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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腎發出了慘烈的嚎叫，方牧仍然選擇了無視。

    對待感情，周若是聰明的，這一波操作，讓其他女人看見，就會自己掂量掂量，惹到周家下一任家主的後果。

    周家窮，卻是大家族，甚至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畢竟窮和大家族，並不一定有關聯，頂多就是他們家族稍微寒磣了點。

    方牧有意見嗎，沒意見。

    都有媳婦了，對這方面的事哪有什麼意見，媳婦開心就好。

    方牧摸了摸周若的頭，道:「珍惜眼前人，確實該珍惜，我也一樣。」

    兩人互相依靠，欣賞着下面的學生表演。

    ……

    接下來，畢業典禮順利完結，除了留下來收拾東西的學生之外，大家各回各家，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明天早上就會離開。

    「牧，記得去鄭家。」周若一邊走着，一邊嘮嘮叨叨:「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想我，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和老祖直接說明，到時候老祖也不會再來煩你。」

    其他人都默契的離開了，沒有和他們一起，畢竟現在是他兩人分開的時候，給他們留一點自己的時間。

    方牧揉了揉周若的頭，笑道:「每天都會想你的，你在那邊如果實在是沒什麼吃的，就給我打電話。」

    「你要寄給我嗎？」周若一聽到有吃的，眼睛發亮，好像想到了什麼，趕緊搖頭，沮喪的道:「你不在我身邊，詛咒就很有可能發生，我可不敢亂吃東西。」

    方牧擠了擠眼睛:「我可以和你接視頻，然後直播吃東西，讓你遠程解饞。」

    周若愣住，反應過來知道方牧在打趣她，張牙舞爪的想去捏方牧的臉，道:「你太壞了。」

    「望梅止渴，這不挺好的嗎？」方牧沒有躲開，任由周若捏着。

    兩人一邊走一邊互相打鬧，不多時，走到一個岔路口。

    周若停了下來，陷入沉默。

    畢竟兩人才確立關係，馬上就要分開，作為女人，周若雖然是周家的天才，但是不免在這些地方，顯示出柔弱的一面。

    方牧張開雙臂，將周若抱在懷中，道:「等你的事忙完，就過來找我，或者我這邊事忙完之後，就過去看你。」

    周若將頭埋在方牧胸口，輕輕地摁了一聲，雙手環住方牧的腰，咕噥了一句:「不准多看別的女人，尤其是去了鄭家之後。」

    「不會的。」

    「你發誓。」

    「好好好，我發四。」

    「誓～不是四！」

    走廊的岔路口，兩人雖帶着離別的情緒，但是仍然充滿了溫馨。

    ……

    翌日。

    學生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周若一大早就走了，給方牧發了一條短訊，並沒有和他見面，估計是怕見面之後又要難受很長時間，甚至不想離開。

    周青和劉久也走了，兩人都有自己的事。

    方牧和鄭悅聖一起收拾收拾之後，也離開了訓練場所。

    山裏面的空氣很清醒，尤其是早上，讓人聞着精神一振。

    兩人離開之後就直奔山下而去，山下有兩個守衛正在等待着，旁邊還有方牧的車。

    「血屠。」

    守衛拿出車鑰匙，恭敬的遞了過去。

    「走吧。」

    方牧接過車鑰匙上了車，鄭悅聖也沒有墨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汽車發動，伴隨着引擎的聲音，方牧離開了這座深山。

    兩個守衛目送着方牧離開的方向，越行越遠。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現。

    「參見大人。」

    兩個守衛見到黑影之後，趕緊躬身行禮。

    這道黑影正是老王身邊的黑影，它其實早就已經過來了，還在首席到來之前。

    至於來的目的，就是老王不太放心方牧和首席的戰鬥，所以叫它暗中觀察，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也好及時制止。

