地方調配過來的話,也需要三個小時。」
方牧搖頭道:「來不及了,你們仔細觀察一下。」
何宇一愣,聽到這話之後,朝着周圍觀察,緊接着露出苦笑。
沒錯,確實來不及了,周圍的灰白色陰氣還在不斷加劇着,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很快就會濃到一個令人恐懼的程度。
「只包括了這間賓館。」方牧緩緩道:「一旦有人走出去,就不會再受到陰氣的影響。」
屋子裏躺着的這個網絡作者,在進來之前方牧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個時候是沒有受到灰白色陰氣影響的。
按這個道理來推斷的話,很可能厲鬼只是囊括在這間賓館中。
何宇遲疑道:「血屠的意思是……疏散?」
「還有別的選擇嗎?」方牧淡淡的道:「目前賓館就只有這幾個人,你想辦法疏散一下,不要等到事態嚴重之後再解決。」
先把普通人疏散出去,接下來厲鬼想怎麼玩,方牧就接着。
好久都沒有黑氣收入了,現在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大賺一筆,至少也得有點羊毛薅吧。
看現在這種情況,羊毛還挺多的。
「是!」何宇趕緊答應了一聲,拿出電話,開始聯繫有關的部門。
他之所以聽命與方牧,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現在整個組織都知道了,方牧是和美食家站在一起的,也算是半個組織的人。
更何況人家現在說的方法,也非常符合目前的情況。
出現了這麼大的事,如果從遠處調人過來協助的話,那麼花費的時間是非常多的,搞不好人還沒有調過來,就已經出現了重大的問題。
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疏散普通人,把傷亡降到最低,然後再把厲鬼給解決,解決了厲鬼之後,再控制住各方面的消息,這樣才是最穩妥的。
過了好一會兒,何宇那邊終於辦妥了,他們離開了這間房間,在走廊外面等着。
大概20分鐘,一隊穿着制服的人出現,開始進行疏散,包括店老闆在內,所有人都全部疏散,除了他們幾個留在這裏。
最近的賓館中,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何宇問道:「血屠,現在咱們要怎麼辦?」
說句實話,如果只有他和同事在這裏的話,他絕對不會問這句話,因為能夠做主是他們兩個。
但是現在不一樣,大名鼎鼎的血屠就站在旁邊,如果這個時候做主張的話,那麼這不是不給對方面子嗎?
其實做他們這一行,也算是要懂得一點人情世故,畢竟除了斬殺厲鬼之外,還是少不了和各個地方打交道。
就拿現在這個情況,他問這句話,也是給足了對方的面子。
面子這種東西看着很輕,其實很重要,給了面子和不給面子,那是兩碼事。
方牧饒有興趣的掃了何宇一眼,道:「你說說看,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何宇一愣,馬上雙手抱拳,道:「靜觀其變,我們人不多,不可能分散出去,分散出去反而有了被逐步擊破的可能,不如聚在一起靜觀其變,畢竟它的範圍只在這座賓館。」
剛才何宇聽到方牧的話,明白方牧的意思,其實心中還是很感激的。
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方牧,按理來說,方牧發表意見是最合適的,但是方牧把這個意見交給了他。
他是這裏的負責人,負責處理詭異事件,現在方牧一句話,無意中是給了他一個面子。
說實話,到了這個級別,還要給他們這些人面子,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何宇回答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血屠……有沒有什麼建議?」
方牧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就這樣吧。」
整個賓館都在他的籠罩之下,發生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感覺得到,守株待兔也是很好的方法。
眾人做下決定之後,便不再多說,耐心的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周圍的灰白色陰氣越來越多,濃得好像能滴出水來,無論是站在哪個角度看,每一個地方的陰氣都非常平均。
方牧皺了皺眉,目光在四周打量着。
到現在為止,除了灰白色陰氣顯著增多以外,沒有感覺得到任何異常的情況出現。
「冷……冷……」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帶着顫抖的味道,牙齒上下磕碰,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方牧轉過頭去,看向旁邊。
何宇同事雙手抱着膀子,正在不斷的發抖,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仿佛沒有血色似的,和臉是同一個顏色。
剛才發出聲音的,就是這個人。
何宇一愣,趕緊走了過去。
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各自都沒有超出一米的範圍,所以一步就已經跨到他同時身旁,