    說句實話，它本來就已經打算在方牧危險的時候出手了，沒想到方牧竟然逆轉局勢，甚至按着首席揍了一頓，這確實是它想像不到的。

    也就是說，它這次過來，其實啥也沒幹。

    黑影看着對它行禮的守衛，突然道:「你們覺得方牧這個人如何？」

    守衛們互相對視一眼，道:「其實我覺得血屠並不像傳說中那樣，他對人還挺好的，與人相交的時候很有禮數，只是對於厲鬼和得罪他的人來說，可能才是真正的恐怖吧。」

    黑影慢悠悠的道:「嗯……好。」

    它回答的很簡單，已經在頭腦中轉着很多思緒。

    或許老王這次，真的能成功。

    黑影默默的想着。

    既然方牧已經離開了，它也沒有必要再留着，趕緊回到老王那裏復命，畢竟它的時間也有限。

    沒想到還沒等它離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它心頭出現，讓它渾身發麻。

    黑影猛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緊接着毫無停頓的轉身就跑。

    在它身後，白衣女人正緩緩走來，腰間挎着一把菜刀。

    鬼廚娘——芸釀。

    黑影當然知道這位和老王的關係，現在不跑更待何時，到時候要是被抓住的話，指不定會出點什麼大事。

    老王只是吃厲鬼，這位是把厲鬼當做菜來做，而且做法極其殘忍。

    黑影還記得不久之前，有一個古老的傳承者受到了厲鬼的蠱惑，還是一個老傢伙，幾乎是和老王同等級的，就算是老王要拿下這個傢伙，也需要花不少的時間。

    結果芸釀一去，一刀斷頭，二刀斷身，三刀……對面人就沒了。

    最後那個老傢伙變成了厲鬼，整個晚上都在慘叫着，被芸釀慢慢分解，做了十八道菜。

    這種恐怖的女人，黑影甚至不想去招惹，趕緊跑才是真的，畢竟它目前來說和老王是一起的。

    可是人都已經來了，它還跑的掉？

    芸釀速度更快，一把閃爍着寒光的菜刀橫在中間，讓黑影直接停住。

    「帶我去找王子和。」芸釀聲音很平靜:「他可真是難找啊，要不是機緣巧合碰到你，估計我現在還沒有頭緒。」

    黑影根本就沒有任何考慮，義無反顧的把老王賣了，飛快的道:「沒有問題，我們馬上就走，我絕對幫你找到老王。」

    芸釀眼角抽搐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節操了。」

    黑影攤了攤手，道:「在不挨揍和節操面前，我選擇不挨揍。」

    「帶路吧。」芸釀收回菜刀，沒有多說。

    黑影急忙點頭，在前面帶路。

    兩個守衛早就已經溜了，這不是他們該看的事。

    芸釀跟在後面，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

    「後悔嗎？」

    黑影身後，響起芸釀的聲音，讓黑影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周圍的樹林很安靜，連鳥叫都沒有，讓人覺得有種空曠感。

    黑影笑道:「沒有什麼後不後悔的，我當時要不這樣做的話，老王就死了，死鄉那一場戰鬥的慘烈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連你當時都身負重傷。」

    芸釀搖頭道:「我的意思是，老王現在對你的態度。」

    黑影笑得更大聲了:「我現在是什麼狀態，靈鬼，介乎靈和厲鬼之間，有的時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他要是不對我做得狠一點，我就會墜入深淵，我理解他，就像你理解我們一樣，咱們三個可都算是師兄妹。」

    芸釀摸了摸腰間的菜刀，沒有說話。

    黑影繼續道:「老王對我不狠，我就會做出我最不想做的事，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糾結的，關鍵是你的事情，你真的要和他攤牌嗎？」

    醞釀直接道:「我已經受夠了，方牧和我說的方法很有道理，我會再試一下，如果還是不行，我就霸王硬上弓！」

    「方牧？」

    黑影就好像聽到了一個驚人的八卦，馬上感興趣起來。

    「邊走邊說。」

    「好。」

    兩人也不多做停留，一邊說着一邊越走越遠。

    而在某個地方，老王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對勁啊，我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呢？」

    一邊抽着煙，老王一邊思考着，越想就越覺得莫名其妙，總感覺他很快就要出大事了。

    ……

    這邊的事暫且不提，高速路上，方牧和鄭悅聖已經開了很遠了。

    一路上，鄭悅聖情緒都非常的低迷，詢問之後才得知，只要是回到家，他就是這個情緒，因為家族的人非常無趣。

    方牧也不知道鄭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從鄭悅聖那裏了解到，這次他過去學習鄭家的劍法，鄭家是舉雙手贊成的。

    當然了，那種真正絕密的不行，學習基礎的和進階的，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時間不斷流逝，轉眼間已經到了雲市。

    鄭家就在雲市，不過位置比較偏僻，需要開山路，而且還要穿過一些小縣城。

    不過方牧車技一流，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車速很快，下道之後，他們就進了一座縣城。

    從這座縣城過去再走山路，這樣的話，能夠更快一些。

    本以為這一路上沒有什麼大事，沒想到在路過一條街道的時候，方牧停了下來。

    公路旁的街道圍滿了人，圍着的地方是一間店鋪。

    如果只是個熱鬧的場景，方牧根本就不會停下來，最關鍵的是這裏有灰白色陰氣。

    鄭悅聖也看出了異常，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圍着的店鋪有一個招牌，上面寫着歸家賓館。

    灰白色陰氣圍繞着那塊牌匾，不斷的擴散着，但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

    方牧把車停在路邊，下車之後朝着人群走去，鄭悅聖也下了車，跟在方牧後面。

    人群漸漸分開，緊接着很多醫護人員從裏面走了出來，手中抬着擔架，擔架上有一具具屍體蒙着白布，從賓館那台出。

    屍體很多，足足十幾具屍體。

    人群稍微散開之後，方牧也看到了這家賓館的情況。

    賓館門口有一個中年婦女正坐在那裏，大聲的哭喊着，哭喊的內容上方牧能夠聽得出來，這個中年婦女是這家賓館的老闆。

    陡然出了這麼大的事，賓館老闆當然承受不住壓力，賠錢都是小事，死了這麼多人，誰還敢在她這裏住？

    周圍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嘿，兄弟，怎麼會死這麼多人啊？」

    「據說都是自殺，發現屍體的時候，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塊碎了的鏡片。」

    「這麼多人一起自殺，這麼恐怖的嗎？他們是約好了的吧？」

    「我也不知道，你是沒看到，剛才白布被風吹開，露出屍體的樣子，屍體竟然帶着笑容。」

    ……

    人群議論紛紛，方牧聽了個大概。

    鏡子，又是鏡子。

    就這些人的交談內容來講，和鏡中世界脫不了多大的關係。

    看來第二輪靈氣爆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了，鏡中世界已經下場。

    周圍的灰白色陰氣仍然很濃烈，尤其是那間賓館，灰白色陰氣都快滴得出水了。

    「方老師。」鄭悅聖小聲道:「咱們把它先解決了再說。」

    方牧點了點頭。

    鄭家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厲鬼不除不行，好不容易發現了，他當然不會放過。

    這個地方人太多了，不像服務站的時候，讓鄭悅聖去吸引別人目光不現實。

    方牧和鄭悅聖稍微商量片刻，決定在旁邊觀察。

    畢竟是看熱鬧，有的人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賓館。

    方牧左右看了看，皺眉道:「這裏難道沒有負責人嗎？」

    不應該，雖然只是縣城，但是人口密度也是不少的，不安排個人在這裏守着，就不怕出現大事？

    鄭家在雲市是大家族，方牧問這一句也是問對了人。

    鄭悅聖苦笑道:「畢竟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來的這麼及時呢？老師，我們再等等看。」

    方牧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在這裏等待着。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人群已經散光了，賓館的老闆坐在門口，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狀態。