但是還沒等他詢問,同事突然抬起頭來,那雙眼睛已經失去了人類應該有的神采,帶着一種瘋狂和執念。
「呵呵呵……」
同事戴着一副眼鏡,透過鏡片能夠看到,眼睛中有瘋狂和陰冷。
最重要的是,從方牧這個角度看過去,眼鏡的鏡片反射着光芒,而在光芒上有一張蒼白的人臉。
「為什麼……為什麼……」
同事抓住何宇的肩膀,瘋狂的道:「為什麼是我?」
何宇愣住,同時也看到了眼鏡鏡片上反射出的人臉,情急之下朝着同事臉上的眼鏡抓去。
一道身影越過何宇,抓住同事的脖子,推到旁邊的牆上。
何宇感覺眼前一花,就看到方牧已經把他同事推到牆邊,那黑紅色的龍鱗看着有點瘮人。
「為什麼我會感覺不出來呢?」方牧雙目微眯,道:「能夠反光的一切物體,就算是從眼鏡上面反光的,但是我也應該感覺得出來才對。」
同事不斷掙扎着,但是在方牧的壓制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
何宇遲疑片刻,道:「還有救嗎?」
方牧頭也不回的道:「有沒有救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在想一個問題。」
何宇一愣:「什麼問題?」
方牧緩緩道:「你猜猜。」
這句話出口之後,何宇和鄭悅聖同時僵直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還是不是你?」方牧手上的動作不變,緩緩轉頭,意味深長的道:「或者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都不是你們了。」
話音剛落,方牧手上用勁,何宇的同事直接化作煙霧消散。
但是奇怪的是,黑氣並沒有出現,證明面前這個傢伙並不是厲鬼。
方牧咂了咂嘴,道:「連我現在都感覺不出來,那等級一定很高,但是等級高的話,不可能會造出開始那種厲鬼,所以說我是不是會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感覺不到那是一回事,再加上現在情況,剛才殺的那個人也不是厲鬼,死亡的方式卻和厲鬼一樣,在迷惑着什麼。
裝成和厲鬼一樣的死亡方式,但是他有黑氣可以測試,所以沒有騙過他。
至於為什麼感應不到,他現在也搞不清楚,至少目前看來,這兩個人很有嫌疑。
尤其是鄭悅聖。
劍道天才對一切東西都感興趣,但是自從疏散的人員之後,他的表情變得平淡,仿佛真的是只對劍感興趣,要不是方牧了解其中的情況,有可能被蒙過去了。
再說何宇,連鄭悅聖都不正常了,他卻正常的像沒事人一樣,這就是最不正常的。
鄭悅聖和何宇兩人仿佛木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方牧說完之前的話,他們就好像中了定身咒似的,臉色也變得僵硬起來。
從兩人的雙腳開始,慢慢化作煙霧,接着消失不見。
方牧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一切如他所料,這兩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調換了。
「能夠躲開我的感官,把人調換走,看來來頭還不小。」
周圍都是灰白色的陰氣,濃重得就好像霧,達到了遮擋視線的效果。
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仍然沒有頭緒。
「好煩啊。」方牧皺眉道:「又是這種喜歡搞彎彎繞繞的傢伙,直接一點不行嗎?」
他最不喜歡這種厲鬼,要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直接硬剛不香嗎,也能節約大家的時間。
不過事以至此,方牧還是要先看看情況。
「隨便找一條路吧。」
方牧很隨便的選了一個方向,朝着這個方向走去。
沒有線索,沒有破綻,也沒有任何發現,那就隨便找一條路,只要厲鬼還惦記着他,總能夠找到位置的。
灰白色陰氣仍然在滾動着,方牧的身影漸漸消失。
……
另一邊。
鄭悅聖收回長劍,看着漸漸消失的厲鬼,道:「不見了。」
他們現在身處在賓館之中,周圍的灰白色陰氣隨着這個厲鬼的死亡,已經消失殆盡。
何宇和他的同事面面相覷,齊齊露出苦澀的笑容。
「怎麼會出現這麼離奇的事呢?血屠怎麼會突然不見?」
何宇聲音中帶着顫抖,眼前的一幕發生得實在是太過於蹊蹺。
就在他們等待的時候,沒想到轉眼間方牧就不見了,與此同時,突然出現一隻厲鬼,張牙舞爪的咆哮着,朝他們沖了過來。
剛才鄭悅聖把這個厲鬼給劈掉,周圍的灰白色陰氣消失不見,整座賓館就恢復正常了。
可是就算如此,仍然沒有發現方牧的蹤跡,這讓他們摸不着頭腦。
鄭悅聖臉色凝重,掏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彩鈴響起,彩鈴的聲音非常的特殊。
「心中無興趣,劍法自然神,劍譜第一頁,揮劍斬興趣。」
旁邊的何宇聽到這個彩鈴,將視線投向旁邊,做出自己並沒有聽到的樣子。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裏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唉,悅聖啊,怎麼又給我打電話了,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太會用這個玩意兒,平時沒事的時候少打電話,我還有兩個劍招沒有完成。」
鄭家老祖!