    有兩個人突兀的出現，引起了方牧的注意，那兩個人也看到了方牧，瞬間停下腳步，臉色變得僵硬。

    方牧剛才和鄭悅聖交談，清楚這兩個人的身份，對兩人招了招手。

    很明顯，這兩個人就是組織的人。

    果不其然，隨着他招手，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走了過來。

    「見過血屠。」其中一人打了個招呼，態度非常恭敬。

    在這個時代，消息的傳播效率令人咋舌，當方牧戰勝首席之後，這個消息已經在整個圈子傳遍了。

    年輕一輩第一人換了位置，就好像在圈子裏投下了重磅炸彈，整個圈子都沸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的方牧就好像是一個閃耀的螢火蟲，走到哪裏都能夠發出光芒。

    還有一點，方牧和周家天才的結合，也讓圈子裏的人都明白，現在的方牧可不單單只是實力的問題，其背景也牢不可破。

    周家雖然窮，但是打一些家族就像打兒子一樣，簡單得很。

    方牧經過這次訓練場之後，也是習慣了其他人對他的恭敬，指了指前面的賓館，詢問了一下經過。

    「是這樣的。」名為何宇的成員解釋道:「我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這十幾個人是一起自駕游的夥伴，全部都死了，但是具體的死因我們還沒有查到，因為我們也是才過來。」

    方牧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灰白色陰氣仍然存在，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沒有散去。

    何宇解釋道:「剛剛接到的消息，第二波靈氣爆發已經開始了，這應該就是第二波靈氣爆發產生的詭異事件，所以我們打算親身進入一探究竟。」

    聽到這話，果然不出方牧的預料，第二波靈氣爆發確確實實的來臨了。

    方牧沉思片刻，道:「我也要去。」

    有黑氣不去，那並不符合他的風格。

    何宇愣了愣，道:「血屠也要去？」

    方牧點頭道:「我對這個鏡中世界很好奇。」

    他沒有多說，有這一句話就夠了，有的時候沒必要解釋太多。

    何宇連連答應，又問道:「我們……」

    「這是你們的工作。」方牧意有所指的道:「當然了，如果你們先發現了厲鬼，記得留着，通知我一下。」

    聽到這話，何宇打了個冷顫，想到了某種傳說。

    傳說血屠為人心狠手辣，做事情雷厲風行，尤其是對厲鬼，下手那叫一個狠，似乎是有這種癖好。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

    方牧不管對方是如何想的，揮了揮手，朝着前面走去，來到了老闆面前，道:「開一個房間，雙人間。」

    要想探知這所賓館，直接住進去，那是最好的方法。

    鄭悅聖也明白這一點，跟在方牧身後。

    何宇兩人也走上前，要了一個房間。

    賓館的老闆坐在台階上，本來正在唉聲嘆氣，聽到這句話之後還沒反應過來，楞楞看着這幾個人。

    住店？

    有沒有搞錯，難道沒看到這裏剛剛死了十幾個人嗎，這個時候還來住店，真的一點都不怕？

    老闆非常無奈，準備做一下解釋。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沒有做生意的心情了，現在還得回去給客人退房，畢竟發生了大事，也沒有人願意繼續在這裏住。

    方牧還不等老闆說話，道:「不要拒絕，我們真的是來住店的。」

    老闆無語，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

    行，要住店，那就住！

    「幾位跟我來。」老闆咬了咬牙，在前面帶路。

    他這只是一個小賓館，出了這麼大的事，會損失很多，現在能挽回一點損失也是好的。

    剛才已經做了檢查，初步認定為自殺。

    總不可能這些人也是來自殺的吧，那他也認倒霉。

    剛才有關部門來檢查，也沒有讓他關門，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能繼續開着，有客人那就讓客人進來。

    幾人很快辦理了手續，拿到房卡。

    方牧邊走邊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關門，看來是你的功勞。」

    何宇握着房卡，解釋道:「因為我們也想用這個方法混進來，畢竟這樣最不容易引起注意，所以通知了有關的部門。」

    方牧沒有繼續多說，來到門口，用房卡打開了房間，道:「有厲鬼的話就和我說。」

    「好嘞。」何宇回答得飛快。

    方牧讓鄭悅聖進來之後，關上了門。

    房間內的空氣質量並不好，畢竟只是個小賓館，而且通風的窗戶也很小。

    自從進了這間賓館之後，他發現周圍的灰白色陰氣仍然存在，而且存在於每一個房間。

    從外面看去蒙在房間的門上，打開房間門之後，地板，牆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灰白色陰氣。

    尤其是廁所的鏡子，上面的灰白色陰氣還在滾動着。

    「方老師。」鄭悅聖臉色嚴肅，道:「很大的傢伙。」

    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光憑着灰白色陰氣的數量，厲鬼的來頭就不小。

    方牧運轉真氣，變成了那個令眾人恐懼的模樣，仔細的感應着，片刻之後搖了搖頭。

    除了灰白色陰氣之外，沒有異常。

    當然他現在能夠肯定，這裏的一切和鏡子有關，畢竟唯有鏡子處的灰白色陰氣在翻滾。

    整個賓館都已經被他感應給籠罩了，只要有一點問題，他就能夠發現。

    「陰氣還存在着，只要存在，那麼肯定就會出事，到時候再看。」

    方牧簡單的說了一句。

    鄭悅聖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找不到目標之前，靜觀其便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不再多說，耐心的等待着。

    另一個房間內，何宇和他的同伴也在等待着。

    ……

    轉眼之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夜幕籠罩了這座小小的縣城。

    「啪！」

    郭里城打開房間的燈，將門關上。

    由於是小賓館，燈光都使用的節能燈，而且瓦數並不高。

    「唉……」

    回到房間後，郭里城嘆了口氣。

    他今天已經出去跑了一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作為一個寫小說的，郭里城在小說網站算是一個另類。

    他不寫玄幻，也不寫其他大火的類型，反而寫的是現實生活類的。

    按理來說，做這一行大部分人都很難生活。

    有句話說的好，寫玄幻的在要飯，碰到寫科幻的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交談之後才知道，其他類型的都跑去參加葬禮去了，而葬禮的主角，是寫懸疑恐怖的。

    這些類別都混成這樣，更不要說他這種現實生活類的。

    但是他得做，要想寫好這類型，就需要強大的生活經驗，所以他經常出去找尋靈感。

    至於為什麼要寫這一類的，其實他並不缺錢。

    頭幾年中了彩票，存在銀行里吃利息夠生活的，寫小說完全是為愛發電。

    最近他卡文了，就想起一個寫靈異的小說前輩對他說的話，如果卡文的話，就設身處地的去找一下靈感。

    聽說那位前輩為了找靈感，一個人在墳頭待了一晚上，他這種類型的當然要到處體驗生活。

    這座縣城風光挺好的，而且又不遠，最近他寫的劇情，也是有關於這種風光自然好的縣城，所以專門跑過來。

    早上出去了一天，他並不知道賓館已經發生了命案。

    郭里城躺在床上，跑了一天仍然沒有任何靈感，讓他頭腦發脹。

    「洗個澡吧。」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也睡不着，畢竟有事情在心裏頭壓着，換誰誰也睡不着啊。

    跑了一天，一身都是汗水，他打算起來洗個澡再說。

    賓館雖然小，但是熱水還是有的，來到廁所，郭里城打開了熱水，開始洗澡。

    男人洗澡速度很快，畢竟就只有那幾個部位，等他洗完之後，靈感竟然突然就來了。

    郭里城甚至只是簡單的披了一件衣服，趕緊來到桌子旁，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靈感來的時候，那可是非常重要的，有的時候稍縱即逝，如果不把握的話，那麼就有可能忘掉。

    「啪啪啪啪……」

    安靜的房間內，響起鍵盤敲動的聲音，郭里城敲擊的速度很快，他並不在乎錯別字，反正後面再檢查就行了。

    這種連續的敲擊持續了兩個鐘頭，整整6000字的大章被他打了出來。

    「呼……」

    郭里城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這年頭什麼行業都卷，他這行業也是一樣的，你寫6000字，別人就寫8000字，你寫8000字，別人就寫1萬字，反正要卷死一個人。