何宇很熟悉這個聲音,畢竟他身在雲市。
能夠和鄭家老祖直接通話,哪怕是鄭家的人,也需要有很高的地位。
鄭悅聖沒有浪費時間,他知道自家老祖對於浪費時間的人非常不爽,尤其是浪費他練劍的時間。
他言簡意賅的將這裏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等待着老祖的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好久,才給出了回復:「剛接到的消息,鏡中世界已經開始爆發了,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情況,有微小的可能,把人拖到那個世界裏去,你們現在所遭遇的情況,估計就是這種。」
話解釋的很清楚,眾人也聽得明明白白,都知道方牧很可能被拉入了鏡中世界。
鄭悅聖問道:「那麼該怎麼出來呢?」
「不知道。」鄭家老祖無奈的道:「唯一出來的一個已經瘋了,怎麼治療也治療不好,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但是嘴裏一直在說着,說的內容就是鏡中世界把他拉進去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鄭悅聖陷入沉默,情況已經超乎預料,這種情況到現在都是極為罕見的,顯然鄭家老祖也沒有辦法。
「方牧進去多久了?」鄭家老祖問了一句。
鄭悅聖回答道:「不到半個小時。」
「等!」鄭家老祖道:「就在哪裏等着,我馬上也派人過來,目前發生的鏡中世界拉人事件,被拉去的人無論死活都會從原地回來,只是回來的是屍體和活人的區別。」
鄭家除了對劍感興趣之外,就只知道斬殺厲鬼,現在出現了和厲鬼有關的事,他們當然要過來。
「好。」鄭悅聖答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表現的心不在焉。
這次訓練之後,他一直把方牧當做自己的榜樣,原因無他,能夠從一個普通人,慢慢成長到戰勝首席,他鄭悅聖是服氣的。
如果能夠給時間,他相信方牧遲早站在世界的頂峰,但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讓他多少有些擔心。
何宇上前道:「小劍神,我相信血屠一定可以出來的。」
鄭悅聖嘆氣道:「希望吧。」
鏡中世界拉人現象是最新出現的情況,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解決,所以聽起來很沒底。
何宇道:「從我知道血屠這個人開始,他就一直在創造奇蹟,給我們野生覺醒者創造奇蹟,所以我相信他,他沒有輸過。」
鄭悅聖一愣,問道:「你是野生覺醒者,加入了組織?」
何宇點頭道:「我們什麼也不會,在覺醒之前都只是普通人,所以加入組織對於我們來說也有好處,更何況能夠有個平台施展自己的所為,那是最好的。」
鄭悅聖道:「在你們心中,方老師到底是個什麼人?我說的是僅僅在你們野生覺醒者心中。」
「神!」
何宇毫不避諱的道:「奇蹟在他手中,一步步發展,先是端掉了讓所有人都頭疼的鬼網站,最後再打敗了首席,奪得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美稱,這就是他給我們的第一印象,也是我們的動力。」
「原來如此。」鄭悅聖臉色稍微好看一些,道:「我也應該相信方老師,他一定會沒事的,就像當時和首席的戰鬥一樣。」
在鄭悅聖眼中,慢慢爆發出光彩。
他們都沒有離開,在等待鄭家的人過來,等鄭家人過來之後,才能更好的掌控,以免出現任何差池。
……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方牧不知道,因為他現在仍然在灰白色陰氣中行走。
他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在他行走的這段時間,他發現這座賓館已經改變了樣子,面前這座走廊長得不像話,而且沒有發生任何的拐彎現象。
這麼長時間,按理來說一個小小的賓館,早就已經拐彎或者走到盡頭了,但是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面前的走廊很長,即使有灰白色陰氣擋着,也有一種深邃的感覺。
周圍都是房間,門緊緊地關着,門上的房牌號已經變得陳舊,上面鏽跡斑斑,還有淡淡的血印。
方牧停了下來,他已經走得煩躁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陪你玩了這麼久,還不現身的話,那麼我就沒有耐心了。」