    郭里城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只能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字數。

    做完這一切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一兩點鐘。

    事情忙完，他的壓力就解除了，自然也來了睡意。

    郭里城關掉電腦，正準備睡覺，沒想到電腦屏幕黑下來的瞬間，他看到了一樣東西。

    在燈光的照射下，電腦屏幕反射着詭異的光芒，而在屏幕里，他身後的位置有東西。

    郭里城猛的轉過頭，緊接着傻眼了。

    賓館的房間很小，床就是對着桌子的，他身後的小床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可是郭里城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電腦屏幕，眼睛驟然睜大，恐懼的神色瞬間浮現。

    電腦屏幕的反射中，床也被籠罩在上面，而在床上躺着一個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不可能！」

    郭里城吞了口口水，由於反射的關係看的不是太清楚，他朝着電腦屏幕湊近。

    電腦屏幕內，另一個他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塊鏡子碎片，碎片上面鮮血淋漓。

    當他看清楚一切之後，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但是站起來的瞬間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頭磕在床尾。

    郭里城手忙腳亂想要爬起來，在轉頭的瞬間，他看到床尾搭了着一隻腳。

    腳背上有一顆痣，他很清楚，因為他的腳背上也有痣。

    「不……不會吧……」

    郭里城感覺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扒拉着床尾，慢慢的抬頭。

    當他的眼睛越過床尾時，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另一個他並不像電腦反射那樣躺着的，而是直挺挺的坐着，手中的鏡子碎片還有鮮血滴落，那雙眼睛無神的盯着他。

    兩者相隔的距離不足一米，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猶如冰窖般寒冷，尤其是另一個他脖子的位置有深深的血痕，上面的切口平整，露出裏面鮮紅的血肉。

    鮮血順着脖子切口的位置流出，切口很深，一張一合的，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咯……咯……」

    那雙眼睛灰暗無神，但是郭里城能夠確認，是緊緊盯着他的。

    「救命！救命！」

    郭里城瘋狂的爬動着，他現在已經提不起勇氣站起來了，因為雙腿仍然在發抖，只能依靠雙手在爬動。

    「啪！」

    冰涼的感覺突然襲來，腳腕被人抓住，那種觸感讓他渾身發抖。

    郭里城用盡全身力氣轉過身，看到那個恐怖的東西正抓着他的腳腕，往回拖着，而另一隻手拿着鏡子碎片。

    「滾啊！」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或許是絕境中爆發出的最後掙扎，郭里城抬起右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但遺憾的是，這隻腳竟然穿過了這個恐怖生物，就好像踹在空氣似的。

    「嗬……嗬……」

    厲鬼手中拿着鏡子碎片，緩緩爬到郭里城身上，舉起了右手鏡子，鏡片在它的手上反射着光澤。

    看着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郭里城除了恐懼之外，還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突然伸出手抓向厲鬼手中的鏡子碎片。

    厲鬼竟然沒有阻止，反而把鏡子碎片遞了過去。

    郭里城手緊緊地握着，鮮血淋漓，但是他雙眼迷茫，仿佛機械式的，將鏡子碎片朝着脖子送去。

    這個過程很慢，手還在顫抖着，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

    鏡子碎片距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先看着就要靠近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

    門本來反鎖上的，但是外面人的力氣很大，連帶着鎖頭一起被推開。

    「啪！」

    由於郭里城靠近門口，頭被門重重的撞擊，瞬間清醒過來，但是人也暈了過去。

    暈倒前，他好像看着一個戴着黑霧面具的怪人，身上的氣勢比面前的厲鬼更加恐怖。

    方牧搓了搓手，道:「久違的感覺，好久不見了。」

    這幾個月下來，他可是很少逮到厲鬼，除了梁守變的那隻之外。

    現在見到了，就好像餓了好幾天的人，突然見到美味的大餐。

    方牧覺得，為了獎勵這隻厲鬼，給厲鬼一個痛快。