直走沒有任何的線索,那麼問題就出在旁邊的房間裏。
方牧看向一個房間的大門,抬起右腳,直接踹過去。
「砰!」
動作簡單又粗暴,在巨大的力量面前,門四分五裂,化作煙霧消散。
門內的情況顯露出來,讓方牧直皺眉頭。
裏面已經不再是現代的裝飾,而是一種很早的裝修模樣,到處都是老舊的家具,就連房頂上掛着的燈,冒出的燈光也是昏暗的。
天花板上,吊扇正在緩緩旋轉着,吊扇的一枚扇葉上,掛着長長的繩子,在旋轉的時候微微擺動。
家具老舊,燈光微弱,還有發出異響的吊扇,以及吊扇上掛着的繩子,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
裏面沒有人,甚至連厲鬼都沒有,只有灰白色陰氣。
【有一道陰冷的目光正在注視着你,它似乎對你很感興趣,想要剖開你的肚子,看看你的心長什麼樣子。】
久違的旁白聲再次出現,方牧確定有不知名的存在,在房間中正窺視着他。
【腎:賓館,女鬼,哦哦哦哦!】
【胃:你正常點行不行,我發現把你當做我的對手,簡直是掉價。】
【嘴:女鬼,噢噢噢哦哦!】
【闌尾:一群吃飽了沒事做的傢伙,學我一樣睡個午覺不好嗎?】
……
這種熟悉又久違的場景讓器官們興奮,同時也讓方牧很興奮。
方牧搓了搓手,就好像是見到一大筆錢擺在面前似的,興沖沖的踏了進去。
腳才剛剛踏入房門,緊接着傳來一陣陰風,身後的門竟然啪的一下關閉了。
陰冷的感覺來自身後,方牧轉過頭,發現門的背後有暗紅血手印,密密麻麻的將整扇門全部鋪滿。
手印成暗紅色,看來已經留存很長時間了,從大小看去,好像是女生的手掌。
方牧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但是那股陰冷的感覺將他渾身上下緊緊包圍。
就在這個時候,掛在吊扇上的繩子突然伸長,纏繞着方牧的脖子,發出巨大的力量,想要把他向上提拉。
方牧沒有躲閃,因為這種力道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
繩子很快繃直,再無任何進步。
與方牧的力量比起來,就猶如螳臂當車,螢火之輝怎敢與皓月相爭?
方牧很自然的轉過頭,連帶的繩子都變短了一截,繩子上的吊扇咔咔作響,往下面滑落了一大截。
在方牧眼中,吊扇上趴着一個穿着白衣的女人,準確的說,已經不是人了。
那張臉蒼白如紙,雙眼外翻,就好像死魚眼一般,帶着一種痛苦和絕望,舌頭從嘴裏伸出,長長的拖到胸口。
女鬼的脖子上還有青色的淤痕,像繩索似的,顯然是上吊而死。
方牧還沒動靜,他的腎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腎:好舌!牧哥,這簡直就是個絕佳的……】
【大腦:禁言。】
【腎:嗚嗚嗚嗚嗚!】
【胃:笑死,我就知道,它要犯錯誤,惹到大腦這個小心眼。】
【心、眼睛:關我們什麼事,你是想挑起六腑和五臟五官之間的戰爭是吧?】
【大腦:你們兩個不是死對頭嗎?你也去陪它吧,禁言。】
【胃:關我啥……嗚嗚嗚!】
……
方牧嘴角抽搐,看着女鬼長長的舌頭,總感覺腎的欣賞水平已經越來越怪了,好在禁言還是有效果的,先讓它們兩個去小黑屋反省吧。
不管怎麼說,厲鬼已經出現了,接下來就讓它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殘忍。
「電風扇上多冷啊,下來一起玩吧。」
方牧拉着繩子,開始使勁。
繩子的另一段,女鬼同樣用力握着,兩人仿佛拔河似的,但是結局卻是向着一邊倒。
「啪!」
女鬼從吊扇重重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啊——」
它仿佛激起了怒氣,發出激烈的叫聲,張牙舞爪的朝方牧沖了過來。
方牧抬起右手,一巴掌扇在女鬼臉上,把女鬼扇得轉了好幾圈。
「好弱啊……不過大小是只鬼。」
【腎:嗚嗚嗚!】
【嘴:翻譯一下,腎想問一下,能把它舌頭剪下來,用來收藏嗎?】
【闌尾:連我這條鹹魚都覺得,你現在的口味是越來越重了。】
收不收藏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牧的耐心早就已經沒了。
他抬起腳,直接將面前的女鬼踹得四分五裂。
一道黑氣出現,鑽入體內消失不見。
「太窮了。」
方牧搖了搖頭,就這一道黑氣,勉勉強強夠塞牙縫。
「還是繼續找吧。」
解決了牧鬼,那麼接下來就是繼續尋找,積少成多嘛,有的時候就是從小開始積累的。
方牧轉過身,緊接着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